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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蕴不是个蠢的,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就明白了八九分。便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姐说什么糊涂话呢。”
“好了,这里只有你跟我,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王爷想见你。”
“这可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到时候我与哥哥都会在边上看着,虽然听不见你们说话,但是终究也让你们免了私会的嫌疑。”
我朝虽讲究这些礼法,但终究也不是十分的刻板。青蕴听了,知道自己如果再拒绝,难免显得太过骄矜。便怯怯的点了点头。也唯有这样含羞带臊的,才不会让人觉得自己轻浮,才不会被说闲话。
冯清华见青蕴答应了不禁大喜,她又道:“我哥哥说王爷是真心喜欢你。”
“才不过见几面,哪里说得上什么真心不真心,不过是贪新鲜罢了。”
冯清华听了亦觉得惆怅,但是她年纪终究比青蕴大些,就道:“以妹妹现在的光景,若是能嫁给王爷为正妻是再好不过的。这几天与妹妹相处下来,只觉得妹妹是个值得交心的好女子,何况你我本就是表姐妹,连义结金兰都尽可以省了。”
冯清华人聪明,也有闺秀与嫡长女该有的大气,两个人都没有手帕交,性子又投契,这几天的相处,两个人都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姐姐说的这些,我亦是晓得。”话虽如此说,她却依旧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困顿。有些事情即使说出来,也只能得着别人的一声叹息。
“我只是劝你,男女情爱本就虚无缥缈,你无需太过执着。”
“姐姐这还没出嫁呢,怎么就说出这些伤春悲秋的话出来。”青蕴觉得这气氛实在沉重,也就对着冯清华打趣了起来。
“我与你说掏心窝子的话,你还笑话我。”冯清华假意嗔怪青蕴,却终究也是撑不住露出了笑脸。
深蓝色的天,青蕴并未刻意打扮,月亮已经露出半个脸。由着冯清华的带领,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冯清华他们果然是站在听不见他们说话却又看得见的位置,她先对陶越轩福了福,又道:“王爷似乎等了很久。”
“原以为你不会来。”
陶越轩微笑。其实他亦是俊朗的男子,未说话的时候显得深沉,但是笑起来却又是温润如玉的样子。
“论理民女是不当来,只是那样难免显得骄矜,民女拿不起那样的架子。”
“你说的倒像是我逼迫你一般。”
于是青蕴也笑了,她很少有这样轻松的时候,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与他交谈的时候自己会觉得轻松。
“我晓得姑娘的身世,也晓得你的难处。”
我晓得你的难处。
明明只是一个见过几面的人,可是就是没有来的觉得亲切,觉得他说的话熨帖。
“民女没有什么难处,家里没有穷的揭不开锅,也没有到今天还未过完就要算计着明天的地步。王爷你瞧,天上的月亮多好看,虽不够圆,但光辉却是那样动人。”
“姑娘,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他瞧出青蕴的紧张与不安,于是不再接她的话,而是另起了话题。青蕴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家里的规矩,也因着早早失了双亲,她已经多年未被人带出来行走过。虽然大面上过得去,但是真要与陌生人交流起来,她终究是显得有些吃力的,何况眼前站着的又是一个于她来说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男子。今天她愿意前来,一则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来,就是实在太不知道抬举;二则也是为了自己,她知道这个男子对自己有意,也知道青府那群人虎视眈眈,她的亲事对于青府的人来说,不是累赘,就该是一笔交易。她要为自己打算。
“姑娘,我府里有侧妃,也有侍妾,但那些都是权宜之计,也是为着皇家的脸面。大概你听我说这些,会觉得我不过是唬你。虽然我与你不过见过几面,也未说过什么实质的东西,亦未与你有过患难之情,但我是真心想要求娶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会去见母后,也会尽早与你订下亲事。”
