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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玉却只是红着脸不说话。再说顺成侯府那边,画枝跟那婆子送完回礼,也只是多嘱咐了一句说那香囊是我家小姐亲自绣了给冯大小姐的。冯夫人见了,赞一句果然是好绣工,也就把东西给了清华。
冯清华抱着东西回了屋。那香囊上面熏了檀香,而她素来不喜欢檀香,这青蕴是晓得的。又想到青蕴走之前自己曾叮嘱她若有什么事可以找自己帮忙,那时候青蕴并未跟她客套,而是用郑重的语气跟她说:“姐姐恩德,青蕴他日定不相忘。”
她打开香囊,只见里头确实有字条,又按字条的嘱咐撕了一段锦,叹着这绣工巧夺天工之余,读那张纸读的也是句句冷汗。她很快将纸烧了,只等着冯玉山下衙。
青蕴又是一整夜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翌日一早一行人去给老太太请过安也就走了。今天是董凌下场的日子,三太太比董张氏还要紧张,早上来请安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大太太昨日便已将事情说与了老太太,字字冠冕堂皇,又是为她去祈福的,老太太岂有不答应的道理。说了一会子话之后也就各自散了,走之前青蕴又对老太太行了一礼,她的祖母,她嫡亲的祖母,平日里算不上太漠视她,也从不曾对她太过照顾。现在老太太还好好的,婶母就已经猖狂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老太太不在了……她打了个寒噤,生死成败,便是今日吧。
一路上,青重独自坐在一边看风景,虽不与她们说话,但也没找她们的麻烦;这样的境况已是让青蕴满意。画枝与落玉都不在轿子里,她心里难免惴惴,也就显得越发沉默了起来。
青家是常年往清净寺捐香火钱的,也为着这个,各自拜完之后,太太就带着青重去找人论佛,而青蕴跟青文则被人带到了另一个禅房里头吃茶。落玉跟画枝同青文身边的丫头说着话,心里却都为青蕴捏了一把汗。禅房里香烟袅袅,女子在里面浅絮,外头的婆子说话泼辣,一炷香又一炷香,正在青蕴已经聊不下去的时候,外头突然闹腾了起来。落玉与画枝对视一眼,青蕴看着青文,强作镇定道:“没事,安心吃茶。”
落玉说我出去瞧瞧,便跑了出去。落玉一处去,就见常笑正跟那些婆子道不是,说是自己走错了院子,又喊了句叨扰。落玉见了,便大声道:“不好好跟着小姐,偏生要在外头躲懒。”
那些婆子见落玉语气不太好,虽说是别人走错了院子,但好歹是个男客,也就越发唯唯诺诺。常笑会意,于是暗里朝落玉笑了笑,落玉也与常笑交换一个眼神,便进去了。
进去之后青文的丫头问了一句外头是怎么了。
“别人走错了院子。”
落玉说道。
“四妹妹与我下盘棋吧。”
青蕴对惊魂未定的青文说。
一子才落,就见大太太身边的杨嬷嬷进来,虽然知道陶越轩已经来了,但青蕴还是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
“太太喊三小姐过去。”杨嬷嬷素来是个眼高于顶的,当然了,这也只是对着青文或是青蕴这样的人物,在大太太跟老夫人面前,自然又是一种样子。
青文见没她的事,自然闷着不说话,画枝跟落玉都说要跟着,那婆子却道:“太太只让三小姐一个人过去,三小姐请吧。”
落玉胆子比画枝要大些,这样的场合,带落玉自然是比带画枝要好些。青蕴心中计较着,又说:“我起码得带一个,不然难免失了派头。”
“可是大太太没有这样的嘱咐。”
杨嬷嬷的语气十分生硬。
“难道我的嘱咐就不作数吗?”
青蕴懒得与她争执,又对落玉道:“你随我来,画枝,你在这里陪四小姐,我去去就来。”说罢又给了画枝一个放心的眼神。
杨嬷嬷无法,又怕耽误时候,只得默许。一路上,三个人都不说话,眼见着杨嬷嬷把路越带越偏,青蕴跟落玉对视,彼此眼里都盛满了恐慌,四处无人,别说陶越轩,她连蚂蚁都没见着一个。
“嬷嬷这是带我去哪儿?”
