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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微听到这呼喊声,猛的怔在了那里。
“燕昊?蛊毒?”她有些困惑的望了望陆凝香:“那人究竟在说什么?”
陆凝香这才缓下了心神来:“我说过我没骗你,我们的太子殿下便是燕昊。因着有个丫头喜欢他,想要做他的侍妾,所以暗地里给他下了一种蛊毒,九日一发作,九九八十一日以后便无药可救了。”她的双眼望向了慕微,亮晶晶的,有些潮湿:“慕微,你可愿意救他?”
“愿意,我愿意!”听着说燕昊中了蛊毒,八十一日后边无药可救,慕微心乱如麻,那个总在她梦里出现的白衣公子,难道就会这样死去?不行,他是自己孩子的父亲,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解药是什么?可是与我有干系?”既然那个御风这般大费周章的将她从密州接了过来,肯定是有什么图谋,慕微心中立刻想到了这其中存在的联系,虽然她失了魂,可并不代表她没了对事物的判断力,难道燕昊所需要的解药,自己身上有不成?
“是。”陆凝香带着慕微往前边走了几步,来到一间屋子面前,她实在开不了口向慕微提起要她的心头血,不如让阿拉善来告诉她。“阿拉善,你得意什么?没了青莲,太子殿下的蛊毒一样能解。”
阿拉善将那个递饭菜的洞打开,看了看站在外边的陆凝香与慕微,呵呵一笑,那笑声十分难听,啁哳嘶哑:“我说过了,这世上接噬心蛊的药只有两种。一种便是我的青莲,还有一种嘛……”他打量了陆凝香一眼:“必须是与燕昊两情相悦之人的心头血。你,难道是那个人?我看不像吧?而她,”阿拉善看了看慕微,呵呵一笑:“她虽然生得美貌,可毕竟是旁人的妻,她来又有什么用处?”
“心头血?”慕微疑惑的望了望阿拉善:“你这蛊毒为何这般恶毒,竟然要取人心头之血来解除!”
“蛊毒本来便是恶毒的,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阿拉善狂笑了起来:“这里本来有不恶毒的解药,可那燕昊就是不要,又怪得了谁?”他将戴着镣铐的手伸了出来,敲着门板砰砰的响着:“燕昊,燕昊,你就这么放不下身段?莫说我的女儿是你的母后指给你的侍妾,即便她不是,难道你都不愿意看在自己性命的份上勉强将她收了房?”
“阿爹,你别再说了!”青莲的声音幽幽从旁边屋子里传了过来,她觉得有几分难受,虽然她是喜欢燕昊,可被阿拉善这般直白的拿出来说,这又是另外一码事。她的背顶着门咬着牙齿,眼泪从眼睛里掉了下来,她真的不想让燕昊受苦,可他却要执意如此,让她心里边实在难受。
慕微在门边上停了停,脚步毫不迟疑的往前边走了去:“陆小姐,你快些带我过去瞧瞧。”
直到这个时候,慕微才相信了陆凝香的话,她口里的太子殿下,必然便是燕昊。那个口音古怪的异族人绝不会是陆凝香买通来欺骗她的,燕昊,真的中了蛊毒。
她的步子走得飞快,即便是还怀着一个孩子,可她依旧走得很快,她的心噗噗的跳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要从喉咙口里蹦出来一般。站在燕昊的屋子门口,她停住了脚步,屋子里边就是真相所在,可她却不失去了上前敲门的勇气。
屋子里边有细细的说话声,陆凝香毫不迟疑的踏上前去,举手敲了敲门:“御风,快些开门,我将慕微带过来了。”她的声音清脆响亮,钻进了屋子里边,燕昊听着心头大惊:“不,我不要她见着我这般模样!”
不管慕微现在的心里还有没有他,燕昊都不想让她知道了自己的惨状,他低头看了看,白色的衣襟上有深紫色的花朵,就如那雪地里的寒梅一般,一滴滴的在那洁白的底色上盛放。
御风这次没有听从他的话,他大步走到门边,用力将门打开,望着外边的慕微笑了笑:“慕小姐,快些进来。”
慕微一抬眼,一个白色的身影便跃入了她的眼帘。他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就如她的梦中那般,修长,丰神俊逸,若是可以忽视他唇边那线紫色的鲜血。
“燕昊,燕昊!”慕微的眼泪止不住的滚滚而下:“陆小姐没有骗我,果然是你,是你!”