青蕴听了,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因实在是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就先退了一步。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青蕴才说道:“王爷抬爱。”
这话说的不伦不类,她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却还是笑了笑。那笑容如清风一般,虽然不知所措,但却不显得勉强。
“我不喜欢说漂亮话;其实这样的话,本不该我说,你也不该听。只是我知道姑娘的处境,知道这些事只有亲自说与你;没人会为你做主,所以你终究是要自己做主的。”
青蕴瞧着他笃定的目光,心里却反反复复咀嚼着他的话,也是,她终究是要自己做主的。但是这样的事,又怎么能自己做主呢,最终还是要听长辈的。
“王爷有心了。这样的约见,可一可二而不可三。民女也只能说一句民女何德何能。”
陶越轩就笑。虽然她语无伦次,但是他能从她的语气跟表情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道:“日后你若有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你可以告诉冯家的人,到时候自然就会找到我。我今天说的话不是信口雌黄,母后那边我去说和,只希望姑娘今日告诉我,是否觉得我冒昧。”
这是婉转的问她愿不愿意了。
“我不会。”
她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回答他。又说:“未免显得私相授受,民女不敢送王爷什么东西,何况那样也有些轻浮。时辰不早,民女也该走了。”她说完,又去寻冯清华的身影。今天的事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石破天惊,真可谓是又惊又喜。
陶越轩点了点头,又道:“你放心。”
青蕴也就学着他点头。但是那神情却依旧是忐忑的。
风轻云淡,青蕴走路的时候觉得自己脚步都有些漂浮,冯清华见她走过来,便赶紧上前迎她。青蕴见她来了,便赶紧去抓她的手,半晌才憋出一句:“咱们回去吧。”
冯清华说了句好,也没问陶越轩对她说了什么,今天的事做的实在有些大胆,其实要不是有大哥在那跟她作保证说好话,她是怎么都不敢劝青蕴赴这个约的。她送了青蕴回房,又小声的对她说:“你也不要多想什么,凡是有我哥跟我呢。”
“我晓得,冯姐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你快歇着吧,明天早上咱们还要一起去给母亲请安呢。”
“好。”
画枝跟落玉进来的时候,觉得自家小姐的神色实在恍惚。她们一晚上都没冯清华的丫鬟拖着,不过看小姐是跟冯家大小姐在一起,又知道她们两个关系亲厚,怕是要说什么体己话,也就没有执意要跟着小姐。但看小姐现在这个样子,画枝跟落玉彼此对望一眼,最后还是画枝上前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而落玉则是准备着伺候她洗漱。
“就是有些疲。”
未尘埃落定之前,这样的事就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转而又跟画枝还有走过来的落玉说:“咱们住了这些天,也是时候该回府了。”
冯家纵然像是世外桃源一般,但自己终究不能呆在这里忘却世事。
作者有话要说:
☆、水深火热
第二天随着冯清华去给冯夫人请安的时候,青府突然来了人。因本就说了再这里住七天,青府提前来接人,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冯夫人纵然十分不情愿,但青府都已经来人了,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于是又多叮嘱了几句话,送了一堆衣裳首饰,这才放了青蕴走。
凭良心说,自己这个姨母对自己是真好。青蕴上车之前声音都有些哽咽,冯清华就笑着说:“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着了,不必这么伤感。”
“你哪里知道你妹妹的辛苦。”冯夫人对冯清华说道。那声音不轻不重的,来接青蕴的嬷嬷听的清楚,嘴角撇了撇,却不敢说些什么。
