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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很简单,就看你带不带种啰?”乐灵很喜欢设计人,但,她不设计好朋友。只不过,她也很清楚,任放忧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而她的计谋里,若没了任放忧,就无法实行。
“听来是个不小的麻烦。”纵使如此,任放忧小脸上没有惧色。
“是啊。”乐灵知道这要求的确强人所难,毕竟一个没弄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推托。”任放忧明明是姑娘的长相,却有着男人的豪气。
乐灵露出笑容,虽然早知道任放忧会两肋插刀,但是在证实之后,她还是有着满心的感动。
“虽然你笑起来很甜、很美,但我不是男人,别冲着我笑。”任放忧瞅了乐灵精致的小脸一眼,其实打从两人初识,她就把乐灵当妹妹一样看待。
“开心就笑啰。”乐灵笑得眼睛都要眯了。“有姐姐帮忙,我的胜算大增。”
“现在就会叫姐姐啦?刚才不是说我是黑寨婆子?”任放忧捏了捏乐灵尖削的下颚晃了晃。
“哎唷,别这样嘛。”乐灵索性撒起娇来。
“来这套?”任放忧摇摇头,嘴里虽还嫌弃着她的招数,不过红唇边的笑倒是愈来愈深。“放心吧,应了你的事,我就一定会做到,给我个时间、地点吧。”
“挑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吧。”乐灵对她扮了个鬼脸,双眼闪亮。“听说我们‘无所不能’的钦差大人,明日会到城西探访民情,顺便查探一下‘所向无敌’的诡影下落,约莫会在酉时回到城门外,我们就趁着那时候,演上一出戏吧。”
任放忧瞧着这鬼灵精怪的丫头,才想着她哪来的好脾气,还有闲情逸致去夸那个钦差,结果没两句话,还是不忘褒奖她自己一番。
“你少得意,自己小心点,外头风声在说,这个钦差是皇上眼中的红人,不只贴身保护皇上,还是皇上的童年玩伴,功夫了得,聪明过人。皇上此次派他执行这个任务,就是有了誓捉你入狱的决心……”任放忧长她两岁,不免多唠叨几句。
听着任放忧带着关心的训斥,乐灵不恼不火,红唇上带着笑。
“是的,姐姐,灵儿记住了,绝不敢粗心大意。”乐灵知道她的担心,也心有所感的对着她开口。“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皇上既然派人来处理‘诡影’的事,没理由让‘黑寨’坐大,搞不好也在打什么主意……”
“黑寨不是谁说要剿,就能剿得成,我就等着瞧瞧天高皇帝远的他,能派得出谁来找我的麻烦。”任放忧轻描淡写的轻哼。
乐灵点点头,对她很有信心。
“那我就等着你,明天来陪我演上一出。”她嫣然一笑,狡诈的眼儿眨了眨。
“好,咱们就明天见,不过……”任放忧正要离开,却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信里提到的‘狠招’……是认真的?”
“当然!”乐灵可是豁出去了。“要演,就得演像一点。”
“好。”任放忧也不啰嗦。“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乐灵偏着头想了想,露出一个更迷人的微笑——
“记得,准头可别偏了。”她话中有话的开口,目送着任放忧窜窗奔去。
松涛阁——江南城外一处优雅的双层古木建筑,经营者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富人家程贵。
“向大人,来,在下敬您一杯,您大驾光临,还好掌柜懂得通报,要不小人就失礼了。”程贵肥短的指头握起酒杯,笑得两眼眯眯,下巴横陈的肥肉也跟着他的动作而轻轻摇晃着。
“好说。”向槐举起酒杯回敬,笑容下的心情并不愉悦。
没想到只是向掌柜租了快马,随口提到要到城西一趟,竟然在回程的路上,就被人给“拦”了,然后被请上这风光明媚的松涛阁。
“来来来,向大人多吃点,这可是关外特产的红鹤脑,吃了保证延年益寿、增强体力。”程贵不停劝菜,十分热络。
向槐仅是点点头,脸上除了基本的礼貌之外,并没有再多一分的热情。
“大人公务繁忙,但总得休息,舍下随时欢迎向大人到访。”程贵努力巴结。
“不用了,我就在客栈里歇息便可。”向槐可没打算找自己的麻烦。
“客栈那种地方,怎么能招待像您这般的贵客?这样好了,我马上请人打扫一间上房,您就留下,爱住几天就住几天,要什么有什么,又多的是人供您使唤,不是更方便吗?”程贵恨不得把心给掏上,就是要留住向槐。
