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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是我夫郎啊。”宋轻晗的表情愈发不解,“你是我夫郎,却要我娶别人?”
“就是身为夫郎,我才更要为晗儿留心啊。”佑安理所当然。
而宋轻晗,则是摆摆手,只说了声“我跟你说不通,还是早些回去吧”,而后便埋头走路,一句都不再多言。
第十一章 亲戚上门
从乞巧节的市集上回宋府的时候,宋轻晗一路上都阴沉着脸,也不说话,摆明了发脾气的样子。佑安看了,只觉得心下委屈,她没点儿大女子气概和风度,他也没说什么,她看上别家的公子,他也尽量的为她周全,放在哪里,他都称得上是个谨守夫道的好夫郎了,可偏偏放她宋轻晗身上,她就觉得不满意,还甩脸子给他看,莫不是欺负他是个童养夫么。
想到此处,佑安心下一凛,难道是宋轻晗看出那公子定然出生富贵,怕人家不愿意嫁给已有家室的女人,所以不高兴?佑安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心中越发委屈起来,几乎就要忍不住对宋轻晗说要是她真嫌弃他碍着她与那公子成就好事,大不了回头休了他,反正他也没个靠山,不能说什么的。
可是看看宋轻晗的脸色,佑安终究没敢。
于是二人就此一路沉默着回到宋府,连就寝时佑安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帮宋轻晗宽衣,而是自顾自的和衣躺下,便在矮榻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宋轻晗已经不在房里。佑安起身,在矮榻上呆坐了一会儿,思来想去也不知自醒来便性子极好的宋轻晗到底是为什么发脾气,最终也只得放弃,穿了衣服,梳洗一番便去了账房。
去的路上,佑安想着,要是宋轻晗也在那里,大不了他先道歉就是了,虽说不懂她在气什么,不过总归不要提起那白衣公子,也不要提起什么纳侍之类的就好。
可是到了账房,宋轻晗依然不在,昨日铺子里头送来的账册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佑安见了,也只得翻开对了起来。
那账册是铺子掌柜做的,没有经过誊写,依然是一堆繁杂的繁体数字,佑安看的头昏脑胀,不由得,便有些念起宋轻晗的好来,虽然平日里行事没有大女子的那种架势,可是到底是在神仙身边修行过的,见识就是不一般,就好像她教的阿拉伯数字,起初虽然难以接受,但是真的用起来,却是极其方便的。
佑安叹口气,便专心看起账来。
大约是昨日出去玩耍,因而压下了前一天的账目,以至于这一看,便是一整个上午的时间过去,待到佑安看完,已近正午,差不多该是用膳的时候了。
往日里都是他陪着宋轻晗一起,去方青竹的院子里用饭,可现在宋轻晗不在,他也想不出要如何向方青竹交代,不由得便有些犹豫,偏偏这时候,方青竹身边的小平平却来请他,说是主夫大人交代,前头有客人来了,让佑安赶紧过去招呼着。
佑安点头称好,便跟着小平过去了。
到方青竹的院子里,佑安才知道,原来宋轻晗一早就差人向方青竹交代了,说她今日要出去采买点儿东西,大约要下午才能回来。佑安点头称知晓了,便见方青竹指着坐在一旁的一位中年男子,对他说:“佑安,这是晗儿他大姨婆的外甥,现在是陈家的主夫,也算你长辈,你也来拜见一下。”于是佑安便走了过去,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道:“佑安见过大人。”
陈家主夫见了,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扶起佑安,一边拉着他的手道,“哎呀,这就是晗儿那从小定下的夫郎啊,啧啧,长得真是俊俏,想来晗儿定是喜欢的紧吧。”一边说着,一边便拉着佑安一同坐下。
“呵呵,可不是么。”方青竹从果盘上拈了一颗瓜子,一边剥着,一边道:“现下我们晗儿啊,最疼的恐怕不是我这个爹爹,而是她这新娶了的夫郎吧。”
“新娶?”陈家主夫不解。
“是啊。”方青竹将瓜子仁儿送进嘴里,微微一笑,“你也知道,这前些年啊,晗儿一直迷迷糊糊的,就跟个小娃儿似的,什么事儿也不懂,可前些日子,却是因祸得福,落了一阵水,倒是把魂儿给收回来了。”说着微微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女儿家大了,总是要成家的,我便让她和佑安成了礼,只是这喜酒嘛,可得劳你们这些亲朋好友多等等了,不过,也总是会请的。”
“晗儿醒了?”陈家主夫讶异一声,缓了缓似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不是那么得体,于是赶紧掩饰的咳了两声,然后扯出个惊喜的笑容来,“晗儿如今也有十六了吧,现下醒了,也是能帮着你理理家,毕竟宋家这么大份家业,看你撑了十几年,也真是辛苦。”
“谁说不是呢。”方青竹点点头,眼圈儿微微泛红,眼看就要追溯起这些年来的不容易,便见宋轻晗提着个灯笼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还笑眯眯的招呼道:“爹爹和佑安都在啊,都吃饭了没?”