再过三日董凌就要下场,也是因为这几日大媳妇太嚣张,完全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与唐家的人越走越近,老夫人才起了接青蕴回来的念头。唐家纵然好,只是两女嫁一家,实在是万分的不划算。何况虽说唐家的二小子是个有贤名的,但是日后的前程谁又说得准,但这董凌就不同了。唐家老爷出息成这个样子,要是小辈们再那么拔尖,莫说朝廷里的那些言官,皇上答不答应都还是个未知数。而她见过几回董凌这小子,她活了这么大岁数,真要看一个人是好是孬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到了青府,头一件事不是会翠微阁,而是去荣寿堂给老太太道一句安。却没成想进去的时候却看见了董氏母子。她跟董凌是同辈,而且又是男未婚女未嫁的,只是这时候回避的话未免落了刻意,于是只得理了理衣服,上前笑着对老太太说:“祖母,孙儿回来了。”
“好孩子。”
老太太笑着对青蕴招手,又道:“这是你董家的婶婶。”
其实已经是远的不能远的亲戚了,只是总沾亲带故的,叫一声婶婶也算不得错。
“婶婶好。”
“好,好。”
那董张氏见青蕴说话行事间都流露出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度,又想到她丰厚的嫁妆,心里不自觉已经开始把青蕴当成了自己的儿媳。然而在老太太面前,她终究也不敢太放肆。
“还有这位,这位是你董家的哥哥。”老太太像是生怕青蕴瞧不见董凌一样。
“董家哥哥。”青蕴又像董凌见了礼,但是脸上却不像见老太太与董张氏那样挂着笑。她琢磨不透老太太的心思,只得循着规矩,对于外男不敢太亲近,但也不想失了礼数。
董凌回了礼。老太太瞧着自家孙女与三房媳妇娘家的小子,觉得也算是郎才女貌了。若是董家小子这次中了进士,这门亲也不是做不得。只是唐家那边……老太太这样想着,又觉得不妥,毕竟唐家也是门好亲事,虽说两女嫁一家不划算,只是……这么一想,老太太又纠结了起来。
老太太又嘱咐了青蕴几句,就让她先回房了。回了翠微阁,才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就听见有人吵嚷,像是画枝与鹦哥的声音。
“姐姐好不讲道理,仗着是小姐身边的红人,就可以随意排揎我们了吗?”
鹦哥声音又尖又利,说话间句句都是得理不饶人的气势。
“错了就是错了,你有何必强辩些什么。”相比起来画枝的语速就慢了许多。
“你说画枝不讲道理,我却是你听你是尖着嗓子大着声音说话,口口声声说我们欺负你,但打量你这气势,谁欺负谁呢?”
落玉不甘示弱。
“小姐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吵了一声,整个翠微阁立马安静下来。鹦哥尤想说些什么,瞧了一眼青蕴的神色便也垂下了头。
“是怎么一回事?你来说。”她指着这里头年纪最小的双喜。
翠微阁里头两个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落玉跟画枝自不必说,鹦哥与云鹊她素来觉得也是堪用的。剩下的双喜、双华、照柳还有照霜年纪还小看不出什么谋算来,只是双华跟照柳长得好,想来是长辈留给她做陪嫁丫头的。
双喜瞧了鹦哥一眼,她是老实人,胆子也小,晓得鹦哥姐姐素来的厉害,但是小姐这么问她,她不敢不照实了说。
“是鹦哥姐姐不小心砸了个花瓶,画枝姐姐正巧回来见着了,便训了鹦哥姐姐几句,两个人便闹将起来了。”
她说完看了鹦哥一眼,又看画枝一眼,心里却还是有些惴惴的。
“晓得了,都散了吧。”
这个鹦哥,如今倒是越发放肆了起来。落玉见她脸色不太好,也就没有再替画枝抱不平,而鹦哥更是连个罪都没有告就准备走。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瞧着鹦哥,道:“我让你走了吗?”
鹦哥的身子便是一凛。
“奴婢以为既然画枝姑娘已经训诫过奴婢,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你说算了便算了?我竟不知道我这翠微阁里多了个替我当家作主的。”她这话说的有些重,鹦哥听了,当即便跪了下来。嘴里却还是不认错。
“是奴婢不会说话,还请小姐消消气。”这样的避重就轻,摆明了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是府里的家生子,我打不得你,骂不得你,但是我总能罚你不是。”青蕴本还有些恼,现在却也变作了一些旁的类似与参悟的东西。“就罚你半年的月例吧。我明日亲自去回了婶婶,看她是给我面子还是给你这个面子。还有,从今天开始,不用在跟前伺候了。”
鹦哥这才觉得事情棘手起来,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她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求饶也是于事无补,她心里恨恨的,却还是低着头说:“我晓得了。”
她母亲是大夫人身边的人,最开始因为母亲不是大夫人从娘家带来的所以大夫人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