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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季如璟敛眉,又笑着说:“难怪夫人今儿专门请我过来,原是为了让我尝尝夫人的手艺。”青蕴也就顺着季如璟的话问她,:“我的手艺如何?”季如璟笑道:“若不说,我还以为是家里厨子做的呢。”见她们其乐融融,陶越轩也就放下了心来,几次三番想跟她解释自己同季如璟的关系,但又总觉得这样的话对季如璟也太不尊重,等什么时候季如璟真正想通了,他一定头一个告诉青蕴他跟季如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晚上宫中夜宴,青蕴穿的倒是比平日入宫时郑重许多。毕竟不是家宴,许多诏命夫人都要前来,自己不能失了皇家妇该有的体面。红宝石的簪子斜斜的插在乌云样的发髻里头,再配着几只步摇,瞧上去便是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只是这些东西太久了,总是觉得头有些沉沉的。王府入宫的路不长,成亲这么久,早就习惯了两个人出双入对,但是身上还怀着一个,她不自觉地便笑了。陶越轩瞧她笑,便问她:“想些什么呢?”“自然是有趣的事。”丹桂飘香。桂花不是名贵的花草,不争艳,也不跟旁的花一样凑在一起开。所以每每这个时节,满世界都是它的芬芳,即使不是最出挑,但是注定了无法让人遗忘。她躺在他的膝上,将脸覆于他的掌心,开始感慨老天爷对她的厚爱,这样的好的男子,这样难得的姻缘。这节气,又风从车窗外窸窸窣窣的飘进来,带着散也散不开的甜香,有一缕头发搔在她脸上,他替她拂去,他是那样静默而温柔。
☆、别有心思
青蕴这样想着,不自觉就红了面孔。进宫头一件事是去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虽依旧有些冷淡,但瞧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也热忱不少。“太皇太后。”她是很少叫太皇太后母后的。不过想来太皇太后也不愿意自己这么叫她。太皇太后微微颌首,又说:“你身子还好?”“回娘娘的话,一切都好。”两个人似是确实没什么话说,又是沉默了一会儿,就有宫人来禀:“娘娘,黄夫人带着黄小姐来瞧娘娘。”“让她们进来。”太皇太后并未避忌青蕴,不过她自己倒也是无所谓的。瞧得出来黄舒澜今儿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的。“见过太皇太后,见过王妃娘娘。”那黄太太一瞧就是个精于算计的妇人。因太皇太后在,许多话都轮不上她说。也为此,她便是一心一意的坐在下首喝茶。“王妃娘娘衣裳上的花样可真是精致。”黄舒澜先是与太皇太后说了会子话,就又凑到了青蕴面前。瞧着这女孩子的眉眼,青蕴却恍惚觉得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可没她这样精于算计的眼睛。“黄姑娘打扮的也不差。不过不晓得黄姑娘今儿用的是什么香粉,比上次那个要好闻得多。”她素来不喜欢以上位者的态度与打量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见黄舒澜就觉得浑身不舒坦。要晓得她对季如璟都没有过这么大的敌意。黄舒澜听罢便说:“王妃要是喜欢,改日舒澜带着它登门拜访便是。”“好啊。”听见肯定的回答,黄舒澜颇是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瞧着她期期艾艾的神情,青蕴心里更是觉得这女子可笑。她可不愿意在太皇太后面前做个不容人的恶人,这姑娘怕是心中深以为自己会拒绝,到时候趁热打铁,再让太皇太后觉得自己善妒不贤。与人做小有什么好的。名不正言不顺,不能出府替丈夫交际,日后生了儿子,也只是个抬不起头的庶出,还要一辈子受主母压制。这样想下去,也只能叹一句人各有志罢了。黄舒澜头上插着一朵纱做的牡丹,看上去十分别致,又透出许多闺阁女子透不出的妩媚来。青蕴示意她低头,拿走她头上的妆点,又道:“到时候拿你的香粉来换。”黄舒澜尚不晓得为什么王妃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平易近人。