“晗儿。”方青竹一见宋轻晗进来,立马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刚才看那陈家主夫的样子,分明就是不信他的晗儿大好了,现在晗儿来了,正好让他看看。想到此处,方青竹赶紧招呼了宋轻晗过来,指着陈家主夫道:“晗儿,这是你大姨婆的外甥,现在陈家的主夫大人,你也来见过一下。”
“额,哦好。”宋轻晗走到陈家主夫面前,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而后便拿眼直瞄方青竹。
“叫声陈阿叔就好。”方青竹意会。
“陈阿叔,晗儿在此有礼了。”宋轻晗得了称呼,便拱手朝着陈家主夫示意了一下,倒是那陈家主夫看得一愣,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瞧这宋轻晗说道:“这晗儿果真是大好了。”说完,更是眼泪汪汪的看着方青竹道,“宋家哥哥,你这真是天赐的福气啊,哪像我,守着个儿子,还要担心他娘把他随便许了人家,白白受人家欺负。”
“哎,你这可真是说笑了。”方青竹心下被说得高兴,面上却是淡淡的笑着,“谁不知道你那宝贝公子生的水灵,又是心灵手巧的,怕是想娶的人都踏破你家门槛儿了。”
“就是如此我才担心啊。”陈家夫郎叹口气,“你我活到这把岁数,都知道那些冲着样貌来求亲的,日后能对你好到哪儿去”
陈家主夫话未说完,便听小平在门外禀报厨房已经将饭菜备好了,请大人们移步。
方青竹听了,只笑笑拉着陈家主夫起身,道,“走吧,聊了许久,也是时候用膳了。”
言罢,便带着众人往饭厅的方向行去。
第十二章 小姐原是痴情种
到了饭厅,碗筷已经布置好了。
方青竹做了主位,陈家主夫自然是坐在他身边,宋轻晗与佑安便坐在方青竹的另一侧。
“陈家兄弟,粗茶淡饭,你可不要嫌弃才好。”落座之后,方青竹首先便客气了一句,其实桌上的菜肴虽说也算不得多名贵,却也足足摆了十来样,有鱼有肉,青菜也炒的青翠欲滴,甚是可爱。
“哪里,宋家哥哥这是太客气了。”陈家主夫有礼的回应一句,便听宋轻晗在一旁催促道,“大伙都别客气了,再客气菜都要凉了。”
于是众人俱是一笑,举著开席。
席间,陈家主夫不时的便会开口问问宋轻晗近日如何如何之类的话题,问着问着,便问到了她刚进屋时手里提着的那个灯笼身上。
“我说晗儿啊,刚才见你进门的时候,手里提着个灯笼,可是有什么用处么?”陈家主夫闲闲的夹了一根青菜,问道。
“你说那个灯笼啊,倒也没什么用,不过是我去买来送给佑安的。”宋轻晗满不在乎。
“送给我?”听得宋轻晗的话,最吃惊的莫过于佑安了,他只当宋轻晗还在同他生气,才故意避着他,连面也不露的。
“是啊,昨天的事儿我仔细想过了,是我不对,发脾气发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宋轻晗一边说,一边却又委屈的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是真的很难适应你们的想法嘛,哎呀,总之是我不对,就想着跟你道歉咯,我看你昨天老盯着那边的灯笼看,这不就一大早出去买一个给你,你也别生气了。”宋轻晗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佑安笑了一下,直看得整桌人都傻掉了。
“咳,我就说,我这个女儿啊,如今最疼的,也只有她的夫郎了。”总算还是方青竹最先反应过来,故作委屈的叹了口气,朝着陈家主夫抱怨,“你看看这,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就只惦记着给她夫郎买灯笼,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这老人家的。”
