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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然听的连连点头,道:“凤王,这个有法子驱除么?”流羽看了他一眼,却不回答,湛然挑眉笑道:“凤王陛下,难道不是你的族人,就连句话也吝啬了么?”
流羽答道:“旁人无法驱除。”
湛然微微一怔,便即了然,暗叹自己当真关心则乱了。凶兽本来是绝对不可能与其它生灵共存一处的,可是在花解语体内,却偏偏与她共存,甚至不曾伤她,这种情形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花解语曾降伏了他,将他藏在自己身体中某个地方,也许可以做为一种奇异的攻击法器使用。另一个可能,就是在花解语身上设置封印的人,将凶兽之力封印在她体内,也许是为了保护她,也许是为了掩饰
但是这样一来,花解语的身体便像是凶兽的巢穴一般,旁人若要强行驱除,一定会伤到花解语,只除非是花解语自己将梼杌逐出体外,但如果梼杌赖着不走,就很麻烦但这样倒是可以放心,花解语暂时是安全的,因为梼杌再怎么穷凶极恶,也只是对“外”,却一般不会伤害“内”。
这许多情形,花解语都只似懂非懂,可是流羽说这么长的句子已经很难得,她实在没那个胆子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来回看着两人,暗暗发急。现在想想,只怕这甚么凶兽之力,在当初碰到湛然的奉天神剑时,便已经有觉醒之兆,后来晏婳的花心雷,所谓的“邪物”,不用说也是冲着她来的。还有后来雪澈的水蛭,也并不是血中有毒。是她自身的血脉气息被封印,凶兽的暴戾之气便隐藏在了血中,水蛭无法承受要照这样说来,似乎反而是此时比较好,梼杌虽出世,却可以隐居一隅。
湛然皱眉沉吟,百般的不放心,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流羽向花解语点了点头,便要转身,湛然忽然想到甚么,道:“凤王,这孔雀妖不知聚集了多少修士,练那种奇怪功法,所图恐怕不小,你还是小心为上。”
流羽心思坦荡,向来不涉屑小,看在眼中,却完全没有往那方向想,闻言一怔,略略思忖,道:“多谢。”他举步向前,大袖飘飘,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前脚一走,花解语立刻一把拉住湛然的衣袖,道:“你说的是甚么意思?孔妍和练那种光柱,是为了对付凤王?”
湛然倒没想到她第一句是问这个,不由微微黯然,可是想到刚才她第一句,也是向流羽问他的安危,又略略释怀,含笑道:“我只是猜想。因为小孔雀们练这种功法无法晋阶,他又不是打手,这样何苦来?若是旁人还有可能想走偏门,孔妍和心高气傲,是绝对不会的。所以定有所图。”
花解语点了点头,想想孔妍和的模样,再想想流羽,不由抽了抽嘴角,只觉得他完全不可能对流羽构成威胁。再说他这种功法既然是要对付凤王,那就是造反哪,孔雀王族为此一定煞费苦心,是个不得了的秘密,却被孔妍和输急了眼施展出来这会儿一定懊恼的想吐血。又觉得好笑,丢开不想,问道:“凤王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湛然笑道:“没甚么”她气瞪他,他便不由得一笑,神情一肃:“从现在开始,你要加紧修炼了,你现在完全是在跟梼杌比修炼速度!”
花解语被他的样子吓到,喃喃的:“可是,我无法修炼啊如果比不过他怎么办?”
湛然一脸严肃的道:“看着我。”
她怔怔抬头,看着他,两人面对面傻傻的站了一会儿,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指着自己的眼睛:“我这么大的眼睛,还不够你当镜子照么?”
这人,真是甚么时候都有心思耍笑!她又气又笑,忍不住掐了他一把,连自己都没留意这动作完全是在娇嗔。一边借势扶了他的肩,从他的瞳仁中看自己的模样。起初他眼瞳中笑意闪闪,完全看不到,后来他好容易忍了笑,便可以依稀看到,他的瞳仁中,长发垂肩的少女,小小的脸上,生了一对清澈见底的眼睛。
花解语忽然轻咦了一声,她虽然看不太清,但似乎,她长大了一点点,模样仍旧未变,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苍白茬弱,而是略显清秀,看上去,竟宛然一个二八年华的绰约少女了。
花解语怔怔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湛然微笑道:“我记得你曾经提过,你身上被人下了封印?所以我想是梼杌出世,将这封印冲出了裂缝,所以你的容貌也会随之改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么,你不能修炼的禁制,也会随之打开。”
花解语用力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会是凶兽?还是说,你是为了安慰我?”
