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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的唇角微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第七章
“王爷,出事了!”桃城武一边敲着手冢国光的房门,一边压低声音唤道。
“出什么事了?”房里响起手冢低沉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打开,手冢披着外袍站在房门口。
桃城的脸上带着一丝慌张:“刚才接到六百里加急文书,说是回纥使团全被人杀了!”
手冢接过他手中的文书,匆匆看了,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吩咐道:“马上备马,我进宫去将此事禀告父皇!派人看住传信官,决不能让此事传出去!”一边说着一边系着外袍的带子向院外走去,匆匆上马向宫里驰去,一边心里暗暗计较着此事。
回纥虽只是个小国,但却是青学和西凉之间的重要屏障,一旦回纥沦陷,西凉军队便可长驱直入,打青学个措手不及,反之亦然。所以这么多年来青学一直致力于和回纥建立良好的关系,几年前当青学和西凉军队战况陷入胶着之态时,便是回纥王大开方便之门,让青学军队借道,才让他们大胜而归。这几年,每当手冢国晴生辰之前,回纥都会派使团来朝贺,手冢国晴也会赐下赏赐,以示两国世代交好。只是如今回纥使团竟在青学境内遇害,如果不能尽快查清此事给回纥一个交代,恐怕会给西凉可乘之机。到时战乱再起,恐致百姓生灵涂炭!想到此,手冢国光不由驱策马儿再次加快速度,向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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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手冢国光带着一小队侍卫,从皇宫星夜疾驰向回纥使团遇袭的地点——凉州天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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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手冢此次是秘密出京,身边只带了十几个侍卫,众人全都乔装打扮成贩马的商人,便也不住驿馆,只是在客栈中包了一个院落供众人休整。连续几天昼夜不分的赶路,饶是这些精干的侍卫也有些受不住,安静地用过晚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手冢也觉有些累了,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突然感觉有人靠近,他一手抓起外衣扔向来人,一手从枕下抽出自己的兵器——一把通体漆黑的宝刀,向来人砍去。
那人模糊看到有人飞出,劈手砍去,待到发现上当,连忙抽身后退,却已是来不及,手冢的刀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鲜血顿时喷涌出来。来人身体后退几步,撞破窗棂逃了出去。手冢追到院子里,惊觉不妙,接着耳边便传来羽箭破空的声音,密集的箭雨从四面的房顶上落向手冢。手冢深吸一口气,将一把刀舞得滴水不漏,那些羽箭在他身周纷纷失力坠落,竟无一支能伤他分毫。听着院落四处响起的兵器碰撞声,手冢心知他们是遇上埋伏了。只是他出京的消息几乎无人知道,怎么会走漏出去?
半晌,羽箭止歇,一群跟刚才偷袭手冢国光的人一样黑衣蒙面的人,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手持长剑向他攻来。手冢连忙收敛心神对敌。这些人虽不是顶尖高手,但他们采取车轮战术,轮番围攻,时间一长,手冢也觉有些吃不消。听着四周传来的惨叫声,心下有些悲凉,恐怕跟他出来的侍卫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心下也觉有些奇怪,他们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不见官府的人来?正想间,只听木头碎裂的声音,一个黑衣人从半空落到手冢脚下,惨叫连连。一个华丽嚣张的声音响起:“竟敢偷袭本大爷,真是找死!”
一人站在被黑衣人撞飞木门的门框边,一头银发即使在黑夜中依然夺目。
第八章
那群黑衣人不知从何处赶来了增援,手冢见一时无法取胜,当机立断地下令:“撤!”然后扯住一旁打得正酣的迹部景吾,运起轻功飞掠出去。好不容易摆脱了追踪,众人在一条小河边的小树林稍作休整。除了手冢和迹部,其他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看起来十分的狼狈,坐下后便开始取出伤药各自疗伤。
迹部景吾靠在一棵树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手冢:“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靖王爷竟然也会有逃跑的时候!”
