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怂恿我把她这套出租房买下来。现在看到我带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回来,更加七嘴八舌不遗余力。为了表明立场,我干脆彻夜不回。妙舞当然死活不让我走,我连蒙带骗,又许下好吃的零嘴和更多的饰品,这才成功脱身。
当然,上面这些都是骗人的蠢话。事实上她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问题是一旦我接受她的诱惑,我就在麻烦中越陷越深。有一些东西在血管中跳动,在跃跃欲试。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那是什么,总之我感觉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好似梦境的最后几秒钟,一切逐渐破碎,另一个自我即将升起。
也许就在今天,也许是下个月,将有麻烦。
初九的天气比昨天还要好,暖烘烘的太阳晒在身上好像四五月一般,又没什么风。早上,我用轮椅载着阿妈,到病房顶楼的天台晒太阳。
因为护理得当,这两天阿妈的情况看上去也好得多,我将儿时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讲出来给她听,她只是默默地朝我微笑,一点也看不出脑部受创的样子。
我想起在父亲的葬礼上,阿妈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番话:儿子,千万在这里把眼泪哭完,不要带回家去,不要带回去!
通常我都可以做到,除了像现在这样的时候。。。。。。
我们继续说了一会儿话,想下楼去吃午餐,门楼处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声。我急忙转到阿妈身前,望那暗处看去,却是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娇小女人,被一条粗壮的黑手捏着喉咙,提在半空。
这女人身量已经算是高的,可是被那黑手卡住,离地面竟然还有半条小腿的长度,可见提着她的那人是何等魁梧了。我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已将这女子抛了过来,这才认出原来便是照顾阿妈的护士朱小姐!
与此同时,那黑壮大汉吼道:操,那婆娘在哪里?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注视着楼梯口。一共六条大汉鱼贯而出,个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煞。
虽然因为昏迷七年,战力不比当年,但我眼光仍在。排头的粗壮大汉足有两米左右身高,左眼下面有一道十分明显的青色胎记。全身鼓胀着发达的肌肉,绝对不是健身房里能练出来的那种。
他身后站了一个看来比较矮小斯文的年青男人,在这些人十分扎眼的皮衣和牛仔服当中,唯有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但是我却可以从他危险的眼神当中了解到,他的战力绝对不在那青瘢大汉之下。
其余四人看来也能征惯战,不是泛泛之辈。
那大汉走上一步,又一把将朱小姐拎起来,冷冷问道:是这婆娘?朱小姐惊恐地抖了抖。大汉随手一扔,竟又将她丢出四米开外,昏了过去。
那西装男人笑道:三哥你总是这么粗鲁,莫非昨晚火气泄得不够么?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尖细的嗓音就将形象完全破坏掉,显得阴险狡诈。
其余众喽啰也一同笑了起来,只不过眼睛却一直往我这边瞟,我被他们打量得很不舒服。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乱闯医院!
那大汉还未开口说话,身后一个右手绑着铁链的喽啰叫嚷起来:你又是什么东西?赶快让开,身后的那个女人我们要带走,识相点就滚,大过年的老子们也不想动手。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阿妈怎么会和这些黑道大爷扯上关系,啼笑皆非地问道:各位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母亲患病在床多年,恐怕和各位没什么关系。
那大汉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她的儿子,那不就是展定鸿的野种?我听到教官的名字,自然愣了一下,却没有留意他后面说了什么,顺嘴接了一句:你说什么?
持铁链的喽啰抢道:嘿,我们早就查出来了,展定鸿一直在资助这婆娘的医药费,今年连年都没有在家里过,这婆娘不是他的姘头是什么?想不到那王八蛋居然养了你这么大个野种,这下他不服也不行了。
我勃然大怒:什么!
那铁链男子跨前两步,一点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狞笑道:别动,动就敲断你的骨头!
他伸出右手想要搭住我的肩膀,其余五名匪徒见我不再言语,以为我软弱可欺,也不上前。
他们错了,虽然现在的我没有那么好的身手,但即便要我付出生命,我也不会让这班人渣动阿妈一根头发!