湛然轻咳了一声,柔声道,“其实我知道的并没那么多,我只是在你还没认识我的时候就认识了你,然后一点一点慢慢的查,慢慢猜,猜个差不多就诈诈你现在我知道的,可能已经没你多了”被她澄澈的大眼睛充满期盼的盯着,他忍不住越说越多:“种种征兆显示,你的身世必不平凡,而且,现在你身体的气息,如此温润柔和所以,你不可能是凶兽。”
他忍了又忍,才把下一句话咽了回去,她不但不可能是凶兽,甚至很有可能是仙人而且不会是那种投胎人间,化身凡人历劫的仙人,而是带着仙人所有灵气和修为暂入人间的仙人,如果有一天,封印全开,也许他需要仰视她了
花解语缓缓的点头,有点出神,湛然也不敢多说,含笑道:“问完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啊,对对,”她猛然回神,好生愧疚:“你赶紧休息一会儿,你的伤不要紧吧?”
一边说着,就双手用力,想要扶他盘膝坐下。湛然顺着她的力道坐了下来,颇有几分揶揄的道:“你不是问过了凤王陛下,他已经说过没事,你还有甚么不放心的?”一边说着,便向她一笑,闭上了眼睛。
花解语也觉得全身瘫软,坐了下来,倚着旁边的青石,今天真的是向前迈了大大一步,只是可惜了养父母的羽衣和内丹,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死后的内丹,还被一只凶兽吞噬,不知会不会怪她
想到他们的模样,有些黯然,好一会儿,才强打精神。刚才凶猛狂暴的梼杌之气,此时不知躲在了哪个角落,居然完全没有感觉可是,她必须学会控制它,她想让它出现的时候,它才能出现,她想让它睡着的时候,它就要乖乖睡着怎能自己的身体,却让一只兽来做主?
花解语坐起来,用手帮忙,才把双腿叠起坐好,勉强的挺直了腰杆,她从小到大,尝试过数种修炼方式,记得烂熟,却都无效,这时候尝试运行,不大一会儿,便觉得心境空灵,天地寂寂不知隔了多久,气息渐渐汇成一缕,花解语一喜,略一分心,气息登时就散了。
可是这样的感受已经太难得,花解语欣喜不已,好一会儿才能再静心凝神,这一次,却隔了很久,才能渐渐进入安灵之境,然后依照修炼法门循序渐进不知隔了多久,只觉得身体中气息越来越是随心所欲,这种感受,她一直求之而不可得,冥冥中欢喜不禁,于是一遍一遍的推动气息运行,越来越觉神情气爽,周身舒泰。其间,湛然曾张开眼睛,看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对面,神情静谧,肌肤润泽,显然修炼已经入门,不由惊喜交集。
可是两人都忽略了重要的一点,此处乃是“剑冢”,神剑在此封存千年,一朝出世,这小小一片地方,充满了浑厚浓郁之极的“剑气”,同时还有神剑千年未遇明主的郁愤,这一切汇聚成一股凛冽锋锐之极的力量,以一种异乎寻常的激进速度,冲入她的四肢百赅,提升她的身体力量,提升她的修为,却也埋下了大大的隐忧。
天黑了复明,花解语终于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下意识的转目四顾,然后微讶,这儿居然是洛神园,是她的房间她的床湛然居然在她入定的时候,把她带回了洛神园?现在他去了哪儿?
