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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温润、体贴,平和、从容,跟他在一起,什么都不必想,心里却满满的;“他”呢,桀骜、任性,暴躁、反复。每次看他,每次都是远远的,他不属于她的世界,每走进一步就要头破血流。她何必对他念念不忘呢?这些年,家里变故迭出,她实在太累了,她真的很想有一个包容她的胸膛,她可以躲在里面睡懒觉。
叶隽,会是那个胸膛吗?
进了初夏,气候很是怡人。风轻缓地吹着,像恋人一样温存。叶隽觉得心里的手又在轻轻地挠了,那是一种蠢蠢欲动,又是一种魂不守舍。
“累了吧?”他拉她在路边的木椅上坐下,“穿这么高的跟?”他不顾她的反抗为她摘下鞋,一手环抱住她,一手为她捏着脚。一股暖流从脚下往上涌,汇集在苏西心的部位,她把脸埋在他胸间,闭上眼。就那样舒服地享受这样细致的爱。
这是个不错的怀抱。
那个夜里,没有任何悬念。只是开始的时候比较拘谨。
在叶隽整洁的居所,苏西找到了自己送的仙人球。她惊讶地跳过去:“你真保存了?”
“你不知道多难养。当初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苏西狡黠地笑了:“一枚勋章,表扬你这个新好男人。”又甜甜说,“叶隽,你真的很用心,要养在我那里,保准早死了。”
“你洗澡吗?”叶隽提醒她。
“哦,男士优先。”苏西脸红了。叶隽递给她一罐果汁,捏捏她脸上的红晕。苏西低头猛吸,心咚咚跳。即将会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她心慌意乱,虽然她生过小念,可这类事在她生命史上只发生过一次,并且当时实在谈不上两相情愿。她毫无经验可言。
叶隽出来了,带着清爽的柠檬味道。苏西面向电视机,目不旁视,就当看电视看得极入迷的样子。
叶隽也不催她,陪她看了会儿,说:“什么电视?”
“哦。”她其实不知道。
“《巴黎恋人》?女孩子都喜欢看韩剧?”他反而看出来了。
“哦。”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回答。
“不打扰你。”他伸手摸摸她的头,起身,开了手提电脑,在一边处理邮件。无非是出差和折扣申请,他处理得心不在焉。
时间在静谧中一点点过去。一集播完了,苏西看看叶隽,依然没有催促的意思,好像她不提他就不会考虑睡觉。可明天,他还要上班,不能再拖沓了,她于是爬起来说:“给我一件衬衣,纯棉的那种,我作睡衣。”
叶隽给她找了件苏格兰格子的衬衣。她进了卫生间。
她洗得不快也不慢。洗的时候脑子罢工,什么也没想。洗完后,倒是犹豫了一下,又拿着吹风机吹了三两下头发,放下手,又犹豫,最后觉得再犹豫也犹豫不出什么来,自己不可能一辈子竖在这里,才开门出去。
叶隽已经合上电脑,向她望过去。
她穿着他的衬衫,宽宽松松,苗条的轮廓却遮挡不住,影影绰绰,反而更增添诱惑。衣服下摆刚到腿部,光洁修长的小腿露了出来,白得晃眼。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乖巧地蜷伏在耳边,跟那副表情一样,很像某种犬类动物。他觉得呼吸不均匀起来。
空气像个漩涡一样,似乎在策动着什么秘密。苏西有点紧张,过了一会儿,佯装轻松地说:“我睡哪里?”