手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比不上阁下梁上君子的功夫。”
迹部听见他的话当即就要发作,想了想抬起的手又放了回去,面上重新带上了笑意:“王爷为国事奔忙,在下就不多加打扰了,告辞!”说着,便要起身离开。只是原本坐在地上的侍从突然站了起来,将迹部景吾围在中间。迹部不由怒道:“手冢国光,你什么意思?”他一生气,连尊称也不用了,直称手冢的名讳。
手冢慢条斯理地回答:“你知道了我的行踪,我自然不能再放你走!”
迹部景吾不甘不愿地坐了下来:“既然如此,就拜托王爷多加照顾了!”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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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近的城镇里重新置办了马匹食物,一行人重新上路,向西行去。迹部景吾大摇大摆地骑马跟在手冢身边,并没有惹是生非的意思。可是他不招惹是非,是非却偏要来招惹他。
打发走了今日的第三拨土匪,手冢国光看着几乎要后悔带他一起上路了。看他一身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价值不菲的衣衫,再加上一副富家公子的柔弱外表,可不就是告诉别人大胆来劫我吗?如果不是跟在他们身边那些气质肃杀的侍从,相信他们要对付的就不只是三拨了!
因为打发土匪的关系,中午时候他们错过了打尖的饭馆,最后只能在路旁一间简陋的茶棚要了几碗茶,然后取出自带的干粮吃了起来。手冢自小在军中锻炼,一向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对这样的条件倒也不觉得艰苦,迹部景吾却是一副明显无法适应的模样。看着那带着厚厚污垢的桌椅,眉毛便先拧了起来,再看看碗中茶叶末泡成的茶,迹部果断放弃,取过水壶喝了几口清水,又吃了几口干粮,便再不动了。
还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呢!手冢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下午的时候却还是催促众人加快赶路,终于在天黑前感到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一进门,迹部便取出一粒金豆子交给店小二,让他把自己房间的被褥全部换成新的,并且买一个新澡盆,烧好热水给他送上去,然后便撇下手冢他们自顾自地上楼了。
入夜,手冢正要准备上床,突然听见外面有响动,推窗看时,便见迹部景吾正要进门,竟是不知道何时出去了刚刚回来,一头银发只用缎带松松地系了,上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
手冢皱眉看向他:“你做什么去了?”
“赏月!”迹部景吾没好气地回答,然后“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手冢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乌云蔽月,连星星都没有几颗,他出去赏月?!
接下来的旅程,迹部景吾依然安安静静地跟在手冢身边,众人倒也相安无事。很快,凉州城的城门便在他们眼前了。
第九章
凉州刺史府。
手冢接过侍卫河村隆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凉州刺史柏原广司。
“回纥使团在你的治下遇害,竟然无一生还,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柏原广司磕头如捣蒜,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知罪?本王看你倒是糊逍遥得很!”手冢冷哼一声,手中的茶杯掷到了地上:“回纥使团遇害这样的大事,你不思虑尽快堪破案件为皇上分忧,反而去百花楼买醉!”早就听说凉州刺史为人荒奢,只是因为他是大皇子手冢国钊的人,给他压下了御史们的弹劾。手冢本只以为这人无能些,却没想到他竟大胆若此,竟敢在如此风声鹤唳的关头去花楼买醉!当即心中暗暗决定等此事了解,第一个先拿了这柏原广司的乌纱!
“下官知错了,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柏原一个劲地磕头,汗湿重衣。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派来调查此事的竟会是最难缠的靖王,心中懊悔不迭。
“此事本王先不追究”,手冢冷哼一声,暂且放过了他,“传为遇害者验尸的仵作上来,本王有话问他!”
“是!”柏原广司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偷偷抹一把冷汗,这才走到门边让人去传仵作上来。
离开刺史府时已经快中午了,冷淡地拒绝了柏原广司留饭的请求,手冢带着河村隆打马回去。
“迹部景吾在做什么?”手冢问一边的侍卫。
河村隆连忙回到:“一大早起来迹部公子就问店家凉州哪家酒楼最好,掌柜的说是醉云楼,估计是去那儿吃饭去了!”
