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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逼入了江中,江水太急,我们很快便被分开了。我撞上一块石头,腿受了伤昏迷过去,然后被来寻找我们的不二裕太找到,可是他们并没有找到不二周助。”忍足低声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迹部忍不住安慰他道:“都说祸害遗千年,不二那个祸害一定不会这么轻易便死了的!”
忍足低头苦笑:“但愿如此。”
手冢拍拍他的肩:“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从忍足府出来,两人立即调动所有的人手,加紧寻找不二的下落。几日后,从江州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疑似不二周助的人。忍足听说了,就要亲自去找。被迹部威逼利诱又承诺自己会亲自帮他跑一趟,才使忍足终于同意留在家里等消息,迹部和手冢则迅速赶往江州。只是他们刚到江州地界,还没等他们去找,不二周助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虽然他的时间选得不怎么样,半夜子时。
迹部看着站在他们的客厅笑得一脸欠抽的人,由衷地说了一句:“怎么还没死?”
“当然是舍不得小景你了!”不二一脸诚恳,然后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上,招呼小丫鬟上茶。
相比于带着起床气的迹部,手冢显得温和了许多。他看着不二端茶时从袖中露出来的手背上明显的伤痕,忍不住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不二扫了一眼那个丑陋的疤痕,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一时没躲开,被射了一箭。”
迹部和手冢都愣了一下。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不二忍不住笑道:“虽然这个疤看起来挺恐怖的,但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影响。再说我是惯用右手的,不用担心以后拿不了剑。”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熟悉不二周助的人都知道,他的左手速度只比右手差一点点。只怕从今以后这只左手是真得再也拿不了剑了。
手冢问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二耸了耸肩:“我被逼入江中后便和忍足分开,本来我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没想到被漕帮路过的船只给救了,等我醒了之后,便随着他们一起到江州来了。这边风景很好,我这段时间过得还不错,不过想到你们可能会非常担心我,正好我也在这边玩够了,就通知你们过来了!”
迹部把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掼:“怎么就是死不了呢?”
不二唇边笑容未变:“呐,听说洛阳的牡丹要开了,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
手冢淡笑了一下:“你倒是悠闲得很!”看到好友平安无事,手冢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那是自然!”不二笑得狡黠:“一起去吧,虽然你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偶尔也需要一些浪漫的调剂!”
迹部忍不住脸红了:“你才老夫老妻呢!”
送不二出门时,迹部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有把你平安的消息告诉忍足吗?他很担心你!”
不二露出诧异的表情:“我怎样关他什么事?”
迹部看着不二的脸,非常有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最后,在迹部的威逼下,不二还是给忍足写了一封措辞华丽、热情洋溢的信,信中对他的手受伤的事只字未提。
*
洛阳牡丹花会乃是洛阳一年一度的盛事,城内的客栈早已是人满为患,不过迹部家在这里也有一座不小的别院,因此众人一进城便直奔了那里去。
“小景——”一看到迹部,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慈郎便朝迹部扑了过来,只是在离迹部一步之遥的时候,被人提住了后衣领,再也前进不得。
“讨厌的桦地,快点放我下来啊!”慈郎手脚并用地挣扎着。
桦地听话地松手,慈郎“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顶着一头灰尘可怜兮兮地爬起来,不停揉着自己的屁股,看着已经被手冢搂到怀里的迹部,委屈地抽了抽鼻子。
手冢拦着迹部的腰率先走了进去,还不忘给桦地一个“干得好”的赞许眼神。
不二掏出手绢温柔地为慈郎擦掉脸上不小心沾到的泥土,轻声问道:“摔得痛不痛?”
“痛死了!”慈郎立刻开始撒娇。
“这样啊”,不二托着下巴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如果我请慈郎吃樊楼的芳月宴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慈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片刻又撅起了嘴:“骗人!”那樊楼的芳月宴一席的价格高达一千九百九十九两,且每月只做一席,现在的订单已经排到四年后了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吃到。就连他们也只是在前年迹部敬之的寿宴上吃到过一次,不二周助能有办法弄到?慈郎报以怀疑的眼神。
不二在他耳边轻声说:“那做芳月宴的师傅欠我一个人情,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做的。怎样,想不想吃?”
