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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耸了耸肩,又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说真的,一个人去住旅馆还真的是满恐怖的,昨天晚上一直有人来敲门,吓得我都不太敢睡。”她告诉他。
寇浚眉头紧蹙的抿着嘴,原来这就是她稍早会睡得这么沉的原因,该死的!
“算了,我还是走好了。”她忽然转身就要走。
“站住!”寇浚一呆,不由自主的立刻朝她大声喝阻。
她一脸无辜的回头望着他。
“你要去哪里?”他沉声问道。总觉得她这么做一定是故意要勾起他的恻隐之心的,可是该死的他明知如此,却无法狠下心来不理她。
“去找今晚的落脚处。现在已经十点多了,愈晚我觉得愈可怕,既然你不让我住这里,我还是早点去找比较好。”说完,她迳自转身又往门外走。
“你给我站住!”他遏制不住的又朝她吼道,天知道他这辈子几乎不曾这样对人大吼大叫过。
她再度停下来回头看他。
“你住这里,我去曾兆征那里住。”他说。
“不要。”她断然拒绝。
“你说什么?”
“鸠占鹊巢,乞丐赶庙公这种事我做不来,你若要走,还不如我走。”
“你是故意的?”他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问。
“啊!被你看出来了?”时雨婕蓦然轻笑出声,“不过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她望着他的双眼中,充满了坚定不移的神情。
“你到底想要什么?”寇浚沉默的瞪了她一会儿,终于遏制不住的问。
“我以为你知道。”她的眼神黯然。
“知道什么?”
“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她看着他说。
看着她,寇浚愕然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知道她想要什么。她要的不过是陪在他身边,想照顾他、帮助他,以及期盼他能够恢复记忆的想起她,或者是能够再度爱上她。
他竟然能够完全的了解她的想法!
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难道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吗?他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太夸张了。
“你刚刚不是说要煮宵夜吗?我的肚子正好饿了,麻烦你顺便替我煮一份,什么都行。”他说着低头看向电脑萤幕,不想看她达到目的的得意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留下来,而且你也不会走了?”时雨婕眉开眼笑的问。
寇浚只是默认,没有回答。
不过即使如此,对时雨婕来说已经足够了。
虽然他还是不记得她,但却无法让自己对她漠不关心,这是个好现象,非常好的现象,好到她几乎要遏制不住的热泪盈眶。
“我去煮宵夜。”她哑然的迅速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待她离开后,寇浚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怀疑的心想着:她刚刚的声音怎么好像有些哽咽。是他听错了吗?
他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觉得应该是自己神经过敏吧。
他耸了耸肩,再度将视线栘回工作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专心工作。
他有些烦躁的拿起电脑桌上的香烟点上,抽了几口却仍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
他看着萤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与曲线图列表发呆了半晌,终于轻叹一口气的伸手将电脑关机,并将手上的香烟捻熄,然后起身离开座位走下楼,走向让他烦躁不已的根源。
第七章
第二天早上,寇浚和医生约好了要回医院做更细部的检查,两人在吃完早餐之后,便各自换上外出服准备出门。
昨晚他将主卧房让给她睡,自己则睡在书房隔壁的客房里。
时雨婕虽早知道他绝对不可能会和她同房而睡,但却没想到他会将主卧房让给她,而委屈自己去睡客房。
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不是吗?实在没道理让她这个客人鸠占鹊巢,可是老实说,他这项决定确实取悦了她。
不过令她高兴的不止是这件事,还有刚刚在早餐桌上,她说她要陪他去医院做检查时,他没有任何反对或是拒绝的反应。
他已经接受了她,而且不止是接受她的存在,还包括她对他的关心,这点让她现在的心情好到不行,甚至于还忍不住的哼起歌来。
换好衣服,两人在客厅会合,然后一起出门。
寇浚负责锁门,而时雨婕则从皮包内拿出车钥匙,准备走到一旁的车库去开车,谁也没发现站在庭院外头,因看见他们俩一起走出家门而双眼圆睁的露出一脸震惊表情的张玉芬。
“你为什会在这里?”她怒气高涨的在一瞬间即冲到她身边,然后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事发突然,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出现,也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因此时雨婕被她这么措手不及的一推之下,立刻失去平衡的从大门前的阶梯上摔了下来。
“砰!”