有凤王在此,孔妍和就算心有余恨,也不敢明着下手,这儿倒是一个修炼的好地方。
花解语看窗外天色微明,似乎是清晨,明明一直没睡,却是神清气爽。于是跳下床,总觉得自己身上有点不对劲儿,她在衣衫上反绘罡雷符,对付了亥长老,此时已经被炸的七零八落,索性直接扯开,露出了贴身穿着的扫霞衣,去灶房领了热水,便脱了扫霞衣,这才发现身体上居然布满了奇怪的污渍,好像一年没洗澡一样。
通常修士修炼入门,灵力会涤清身体,同时将身体中的杂质排出体外,通常这个过程十分痛苦,且每天呼吸饮食,长年累月,排出的污垢会十分惊人。花解语虽然在人间只有几年,但这样已经算少的稀奇了。花解语虽然明知如此,仍旧全身都不自在,连换了好几桶水,泡的全身都红了,才总算放心,右手手碗近肘处,有一个小小的青色印记,花解语只当是污渍,卖力的搓洗了许久都洗不净,这才举起手腕,对着窗口的天光细看。
这青色印记是突然生出的,只比枣儿略大,微微浮凸,状似火焰,细看时,却似乎有一对血红的眼睛难道这就是那梼杌?它藏在这里?
细细的看了许久,一直到天光微亮,这才快手快脚的洗完,足足忙了一个多时辰,居然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服。
心里有事悬而未决,悄悄推门出来,到了揽秀园,门侧的小耳房里不论早晚,都有下人轮值,她拍了拍门,不大会儿,便有人过来,花解语道:“流羽公子让我今天早上过来。”那下人不答,花解语续道:“请带我过去罢。”
那下人仍旧望着她出神,花解语微讶,轻咳道:“怎么?”
那下人猛然回神,哦了一声,这院中下人并不多,但彼此各司其职,轮值守院子的并不在跟前伺候,花解语也不认识他,但院中只有这么一个丫环,下人却多半认识她。晨光下只觉眼前女子一身素袍,勾勒出窈窕秀美的身段,明明仍旧是熟悉的容貌,却不知为何,多了些说不出的曼妙韵致那一对澄澈眼瞳黑白分明,如月之清,如水之柔,如珠之润,这样的一对美到极至的眼睛,竟让她平凡的面容显得空灵绝美,让人一见之下,便不由得心生向往。
花解语被他看的发囧,生怕哪儿出了问题,又不敢露怯,只得再咳了两声。那下人猛然回神,急道:“好,好,我带你去。”一边就转了身,忍不住悄悄侧头看她,搭讪着道:“这几天解语姑娘忙甚么了,一直不曾见呢解语姑娘真是辛苦,这么早就要跑来跑去,不过也是解语姑娘的福份,要叫咱们粗手笨脚的,公子们也瞧不上哦呵呵呵呵”
花解语先还敷衍,渐渐便觉得有点诧异,洛神园最重规矩,就算私底下,也没人敢八卦,彼此间连招呼都少,这下人怎么这么嘴碎?忍了忍,还是问道:“你说几天没有见我?”
“是啊!”那下人偷瞄了她一眼,居然有点儿脸红:“大概有嗯,七八天的样子吧。”
居然有七八天这么多?她居然在剑冢入定了好几天么?花解语见那下人神色怪怪的,也不敢再问,怪不得一醒来湛然就不在,估计是去处理这些善后事务了
不大会儿,就到了流羽门前,那下人十分殷勤的道:“到了。”
花解语谢了,那下人便唯唯的去了,花解语平了平气息,上前拍门,道:“流公子,流公子?”
才叫了两声,门便吱哑一声打开了,门里的人动作轻悄,神情温柔,向她竖指嘘了一声,低声道:“凤公子还没起身呢,有甚么事么?直接跟我说就好。”
花解语先是一愣,然后猛然张大了眼睛,一时连怕都忘了,不能置信的对她上下打量。眼前人素裙乌发,只戴了小小一只金凤钗,颇有几分清俏,居然是孔玉和?她一向都是最最华丽的花裙子,恨不得用尽天下所有的颜色,今天却破天荒穿了白色她第一眼居然都不曾认出。她本就生的花容月貌,换了这一身素淡,反而显得眉眼明丽,粉颊晕红,红唇浓艳,别有一番照人丽色。而且看她的神情,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不,不对,这么大清早的,她怎么会在流羽房中出现?且且一副方承恩泽的神情?像一个新婚燕尔的小妻子一样?她瞧着她发愣,孔玉和手扶了腰,微微一笑,道:“究竟有甚么事呀,人家也乏的很,要去躺躺了。”
她?花解语猛然回神,一时真像生吞了苍蝇似的恶心,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走。
她与流羽相识虽不久,却一来因为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