“这是去找太太的路。”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实在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青蕴忍无可忍,便道:“我累了,歇会儿再走。”
杨嬷嬷生怕误了时辰,便道:“三小姐脚程本来就慢,大太太还等着小姐呢。”
“我先歇一会儿。”
青蕴不紧不慢的说。
杨嬷嬷一个情急,便也顾不得这许多,她仗着自己气力大,竟是挽着青蕴便朝前走。落玉急忙去拦杨嬷嬷,杨嬷嬷却理也不理她。
“你这刁奴。”
话才说完,那婆子便晕了过去。青蕴被那婆子扯得晕头转向的,惊魂未定,就见着了站在后头的常笑。
“你怎么现在才来。”
落玉忙问。昨晚与落玉两个说了顺成侯府的遭遇,因为事情尚未尘埃落定,所以青蕴本来是想要等真的开始议亲再把事情和盘托出,但是事出从权,也只能捡要紧的先说了。
常笑正要开口,青蕴就看见了正往这边赶来的陶越轩。
落玉与常笑识趣的退了下去,走之前常笑还踢了那婆子一脚,骂了句狗腿子。
青蕴先是退了一步,想要行礼,又觉得太做作。
陶越轩正要开口说什么,青蕴却直接打断了他。
“青府水深火热,青蕴独木难支,若王爷还记得当日之约,烦请明日一早过来下定。”她神情坚定不似作伪,身为女儿家,话说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因为她已经退无可退。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一章,这几天连自己的电脑都没打开过,不过看着这低到可怜的数据还真是蛋疼啊
又及专栏求收藏… …
勤勤恳恳的小透明也想屌丝逆袭的说
☆、云英未嫁
陶越轩瞧着她的样子,似乎想要说许多,但是话到嘴边却只是说了一句:“你放心。”
如何能放心,青蕴莫名觉得怅然,却也只是微微一笑,道:“有王爷这句话,臣女自然是放心的。”还能如何呢。
明明已经是有些炎热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飞来几只鸟儿叫的正欢,陶越轩突然又道:“我没料到你竟艰难至此。”
“其实我也未曾料到过,不过青蕴何其有幸。”
陶越轩怔了一下。明明知道她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暖洋洋的。她还年轻,也因为年轻,所以还不善于说谎。他晓得她其实对自己不像自己对她那样,有一种非卿不可的情愫在里头,但是感情总能慢慢培养。
青蕴看不懂陶越轩在想些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她其实并未有过想依靠这个男人的念头,只是跟他说话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安全。
“你回去吧,出来太久终归不好,我让常笑跟着你,直到你平安回到青府。”
青蕴又福了一福,便道:“多谢。”
却也终究没有再说些别的。也不必再说些别的什么。她不是一个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的,虽然也许这个人会是她下半辈子的良人,只是现在一切未敲定,她不愿意多浪费时间,也不想错付。
陶越轩还想说什么,但看青蕴如今面容憔悴,便也只是点了点头。
大太太见到青蕴的时候很是诧异,问了一句杨嬷嬷呢?青蕴佯作无辜,道:“杨嬷嬷说婶母要见我,侄女本来也没多想些什么,却见杨嬷嬷把路越带越偏,侄女刚想问杨嬷嬷呢,杨嬷嬷就晕了过去。侄女在那儿等了一会儿,见杨嬷嬷还没有醒,怕杨嬷嬷有什么大碍,就先过来告诉了,婶母快去瞧瞧吧。”
“什么?”
大太太听的云里雾里,还是鹦哥的母亲按捺住大太太的心绪道:“太太快去瞧瞧吧。”
“侄女就不去了。”青蕴又道。
“你不去我们怎么能知道地方?”
大太太一开口,鹦哥的母亲就又忙给她打圆场。“杨嬷嬷是太太身边的人,太太这是急糊涂了。”
青蕴心知肚明,却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同她们翻脸,便大致与她们指了一个方向,又说:“时候不早,等婶母把杨嬷嬷找到,咱们就回去吧。”
大太太实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暗恼唐家人不知道章法,又庆幸还好不是青重要嫁过去。找到杨嬷嬷之后,杨嬷嬷只说她正与青蕴在路上走着,突然就被人打晕了,之后的事情便一概不知,大太太便想着该是唐家人的手笔;又想到青蕴刚刚跟个没事人似的,暗骂了她一句狐媚。说不准就在那时候与唐绍仪私定了终身都有可能。于是便也没有理她,而是自己带着人去寻杨嬷嬷的下落不提。
回去的马车上,大太太反复思量着杨嬷嬷的话,照杨嬷嬷这么说,她倒有些拿不准是不是唐家人做的了。难道那丫头在做妖?
