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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听这个故事时,总希望我就是那们被疼爱的死去妻子……”感觉他双臂收拢,将她身子箍得更紧;她露出甜笑,握住他手掌,稍微回头,缓缓地磨蹭着他的下巴。“可现在我想的不一样了,我怎忍心先走一步呢?我怎舍得让我所爱的人为我悲伤难过?我不愿,我千千万万个不愿。”
“相思。”他不住亲吻她的额角。
“我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匀珑,为你保重。”她转过身,一双清澈的眸子晶亮无比,仿佛汇聚了碧海子上的星光。
“相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深深地吻她。
神话也好,历史也好,千年前的事迹已远,唯有相拥的此刻,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故事。
“可是……”她在他的鼻息里汲取更多的气息有些不服气。“总不能一直生男儿。想要女儿时怎么办?”
“向天神求,它会给的。”他轻轻咬着她的唇,将自己的笑意印上她的脸颊。“相思,想为我生儿育女了?”
“咿呀……”她的娇嗔让他的吻给吞没了。
“我们明天启程,回青檀镇向你哥哥提亲。”
“这么快?”
“不想早点嫁给我吗?”他身在舔吻她的耳窝,知道这会让她无法招架。
“噢……”她也只能以来回应他,在他绵绵的细吻里,断断续续地道:“这里有一川香花,我想多留几日,试试香味,你来瞧瞧……”
“唉。”感觉怀里人儿的扭动,他只好不情愿地稍微放开她。
“看,这是你采的香花。”她捧起桌上的一瓶紫花,以指拨弄。“这花朵小小的,气味倒挺浓的,这花有名字吗?”
“相思花。”
“去!”她绽开笑靥,又排开了掺在紫花里的唯一一机小黄花。“寻我叫它匀珑花好了,我再去采一大把,来给它们合香。”
他拿开碍事的花瓶,落下他躁动激狂的热吻,缠卷的舌更加深入,紧拥的手臂也加强了力道。似乎再用力些,就要将她揉得粉身碎骨,化作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相思,你听我说。”他吻了又吻,捧起她晕醉的脸蛋,凝望她道:“我答应我弟弟,一个月就要回去——我已经出来二十一天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她当然意犹未尽,略感失望。
“以后,我还有机会来吗?”
“我们每三年回来一次,你以皇后的身份,陪同我共同祭天。”
“我真的不知道皇后要做什么……”她还是觉得惶恐。
“若是朝仪大典,宫里有女官会帮你,别怕。”
“我学得来?”
“当然学得来了。”他看出她的心思,微笑摸摸她的脸。“所有的皇后都是这样子过来的。在我天穆皇朝里,没有天生的皇后,只有来自民间,被衷心喜爱的好姑娘。”
她心情转为雀跃。她本来就不会忧愁未知的未来,而是计划着,期待着永远都在变化的未来;不过,她还是不免有些疑问。
“宫里会不会无聊?如果很无聊,也不能做香,我就不嫁了哦。”
“绝不。”她的问题令他露出笃定的笑容,迫不及待要带她回宫,看她还敢不敢威胁他。“那里有繁华的(奇*书*网。整*理*提*供)京城,壮丽的宫殿,芳美的花园,一辈子看不完的书册,还有千百种香料,全都是你的。”
“我的?”她呆呆地张了小嘴。
他不放过机会,趁隙而入,恣意地品尝她的芬芳。
哎……郁相思阖起了眼睫。这么一日下来,她也不知道让他吃上几百回了,只要他温热的唇一碰上她,她就全身酥软无力,任他欺负了!
她好喜欢他的吻哦,带着热度,带着热情,带着热列的寻索,她攀住了他厚实的肩头,吻上他吻润的唇,生涩地与他厮磨着。
“匀珑,要嫁你了,我好欢喜。”她低哺着。
“相思。”他加重了拥抱的力道,嗓音低哑。
她那总是毫无保留的告白令他血脉忿张,他想要她,想得发狂,多愿今晚就能拥有这个软馥的佳人啊。
但他必须将这美好的时刻保留到大婚前夜,唯今也只好以长长的深吻和重重的拥抱来诉说他的疼爱了。
“很晚了。”他为她拨拢凌乱的发丝,柔声道:“你晚上睡觉时,毯子盖牢些,这儿半夜很冷。窗子我先帮你关起来,外头有侍卫守夜,你有事就唤人,不要客气,我睡在你隔壁,你尽管安心睡。”
“你干脆看我上床,然后唱个安眠曲儿给我听。”
“真要?”
