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璃扶我坐到桫椤嘶身边,自己在荒木姿一边上坐下。他们三个也不管我,只顾自斟自饮。喝了一阵,我假意叫起来,要喝酒。荒木姿一笑了一阵,亲自斟了一杯递过来,却有半杯被我喝到沙发上去了。
他又挟了两口菜,却不吃,摇头晃脑道:方兄,那天潜入公司的是你吧?身手很好,很好,倒把我搞了个灰头土脸。你也用不着急着否认,我不但知道是你潜入公司,盗取了红都女皇里的绝密资料,还知道幕后主使人便是榊原秀夫。这两天你们还搞出了不少事,对吧?
我闭着眼睛,心中冰凉,含混道:什么。。。。。。女皇,我可,可不知道。
他一口吃下了菜,用力咀嚼一番,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咱们立场不同,自该费尽力气相斗一番,这是谁都怪罪不得的,却不用拿谎话来诓我。想必那天方兄也听到了,我们这些同志聚在一起,乃是为了建立一个开明进步的新国家,结束现在各国割据、纷争不休的局面。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唯有集合最强的人类才可做到。我们既然都属于拥有强横力量的人,自然责无旁贷。方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翻了翻白眼,一把抓过酒瓶,对准嘴巴灌了起来。
桫椤嘶也在一旁道:现在这个世界上,掌握返祖之力的,也就是我们几个,实在犯不着自相残杀,该拿这力量出来干一点事才行。
荒木姿一亦点头道:方兄,你还年青,前程似锦。年青人么,血总是热些,被榊原秀夫那种人一说,也就头脑发昏,却不管自己正在做什么了。你道榊原秀夫要你来盗窃公司内部的资料,会有什么目的?还不就是争权夺利的那一套?人类这种东西,如果仍旧保持在现行的国家体制之下,只会逐渐丧失生命力,必须有一种激烈而完全的解决方案,重新焕发人类的生气,才能使这个种族保持先进的精神。这当中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可是倘若以此为理由来阻止的话,从几十几百年以后的历史来看,不能不说是一种不智的行为。
我呆呆地看着他,忽然裂开嘴无声地笑了,弯起腰朝他凑过去,含混地说了一句话。他也立起身来,带着东瀛人独有的礼貌,问道:方兄,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猪。
话音未落,手中酒瓶已经甩了过去,右臂霎时膨胀,变做狰狞嶙峋的怪爪,整个人扑了出去。
不是扑向他,而是扑向厨房。
沙发上另外两人却不动,仍旧顾自喝酒吃菜,嘴角甚至都带着一抹笑意。
荒木姿一眼中寒光一闪。他的刀原本斜靠在沙发上,不知怎么便到了手上。我一直盯着他的右手,也没有看清那刀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刀光一亮。
一道凌厉的劲风已经扑面而来,好似海啸时席天卷地的怒潮,甚至还带着阵阵雷鸣。
这真的只是一刀?
右臂受这刀气激发,体内原始力量超负荷运行,衍生出层层鳞甲和尖刺。
叮!
右臂受他一刀,竟然发出了金石相交的声音,只觉一阵刺痛。好似这一刀,已经劈进了骨髓之中,将臂骨都劈断。人也被这刀的大力震飞三尺。看右臂上招架着刀的地方,鳞甲都被硬生生震碎,露出血肉模糊的一块。那血流个不停,一点也止不住。
不一时,整条手臂都动弹不得了。
荒木姿一噫了一声,大约是奇怪这一刀怎么没有把我的手臂斩断。他有些托大,倒也不来追赶,我趁机滚进了厨房。
从厨房的窗户可以跳下楼去,想了想,又把煤气罐搬上了窗台。
虽然厨房的门经过加固,仍被他一脚踹开,这时候我已经展开双翅,迎着夜风飞了出去。眼见他的身形出现在窗口,我取出手枪瞄准煤气罐。
干净利落一枪,煤气罐化作火球爆炸。火光像一头猛虎,从窗口窜出很远,终究不情不愿地后退,缩回屋里肆虐,一时间整个房间全都点燃,周围方圆三十米内的人家玻璃全部震碎,哗啦啦落了一地。
荒木姿一惨叫一声,一个火人从窗口跳了下来。
底下立刻有四五辆黑色轿车亮起大灯,都是公司安排的人手。
可惜他们却没有料到我会飞。
我振翅飞翔,正想四处寻找妙舞的下落,小腹却一阵疼痛,用手一摸,粘糊糊都是血。
那是一条细长的痛觉,在我的腰间慢慢延伸,好似古代受了铡刀之刑般疼痛,连内脏仿佛也要挤压出来。
该死,我虽用怪臂挡住了荒木姿一的真刀,却挡不住他的刀气。勉力飞了一段,终究挨不住,跌了下来,落到一条僻静的小路上。
拿上衣把腰扎住,伤口很深,虽然我的体质本就会使伤口自动愈合,一时半会儿却无法再作长途飞行了。
右手的伤口也疼得厉害,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难道原始力量不灵了么?