还记得上次见王妃的时候,虽然也是以礼相待,但是她能瞧出她眼睛里那股子淡淡的不屑于防备。黄舒澜生怕是个圈套,但转念又想,应该没有女子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毕竟她现在也只有这个孩子了。通过这几天黄太太的耳提面命,黄舒澜已经充分相信这位国夫人也不过是这几年的威风了。没有娘家撑腰,又不得太后喜欢,而且听说也不是满腹经纶之辈。王爷现在是在朝廷上行走的人,许多政事要闻都得王爷一一把关过问,而这位除了相貌以外一切平平的王妃怕是做不得红袖添香夜伴读之辈的。而相反,自己自幼熟读四书五经,虽不敢说是女中诸葛,但饱读诗书这四个字还是当得起的。黄舒澜若是自己这么想想也就罢了,想来这若是哪天要她亲爹知道,怕是要气的吐血。老子把你养大成人,还找了那么多先生替你开蒙教你读书,不过就是为了让你别像这世间许多妇人那样只知攀附权贵,眼睛也永远只会盯着后院那些腌臜事。青蕴自然不晓得黄舒澜心中所想。她拿了黄舒澜的那朵假花反复把玩,只觉得做得十分精致,但又不像是外头工匠的手艺。于是又开口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吧?”“王妃明察秋毫。”青蕴微笑之后,也就没再说话。黄太太一面与与太皇太后说话,又一面拿余光去瞧青蕴。在她眼里,青蕴不过是个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竟能得着这般体面的美艳女子罢了。总之与自己的女儿相比,那叫一个不值一提。可叹到了吃饭的时候,青蕴居于上首,她与女儿居下。黄夫人心中更是不甘心,也更是打定了主意。晚上回了家,黄夫人心里的那个念头怎么都压不下去,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良久,今儿黄老爷又去了那个狐狸精那里宿着,这般凄凉,黄夫人在内心深处更觉得做正妻与做妾没什么相当。黄夫人翌日起来的极早,她那陪嫁丫头有长家的见了,便问:“夫人昨天可是没寐好。”“有后院那个狐狸精,还有舒澜的婚事压着,我怎么能睡好?”那有庆家的打小胆子就大,又护主,一听黄夫人这么说,立马起了警醒,就道:“上次夫人想的那个法子,虽说有些狠毒,但算不上危险。夫人要不要试一试?”黄夫人仍旧是有些忐忑,就说:“你说的那人可靠吗?”有庆家的长着一双三角眼,这么一笑,眼皮越显得耷拉。“那姑娘与有庆有些亲戚关系,夫人您尽管放心。”黄夫人听了,便哦了一声,却也没再说其他。她毕竟是个后宅妇人,把手伸到别人宅子里这事……她还真没干过!有庆家见黄夫人脸色一会阴一会晴的,心里也有了计较,便不再多话。且说昨儿晚上回了府,青蕴心中便开始筹划分房一事,其实有了孩子,她不但准备分房,心里还盘算着提拔两个丫头做通房。她进门之前的那几个,不是不得陶越轩喜欢,就是跟季如璟牵扯太深,总之都不怎么堪用就是。不愿意黄舒澜进府,是因为她年轻,因为她出身太好,因为她有一张不甘平凡的脸;黄家如今如日中天,太皇太后答应了青蕴不让黄舒澜此时进府,不过是怕黄舒澜走了歪路,害了她的孙子。但这不代表太后愿意让她在身怀有孕时还霸占她的儿子。虽不晓得陶越轩心里怎么想,但青蕴总归觉得,男人嘛,即使在你面前说的天花乱坠,一样也会喜欢甚至沉迷于新鲜肉体。大概是孕中多思的缘故,青蕴越这么想,心里的难过就越是重上几分。她从来是个守规矩的人,也晓得生存在这世间的众多法则,也因为如此,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活得着实不是那么快乐。她起先自然是把主意打到双华身上,翌日一早等陶越轩去上了朝,双华过来伺候的时候先是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倒是闹得双华好不惶恐。“双华,你虽不是打小跟着我的,但是你为人稳重,又不像旁人那样轻薄无行;所以有些时候,我倒是很倚重你。”双华听了自是受宠若惊。忙要跪下表一番忠心,青蕴却是自顾自的扶起双华,也不顾身边伺候的两个婢女,道:“如今落玉有了身子,画枝又嫁到了庄子上去,我身边已没多少旧时人了。”双华一面唯唯诺诺,一面又不敢多说话。有时候她们这些做丫头的太过伶俐了,难免会惹得主人忌惮。更何况她与落玉画枝又不同,毕竟她既不是打小就伺候在王妃身边的,再就是让她跟着过来,本就有一层陪嫁丫头的意思在里头。双华在心里盘算的同时,青蕴也在观察双华。