“呵呵,宋家哥哥您这是说笑了。”陈家主夫也反映过来,瞅着宋轻晗的眼光越发的晶亮起来,道,“都说家和万事兴,这晗儿懂得哄好自己夫郎,那不就是给你这当家的省心了么。”一句话说得方青竹眉眼含笑,宋轻晗也连连点头称是,道,“爹爹你也别吃醋,大不了下次你喜欢什么,我也专门跑一趟买给你好了。”
“你啊”方青竹宠溺的点点宋轻晗的鼻尖,便也不再这个话题上纠缠。
一顿饭吃下来,众人聊欢快,便觉得时间也过得颇为迅速。
饭后,陈家主夫只说家中尚还有些琐事,便要起身告辞,临走前拿出一个食盒,端出几碟精致的小点心,说是自家小子在乞巧节那日做的,给宋家众人尝尝,算是献丑。
陈家主夫说得轻巧,方青竹与佑安却都是心下明了,这男儿家做的东西,那可不是随便能送人的,更遑论还特地说明是在乞巧节那日做的。
于是,等陈家主夫一走,方青竹便拉着宋轻晗,调笑一般的说道,“说不得,我家晗儿,竟是让那把自家小子捧在心尖儿上的陈家主夫都看上眼了呢。”
“哪有,”宋轻晗不自在的摆摆手,只道,“爹爹你别瞎说。”
“我有没瞎说,你问问佑安就知道了。”方青竹笑笑的将话茬儿丢给佑安。
“这”佑安犹豫一阵,有些不想在此时再同宋轻晗说这个,却偏偏碍着方青竹的面,他又不得不说,于是只能尽量简短的的道,“陈家阿叔既然将自家公子在乞巧节做的点心拿出来,那想必是对晗儿上了心,说不得,也是有些将自家公子许配给晗儿的意思。”
“什么嘛,又是这个。”宋轻晗撅撅嘴,像是有些厌烦,却是眼儿一转,看着佑安问道,“那你呢,你怎么说,难不成人家看上我,你也要帮着我把人娶回来?”
“这”佑安看看一旁笑着看戏的方青竹,只得将牙一咬道,“这是自然,若是晗儿喜欢,别说一个,就是多少个,我也会替你张罗的。”
“你”佑安话一说完,便见宋轻晗果然生气,指着他一连你了几声,最后也没你出个什么,反而是将脚一跺,说了句“真是枉费我替你买灯笼”,便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晗儿”见宋轻晗负气,方青竹不由得出声喊了一句,奈何宋轻晗已然跑远,也不知道有没听到,总之是自顾自的跑了。
“这晗儿,”方青竹有些不明所以,便扭头看着佑安问,“佑安,你可知道晗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
佑安听得方青竹问话,心中本就疑惑委屈,便把昨日在市集上遇到那白衣公子的事情同方青竹说了,不料方青竹听完后,却是叹了口气,道,“莫不是我这个女儿,还跟她娘一样,也是个痴情种子?”
“婆婆?”佑安疑惑,宋轻晗的母亲死得早,从他进府开始,便只有方青竹带着宋轻晗二人,多年来他极少听到方青竹提起宋轻晗的母亲。
“是啊,晗儿她娘,”方青竹掩着唇笑了一下,带出些不同以往的温柔来,“想当年,我也不明白,晗儿她娘为什么总不愿意多纳几个侍人,别人同她说起,她总是要发脾气的,可是后来我懂了,她那是心疼我啊,怕娶多了,冷落了我,怕我受委屈,怕我心里难受。”方青竹一边说着,一边笑,笑着笑着,却落下几滴泪来,“可惜我那时候年纪轻,不懂得她的用心,现在懂了,她却是已经不在了。”
“爹爹”佑安见着方青竹掉泪,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手足无措的呆在一边,觉得自己心里也有些伤感起来。
“爹爹没事儿,”方青竹擦擦眼泪,拉过佑安道,“佑安啊,你遇着晗儿,也算是你的福气了,她跟她娘一个样,舍不得自己男人受苦的。以后纳侍人之类的话,你就不要再提了,虽说男戒男训里都说男子不能善妒,要大方,要多为妻主找几个贴心的人,可那都是狗屁,这世界上,总还有些女子,认准了一个,便不会再变了的。”
是这样吗?佑安听着方青竹的话,有些恍惚起来,晗儿同他生气,不是嫌弃他碍着她跟别人好,而是舍不得他难受,所以不愿意听他说要为她多找几个侍人?
可是可是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