燕昊吃力的摆了摆手:“你过来作甚?你不是依旧与赫连毓成亲?我除夕的时候去上京寻你,你不是让丫鬟出来说要我走远一些,别干扰到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往慕微的肚子上瞥了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来:“怎么了?现在赫连毓不在,你又想起我来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能这般刻薄,燕昊的手紧紧的捏着桌子一角,心中有些难受,无论如何他都要将慕微赶走,他不忍心见她为了自己去伤害身体。心头血,那是何等残酷的三个字,他简直没办法想象出那血珠子从她洁白的肌肤中点点伸渗出的画面。
慕微的嘴唇颤抖着,燕昊的字就如刀子一般割着她的心,她泪眼婆娑的望着燕昊,心疼得快说不出话来:“燕昊,你何苦这般来伤害我!”她朝前边走了两步,从自己的袖袋里摸出了一块手帕子,声音温柔道:“燕昊,我给你擦掉血迹。”
“滚,你走开!”燕昊的眼睛里闪现出一种赤色,就如那庙里放着的鬼怪雕塑一般,凶神恶煞,很是吓人。
第二百三十九章
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燕昊“呼哧呼哧”的喘气之声,御风与陆凝香静静的站在屋子一角,看着燕昊与慕微面对面的站着。
素丝手帕子垂在空中,飘飘的仿佛要被吹了起来,慕微望着燕昊,眼睛里有几分绝望。
她不记得他说的什么赫连毓,她只记得站在面前的燕昊,他是让她唯一魂牵梦萦的人,是让她念念不忘,在失魂以后依旧固执的记得的那个人。
“燕昊。”慕微哽咽了一声,望着燕昊那深紫色的嘴唇,恐惧得身子微微得发抖,她不能看着他死,不能,她要倾尽自己的一切来救活他!慕微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她抬起手来摸向自己的发髻。
谢天谢地,头发里有一支金簪,锋利的一端应该足够能刺入自己的胸膛。
心头血算什么,只要他能活下去,哪怕是将自己的生命拿出来,她也不会有半分畏惧之心。雪白的手腕高高抬起,那金色的光芒一闪,直扑扑的朝她的胸膛落了下去。金色的簪子一端,锋锐似刺刀,又急又快。
“微儿!”燕昊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他猛的冲了过去,一把握住了慕微的手:“微儿,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宁可我丢了性命,也不愿意你为我做出这样的举动。”
慕微的手被燕昊握着,好半日也不能动弹,她拼命的扭动着自己的手,眼神有些急切:“燕昊,别拦着我,我要救你,你放手!”
“不放,微儿,我就是不放!”燕昊紧紧的捏着慕微的右手,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声音有几分急促:“微儿,我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安好,若是要牺牲你来成全我,那还有什么意义!微儿,你可不能做傻事,心头血可是那么金贵的事情,你用簪子刺中了心,那还有活路?快些放手!”
“不,我不放!”慕微拼命的摇着头,眼泪婆娑,这时她已经看不清燕昊的模样,只能听到他那温柔而又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心纠结成一团,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却又很坚定的抓着那支金簪子。
一只手不行,那么就两只手一起来,慕微咬了咬牙,伸出左手去抢那支金簪,忽然间手上一阵刺痛,她惊呼了一声“呀”,用力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左手的手指那处已经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从指尖涌了出来。
燕昊心中一痛,微微低头,一张口便噙住了慕微的手指,用他的舌头将鲜血吮吸干净,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一直流到了嘴里,咸涩的感觉从舌头一直延伸到心里头去:“微儿,你真傻,真傻。”
慕微含着眼泪摇着头,没有半分力气,她的右手虽然还握着那支金簪,可却已经收软得举不起来。燕昊温热的气息在她的指尖倘佯,就如有什么撩拨着她的心弦一般,点点滴滴的汇集成一条河流,夹杂着甜蜜与忧伤,慢慢的流淌进她的心田。
“燕昊……”慕微哽咽了一声,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张了张嘴:“燕昊,我好累,好累。”
“微儿,微儿!”燕昊紧张的抱住了慕微,见她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不由得惊慌失措:“微儿,你怎么了?”