叶隽向她走来,眼中跳着簇簇火焰。她有点慌乱,垂下头,看自己无处安放的脚。
突然,她毫无防备地被他横抱起来。她想说点什么,可开不了口,只好将发烧的脸侧到他胸口,腿软软地扑腾着。
他将她放倒在卧室的床上,台风一样席卷着她的唇,同时解衬衫纽扣,手伸进去,有力地抚着她。他的欲望经过了刚才很长一段时间艰难的囤积,释放的时候便有了些迫不及待。
她闭上眼,被肆虐的火焰席卷,感觉身体就像随风四散的灰烬,轻飘飘的,又很迷失。
“叶。”一阵后,她喘着气叫他。
“苏西。”
“嗯,轻,轻一点。”她低低说。她怕疼。她的第一次,只有疼痛,破裂,粗暴。
“嗯。”
最初的急迫过去,他从容下来。用舌尖舔她身上的水珠,一寸寸缓缓推进,轻柔细软,是她从未经历过的细腻,这样的温存给了她意想不到的惊喜,她慢慢沉浸其间,放松身体。
他咬住了她的□,像小念一样吮着,她有点难为情,觉得不该,可他每吮一次,她体内就像有什么东西抽掉了似的,化为飞絮,成了风的一部分,有了瘫软的迹象。她的呼吸开始艰难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出现像书里描绘的状况。
“苏西,还记得第一次,在医院看到你的乳房。很漂亮,后来经常梦到。很嫉妒小念。”
她的脸红了起来,是那种娇红。他又过来吻她的脸,在她耳畔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你,有时候也知道不够明智,可是就被你吸引了,你这个小妖精。”他喘着气,又与她的舌卷在一起。
他们拥抱着,碰撞着,燃烧着,最后找了那最无间的距离,开始了瞬间的焚毁。
她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痛,也许是经历了生产,也许是他把前戏做到极至,他进入的时候毫无周折。他们的身体高亢着,接近顶点时,白亮的一道光掠过。明亮的闪耀后,是浅浅的细水,涓涓流过。他们俩互相依偎着,一粗一细地喘着气。
他翻过身,捋开她额前湿掉的发,说:“苏西,做我女朋友吧。其实,你已经默认了。”
苏西歪过头,看到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斜斜地流进来,在地上泻下一地的柔软,多么纯洁。这是她见过的最美好的月色。她正视他:“叶,你喜欢我吗?”
“嗯,我爱你。”
“我也是。我喜欢像这样的两情相悦。”
过一会,她又说:“叶,你觉得爱是什么?”
叶隽想了会,“爱,应该是一种交付,也是一种收容。我把心给你,同时妥善保存好你的心。”
“可我觉得,爱其实是许可别人接近你,接近到可以伤害的地步。”她缓缓说。语调分明有些悲哀。
第六章
一早,叶隽送苏西去机场,路上,还不忘软磨:“请几天假,多住几天,我陪你好好玩玩。北京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不行,我想小念了。”
“你不想我吗?”他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想,可是那要回西安以后。”
叶隽无计可施,在路边将车停下:“等我一下。”不久后,他返回,拿着个盒子,递给苏西。苏西打开,原来是一个手机。“SIM卡我装进去了,每个月我这里会付钱。我给你电话你必须在第一时间接,你每天也要打电话向我汇报一天作息。”
“你不会这么奢侈吧,长途加漫游。”
“没办法。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得监视。”
“女朋友原来是这样的。”苏西感叹。
“哪样?”
“像笼子里的动物。”
“什么话。”
“婚姻就是一个笼子。我明白了,现在呢,还能放放风。”
到机场,苏西看看天,因为云层厚的缘故,日光并不强烈,苏西说:“不会超过18K。”
“什么?”
苏西笑着指指日头,“昨天是24K金。”
“你想钱想疯了。”叶隽揉揉她的头发,又把她摁到怀里。
苏西静静地依偎着,说:“叶隽,碰到你我真走运。我现在一闭上眼,就金光四射。”
“我的小守财奴。”叶隽笑着。
苏西怕叶隽上班迟到,不让他送进闸。“听老师的话,做领导,更要以身作则。知道没?”