若要在这宅子里过得好,必然不能是个笨人,但她若是自己亲手提拔的人才,必也不能聪明过了头。她淡淡一笑,便说:“从这个月开始,你在我这里领双份的月钱。”双华听了自是掩饰不住心中的讶异。只可惜王妃除了这句话之外再没有其他什么暗示,也没说给她换屋子或是赏首饰下来什么的。双华现在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得当反惹王妃觉得自己轻浮,但心中那种喜悦自然是按捺不住的。谁不晓得,只有抬了通房,才有资格在主母这里领双份的首饰。她不敢妄想直接就由王妃做主抬了姨娘,但是凭借着自己的容貌与温柔,加上王爷对王妃的爱重,到时候成孺子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何况王爷现在是什么光景,为这样风光无限的男子做妾,有什么觉得羞的。青蕴瞧着她眼角眉梢抑制不住的喜色,心中却更是涌上一层莫名的难过。脆枣见了,便笨笨地对双华说道:“姑娘去给王妃再拿些梅子来吧。”说完又笑着对青蕴道:“酸儿辣女,是好兆头呢。”瞧着脆枣一心为她的样子,青蕴只觉得五味杂陈。双华是个聪明的,起码比脆枣要聪明。于是很快应了脆枣的话下去,当她转身的时候,嘴角是撑不住牵起了笑意的。青蕴瞧着双华的背影,心中复又涌起一阵莫名的感伤。
☆、有客登门
不过很快,她就回复了镇定。“脆枣,你今年多大了。”“回夫人的话,奴婢今年十六了。”“你与我一般大呢。”“脆枣不敢与夫人相提并论。”“若我想提拔你,你答应不答应。”如果到时候双华真成了通房,自己身边的丫头怕是又少一个。脆枣听了脸上不知是个什么表情,你说她欣喜,细瞧之下却显得有那么些惶恐,但若说她惶恐的话,里头却着实有着惊喜的意思的。太阳也渐渐露出个头来,她素来不喜欢暖阳,觉得晃眼睛,却也不喜欢明净月色,只觉得沉静过了头,瞧久了让人觉得抑郁。她最最喜欢阴天,可这世上的阴天总是那样少。尤其是这京里,十天里总要有□□天的艳阳高照,一见到那样的大晴天,她的身子就越发倦怠,也懒得动弹。“奴婢,奴婢定当结草衔环。”脆枣没读过多少书,甚至没怎么瞧过戏文,就连结草衔环这四个字,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听来。却没想过自己在有朝一日也能用上这四个字。不知道为什么,青蕴听了她的话,却突然撑不住似的笑了。那笑容是绽开了,不带半点虚假。脆枣见了,觉得自己可算是做了一件让自家夫人开心的事,自然也就跟着她咧开了嘴。“若人人都如你般至诚多好。”不晓得是嗟叹还是说与她听,不过脆枣也听不太懂。只觉得自己不够聪明,也不像旁人那样轻易就能讨了主子的喜欢去,却没想到在青蕴这里,却又是一番议论。双华很快拿了梅子上来,她脸上呈现出的是那种刻意收敛过的神情;青蕴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耐烦看她现在的样子,惊觉自己原来也不过是个俗人。她心中既打定了主意,便也开始重新审视起双华来,如果可以,她大概会去太皇太后身边讨要一个宫女。她不想让黄舒澜进府是一回事,但黄舒澜究竟会不会进府却是另一回事。她毕竟没什么家世,即使陶越轩数次吐露心声,但总是等闲变却故人心,男人的话,信不得。她虽不得太皇太后喜欢,但总是面子上要做足,毕竟太皇太后有权有势,不比她,何况她并不善于玩弄权谋,即使现在王爷位高权重,也不代表她可安枕无忧。晚间陶越轩回来,她本想伺候他洗漱,却被他拦住,又说:“现在合该我伺候你才是。”她且说一句不敢,就听他道:“你总是太小心翼翼过了头,这样虽然好,但也不好。”青蕴不晓得为什么被他严肃的样子都笑了,就问:“那王爷说说,这样好在哪儿,又不好在什么地方。”“你这样的人啊,在外头是不吃亏的,不过心里苦不苦,我就不晓得了。”他半是正经半是玩笑的说到。青蕴听了就低头不说话。也是,她这样的性子,有好有不好。只是好不好苦不苦的,终究只有自己晓得罢了。夜风慢慢渗进来,她突然说:“王爷,我想给您安置两个通房。”她说话的时候自己亦垂着头,因她姓青,又喜欢绿色,所以成亲之后陶越轩总送她碧色的首饰。久而久之,不晓得是陶越轩有意为之还是确实新旧更迭太快,总之她现在已经许久没有戴过自娘家带来的首饰。可总不能跟过去一刀两断的。既然姓青,即使出了嫁,一辈子也去不掉这个烙印的。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