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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知了,或许她脸上真的长疮了也说不定。怎么了,那么关心女娃儿长得美还丑,我们步大人是如此肤浅之人吗?”商别业揶揄着。
“你少来!这些话全是你说的,我看你才是老少不拘、来者不拒,只要是女的你都接受。”步羽辰不甘示弱地睨着商别业。
一旁的邬扬风事不关己,一直吃着饭桌上的菜,喝着清凉的茶,待双方休息才开口,“那和你让她和我们同行有什么关系?”邬扬风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言心梦同行。
“因为她知道那面镜子上头画有十二个时辰,外界的人皆只知道黑寨门有一面镜子,但并不知镜子上画有十二个时辰。”商别业慢条斯理地说着,“而她不是黑寨门的人,却知道镜子的细节,我想这其中有很多事得好好琢磨琢磨。”
“而为了怕别人利用她,所以让她待在我们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邬扬风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黑寨门的人?难道你知道她是谁?”步羽辰不解。
“若我没猜错的话,我是知道她是谁,你们记不记得我新进门的不动新娘叫什么名字?”商别业好整以暇地瞧着两人。
“记得啊!言心梦。”步羽辰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到他的不动新娘。
“那女娃儿也叫言心梦。”
“会不会是巧合?她可以动耶!”步羽辰是打死也不信,瞧那女娃儿活蹦乱跳的模样,谁会相信她与那不动新娘是同一个人,况且现今那新娘还在商家大宅里,怎么可能在这儿出现?
“那简单,写封信让离群晚一点来,让他在家弄清楚。”邬扬风提议。
“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步羽辰点头赞道。
第三章
“心梦,心梦。”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言心梦睡眼惺忪地看着四周,直到看到商别业那英挺的脸,这才清醒过来。
“我睡着了啊?”她带着浓浓的睡意问着。
“是啊,肚子饿不饿?”商别业见她醒来,走到桌旁,将桌上的饭菜稍微挪了挪。
“嗯。”言心梦起身走到桌旁,突然想起自己原本是骑在马上,怎么这会儿会在房间里?
她不解地看着商别业。
“你累瘫了,所以我就向客栈要了一间房,好让你休息。”像是知道言心梦的疑惑,商别业解释着。
言心梦感到窝心极了,根本是不认识的人,竟然还对她那么好,真是感动。
拿起桌上的馒头轻咬一口之后才想到,还是他另有所图?不可能,她现在脸上贴了一块大膏药,连牛七都说,鬼都不喜欢,根本就不会有人喜欢,那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只能说他是一个好人,不然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呢?
“你真是一个好人。”言心梦由衷地说着,只差没掉眼泪。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好人?我脸上有写好人两个字吗?”商别业故作不解状。
“你脸上是没写,但之前我在路上说口渴,你不就好心地把你的水给我喝,而且我说拜托你带我去那个黑白门的,你毫不犹豫就带我走,你说你不是好人谁信啊?”言梦正经地说着。
“是吗?给你水喝就是好人,那要是我在水中下毒呢?”
商别业故意逗她,只见她先是双眼瞪大,接着则紧张地看着自己。
不会吧?难道她看错人?言心梦赶紧摸着自己全身上下,发现并无异状。
“中毒是摸不出来的。”商别业好笑地看着她的动作。
“可是我没发作啊!”言心梦脸色乍白,实在不相信自己中毒。
“哦,你怎么知道中毒会马上发作呢?”商别业嘲讽地说。
对喔,中毒不见得会马上发作,那她不就
言心梦无言了。
他续道:“好吧,就算没下毒,你怎么没想到,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同意让你与我们同行?你不怕被我抓去卖吗?”
