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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仅此已经是心理学上很大一个突破。
潜移默化间,瞳孔反射催眠的实验流传了出去。但大多只是捕风捉影,没有人知道秦白和沈樾然的存在,流传出去的也只是凤毛麟角。
沈樾然和秦白一直小心翼翼。
夏眠是秦白,秦白是夏眠。但沈樾然依旧习惯在实验中使用夏眠的名字,这是他的心理洁癖,他希望这个实验完完整整只属于秦白。
沈樾然迷惑岳红的时候,用的就是夏眠。
虽然实验并不算成熟,但成功的曙光已经出现。
秦白的眼前挡着一扇门,虽然只开启了一道缝隙,但至少可以证明,这扇门没有被关死。
沈樾然也很欣慰,他对于心理学的热爱并不比秦白少,对秦白的感情也越加复杂。
很快就到了秦白博士论文答辩的时间。毫无疑问的,秦白决定用瞳孔反射催眠这个话题。
实验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使用基础理论来应付考试绰绰有余。
他的导师是国际有名的催眠大师,在秦白研究初期他曾给过一些建议。导师认为,瞳孔反射催眠实属无稽之谈,但是并不是没有研究的必要。有时候结论并不重要,在验证过程中得到的知识更能丰富心理学的道路。
秦白将一部分初期研究的理论知识写成了一篇论文交了上去。
那一刻的秦白是平静的,没有欣喜若狂,有的只是淡淡的期待。毕竟,导师在他的研习过程中给了不少正确的意见,敬佩和崇敬都是理所应当的。
之后的一个月很平静。
那一日,秦白回到了学校的图书馆。不知从何时开始,沈樾然习惯了无所事事的时候就陪在秦白身边。
沈樾然是跟着去的。
虽然他有一个能够媲美学校首席图书馆的私人图书馆,但并不代表,它有的书既能经典又能齐全。
秦白还没有踏进图书馆,就见门口熙熙攘攘围着许多人。
沈樾然道:“是不是还没到时间开门?”
秦白看了眼手表:“开门时间已经过了。”
“过去看看就知道。”
走进了才发现,图书馆的大门被黄色胶带拦了起来,几名警察打扮的人守在门口。耳边是学生嘀咕的声音。
“听说死人了,是我们学校的导师。”
秦白微微皱眉。
“好像是那个心理学导师,就是前两天上报纸的那一个,可牛了,听说在研究什么反射心理学的,啧啧,真是可惜。”
秦白脑袋轰的一声,只觉得一片空白。
不可否认,秦白的情绪是复杂的。导师盗用了他的成果,但是现在他死了,死者为大。秦白一夜未眠,第二天拿着报纸的手还在颤抖。
那是三天前的报纸,整块板面都是关于瞳孔反射催眠。而百分之九十的内容都是出自他的论文,另外百分之十的内容不知所云。
本该引起轩然大波的报道无声息的堙没了,那个时候的秦白还不明白是何原因。
直到很久以后,对方的动作变多,秦白和沈樾然才蓦然发现,有一个组织一直在抵抗着他们的实验。
导师也是被那个组织处理掉的,为的就是让实验胎死腹中。当时那名导师一口咬定这是自己的成果,并没有人怀疑,凭他的地位,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有别人能有这样惊天动地的成就。
所以,直到他死,也没有人知道,那个真真正正的实验者叫做夏眠,亦或是秦白。
秦白逃过了一劫,但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起初秦白并没有在意,毕竟他所研究的东西太令人震惊,即使有人反感也于情合理。
直到后来沈樾然给他听了一段录音。
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瞳孔反射催眠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可以让他存在。”男人的声音很阴狠,“一旦确定实验者是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再后来的话,秦白一句也没有听清。
死亡对他来说太遥远,以至于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是那么不真实,即使只是耳闻也足以让他胆颤心惊。
秦白不是不委屈的,权衡利弊,他仍然选择冒险实验。
他不再做岳红这样的大实验,而开始挑选一些细节部分,比如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他会顺便催眠一下收银员,收银员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反射催眠下一位来客。整个实验不超过十分钟,起初秦白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后来他发现,这种实验方式比之前的好的太多。可以操控细节,选择更多的实验对象,而且绝对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但这种实验也有受限制的地方,他不能保证实验的期限。秦白准备先缓一缓催眠有效期上的实验。