他靠近了。
我装作惊恐地往后躲闪,双手缠上他绑着铁链的手臂。在手臂上缠上一条铁链,看上去确实威风至极,其实却极大地影响了手臂灵活的运用。我以手臂作为支点,将他的肘关节朝反方向狠命一扳,他的手臂里发出好似木板断裂的声音,一截断骨立刻从皮肉间刺了出来。这条右手算是废了。
我当然没有停手,顺手揪住他的双耳轮廓,把他的身子猛地拉过来,同时以膝盖狠狠地撞击他的裆部,可以明显感到那地方被撞得一塌糊涂,这家伙立马翻了白眼。但我的攻击还没完结,双手自他耳廓滑下,环住他的下颚,用力一扭。颈骨应声而断。
他歪歪斜斜地烂在我腿旁,连叫痛都不会了。现在还剩五个。
我本以为这一手至少可以震住他们片刻,叫他们在搏斗中有所顾忌。没想到剩下三个喽啰根本没有半点慌张的表情,抽出弹簧刀朝我包围过来。
我把手中已经瘫软的匪徒朝中间那喽啰身上使劲丢去,趁那人伸手接住同伴之际,人已向左边的喽啰冲去。那喽啰见我主动出击,大吼一声,举刀朝我刺过来。
像这样的黑道份子,或许体格尚称强健,但出手全凭一股血气之勇,没有特别有效的招式。我和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弹簧刀已从左肋旁穿过,被我用手臂紧紧夹住。那喽啰使尽力气想将刀拔出,冷不防我突然一松手臂,整个人被惯性朝后带去,我趁机弓身上前,手掌自下而上猛击他的下颚。只听咔吧一声,他惨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里面还带着几颗屎黄色的牙齿。在我全力施为之下,他的下颚变成一团碎骨,这辈子看来是不用想再吃核桃之了。
又解决一个。我的呼吸却急促起来,手脚也有些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脑门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层汗珠。毕竟已经卧床了七年,身体怎么吃得消这么高强度的运作?
还未等我喘一口气,那两名喽啰的刀已经划了过来。我就地一滚,将地上这人的弹簧刀攥在手里。这种数寸长的小刀只适合挥刺,根本无法格挡,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大口呼吸着带血腥味的空气,试图使身体尽量进入状况。这两个喽啰的刀法虽然并不出色,但是配合着那种疯癫狂躁的气势,模样也颇为可怕。我回忆从前学过的战技,左闪右挡,右臂还是被划中一刀,幸好冬天穿的厚,伤口很浅。血流出来,很温。
我横下心,眼见左边的褐衣喽啰一刀刺来,不闪不躲,硬生生看他把刀扎入我的肚皮。这一刀看似严重,但因为衣服多,又故意收腹,腹部皮下脂肪丰富,其实没什么大碍。这喽啰面露喜色,正要转动刀柄,冷不防我从下一刀挑进了他的裤裆。这些人为了方便打斗,裤子穿得很薄,很容易就将他大腿根部扎出一个大洞,可能连阴囊都扎穿了。
无论多么凶悍的男人,在这个部位受到重创之后,都不可能再有战斗力。这喽啰触电般抛下刀,捂着裆部乱蹦乱。我趁机运指成凿,一凿便将他的右眼叼出眼窝。
他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呻吟。血从手指缝里慢慢溢了出来。他用另一只手在地上慢慢摸索失掉的眼珠。
剩下那喽啰已经看得呆了。
身后突然暴起了一阵雷声:走开!一股旋风刮起来了!
我拔出搭在肚子上的匕首,看也不看便朝后甩去,手上另外一把则往后斜挑上插。
一股骇人怪力传来,右臂如遭雷击,痛彻心肺。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朝前迈了两步,背后猛地一沉,身子再飞出去四五米,重重地摔在地上。
倘若不是及时往前两步,卸去一部分力量,这一击说不定会把脊椎都踢断。
我喘息未定,抬头看去,那高壮的青瘢大汉面色阴沉地大步走来,双手捏住我掷去的弹簧刀,竟然硬生生捏断了!
你是在找死!
巨汉一脚踢来,我连滚带爬地向后窜去,他的靴子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水泥地竟被踏出一个浅坑,想来鞋底一定是镶了铁板的。
他身体庞大,动作却比我还灵活。一脚未中,又是一拳砸来。此时我还未完全站直,根本摆不出架势,只好胡乱交叉双臂来作抵挡。他一拳砸实,我又飞了起来。等落到地上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在痛,两只手却全无感觉,好似都被锯掉了。
青瘢大汉交叉双手,骨骼间发出咯咯的响声。
啊。。。。。。这是阿妈的声音。我朝她那边看过去,只见阿妈蜷缩在轮椅上,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浑身瑟瑟发抖。
该死!这一切都被阿妈看到了,医生和我说过阿妈不能够受到刺激的!