叶隽没有坚持。苏西过完安检回身,却看到叶隽依然在原地,淡笑着凝视她,脸色恍若所失。她的心不由狠狠疼了下。
叶隽这天开会并没迟到,但是在会上接到了不利的消息。崔廷先是宣布了股改的最新进程——中央为了调动国企管理人员的积极性,将自身利益与企业利益捆绑在一起,给予经理级以上的人物一定股权配备。而后,崔廷宣布新的人事任命,叶隽被调至工会任主席。虽然级别比以前高半格,但此职位完全是个虚职,毫无前景可言。刘经理接替叶隽做北京区总监。叶隽至此,完全被架空。
林有成当即提出了置疑:“叶总这几年的成绩有目共睹,他到来后,突破销售瓶颈,把业绩创到新高。如果把他调到工会的位置,我只能说我们某些领导人,为了自身的私利,不顾企业大局,心胸狭隘,把国家企业当成个人的家产。”
崔廷勃然大怒:“这是班子集体表决的结果。我们有些人——(崔廷是正对着叶隽说的)老以业绩显摆,目空一切,别忘了,你的成绩是你所在的位置带来的,是国家政策扶持以及企业背景作用的结果。我敢说换个人到你这个位置也同样能干好。”
林有成又站起:“崔总您是不是太健忘,三年前的销售数据,您应该不会忘掉吧。全年才一百万,创历史新低。您那时开会怎么说来着,‘屈辱’,你说屈辱,说我们这帮人只会蛀国家的钱。现在我们想做点事了,可您要把叶总调走,你叫我们怎么想,嫉贤妒能,卸磨杀驴,我只能说对这个公司太失望了,我申请辞职。”
崔廷道:“我马上可以批。”
林有成血气方刚,不顾叶隽示意,继续道:“很好,我想我的团队都会失望而走。”
“叶隽,”崔廷终于忍不住了,直接说,“你有疑义,可以向上面反映,用公司资源要挟,那就不入流了。”
叶隽淡淡颔首:“一、我想我还不具备要挟的资本。二、如果觉得我不能胜任,可以解聘。我想要坦诚。”
会后,林有成等人聚到叶隽办公室,商量集体辞职。叶隽阻止了。
“我们都签过保密和非竞争协议,执意走,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就忍气吞声去工会吗?老大,他分明忌惮你,又不敢赶你走。”
“其实我很理解他,崔廷不是真正的老板,只有相对控制权,上面有组织,随时可能被拉下马。当一个人没有取得绝对优势时,他的意见和思想,最大的出发点不是对公司如何发展有利,而是对巩固自己的位置如何有利。”
“你还为他辩护?我反正待不下去了。”
“我会让你待下去的。华成是个大企业,崔廷也很有才干,股改之后,他会把公司拉上一个新台阶。你要待下去。”
“你呢?”
“我合约满了,再考虑。”
“那太窝囊了。”
“有时候,人先要学会忍。”
按要求,叶隽下个月才须去工会报到,但是,他提前办了手续。
“你觉得不公平吗?”在办公室,崔廷问叶隽。
叶隽摇头:“哪里有公平?”
崔廷笑:“叶隽,你够聪明,但是”
“但是还没你智慧。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不能与你长久共事,但是为了打开销售局面,照样三顾茅庐把我请过来了。”
“不错。你发挥了你的专长,我赢得了名声。可你要知道,这没什么不公平,平台是我给你搭的。你可以批评我独裁,但是我不能容忍公司除了我以外还能有另外的权威。经理人有太多野心和抱负,从来不是什么好事。”
“谢谢。你给我上了一堂很好的课。”
“希望你理解,私底下,我愿意跟你交朋友。”
“我也很愿意。”
透着杀机的惺惺相惜,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自从叶隽出任工会主席后,北京业绩大幅度回落。叶隽心里很明白怎么回事,必是他的团队用压单之事维护他,给崔廷一个下马威。他因为心内郁闷,并未阻止。一边逍遥地坐主席之职,一边静观事态变化。潜意识里,他未尝不想让崔廷难堪。
因为职务的转换,他陡然清闲不少,也有了更多时间去西安。
小念快两岁了,会走路,会简单的会话。他喜欢“爸爸”,每次叶隽敲门,他总会像小狗一样准确地把他嗅出来,然后叫着“爸爸爸爸”扑出去。叶隽坐沙发上休憩,他就会像只小猴一样把他当大树攀爬。叶隽原本并不算喜欢小孩,他和嘉嘉恋爱那会就商议过不要孩子专注事业,但是小念实在太可爱太善良了,完全颠覆了他的想法。比如说小念总是分不清活物和玩偶的区别。天冷的时候,会给他的小熊、小兔等玩偶披上自己的背心。他把玩具撒一地,苏西生气,模仿小熊的语气斥责他:“你乱扔东西,不是好孩子,我不跟你玩。”他的眼泪就会出来,柔软的,圆圆的泪珠,大滴大滴落,是真的伤心。然后就踉跄着去收拾。叶隽这时会帮他,说:“小念很勤快,小熊和爸爸都喜欢你。”
吃过饭,叶隽带小念去散步,小念跨坐在他脖颈间,他指点着外面风物,告诉小念这是什么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