实验进行到很后面,越来越成功。秦白很激动,甚至有些措手不及,出现在纸上的资料却越来越少,他很难再用笔墨去描述,他所能做到的是用本身却驾驭操控这个实验。
与此同时,沈樾然却进入了瓶颈状态。他很难再理解秦白的意思,即使是秦白剖析在纸上的内容他也已经很难接纳。
沈樾然很困扰,却并不痛苦。对于他来说,过程是一种享受。
但你追我躲的游戏过程他却并不喜欢。那个神秘的组织渐渐浮出水面,恐怕也是受不了敌暗我暗这种令人崩溃的状态。
沈樾然一直在和他们周璇,周璇的过程太漫长,在秦白知晓这件事的时候沈樾然已经快撑不住了。
沈樾然不得不承认,秦白是个天才,他有一个聪明的脑袋,而不只是对心理学的敏感。
在秦白的帮助下,沈樾然在这件事上处理起来游刃有余,神秘组织连连受挫,甚至完全不知道夏眠的真实身份。
秦白唯一没有料到的是,沈樾然会杀人,而且不止一个。
那一刻的秦白是痛苦的,他无法责怪沈樾然,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心理学给他带来的会是毁灭般的痛苦。
那些纷纷扰扰让他的心都在颤抖。
他想要的生活,只是在心理学中探究,延伸出另一个世界。
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背上人命,秦白蓦然回神时,自己已经不可避免的被染脏。他无法恨沈樾然,能恨的就只剩下了自己。
如果做一个贪财的小记者可以让他重新开始,那么他愿意。
神给了他重生的机会。
直到秦白遇到聂九,他才明白,神是如此宽容。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章结束
31
31、夏眠之夜(七) 。。。
秦白第一次见到聂九是在机场,那天的聂九一身白衣,干净的一尘不染。
宿命在那一刻开始纠缠。
秦白爱上聂九的原因很简单,并不是因为聂九会纵容他,而是因为聂九从来都不隐藏自己的情绪。
秦白有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对于重要的人,他既想窥探他人的心理,又不愿运用自己的这种能力。
但聂九不同,他会把自己的心情完完整整的通过各种方式传递给秦白,秦白相信,自己就算是个傻瓜也一定可以感受到聂九的心意。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简简单单的两厢情愿。
聂锦和季生这两个人秦白怎么会不认识,你明我暗你追我打的游戏玩了很多年,秦白对这两个人早已了然于心。
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秦白就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聂九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早晚的事情。
秦白一向心软,他这一辈子只狠过一次心。用瞳孔反射催眠的方式杀死了余紫青。那是见到聂九痛苦之后的唯一一次冲动。
如果他抑制住了当时的情绪,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暴露,都可以安全的守着聂九。
但假设不成立。秦白想过,如果故事倒回那一天,他依旧见不得聂九痛苦的模样。
心软的人在心动的时候往往会陷得更深,当感情露出了冰山一角之后,便是排山倒海的惊涛骇浪。
秦白有的时候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聂九。
那是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明白的道理,聂九是他在溺水时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是他陷入泥沼之后唯一能够生存的法则。
那一天聂九说要去旅游的时候,秦白就已经明白,聂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聂九并没有点破,甚至看他的目光越加柔和,这是心照不宣的感情。是令秦白沦陷无法自拔的推力。
而如今,秦白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我救赎,想尽一切办法远离这一场争斗。