她转念一想,心突然提到嗓子眼,忙喊了一句停车。她这边的车架停了,青蕴那边也就没有再走。青重胆子大,挑开帘子问了一句怎么了,却见杨嬷嬷道:“没事,夫人有些不舒服罢了。”
“母亲怎么了?可是被马车颠的不舒服?”
果然母女情深。青蕴看了一眼青重,又去看佯装做紧张的青文,却是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
她已经将自己的一生交付出去,也就没由来的觉得轻松起来。车子又开始往前走,路不太稳,车子就有些颠簸。来路漫漫,她因为炎热而沁下了汗珠。
“王爷在外头已经跪了好久,娘娘真的不见吗?”
陶越轩长着一双与他母亲别无二致的深潭般的眼睛。太后起身往盒子里又加了一勺苏合香,她不信神佛,也不喜檀香。鎏金点翠的护甲轻轻自趴在桌子上眯眼睛的花猫身上划过,那猫轻叫一声,太后便蓦地笑了。
“叫他进来。”
夜已深,即使陶越轩是她亲生子也应该避嫌。他这样恪守规矩的人,今天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违拗她的意志,违拗宫规。太后穿着一身铁锈红鎏金的衣裳,蓝宝石抹额非但不显得突兀,相反却增加了她的贵气。
一个女子到她这个地步,也确实是贵不可言。
“你执意要娶她?”
太后的声音已经有些苍老,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夜深所以显得有些疲惫的关系。
“皇上已经答应了?”
“你这是拿皇帝来压哀家?”太后挑眉,说话间已然带了薄怒。
“儿臣不敢。”
“若是哀家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一直在这里跪下去?”
“儿臣长这么大,从未求过母后什么。”
“可是你头一次求哀家,却是为了一个女子。哀家实在痛心。”
“母后,儿臣已经二十了。也该娶一个妻子为儿臣理家。”
“她不配。”
太后言语间颇是不屑,一个子爵家的女儿,又是年幼失怙,怎么配得上她的儿子。
“大概在母后眼中,这世上的任何女子都配不上儿臣。可是母亲,儿臣终究是要娶妻的。”
“你若真喜欢她,娶她做个侧妃也就罢了。”
陶越轩沉默。又是一番良久无话,太后摆了摆手,又道:“总之你不能娶个这样的女子为妻,哀家也乏了。”
“儿臣从未违拗过母后的意思,唯有这次不行。”
“怎么着?你要抗旨不成?你信不信哀家明日就去找皇上,随便给你指个王妃。”太后也动了怒。
“母后,纵使青蕴家世低微,即使皇兄指婚,也不会比青蕴的家世高多少。母后又何苦不愿成全儿臣。”
“你是我嫡亲的儿子,怎么能娶一个这样门户的女子为妻!”
陶越轩苦笑。
“都这么些年了,母后还看不透皇兄的心思吗?”
一句话,让太后的面色变得无比颓然。
“儿臣晓得母后不甘心,只是母后一直与皇兄这样僵持,受累的不仅是儿臣,还有母后。既然皇兄都已经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母后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母后,儿臣日后娶的才是您嫡亲的儿媳,母后就是对太子之母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何况青家的门第,也算不得太差。”
太后嗫嚅了一下,似是还想说什么,神色却最终归于平静。
到了晚间,唐家那边也没有来人。大太太心里越发觉得不安,她生怕唐绍仪未曾见到青蕴真容,反而怪她办事不利。这与自己可是大大的没有好处。在床上辗转翻覆,连今日老爷又进了华姨娘的房,并且亲自指点志远功课的事也不放在眼里了。
翌日一早她正在荣寿堂与老太太说话呢,就见有人风一样的跑来道:“宫里头,宫里头来人了。”
宫里头。
话音一落,老太太的脸上就浮现出不知是喜是悲的神色。要知道大老爷官运虽然不差,但也没到能得圣上关注的地步,又想着如今正是春闱,可别是大老爷在这上头犯了事。
大奶奶已经有些显怀了,身子也是颤了颤,孕妇受不得刺激,这大太太可是知道的,便对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