向槐仍是摇头,在皇上身边待了这么久,早知道什么叫“避嫌”,更知道眼前的程贵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缠在自己的身边。
“向大人,您就别客气了,我们家虽不到金碧辉煌,但总比客栈舒适,您别嫌弃。”程贵努力用上那三寸不烂之舌,却无奈眼前的向槐仍不为所动。
程贵像是闭不上嘴,不停不停的说着,向槐则专心一意的吃着东西,一炷香之后,向槐倏地起身——
“谢谢程老爷的招待,向某该走了。”向槐拱手告辞,在程贵尚来不及反应之时,他迈步离开松涛阁。
程贵愣了一会儿,才慢半拍的追上去。
“向大人您不多坐会儿,我替您送来好酒佐菜。”程贵更加诚惶诚恐,以为他说了什么得罪了他。
“别忙了,我已经吃饱,我还有要事,就此告辞!”向槐没有停留的意思,大步跨上马,微颔首之后,随即驾马离开。
花了不少心思的程贵,没有得到任何正面的响应,老眸里那巴结的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抹阴险。
第3章(1)
在松涛阁耽搁那么一会儿,夕阳的余晕已挂在山边,向槐朝城里赶着路,今夜他约了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不容耽搁。
胯下黑马疾驰如风,蹄声如雷在响,朝着城里撒蹄飞奔,速度快如闪电,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跑了数里路。
正当向槐想着,城门就在不远处时,呼啸的风中传来浅浅的呼叫声。
他扯紧缰绳,疾驰的黑马昂首嘶鸣,双蹄瞬间悬空踢踹,沉重的落地,不安焦躁的左右喷吐气息。
向槐轻拍着黑马的脖子,安抚着让它安静下来,如此他才能听清楚,那轻浅的呼救声究竟来自何方。
果不其然,那声音不是他的错觉——他倏地转向左方,那林树茂密之处,隐约传来打斗声。
他缰绳一扯,朝着树林深处奔去。
不消一会儿功夫,他随即看见将近十个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位背对着他的白衣女子。
无论谁是谁非,以多欺少就是不对,向槐随即纵下马背,朝那个白衣女子飞身而去。
动作间随手折了一截树枝当武器,右手一挥,格开持剑飞来的黑衣人,看来轻而易举的动作,没想到那黑衣人竟像是被强大内力震开,整个人往后飞去。
接着一个扭身,手中的树枝毫不犹豫的往另一个持剑的男人挥去,脆弱且不堪一击的树枝,在灌注强大内力之后,成了有力的武器,两人随即虎口发麻,持剑的手一松,剑便落了地。
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他飞纵在半空中,借力使力,没几下功夫,一干人等几乎倒了一地,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处,无法对眼下的情形作出反应,就连此事的始作俑者,都因为情况的突变一惊,深怕好友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只不过,让人庆幸的是,向槐虽然出手,但都是点到为止,并没有伤及人命。
正当乐灵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的时候,她的一双眼求救的望向一棵高树的树梢,那里正立着一个也是穿着黑衣,却明显看来纤细的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任放忧。
事不宜迟,任放忧决定马上结束这场混乱,她拿起背后的弓,拉弓瞄准——
乐灵虽然信任任放忧,但也不是不怕疼,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她只能咬紧牙关,等那锥心的刺痛来到。
任放忧看准情势,正当向槐忙于对付右边的手下时,羽箭射出,咻地一声,破空而去。
向槐听见身后响箭,正欲回身救人,但射出的箭又急又快,显然内力惊人,直直的射向那个他欲出手援救的姑娘身上。
他转眸,迎向那个姑娘,倏地一惊,就连乐灵也是同样的表情,脸上写满的全是不敢置信。
但也因为这致命的一愣,让向槐耽误了救人的黄金时刻,眼睁睁看着那羽箭射进乐灵的肩胛骨中,“咯”地一声,乐灵整个人往后跌落在地,鲜红的血慢慢由她的肩胛染红大地。
乐灵整个人因为箭的冲力横躺在地,疼得小脸全皱成一团。
这真是……该死的疼啊!