公司的人却肯定还在找我!
跌跌撞撞朝前走了数十米,终于看到一名路人,是个跨着摩托车,大声讲电话的时髦青年。
。。。。。。真的好车!雅马哈今年最新款,使用太空飞船钢板,悬浮飞行能力一级棒!百米加速三秒七!原装东瀛售价三十五万,美元!整个大汉再找不出第二辆了。就知道你喜欢好车,我现在就开来给你看看,今晚咱可。。。。。。哪儿来的?这不是废话吗?我爸这临州边防缉私队长当着,能连个摩托都搞不到手吗?哎。。。。。。你等等,旁边有个乡巴佬在说话
他放下电话,像看一条狗一样带着厌恶看我:哎,别把血往我这摩托上擦,你赔得起吗?我说你是谁啊?想怎么着?知道我是谁吗?
我左右观察摩托,朝他一笑:确实赔不起。
杀出破晓 第十一节
这是一辆好车,全封闭的车体如同卧据着的黑豹,充满令人沸腾的速度感。车身下方喷涂着一圈烈焰火海,无数白生生的手臂自火海中扭曲着伸出,不少已经烧成枯骨。
这种悬浮式摩托,除了以车轮行驶之外,前后车底尚有数个喷气口,必要时可作短时的悬浮飞行,就像飞车的小型版。可是目前的科技,尚未先进到将整套悬浮装置完全装在摩托上的地步,这种摩托并不具实用价值,只有那些公子哥儿,才会搞来收藏。
经过人体工学设计的真皮座垫将我的身体严丝合缝贴紧。这车看来刚从东瀛运来,一点漆皮都没有碰掉。皮座的野兽气味还很浓烈。
我虽然接受过一些驾驶摩托的训练,但是对悬浮摩托这种高科技产品却一窍不通,在仪表版面上摸索了好一会,才估摸着按下两个按钮。头一个打开了车载音响,两个喇叭里传出了一阵诡异的架子鼓和贝斯声,正在播放的是滚石乐队的《不要停止》。
按下第个儿灯之后,整辆车的大灯、仪表版夜光灯、还有车体上镶嵌的数个用以飚车耍酷的眩光灯全都大放光明,在黑夜中分外显眼,同时也照亮了堵在路口的两辆黑色面包车那是公司保安队的车辆,车前站着五名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保安。
手中都有枪。
我深深吸了口气,关上大灯,使自己重新归入黑暗,轻轻抬起发动镫,估摸着到达最高位的时候,狠狠一脚蹬下。
六支排气管喷出大量黑烟,车身剧烈地抖动起来,发动机低速运转,传出隆隆轰鸣,令人兴奋的电圈烧灼味也毫不例外地窜至鼻尖。
这是机械的力量,这是野兽的力量,这世界上最原始和最先进的力量汇聚在身上,使我爆炸爆炸爆炸!
一脚踹开头破血流倒地呻吟的倒霉蛋,扭动握把加油,摩托好似暴躁不安的战马,欢啸着奔腾起来。一时还掌握不好加油速度,轰得过猛,车头高高翘起,朝公司的杂碎们扑去!
那些人面色冷峻,好似不是活人,手中虽然有枪,却不射击。正疑惑间,他们一个个发出了嚎叫,扯碎身上的衣服。
在清冷的月光下,死灰色的皮肤裹着瘦骨嶙峋的身体,皮肤下却有什么东西在游走扭动,不时朝外突出。如同恶梦一般,这些人身形暴涨,长出两米多高,手脚好似蜘蛛般细长尖锐,拉长的脸上眼睛小得像黄豆一般,其余部分都被血盆大口占据,长满了杂乱无章的獠牙。
看着这些丑恶但凶猛的怪物,我的心被怒火涨满,没有半点慌乱。脑域好似超级电脑一般,浮现无数可以应付的方案。刚才荒木姿一雄浑无匹的一刀,仿佛砍开了我脑中某个神秘的区域,使战意飙至极限!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摩托已经飙到了一百五十码的时速,我忽然打开了远光灯。
即便是生化兵器,突然于黑暗中遭受到强烈灯光的照射,应该也会有一瞬间的不适吧?