沈樾然杀了很多人,那个组织亦然不少。他们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秦白被夹在其间,深入泥潭难以脱身。
即使釜底抽薪也未必有用。
秦白微微叹息,手心传来的是来自桌面的冰凉触感。他正在习惯着——黑暗。
沈樾然确实去了医院,顺手还买了一盒巧克力。
对于秦念,沈樾然的心情是复杂的。那是一个会说话的洋娃娃,在自己面前永远青涩羞怯,永远不会反驳自己。
最初的时候,沈樾然只是在秦念身上寻找着秦白的影子,渐渐地,沈樾然发现他们完全不像。他可以一眼看透秦念,却总是看不透秦白。
秦白好似一个谜,让人不断地想去探究,久而久之,谜底没有解开,心却累了。而秦念却是一根线,线头在他的手里,只要他愿意牵着线头,便可以一点点的抽丝剥茧。
沈樾然拿着巧克力走进病房,他并没有敲门,在秦念面前他总是强势的,甚至有些霸道,而秦念的甘之如饴让他越发的无理。
虚掩的门被打开。
秦念正窝在被子,头上的纱布已经换了新的,笑容甜美的望着身侧的男人。
陈勉笑着把橙子剥开,一片片的喂到他嘴边。
那副场面太和谐,太美好。就像公主是属于青蛙王子,而不是王子青蛙。
沈樾然捏着巧克力的手微微用力,纸盒被捏的变形。
那是一种他不曾经历过的心情。即使是知道秦白和聂九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只是愤怒,而不是现在这般——酸涩。
沈樾然抿着唇站在门口,不悦的情绪一点点的流露。
那并不打算出声惊扰他们,更不打算掉头离开。他想看看,秦念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他。
很快,沈樾然的不满便被压了下去。
秦念垂下脸,推开橙子,“沈樾然今天没有来。”
陈勉的笑僵在嘴角,只顿了一秒,唇角却缓缓扬起,“总会来的,他那么喜欢你。”
秦念眨眨眼:“他喜欢我么?你骗人,你都没有见过他。”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嘴角的甜蜜却是骗不了人。
陈勉舔了舔嘴唇,把橙子塞进嘴里,香甜的汁水流进喉咙的时候变得酸涩无比。
沈樾然清了清嗓子,抬步往里走:“在说我吗?”
秦念霍然抬头,恨不得从床上扑过去。
沈樾然坐到床沿上,恰好挡住身后的陈勉。他摸了摸秦念的脸颊,柔声道:“今天来晚了,来,我看看,气色有没有好一点。”
秦念抿唇一笑,“好多了。今天大哥有打电话过来呢,他好像很忙的样子喏。”
沈樾然自然是知道的,“是吗,晚饭吃了吗?”
秦念用力的点头。
“那吃点甜点好了。”
沈樾然打开皱巴巴的盒子,各式各样的手工巧克力出现在眼前。秦念眼前一亮,捻了一颗塞进嘴里,“好吃。”
沈樾然不置可否。
“陈大哥,你要不要”秦念探头去看,恍然发现陈勉已经不在。
沈樾然道:“可能有事先走了。”
秦念疑惑着,却仍是点了点头,又拿了一颗塞进沈樾然的嘴里。
“聂九今天怎么样了?”
“还是跟昨天一样。”秦念垂着头,不高兴道,“肯定是因为大哥没来看他。”
沈樾然摸了摸他的脑袋,兀自靠在床背上,秦念钻进他怀里被他一把抱住。
“这样真好。”
“怎样?”
“唔,就是和你在一起真好。”
沈樾然微笑。
“不过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沈樾然顺着他的话问道。
秦念说道:“送炸弹来的人不知道还会不会来。”
沈樾然淡淡道:“这种事情做一次也不是容易的,况且聂锦他们有了准备,凶手也不敢贸然行动第二次。”
“恩?”
“怎么了?”
“你怎么认识聂锦?”
沈樾然一愣,随即笑道:“我既然认识聂九,那知道他哥哥有什么奇怪?”
“可是你怎么知道聂锦来了呢?而且聂锦来之前,组长都没有跟大哥提起过。”秦念疑惑道。
沈樾然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念眨眨眼,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小心翼翼道:“我就是觉得奇怪,有点好奇”
沈樾然抿着唇,半晌才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站起身,衬衫下摆便被扯住。
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只见秦念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大眼睛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