“不要。”她微笑推他出房。“闻着灵犀香,我就好睡了。”
他不如灵犀香?他犹直视她,非得她说个明白不可。
“摆着灵犀香在枕边,就好像你在我身边,我好喜欢。”
娇嗓软腻,眉眼低垂,含羞带笑,红艳艳的唇瓣闪动柔润的色泽。
他再度轻吻,将她身上的香甜吸闻个够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回房。
星光洒映,为黑夜中的草原覆上一层柔辉,今夜睡在高原上的人儿,将有一场好眠。
小山坡旁,一对引人侧目的俊男美女悠闲地并辔而行;前方两骑,后面两骑,保护着他们的主子和主母。
“这里是白芷镇,向来就以产白芷出名。过了白芷镇,就到巴州,然后就是青榕镇了。”快到家了,郁相思的语气显得高昂。
“白芷味道芳香,向来是用来合香的香料,同时也是很好的香药,性温,味佳,可以镇痛祛风。活血排脓。”穆匀珑望向山坡上的鲜绿矮树丛,不知是在背书,还是自语,仍继续道:“天穆国境内有八成白芷出产于白芷镇,其中又以百草山所产的香芷为上品。”
“哇!”当皇帝的都懂这么多吗?难得见他出神的模样,郁相思偷偷欣赏他的俊脸,问道:“宫里也有种白芷吗?”
“有。但气味远远不如白芷镇的香芷,也无药效。”
穆匀珑下了马,走到一株白芷树前,以指头轻撷叶片,先是闻了闻,再仔细观看尖齿状的外形和叶片纹理。
“白芷镇的上好,巴州才隔了五十里,就种不出香芷。”郁相思也随之下马,跟他一起赏叶。“我哥哥会过来百草山,直接跟他买白芷,芸香,藿香,还好白芷镇种得出这些香草,否则又被香料商扼了喉咙。”
“檀香乳香之类的香料来自海外,显得稀少珍贵,而白芷取之方便,倒是无人青睐了。”
“无人青睐也好,价格平实,大家都有得用,万一哪天常见的白芷,艾草,丁香少了,那可就买不起了。”
“嗯,就像谷贱伤农,谷贵伤民的道理是一样。”
“这里头学问很大?”
“很大。”穆匀珑的目光由满山翠绿移往天边,若有所思。
郁相思终于明白他眉心的皱褶是哪里来的了。
此时此刻,不再犹豫……不,她还是先偷瞄了一下护卫大哥有没有往这边瞧来,这才垫起脚尖,拿指头轻柔地为他抚开锁住了的眉头。
他舒服地闭上眼,任她软馥的指头这边揉揉,那边顺顺,直顺到他浓密的眉毛根根排列齐整,堆往眉心的肌肉也舒展开来为止。
指头大胆滑过他的眼,顺着他颊边而下,粗糙的须根扎着她的指腹,微痒,微刺,她不怕扎手,又将整个手掌心摩挲了上去。
他是承担天下的皇帝,人人仰望他,希翼他英明神武,无所不能,可他毕竟也只有一个脑袋,两只眼睛,那么,又有谁来承担他的心情?
但愿她能。
“很多事情,我不懂,也帮不上忙……”
“你在我身边,这就够了。”他拿下她忙碌的小手,紧紧握住,一双瞳眸更是紧紧凝视她。“每夜,为我点一炉馨香,可好?”
“好!”她大声地回答,脸蛋瞬间红了。
四名贴身侍卫很努力地板住脸孔,抿紧嘴角的笑意。他们可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既然要保护主子主母,当然也得注意两人的动静,他们绝对不是故意听到的,他们可是很严肃地在执勤喔。
忽然,小山坡边涌来一群小孩,跑得飞快,还不断地呼嚷后头。
“快去!快去!保证你没见过,好稀奇!”
小孩跑了过去,接下来,还有男人,有妇女,他们不像小孩跑得快,却也是扶老携幼,成群结队,神情兴奋,一陉儿往前走。
潘武示意兄弟护住主子,赶紧逮了一个大汉问明情况。
“前面什么热闹这么好看?”
“百草庄来了红毛番,还有红毛女啊!”那大汉忙着赶路,头也不会地道:“老子活了四十年,还没见过长红毛的女人,你也快去看!”
“百草庄?”穆匀珑问道。
“要买百草山的药草,就得去百草庄。”郁相思道:“我听我哥哥说过,主人是个姓元的老爷子。原来这里就是百草山啊。”
穆匀珑并不在意百草庄,而是在意,为何白芷镇来了红毛番?