“啊!”言心梦手里的馒头掉下地。
“而且你说你自己有钱,我们大可以把你的钱拿光之后,再把你卖了,那不是更好。”商别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哇啊!原以为自己遇到好人,谁知竟然遇上了强盗,本想对方看了她这鬼见愁的尊容,不会打什么坏主意,而且再加上诱之以利,应该万无一失,谁知竟然一步错步步错。
言心梦怎么料也料想不到这种情形。
“这位大爷,你行行好我身上没什么钱,是我诓你的。”言心梦支支吾吾地说着,接着将手伸入怀里,拿出一个荷包袋儿,将里头的东西全倒出来。
“你瞧!我只有这两锭银子,还有这一个黑不溜丢的药丸,你要的话全给你好了。”她戒慎戒恐地直盯着他。
商别业拿起荷包袋端详了一番,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的相差无几。
这不像是普通人家可以拥有的东西,上等的布料、精致的绣工,在包面上还绣了一个“言”字,瞧那绣法,与言家绣坊的一模一样,看来他猜的应该相去不远,现就只差离群捎来的消息了。
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入荷包袋内,纳入自己的怀里,商别业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看商别业将东西收归己有后,言心梦放大胆子说:“我人长得这么丑,卖不了几个钱的,既然你收了刚刚的东西,你就放了我吧!”
她怕是怕,但是想自己应没那么倒楣,而且若对方真的是坏人,她也不会到现在什么事也没有。
看到言心梦强作镇定的神情,商别业知道其实她在害怕,但为了让她有警觉心一点,他决定还是要告诫她一番。
“就是因为你长得丑,我想也没人会注意到你,失踪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商别业不屑地瞧着她那块狗皮膏药。
“耶?”言心梦呆住了,没想到装丑竟然不能保护自己!
“卖给妓院”商别业沉声说着。
“呵呵!我是男的,你把我卖给妓院做什么?”她打哈哈地说着。
“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商别业邪邪地盯着她。
被他这么从头到脚审视一遍,看得言心梦心底发毛。
不会吧!连她是女的他也知道?牛七都说他看不出来了,怎么这个人竟然看得出来?言心梦心里叫苦。
“不成,你太丑了。”商别业摇摇头。
听到这样的话,言心梦偷偷地吐了一口气。
“不过看你丑归丑,倒还满机灵的,或许可以卖给人家当丫头或是客栈当洗碗的,应该会有不少钱。”商别业抚了抚下巴思考着。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而且你刚刚都已经把我的东西拿走了。”言心梦吓得跳起来,“况且贩卖人口是犯法的,你会被抓的等等,为什么说要把我卖了当丫头?难不成”
“犯法?被抓?”商别业轻笑着,“我都已经当了强盗了,你说我怕不怕犯法?怕不怕被抓?”
投胎到这儿虽然已经十六年,但也才清醒不过几天,这样就被卖了过着非人的生活?这会儿牛七也不在,谁帮她啊?怎么办?怎么办?
言心梦心里急着像热锅里的蚂蚁,吓得直往墙角里靠。
看她怕得缩到一边,商别业也就不再吓她了。
“好了,别说什么了,赶快填饱肚子吧。”他柔声地说着。
“你你不会是要我吃饱饭后好上路吧?”言心梦充满警戒心地看着他。
“你这丫头,现在才知道怕啊。”商别业神色严厉地说着,“若是真的遇到坏人,你怎么办?”
“我哪有”
话未说完,言心梦的声音就没了,因为自己是女孩子的事情对方竟然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垂下头,什么也不敢再说。
“刚刚只是在提醒你,凡事都小心一点。”商别业招了招手,“过来吃饭吧!”
