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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秦冕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跟咱家走罢。”
二十个匠人朝刘大人望了一眼,见他鼓励的朝他们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跟着秦冕走了出去。刘大人喊了一个手下过来,低声道:“快跟上去瞧瞧,看他们被带到哪里去了。小心点,别让那秦大人发现了。”
手下应了一声,匆匆的跟了出去,刘大人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弯的地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半个月自己一定要与他们保持联系才行,否则出了事情自己真没法子担待下来。他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苦笑了一声:“哎,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呢,道士与和尚斗法,遭殃的是小鬼!”
这汗还没有擦完,就听外边有人飞奔着进来:“刘大人,太原王与慕大将军过来了。”
刘大人脚下一软,这慕大将军可来得真快,好歹也让他将汗擦干净再说!他战战兢兢整理了下衣裳,快步迎了出去,就见两个翩翩美少年正联袂而来,太原王束了紫金冠,一颗硕大的明珠在紫金冠上闪着亮,身上穿着紫色的丝质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玉带,上边镶满了各色宝石,迎着日光闪闪发亮。走在他身边的慕乾,身上穿着淡蓝色的长衫,头上用一根玉簪束着头发,看上去儒雅得很,真不敢让人相信他便是令南燕闻风丧胆的慕大将军。
“太原王,慕大将军。”刘大人深深作揖下去,脑袋差点碰到了地上。
“刘大人,快些直起身子,你的纱帽都要掉下去了。”赫连毓看着刘大人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只觉好笑,那刘大人的纱帽带子似乎松了些,瞧着那纱帽快掉出来了。
刘大人站直了身子,哭丧着一张脸摸了摸头上的纱帽,太原王这话里边可真是一语双关呐,是不是在暗示他这乌纱帽带不了多久?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原王,慕大将军,今日来可有什么事情?”
“我们来找你自然有事,没事来找你作甚?”慕乾将刘大人一把拉住:“你可知道半个月后慕昭仪要在昭阳殿手铸金人?”
“知道,知道。”刘大人被慕乾抓着半分也动弹不了,只能陪着笑脸道:“方才秦冕大人点了二十名工匠出去了。”
“去了哪里你可知道?”慕乾听说秦冕已经动手了不免有有急躁,看来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被那秦冕抢先了。
“去了哪里下官不知道,但慕大将军你且放心,下官已经派人跟了去,等会自然便知道了地方。而且那二十个人都是下官的心腹,下官特地叮嘱了他们一番才让他们跟秦大人走的。下官对于慕大司马十分敬仰,也想尽力为慕大司马办事,还请慕大将军放心,若有一丝风吹草动,我自然会要遣人向慕大将军来禀报。”
听着那刘大人那般说,慕乾这才暗暗的将心放了下来,他将抓住刘大人的手松开,略一沉思,便向那刘大人交代:“你务必要与那二十名匠人取得联系,看那秦冕究竟准备玩什么花招。”
一般来说,准备手铸金人大典,一般都是在司珍局进行,皇上会要派两名负责的人来把关,可这次只派了秦冕一个人,而且他一来便将那些匠人全带走,并没有在司珍局进行准备,那说明这里头定然有问题。
刘大人不住的点着头,就如那啄米的小鸡一般:“慕大将军请放心,那二十人里边有几个特别机灵的,我想他们定然会想法子将信送出来的。”
赫连毓与慕乾在司珍局里等了约莫一刻钟,就见外边匆匆的走进来一个人,刘大人惊喜的朝他招了招手:“快些过来,太原王与慕大将军等了你好一阵子了。”
那人只觉得受宠若惊,踮着脚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弯腰行了一礼:“王爷,大将军安好。”
“不必多礼,你便快说那些人究竟被带到哪里去了。”慕乾打断了他:“有没有看准他们去了哪里?”
“小的看得很清楚,没带出去很远,与司珍局不到两里路,就在明月宫后边一处废弃的院子里边。那院子已经多年没有人进去过了,我看秦公公带着他们进去,才过了一会,里边便烟尘滚滚,约莫该在里边打扫了。”那人咧嘴笑了笑:“秦公公实在小气,怎么便安排他们住在那样的院子里头。”
“知道了,你下去罢。”刘大人尴尬的笑了笑,见那手下有邀功的嫌疑,赶紧将他赶了下去,朝慕乾点了点头:“慕大将军请安心,下官定然会盯紧了那边的。”
“那你可得给我记住了,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一一报与我听。”慕乾吩咐了一声,这才与赫连毓并肩走出了司珍局。外边阳光很好,很是灿烂,照在草地上头,一片绿意茵茵。赫连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慕乾,我想请太后娘娘赐婚。”
慕乾心中一惊,想起昨晚与慕微的谈话,他看了赫连毓一眼:“你想娶我妹妹?”