站在角落里的陆凝香抹了一把眼泪,飞快的朝外边奔了去:“我去找顾大夫过来。”
御风瞪着燕昊的脸,满是惊奇的颜色:“太子殿下,你、你……”
此时的燕昊,与常人无异,他的嘴唇已经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红色,没有妖异的深紫颜色,他嘴角虽然还有血迹,可已经凝固,再也没有新的血流出来。
“我怎么了?”燕昊望着御风,有几分奇怪:“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御风紧张的摇了摇头:“没事,没事,我只是心里头高兴。”他小心翼翼的偷眼看了看燕昊,心里头暗自寻思,为何燕昊会有这样的变化?慕微并没有此中胸口,只是指头上出了血而已,难道慕微手指上的血也能克制他的蛊毒?
忽然间,燕昊弯下腰来,喉咙间咯咯作响,一张嘴,一条肥肥的虫子便从他的口里溜了出来。御风眼疾手快,一刀劈了下去,那条虫子顿时分成了两截,一股血箭直直的喷了出来,将屋子上方的横梁都染红了一片。
“瞧着这虫子这般小,没想到竟含着这么多血。”御风惊讶的拭去了刀子上边的鲜血,低头看了看那条被他砍断的蛊虫,约莫三寸长,身子很是肥硕,还在不停的扭曲着身子,地上已经是殷红的一片。
燕昊将慕微放到床上,忽然听到李妈妈惊叫声:“快来瞧瞧,瞧瞧!”
御风伸了头往外边一看,就见李妈妈站在青莲的屋子面前,脸孔上有几分惊慌失措:“御统领,你过来看看青莲!”
御风心中一惊,拔步跑了出去,还没到门边,就听着阿拉善用镣铐在敲着门,发出野兽般的叫喊声:“快来人,来人救她!”
透过门洞往里边看了过去,青莲正背靠着坐在墙上,脑袋耷拉在一旁,脸色格外苍白,口中流出一道鲜血。御风赶紧从腰间掏出钥匙来将门打开:“青莲,青莲!”
他伸手在青莲鼻子底下探了下鼻息,温温热热,还有些气息,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无缘无故成了这般模样。“青莲!”他喊了一声,青莲依旧没有动静,只有旁边阿拉善发疯一般在喊叫着什么。
“你说话说清楚些!”御风走到关押阿拉善的房间那里,朝他吼了一声:“青莲究竟怎么了?为何她会无缘无故就口中流血?”
“你、你、你们杀了蛊虫,她是蛊虫的饲主,自然也会要跟着遭殃!”阿拉善喘着气道:“她快要没救了,没救了!”
御风望着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的青莲,忽然间心里有一阵空荡荡的感觉,虽然他痛恨青莲给燕昊下蛊,可他却还是不想见着她死,他希望她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方法能救她?”御风看了看里边心急如焚的阿拉善,低声问了一句:“你不是说她快没救了?是不是还是有别的法子?”
“法子是有一个,可你们会救她吗?”阿拉善绝望的回了御风一句,又跑到墙壁那里,透过墙壁上的缝朝青莲张望,他的身子不住的发着抖,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青莲,我的孩子,是阿爹害了你,没想到真有人愿意用心头血去救他!”
“你嚎什么嚎!”御风有些按捺不住火气,朝阿拉善的屋子门重重的捶了一拳头:“我在问你,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救青莲?”
阿拉善猛的冲了过来,将脸贴在门上的小洞,充满希望的看着御风,哽咽着问道:“你愿不愿意娶她?愿不愿意?这可是唯一救她的方法了。噬心蛊,需要的是一个人的真心,只有给她一颗真心,她才能活下去。”
御风看了看已经昏迷不醒的青莲,点了点头:“我愿意娶她,只不过她在我心里,依旧不是个好女子。”
阿拉善激动得用脑袋不住的撞着门,连声道谢:“多谢你,多谢你!”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抬起头来,小声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御风。”御风转过脸去,朝着站在一旁的李妈妈笑了笑:“妈妈,还请你今晚多炒几个好菜,就算是给我与青莲办喜酒。”
李妈妈张大着嘴,还没有回过神来,听着御风这般说,更是吃惊不小:“御统领,你要娶她?”
“是,我要娶她。”御风点了点头:“太子殿下不早就将她赐给我了吗?”
李妈妈这才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倒是忘记这码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