手冢调转马头:“去醉云楼。”
当手冢在刺史府调查回纥使团遇害一案时,迹部景吾的确是正坐在醉云楼,品着这家酒楼有名的桃花醉,十分的惬意。不过,回头看一眼直直杵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迹部景吾的心情便有些不快了。
“坐!“迹部手指了一下面前的空位。
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了一眼,看迹部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方才坐了,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迹部又一指桌上的菜肴:“吃了这些!”
两人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迹部景吾“啧”了一声,将杯中的佳酿一口饮尽。真不愧是手冢带出来的人,全都跟他一样的无趣!
就在迹部觉得无趣的时候,一个温雅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叨扰了!”
迹部抬眼看去,那也是一行三人,为首的一人轻袍缓带,相貌俊雅,让人见之不由赞叹。那人见迹部明目张胆的打量,也不着恼,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弧,再次向他拱手行礼:“这位公子,在下三人慕醉云楼之名找来这里,不想已经客满,不知三位能否见容?”
迹部一挥手,只说了一个字:“请!”那人便坐到了迹部的对面,另外两人则是站到了他身后。迹部心知那两位是他的仆人,也不多言,只自顾饮酒。
那人坐下点了几个酒楼的拿手好菜,看着迹部淡淡一笑:“在下幸村精市,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囧~~)
这人的态度并不惹人讨厌,所以迹部也干脆地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迹部景吾。”
幸村精市又是莞然一笑:“在下久居西域,极少踏足中原。常心慕中原人风采雅然,今日一见迹部兄,真是名不虚传!”
迹部抬手抚上眼下的泪痣:“幸村公子与我并未深交,对我的为人并不清楚,这等谬赞真是让我却之不恭了!”
幸村淡笑着摇了摇头,只管低头吃菜,并未回话。
第十章
幸村精市似乎对面前的菜色并不满意,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端起一边的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不时含笑打量对面的迹部景吾一眼。就在迹部景吾被他看得全身发毛几乎克制不住地想要一掌拍上桌子时,幸村放下茶杯,对着迹部优雅地欠欠身:“不认继续叨扰公子了,在下就此告辞!”
迹部不耐烦地挥挥手:“好走不送!”
幸村笑了一下,似乎并不把他的失礼放在心上,径自起身带着自己的两位侍从下楼去了。
迹部景吾看着他下楼的背影,手不由得抚上眼角的泪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被迹部命令坐在椅子上的两个护卫动作一致地站了起来,恭敬地站回原来的位置。
被打扰到的迹部不悦地抬眼,刚好看见手冢走上楼来。手冢微微侧头循着迹部的眼光看过去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问道:“你认识?”
迹部撇撇唇:“无聊的人。”
在醉云楼吃过饭,刚回到他们暂住的客栈,先前被手冢派去探查的人便回来了。
摒退了众人,手冢这才问起他打探的结果。那人行过礼垂首站到一边,禀报道:“禀王爷,属下奉命去查探天梯山的情况,得知这山上有座天云寨,这几年他们在那里占山为王,抢掠过路商旅,当地官府曾经派兵剿过,只是这天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官兵不但没有攻下来,而且还损失惨重。当地的官员怕因此而影响仕途,再加上这这天梯山处于凉幽并三周的交界处,乃是一处三不管地界,而且这个天云寨并没有打过官队的注意,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人肯管这桩事了,任由他们坐大。”
“还有别的吗?”手冢问道。
“没有了”,来报的属下摇摇头,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说道:“属下在查探的过程中,还听说了一件事。”
“是什么?”
“大概是一年前,凉州一位大户要修墓,应为说凉州本地的石匠不好,便花了大价钱从外地请了一队石匠来。可是这墓还没有修好,这队石匠竟然全部失踪了!据说这位大户还为此事赔了不少钱!”
“有这种事?”手冢国光沉吟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一抱拳,然后才退了下去。
手冢想了一下,既然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当即下了决定,决定今晚夜探天云寨。
只是在当天晚上手冢离开后,客栈中又窜出了一道黑影,尾随他而去。
第十一章
天梯山的山势十分陡峭,四处可见断崖绝壁,而天云寨正是依托一座险峰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