她的身体撞到地上的闷响声,让倏然回头看见这一切的寇浚,像是被人狠狠的刨了心般,痛得几乎要昏厥。
“雨婕!”
他迅速跳下阶梯冲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猛然抬起头怒目瞪向张玉芬。
“你做了什么?”他厉声问。
他严厉凶猛的表情,让张玉芬不由自主脸色煞白的退后了一步。
“我……我……”她从没见过他露出这么可怕的模样。
时雨婕突然抓住他手臂的动作,让寇浚瞬间低下头去。
“你觉得怎么样,哪里受伤了?”他紧张的问道,语气中尽是不自觉的温柔与呵护。
时雨婕眉头紧蹙的将手掌摊开,只见掌心四周全都是擦伤,有些伤口已经开始在渗血了。
“除此之外呢,还有哪里觉得痛的?”
“左边大腿外侧和膝盖。”刚刚率先落地的部位。
寇浚闻言,立刻将她的裙子往上撩,想查看她腿部的伤势,但下一秒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而猛然停顿了下来,抬起担忧的双眼,眉头紧蹙的看向她。
时雨婕大概知道他停顿的理由。他不想冒犯她,也不想在屋外路人随时会经过的地方,让她的大腿敞露出来。
“扶我起来。”她要求他说。
寇浚立刻小心翼翼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可以吗?”他注意着她的情况。
“可以。”时雨婕强忍着左半边身体所传来的疼痛,勉强自己对他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她转头看向张玉芬。
张玉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担心,好像是在担心她的伤势一样,不过当她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后,那所显露出来的忿恨与憎恨神情立刻让她改变了想法。
“我不会向你道歉的。”张玉芬抬高下巴傲慢的对她说。原本她是有些担心自己闯下大祸,但看到她还能站立,她的恨意又取代所有。
“你应该要道歉。”寇浚双眼一眯,严厉的冷声道。
张玉芬背脊微微一僵,但却拒绝看他,拒绝听他的要求——不,或者该说是命令比较合适。
他就这么在意那个女人、袒护那个女人吗?即使那女人真是他的未婚妻,在他去记忆不记得她是谁之后,她对他而言应该只能算是一个陌生人不是吗?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警告过你不准再来纠缠他,你没听见吗?”她双手握拳的对着时雨婕咬牙道。
“听见了,但是我不记得自己答应过你。”时雨婕冷静的回答。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张玉芬勃然大怒的口不择言。
“注意你的说词。”寇浚沉声开口。
“我们回屋里去好吗?”时雨婕轻掐了一下他的手臂说。不管是她的手心还是膝盖或大腿外侧都愈来愈痛了!
寇浚忍不住低咒一声,为自己忽略了她的伤势感到生气。
“可以自己走吗?还是要我抱你?”他低头问她,却不等她回答便迳自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时雨婕有些惊吓,但随即伸出手臂圈住他。
刚才的突发状况让寇浚来不及将大门锁上,这正好方便他们推门而入,省下了用钥匙开门的麻烦。
“砰!”大门随声紧紧关上。
张玉芬站在大门外,脸色煞白、浑身僵硬的气得直发抖。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她从小张那里听说他今天要回诊,特地向公司请假过来要陪他去的,结果呢?他却为了时雨婕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连一句她为何而来都没问,就让她吃了闭门羹。
对他而言,她就真的这么比不上那个女人吗?
不!她绝对不会这样就善罢甘休的,寇浚是属于她的,没有人可以跟她抢夺他,没有人!
※※※
进屋后,寇浚小心翼翼的将时雨婕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身去拿回药箱之后,坐到她身边的位子替她处理掌心的伤口。
他低着头专心一致,表情严肃,嘴巴抿得死紧,一副强忍着怒气的模样。
时雨婕怀疑的看着他,不确定他到底在气什么。
失忆前的他或许会为她受伤而感到生气,但是现在的他,她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好气的,难不成是气她耽误了他去医院检查的时间?