当然想吃!慈郎猛点头。可是——“你有什么条件?”所以说,慈郎只是单纯了些,但是并不笨。
不二露出一副“你真上道”的表情:“你只要把自己借给我一天就可以了,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得有任何异议。”
慈郎开始啃着指甲认真思考。
小绵羊对上披着羊皮的狼,高下立见。所以,第二天的牡丹花会,慈郎乖乖地跟在不二身后,去了花圃。
洛阳牡丹花会不仅可以赏花,游客还可以到专门的温室去,亲自动手学着给花儿松土、剪枝之类的。慈郎本就是小孩心性,看到可以动手晚了,只恨不得在泥地里打几个滚。他接过不二递过来的铲子,一铲子便铲下去了。
“给花松土可不是这样做的”,不二挽起袖子,走到慈郎身边,一手按住他肩膀,一手握住慈郎抓着铲子的手,刚刚好形成一个环抱的姿势,还不忘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动作应该轻一点,这样才不会伤到根系”
两人暧昧的姿势连同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一起落入匆匆赶来的男人眼中,男人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
“少爷,您的拐杖!少爷”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举着一副拐杖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被惊动的两人抬起头来,慈郎看清来人,立即兴冲冲地打招呼:“侑士,你怎么来了?”说着便要朝他扑过去,却被不二死死按住了肩膀。想起两人的约定,只得不甘不愿地继续蹲在那里。
“原来慈郎也在啊!”只是一瞬间,忍足的脸色便恢复了正常,向两个人打了招呼,只是眼光一直黏在不二身上,当然,还有两人依然贴在一起的手上。
不二笑容可掬:“他听说这里很热闹,死活都要跟过来。”
他明明是为了那餐饭才来的!慈郎刚要张嘴,不二便在他耳边说:“你不准说话!”慈郎只好乖乖闭嘴。
“如果是要松土的话,不二的手不方便,还是我来教你吧,毕竟我可种过不少草药!”忍足硬挤过来,将不二挤到了一边,自己横在两人中间。
自从不二出事之后,他担心得要命,一接到迹部的信,不顾自己的腿伤还没好利索,便急急地赶来了洛阳。本以为经历了这次事件,两人的关系会发生一些变化,却没想到这变化竟是往坏的方向发展,怎能不叫忍足侑士吐血三升?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远处的凉棚,迹部趴在桌子上注视着这边的情况:“不二这招‘欲擒故纵’玩得还真是熟练,要不要提醒一下忍足呢?”
手冢递给他一杯凉茶:“我们只要看戏就好。”
迹部低低地笑了几声:“说的也是!”
不二X忍足番外(三)
把铲子丢给慈郎让他一个人去玩,不二拉着忍足出了花圃走到一处树荫下。
不二凑到死死盯着自己的忍足面前,嘴角勾起抹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怎么,太想我以致说不出话了?”
忍足忍不住低喝道:“不二周助!”
“是是。”不二装模作样地掏掏耳朵:“忍足少爷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清的!”
忍足神色复杂地盯着不二手上的伤口,低声说:“你的手,我会想办法治好的。”
不二笑笑:“如果是为了赎罪的话,我拒绝。”
忍足皱眉:“我只是想要治好你,就这么简单。”
不二低头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然后抬起头来一脸严肃地说:“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忍足有些愕然:“什么问题?”
不二伸手撑在树上,将忍足困在树干和自己的怀抱之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告诉我,有没有想我?”声音美妙得仿佛海妖的诱惑。
忍足侧头想了想,问道:“如果我说想你,会怎么样?”
不二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加深:“会这样!”他探身含住忍足的耳垂,牙齿恶作剧般轻咬了一下,又迅速退开,然后看着忍足藏在黑发下的耳朵迅速变得通红。
忍足惊讶地瞪着他:“你——”话未说完,便被不二堵住了嘴唇。
堵住他的嘴唇的,当然就是不二的嘴唇。
不二的嘴唇很薄,完全不同于女子玫瑰花瓣般的嘴唇那般柔软,却是火热而滚烫的,那是只属于男人的,掠夺式的吻。他捏住忍足下巴的手十分用力,让皮肤感到一阵生疼。忍足突然便有些恼怒,伸手拽开他的手,哪知自己的手却被不二反手握住,力道轻柔却无法挣脱。与此同时,他的吻也变得如春风一般缠绵,让忍足忍不住回应。
两人静静吻了还一会儿,才终于分开。不二抱住忍足,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越老越大,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忍足这才意识到方才两人所做之事,不由一怔,心中一片茫然。不二还在不停地笑着,似乎是因为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颈间的刺痛感拉回他的思绪,竟然是不二在他颈上咬了一口。忍足忽然想起他们被抓的那一日,不二用力拉住他的手,怎样都不肯分开。
他突然有些明白,却又仿佛更糊涂了。
可是那个人却仍然不肯放过他。
不二抬起头来,看着他失神的脸,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
“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忍足静静地看进他的眼中:“你很得意?”
“错!”不二嚣张地对他摇了摇手指:“应该是我很高兴。”
忍足伸手抱住他,将下巴抵在他肩头:“我家老头子古板又刻薄,我一定会被他逐出家门,到时候恐怕要露宿街头了。”
不二微笑,漂亮的蓝色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到时候我就勉为其难地收留你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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