该死,该死,该死!
我颤巍巍地站起来,勉强举起了双手。我不会让这些人渣。。。。。。伤害到阿妈。
绝不会!
青瘢大汉的拳头在我的视线里慢慢变大,好似一柄铁锤呼啸而至。我全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热气熏得脑子发胀。我也不知为什么,最后竟闭上眼睛,全力挥出一拳。这一拳下去,自己的手臂恐怕保不住了,可也顾不上了。
轰!
我睁开眼睛,青瘢大汉不可思议地跌坐在三米开外。他也满脸惊异地望着自己的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轰了出去。
我渐渐感到右手又麻又痒,但是却肯定没有断掉,举起手细细观察,手心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长满了细小的淡青色鳞片,好像蜥蜴的爪子一样。
青瘢大汉低嚎一声,再次一拳捶来。我咬牙又和他硬拼了一记,这下把他砸退了七八步远,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右手,似乎经过这次撞击之后,越发不像人类的手了。指甲已经变成尖利的骨质,指间也长出了一点点蹼状物质。用左手捏捏,好像是在捏一块铁一样,又冷又硬。
与此同时,一种神秘但凶猛的力量,也从怪手传到了心脏,再由心脏释放到身体四处。脑中突然产生强烈的欲望,想把眼前看到的所有一切都撕碎。
那青瘢大汉不知从怀里摸出个什么东西套在手上,朝我冲过来。等到离我只有两三米的地方,才看出那是个带着三根铁刺的手扣子,也就是俗称的孟加拉老虎。他这一拳砸来,真有如猛虎下山一般凶猛。
虽然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和他硬拼,但身体反应却快了一步,怪手已经握拳击出,拳头正好打在从他指缝间伸出的三根尖刺上。
他惨叫一声,两段白森森的骨头突然从腕关节处钻了出来,拳头上所有的皮肤都爆了开来,整条手臂好像没有支撑般挂了下去。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上前扣住他的领口和皮带,竟然将这个超过一百公斤的大汉猛地举过头顶,狠狠丢了出去。所有的怒气仿佛也找到了发泄口,身体一时畅快无比,忍不住高声吼叫起来。我这辈子从没有吼得那么大声,附近楼房和树木间栖息着的鸟群也被惊动,一群群飞离。
吼自己好像站在山巅的百兽之王,绝对没有人可以侵犯我的权威!
可是,正当力量达到最高峰,我正尽情发泄着郁积的情绪之时,一道闪电突然嵌进心脏,我忍不住跪倒在地。
心脏疼痛,竟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我知道这几个月来疼痛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但是再怎么短也从未在一个星期里发作两次。而我在拘留所里才刚刚发作过。
但是现在它来了,就好像一把电动旋钉机,将一颗一颗钝头螺丝钉,慢慢地打进我的心脏。疼痛像涟漪一样从心脏扩散到四肢,直到指尖,似乎每条神经都被烧红了。
痛啊!
我开始不由自主地痉挛,吗啡。。。。。。
那个一直没有动作的西装男人开始慢慢向我靠近。一个黑影出现在怀里,我看清了他令人作呕的面孔,接着他把一柄弹簧刀完全捅进我胸口的死肉,刺入正在抽搐的心脏。
妖夜荒踪 第八节 狰狞怪爪
一切感觉全部停止。
我是说,原本渗透在我身体内部的剧烈疼痛,以及触觉、听觉、视觉等等所有感知外部世界的手段,全都被切断。那把弹簧刀似乎在心脏里戳穿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几乎把所有的一切全都吸了进去。
然后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叫人几乎要怀疑自己又将沉睡另一个七年。可是仅仅过了一霎那,我就知道不会继续沉睡。因为生命的力量从刚才的漩涡当中喷涌而出,就像灼热的岩浆从海底的火山中迸发出来。这是一种野性而原始的力量,自千万年前就已存在,以供生物抵御残酷的自然环境。现在它在我身上显现出来,好似火山自海底隆隆升起,在地壳变动的影响下形成一座新的岛屿。
改天换地,或者说,脱胎换骨。
我的视线渐渐清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