也对,以他的个性,一定很希望快点找出让他失忆的原因,然后快点恢复记忆才对,所以今天的检查对他而言,想必格外重要,她应该早点想到这一点的。
“我没事,只是轻微的擦伤而已,这些小伤我可以自己处理,你快去医院吧。”她扯了抹笑开口对他说,伸手想接过他手中的药,怎知他却迅速的避了开来。
她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却见他隐忍怒火的双眼笔直而锐利的瞪着她,让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她脱口问道,但他却什么也没说。
“把手伸出来。”他沉声命令。
她听话的将双手重新摊在他面前,双眼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他到底是怎么了?如果刚刚从阶梯上跌下来的人不是她而是他的话,她或许会猜他可能不小心撞到了头,误打误撞的让他恢复了记忆。可明明跌倒的人是她呀!真是莫名其妙。
替她手掌上的伤口上完药之后,他忽然动手去掀她的裙子,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突如其来又唐突,害她吓了一跳,反射性的紧紧按住裙子,不让他掀。
“你这是做什么?”他抬眼问道。
“呃……”她呆愣愣的说不出话。这只是直觉反应而已,要她怎么解释?
“你身上还有我没看过的地方吗?把手拿开,让我看你脚上的伤。”他蹙眉命令。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让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乖乖的松手让他将她的裙子撩到大腿上。
时雨婕轻蹙眉头,瞪着自己青黑一片的大腿,觉得——好丑。思绪一顿,她忽然想到他是不是也这样想呢?
女生总是爱美也爱面子的,她下意识的想将裙子往下拉,遮盖住大腿外侧那一片合掌也盖不全的瘀伤,怎知他压在她裙上看似温柔却坚定的手却一动也不动。
她微微抬起头来偷瞟他一眼,却被他下颚紧绷的阴郁神情给吓了一大跳。
他抿紧嘴巴从药箱里拿出适合的药油替她抹上,动作轻盈而温柔,和他脸上紧绷的神情形成明显的对比。
“这伤看起来好像很严重,其实只是瘀伤而已,没什么的。”她试图轻松的说,企图化解周遭凝重的气氛,但他下巴的线条却一点放松的迹象都没有,搞得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他替她抹药。
“这样揉会痛吗?”他开口询问,抹药的手劲突然加重了一点点,像是想帮她推开愈来愈深沉的瘀血般。
“一点点。”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谎道。
感觉到她的瑟缩,他下颚又是一阵抽紧,脸上凶恶的神情看起来像是要揍人的模样。
“我没事,真的没事。”她有些紧张的向他保证,就怕他会忍不住冲出大门去揍张玉芬。
身为一名投顾,又是公司的领导人,他给人的感觉总是冷静自制的,再加上他待人处事时温文的态度,以及配戴和一副无框眼镜,又常会让人将温文儒雅这四个宇套在他身上。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那些全都是假象,在他冷静自制与温文儒雅的表象下,是比狮子老虎更嗜血的残忍。
“对不起。”他忽然对她道歉。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时雨婕一怔,抬起头看向他。
“我在你身边却还让你受了伤。”他低着头说。
虽然他的语气轻柔平稳,但她还是听得出来他在说这句话时十分的压抑。
“这并不是你的责任。”她急忙道。
“它是。”他蓦然抬起头来低吼。
时雨婕被他脸上深深的自责与愤怒给震住了,她从没想过他竟是在生自己的气,生自己没将她保护好的气。
“我说过会爱你、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受到一丝委屈的。结果我不仅让你受了委屈,还让你受了伤,这是我的责任,我的!”他压抑的说,有股想狠狠揍自己一拳的冲动。
时雨婕瞠目结舌的瞪着他,震惊、期待又怕受伤害,脑袋紊乱得几乎无法正常运作、正常思考。
他刚刚说什么?会爱她、保护她一辈子?他怎么会记得他曾经对她说过这句话,他怎么会记得……
“你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她紧抓住他的手,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