“是,我想娶他。”赫连毓很坚定的回答:“好几年前我便想着要娶她为妻。”
☆、夜探秦府
“慕大将军;外边有人找你。”慕乾正在拿着兵书看得出神,贴身侍卫走了进来朝他一拱手:“那人自称是司珍局刘大人派过来的。”
慕乾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领他进来。”
一个穿着灰褐色短衫的人走了进来;见着坐在桌子后边的慕乾;朝他弯腰行了一礼:“慕大将军,我们家大人让我来禀报大将军;那秦冕有举动了。”
“什么举动?”慕乾好奇的支起身子往那人脸上溜了一眼:“可否查实?”
“那秦冕命人将铸金人的金砂全换成了瓜子金。”那人显得有几分紧张:“瓜子金乃是纯度不高的金砂;不能与那些比较纯的金砂混用,若是混到一处;纯度不一致,铸出来的东西表面会凹凸不平。”
“我知道了,你且下去罢。”慕乾朝侍卫使了个眼色:“赏!”
那人接了一个银锭子,朝慕乾再行了一礼,欢欢喜喜的走了出去。慕乾望着那人的背影;嘿嘿的笑了起来。
“大将军;你笑什么?”侍卫有几分奇怪:“秦冕着实可恶;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想要毁掉昭仪娘娘的前程!是不是他这次跟我们去南燕受了大将军的训斥;心中不爽?真是不能得罪小人;得罪不起!”
慕乾哈哈一笑:“有什么得罪不起的?我原本也估计着秦冕该是在这金砂里动手脚,果然如我所料。”
“大将军怎么知道秦冕要在金砂里动手脚?听那些金器师傅说,什么地方都能动手脚的,不能掉以轻心。”侍卫有些担忧的望了望慕乾:“大将军,你可别小看了秦冕。”
“岳铜,虽然说一切都有可能动手脚,但是那陶俑模子不值钱,秦冕才懒得去打它的主意呢!”慕乾挑了挑眉毛,阉人是一种奇怪的存在,他们因为身上少了些东西,所以才对别的东西十分执着起来。慕乾知道很多内侍喜欢金银,即便知道死了不能带走,也拼命的积攒金银,哪怕是摆到面前瞧着都会觉得很快活。
秦冕,那更是不用说了,凡是过他手的,能够搜刮到的,都要被刮一遍,哪怕是一两银子,他也要抓得紧紧的不放,现在皇上命他准备这手铸金人大典,那么多金灿灿的金砂摆在眼前,他如何不能动心?
“岳铜,今晚你想不想跟我去秦冕府里边玩玩?”慕乾望了自己的贴身侍卫一眼,笑得格外开心:“你去准备一袋砂石,咱们晚上去这位中常侍府上逛逛。”
日头已经慢慢的落了下去,青莲色的暮霭渐渐的浮现在空中,四周的花树被笼罩在一片烟雾里,远远望着就如一幅粉彩的画。一辆马车朝中常侍的府邸奔了过来,马车帘幕是的用云州城的特贡织锦,中间掺杂着金丝银线,晃晃的闪着人的眼睛。
“大人回府了!”门房见了那马车,赶紧殷勤的迎了上来。
帘幕掀开 一只手伸了出来,门房点头哈腰的扶住那一只手:“大人辛苦了。”
“嗯……”长长的尾音,有些阴柔,帘幕后边露出了秦冕的一张脸,他慢吞吞的伸出了一条腿,黑色的皂靴上边用金线绣着祥云图案,门房眼底有一丝忿忿不平之色,心中暗道,不过只是一个阉人罢了,吃穿用度比他不知道胜出了多少,人比人,可真是没法子比。
秦冕下了马车,指着里边对那车夫道:“替我将那箱子搬进来。”
那车夫挠了挠头:“大人,箱子沉重,须得两人方能搬起。”
秦冕指了指那个门房:“你们一道儿搬进来。”
那门房探头一瞧,就见里边放着一只木箱,上边贴着封条,也不知道里边放着什么东西。他伸手一拖,沉甸甸的,一只手根本拉不动。马车夫在他身后笑了起来:“你一只手能提起来?方才我见着是三个内侍才搬上了车呐。”
两人一道将那木箱抬起,都挑了挑眉毛,箱子可真沉,而且两边没提的地方,实在不称手,总是往下边滑。
“没用的东西!”秦冕骂了一声,气冲冲走到大门边,朝里头吆喝了一声,守在门边的两个管事赶紧跑了出来,四个人一道将那箱子送进了秦冕的内室。
“快走快走!”秦冕将几个人赶走,自己点上了一盏灯,举着油灯看了看那只木箱,上边有两张白色的封条,交叉将那箱子封住,还打着一个火红的印戳。秦冕伸手在封条上摸了摸,很想揭开看看,可还是没有动手。