对他来说,肤色长相各异的外国人并不稀奇,自从平灭东琉国的海盗之乱后,海域安静,这三年来京城的商贾使臣也多了;然白芷镇位于内陆,也不靠河岸,商业远不如巴州繁荣,西国人来此做什么?
夏日热风吹来,令人心浮气躁,青翠的白芷叶片也不断地摇啊摇。
“我们去瞧瞧吧。”他踏出了脚步。
百草庄拥有十数间大屋子,用来存放百草山所产的各式香草和药草,其中一间是主人元归所住的宅院,也是人群聚集的所在。
看热闹的群众不只方才路上的那些人,附近听到消息的人也全跑来了,挤得门外水泄不通,有人占不到好位置,索性爬到树上,墙上,还有的让小孩坐肩头,甚至有人叠起了罗汉,好能瞧个清楚。
“出来了!出来了!”众人欢欣鼓舞的道。
人还没出来,空气中就已弥漫一股极为浓郁的香味;那浓洌的程度,好似将几盆香膏混在一起,全数倒在地上,连站得远远的郁相思也闻到了。
“紫檀,白檀,黄檀,降真香,茉莉?”她轻叹道:“怎有人完全不调香,好坏掺杂,就这样混着抹了?”
“还有没药。”穆匀珑还闻出一味少见的香氛,他也摇头道:“单方香味太重,各抢风采,反觉得刺鼻了。”
“哈湫!红毛女有狐臭吧?”那香味实在太过强烈,即使村民不解香的成分,也闻得喷嚏连连。“简直比妓院的娘们儿还呛!哈湫!”
“让让!快让让啊!”
走在前头的随从忙着驱赶轿子旁边的闲人,接着出来的是一个中年锦衣男人,才出了门槛,又赶紧转身,跟里头的人哈腰鞠躬。
“包山海?”郁相思吓了一跳,本能地退后一步,躲在穆匀珑身后。
她并不是怕包山海,而是不想节外生枝。
穆匀珑握住她的手,双眼盯紧包山海所曲意奉承的西国男人。
“哇!”群众们睁大眼睛,看着大门陆续走出来的“红毛人”。
只见男人身材高大,姑娘也不遑多让,硬是比周遭百姓高了一个头;当然,他们也是眼睛鼻子嘴巴手脚俱全,但那长相就是截然不同,肤色白皙,鼻子又挺又尖,眼眶往里凹,让一双眼珠子看起来特别的深。
他们不穿长袍,而是穿着剪裁利落的宽袖高领白色上衣,胸前钉有金色纽扣,外罩缀有宝石的丝绒短外衣,下面是黑色长裤,脚上穿的也是有纽扣的皮靴;两男一女皆是大同小异的服饰,显然那红毛女是男妆打扮,但她又穿得格外贴身,玲珑的身段曲线毕露;她没穿闷热的外衣,而是卷起白上衣的两只袖子,露出半截雪臂,卷曲如波浪的头发披垂肩上,丝毫不介意让人看出她是个姑娘家。
不像两个男人脸色紧绷,她好奇地四处张望,好像想将这里的一屋一瓦瞧个清楚,一瞧见门外人山人海,立即眉开眼笑,拿嘴往自己掌心用力啵了一声,再挥手出去,往众人送出飞吻。
“哇呵!”村民大呼小叫,笑嘻嘻地道:“管她什么颜色的毛,女人骚起来都是一样的啊!”
“不怎么红啊,她头发算是褐中带红吧?”
“嘿嘿,说不定她下面是红色的……呜啊,别打我啊,小孩子在这里我知道啦,好痛!不要踹我屁股啊!”
“前面八字胡子男人好威严,可你瞧他手背上毛茸茸的,怎么那么多毛啊?要是长在我头上就好了。”
就在几百只眼睛的注目下,包山海和二男一女西国人上了轿子,还有十来个随从同行,浩浩荡荡往白芷镇上而去。
“快跟去看喔!”还没看够的百姓又争先恐后的跟在轿子后面。
还有要忙农事的,照顾小孩的,烧饭的,没空跟着看热闹,依然意犹未尽,三三两两结伴而去,不住地讨论刚才所见到的红毛人。
郁相思也算是开了眼界,笑道:“你一定看过红毛人了?”
“嗯。广义来说,应该是西国人,他们都是从西方来的,就不知是哪一个国家。”穆匀珑说着,募地在散去的人群中看到一个呆立的书生,登时心中雪亮。“我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了。”
郁相思大概也猜得到。既然来百草庄,八九不离十就是买药草,然而包山海的出现令她感到不安。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