言心梦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听到这话,商别业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恢复神情,戏谑地说:“没为什么啊,只因为我们恰好同行喽,是你自己说的,顺道嘛,至于这些东西,算是刚刚收了你那些小钱,我会帮你付帐的。”商别业指着桌上的菜肴后,又拍了拍自己胸膛里的荷包袋,故意把自己说得像是斤斤计较的商人一般。
什么嘛,到最后还不是为了钱,真势利。
言心梦嘟着嘴,气呼呼地坐下来,又拿起一颗馒头,用力地咬了一口,全然不知自己的表情变化全入了商别业的眼里。
有趣的女娃儿,什么心眼儿全写在脸上,看来他真的遇到一个宝了。商别业静静地看着她。
※ ※ ※
原本打算要换回女装,撕下脸上的狗皮膏药,结果却在商别业等人看了她卸妆之后,又命令她,全部恢复成男生的装扮,只是脸上那个狗皮膏药换成小块一点,但也还是快占了半边脸。
仍旧着男装,言心梦自己也赞成,因为这样她也比较好活动。
但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商别业不准她将那块狗皮膏药撕掉,因为那片膏药贴久了,是又肿又痒,抓也抓不到痒处,让她极度的不舒服。
为了这件事,她和商别业吵了好几次,就连邬扬风与步羽辰也站在同一阵线,都不准她撕下来,任她费尽唇舌,怎么也说不动他们三人。
最后是商别业发火,然后她红着眼眶,不情不愿地贴上膏药,嘟着嘴上马。
幸好多日后,邬扬风给了她一瓶桂花玉灵膏,好让她每日涂抹消肿止痒,不然她早就抗议连连了。
而这些天的路程,每天都坐在马上,除了第一天有客栈可以休息外,其余几天皆是在野外露宿,吃也吃不好,澡也不能洗,沿路风沙又多,夹杂着烈日的照射,恁是普通男子都会有些许吃不消,更何况言心梦这样一个女孩子。
只是沿路上除了听她抗议狗皮膏药的事,其余的倒是都没听到她吭一声,这一点让三个男人对她是赞誉有加。
※ ※ ※
一天晚上,当众人皆入眠时,言心梦被一阵声音给吵醒。
“心梦、心梦。”
好吵哦!谁在耳边一直叫?言心梦翻了一个身子继续睡。
“心梦,醒醒啊,我是牛七啊!”
牛七?!
言心梦听到牛七这名字,眼睛马上睁开,人也清醒了,一古脑地爬了起来,只是才一爬起来,就被眼前一双大眼给吓得又跌了回去。
“哇啊!”言心梦大叫。
牛七也被言心梦突然这么一声给吓得整个人往后倒,头部结实地往地上一撞,“叩”地一声还满大声的。
抚着疼痛的背部,言心梦抱怨着,“牛七大哥,你也不用靠那么近,会被你吓死啦!”
“什么被我吓死?我才被你给吓死了!”牛七拍了拍身子,也爬了起身,却见言心梦瞪大眼睛瞧着自己。
“怎么了?是太久没见我,忘了我啊?”牛七伸出手在言心梦的眼前晃了晃。
“牛七大哥,你的头你的头怎么少了一个牛角?”言心梦指着他的头,呆呆地问。
牛七摸着自己的头,边摸还边说着,“少了一个牛角?没有啊!好好地怎么可能”
只见牛七的话说到一半,瞪大眼睛看着言心梦,脸上神情愈来愈惊恐。
迅速地转回头,牛七趴下身,双手在地上摸着,一下子就见他哭丧着脸抬起头来,手里拿着自己那已断了两截的牛角。
“怎么会这样呢?”牛七整个人像是泄了气般,无力地垂下双肩,瘫坐在地上,想必是刚刚那么一跌,才把牛角给撞断了。
“牛七大哥,对不起哦!都是我吓到你了。”言心梦满心歉意。
“算了,或许是命吧!”牛七苦笑着,“我还以为赶快领完人,就能来帮你,谁知竟然出现这种情形。”
“牛七大哥,你的意思”
“我的牛角断了,连最基本的法力也施展不出来。”
“那怎么办?”言心梦关心地问。
“还能怎么办?我只有再回地府一趟,先处理好我这牛角,才能帮你。”
“处理好牛角?那得多久啊?”言心梦好奇地问,这牛的角很难长的耶!
“不知道!回去拜托判宫,看看他可不可以帮我。”牛七拿着自己断了的牛角左右端详着,看了许久之后递给言心梦,“这个你拿着。”
“我要断了的牛角做什么?文不能当作是牛角面包来吃。”言心梦抿着嘴直盯着牛角。
“这东西是救命用的,若你有难时,吹着这牛角,只要是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