“等这大典完结了,皇上看我要什么封赏,我便要皇上将这箱子金砂赏给我。”秦冕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双手不住的在木箱上摩挲着:“一箱子金砂,嘿嘿,提纯出来,也该至少有五十斤了。”
他弯下腰将眼睛贴在木箱上边,木板封得很严密,根本看不清里边的东西,但是秦冕可以想象得到,今日上午这箱金砂运过来的时候是由他经的手签收,当时箱子的盖是打开着的,他喊了几名匠人过来验看这金砂的纯度。
几个人抓起一把金砂,对着阳光瞧了瞧,放在嘴里边咬了咬,都点头说是上好的金砂,他这才放了心。箱子里边金灿灿的一片,耀得他眼睛直发花,手抓着金砂不住的把玩,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
秦冕坐在箱子旁边,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直到叩门的声音响起,才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大人,晚膳准备好了。”
“摆到偏厅,咱家马上过来。”秦冕手脚并用,吃力的将木箱塞到了床下边:“真沉,实在是沉。”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裳上的灰,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边站着一个小厮,有些眼生,秦冕望了他一眼:“你是新来的?”
那小厮点了点头:“小的早几日便来了,方才那近身伺候大人的昌儿忽然说肚子痛,要我过来喊大人用饭。”
秦冕望了那小厮一眼,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心中起了兴致,连连点头:“不错,来得好,来得好。”说罢伸出手来:“扶我过去。”
那小厮接住秦冕的一只手,扶着他慢慢的往偏厅那边去,中途秦冕用手指轻轻的摸了摸那小厮的手背,唬得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大人……”
“好好伺候着咱家,咱家自然有重赏。”秦冕脸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咱家最喜欢听话的,若是听话又知趣,咱家便更喜欢了。”一边说着,一只手朝那小厮的掌心里摸了过去:“这细皮嫩肉的,你们家也舍得让你出来做事,咱家瞧着都心疼!”
小厮战战兢兢的陪着秦冕走,不敢说半个不字,一路上被秦冕占尽了便宜还没法子开口。走到偏厅,饭菜都已经摆好了,小厮昌儿一溜小跑的奔了过来,走到面前捉住秦冕的手,一张脸也笑着贴了上来:“大人,昌儿方才有些不舒服……”
秦冕瞅了他一眼:“你就会偷懒!看在新来的这个颜色不错的份上,我且饶过你,你过阵子好好的教导着他,到了晚上你们两人来伺候我歇息。”
新来的小厮脸色有些发白,望着昌儿的眼里出现了些乞求的神情,昌儿笑着将秦冕扶到饭桌旁边:“大人您只管放心,我自然会将新人教好的,保准您今晚舒舒服服的。”
“我就知道昌儿机灵。”秦冕满意的望了昌儿一眼:“好好伺候着,咱家疼你。”
用过饭以后,秦冕便赶紧回了内室,屋子里边放着这么多金砂,他还有些不适应,得用一段时间来调整下心情才行。这么些年来,秦冕贪墨了不少东西,收了不少贿赂,可那都不算是大宗的,最多也不过是两三千银子罢了,一个内侍,没有太多人会来巴结,只不过瞧着他在皇上面前还有几分得脸,所以才赶着过来送东西,否则有谁会理睬他。
秦冕有个怪癖,不管别人送的东西价值几何,他都会收,哪怕是一两银子,他都会兴冲冲的接了过来揣到怀里。今日这箱金砂,若是换成银子,已经差不多是一万两出头,这么一大宗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