虽然中箭受伤是她的主意,但是她真的没想到,任放忧会使上十分力,她甚至能感觉到箭尖已经穿透她的肩胛,疼到她的骨子里去。
任放忧见乐灵托付的事已经完成,便使了眼色,带头往树林的更深处奔去,回眸时正巧瞧见向槐往乐灵奔去。
好丫头,我这戏是做足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向槐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与这个姑娘再次相遇。
“是你?”他扶起受伤的她,劈头就是一问,十分惊诧。
“是你?”乐灵虽然皱着小脸,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是皇上特派的钦差。
“你怎么会……”向槐正要追问她为何会遇此突袭时,却见她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紧紧蹙了起来。
向槐先行查看伤口,发现利箭毫不留情,狠狠穿透肩胛,他的眉头揪紧,脸色阴沉,来人下的毒手,也不知是跟这位姑娘结了什么深仇大恨。
他伸手轻触箭尖,才一碰到,乐灵的手就不自觉地紧握住他的手肘。
“痛……”她的脸全皱在一起了,没有半点装蒜,她真的痛到几乎直不起身,只想握住一个支柱,那就是他的手。
“对不起,可是……”向槐安抚的轻拍着她的手背,看着她无助的模样,教人不舍。
他知道她疼,但是他必须做些非做不可的事。“姑娘……”
“乐灵……我叫乐灵。”她痛得眼眶含泪,但仍没忘记她受这一箭的目的,就是要与他相识,甚至留在他的身边。
“乐姑娘……”向槐轻喊了声,视线重新回到她的箭伤上。“我得把箭尖拔出来。”
乐灵迎向他的眼,看着他将黝黑的大掌轻柔的放到她的肩膀上,无言的给她力量。
只是,纵使他的动作十分温柔,但箭卡在她的肩上,只要一触碰,仍会引发剧烈的疼痛,她呻吟一声,靠在他的肩膀上喘气,小手将他的手臂掐得好紧好紧。
看着她疼得连额头都沁出汗,向槐想尽快结束她的疼痛。
“忍着。”他沉声说道。
乐灵只能咬紧牙,微微点头,正想露出勉强的微笑时,他随即果决的折断突出的箭尖,换来她的痛呼,整个人都紧缩偎进他的怀里。
“我先带你去找大夫。”话毕,他温柔的将她整个人抱起,小心翼翼的没有碰触到她的伤口,利落的纵上马背。
动作间,她毫无防备的偎在他的胸口,满心信任的靠着他,小脸因为疼痛而惨白,却勇敢的不喊疼,唯一泄露出情绪的就是揪紧他衣服的小手。
向槐垂眸看了她一眼,心里因为她的表现而露出一抹赞赏,只是看到她的肩伤仍血流不止,眸中的眼神转为不解与浅浅的心疼。
“乐姑娘,再忍着点,就要到了。”他安抚着。
乐灵看似听话的点头,但一双澄眸紧闭,不敢迎向眼前的他,怕泄露真正的情绪。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也难怪那天在荒寺里,他会对“诡影”如此感兴趣,甚至是明显表达出对诡影行事作风的不认同。
不过,这也无妨,丝毫没能动摇她接近他的打算,只因为待在他的身边,她就能更加知道他的计划,然后耍得他团团转。
只是话说回来,一想到刚才在林间,见识到他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乐灵到现在才知道任放忧的用心良苦,若不是全力射出那一箭,像是摆明要她的命似的,只怕向槐不会轻易相信。
她没办法预想,如果自己露出破绽之后,会有什么样可怕的下场……
“怎么了?疼吗?”察觉到她的小手又一次紧握,担心因为马匹的疾速奔跑,拉扯到她的伤口,向槐关心的问道。
“嗯。”乐灵勉强扬眼,对他微微点头,知道自己这场戏只许成、不许败,要不然她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想,她得运用的不只是她当戏子的功力,还得发挥她女性的本能才行。
迎向她泛着泪光的眼,既柔媚又无辜,向槐的心被轻轻撞了一下,察觉自己心绪的浮动,他下颚一束肌肉抽动,黑色的眸子瞬间格外明亮。
他倏地将眸光转开,但稳住她身子的那只手,却压得更紧,深怕此时重伤的她会一个不小心跌下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