要的就是这一刹那。
几乎是打开大灯的同时,右脚猛地踩下前轮刹车,左脚发动了悬浮装置,右手却还轰了一记油门。
野兽般的器官将外界信息毫无保留地接收,迅速作出反应,周围的人物车辆好似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活动,显得痴傻无比。
在这一瞬间,我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从未进入和想象过的世界。
一个比现实缓慢数十倍的世界。
一切都在一点三秒内结束。
在第十三个零点一秒,强大的惯性力使得摩托底朝天翻起了跟头,强劲的喷气式悬浮装置将这块燃烧的钢铁托上天去。我好似在银河间驾驶,整个人倒挂下来。
在第十二个零点一秒,腰间的两支军用强力手枪已经落入手中。这些丑陋的生化兵器缓慢转动躯体,瞳孔中逐渐浮现出惊愕和畏惧。
在第十一个零点一秒,摩托撞过十余米的距离和一百二十度车位,手枪的保险打开。
第十个零点一秒,四名保安举起了手中自动步枪,领头的怪物弯腰,作出深蹲的动作。
第九个零点一秒,已经瞄准。
第八个零点一秒,扣动扳机,左右开弓。
滴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子弹缓慢钻出枪口,带来无数碎屑,随后很久火花和硝烟才冒出来,还未散去,第二颗子弹已经追了上来,此时弹壳才潇洒地跳出枪膛。这个时候,我头朝下在半空中作着高速移动,那些弹壳好像凝固在周围的死亡精灵。
第七个零点一秒,两支手枪里的所有子弹都已发射出去,全都准确地轰入了四名持枪者的大脑。这些子弹经过改装,破坏力惊人。那些丑恶的头颅几乎在同时爆开,红色白色的脑浆颅骨炸出很远,唯有空空的颈子奋力朝上喷洒鲜血。吱吱的声音,好似一群老鼠在叫。
他们唯一做的,就是在脑袋炸烂之前射出数颗子弹。
也是在这零点一秒,那名没有持枪的头领猛地扑了上来。他的速度快得离谱,和飞行中的子弹不相上下。
第六个零点一秒,子弹逼近。他们刺破空气之时,在身后留下一圈圈震动波,好似数道白色的螺旋尾气。
我忍痛张开翅膀,因为时间太短,背部的肌肉群全部撕裂,在高度的兴奋之下下,疼痛全部化为杀意。
子弹到了。
摩托翻过了一百八十度。
第五个零点一秒,我扇动翅膀跌下摩托,小心地调整方向,躲避袭来的子弹。子弹一颗一颗自身边缓缓划过,甚至可以感觉到弹头上的热量,一枚子弹在我的左脸上划破一道伤口。
血珠在虚空中凝固,一串盛开的腊梅。
领头的怪物高高跃起,张开了尖锐的右掌。
第四个零点一秒,我收紧小腹,插在腰间的两个新弹夹掉了出来,精确地插入弹舱,人已经翻身落到地面,单膝跪在地上,用拇指上了膛。
第三个零点一秒,保安扑面而来。我平举双手架起手枪,面露微笑。
再见。
第二个零点一秒,枪管近得已经凑到那怪物眼睛底下,迫不及待地发出怒吼,子弹连珠炮似的发射出去,没有一发落空。这怪物震开四五米远,整张脸搅作一团,眼珠鼻子耳朵舌头牙齿全都掉了下来。
这个时候,过于强横的生命力反而带来了无比的痛苦。
摩托完全翻过了身,即将落到地面。
最后一个零点一秒,我向后弹跳追上了摩托,重新跨回车座。摩托狠狠地撞击地面,车轮冒出大片火花。即使有避震器的防护,屁股仍旧一阵发麻。
一切结束。
身后的面包车里全无半点动静,黑漆漆的车窗里也不知还有人没有。除了地下的五具尸体还在发出哧哧的喷血声,四周再无一点声息。
我无来由打了个寒战,挂上档位,加快速度。
从舟山东路驶入沈半路,又拐过上塘路。虽然已是午夜,但这座永不休息的城市仍旧放射着无穷的活力。一排排明亮的街灯和璀璨的霓虹灯下是川流不息的车阵,感到自己仍旧和大多数人在一起,心里多少好受一些。
但我知道,这是错觉。尽管现在身处人群之中,危险却一点都没有削减。
我已经被公司发现,从他们的对话来看,榊原秀夫的立场也不再是秘密。我们原本在暗处的优势一下子化为乌有。
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我想应该和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