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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媳妇全听母亲的。”
大太太这次学了乖,不敢先发表自己的意见。毕竟她心里也知道这是坑人家姑娘呢,自己毕竟是婶娘,隔了不知道多少层。说多了难免老太太不会对自己有成见。老太太玩着手上的佛珠,先是顿了一下,之后又顿了一下。
“你弟妹昨天倒是过来同我说了一桩婚事,我既没有先许她,自然也就不好先许你。只是唐家那边你也先不要推拒,只说两个姑娘还小,家里还想把她们留上一留,若唐家太太有心,过几日应当会亲自前来,到时候你只管叫她来见我就是。”
三弟妹既然也会操心起青蕴的事情,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大太太在心里腹诽着,但是老太太没有拒绝,那就说明这事还是很有可能成的。大太太脸上的笑容也就更深了,连说了几句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婆媳便又把话题转到了大奶奶怀孕这件事上。
大太太还想提关于让青迎远兼祧两房的事情,但是又想着如今大儿媳妇怀孕了,自己这个做婆婆的不但不说关心,还用这样的事给她添堵。老太太对这个孙媳妇还是很满意的,所以大太太留了个心眼,对于兼祧两房的事情也就没有再提。反正是早晚的事,还担心它跑了不成。
两人正说着呢,就见老太太身边的张妈妈大着帘子进来了。
“老太太,顺成侯府那边来人了。”
“快请进来。”
来的人是顺成侯夫人身边的王嬷嬷。她先是给坐在上首的两个人见了礼,随即就说:“我家夫人实在是想念青三小姐,想把三小姐接过去住上几天。”
距离上次去顺成侯府还没过几天就来接人,想来顺成侯夫人对这个侄女还是很上心的。
“劳烦你们家夫人惦记了。只是今日天色不早,等明日我们把她送过去就是。”
王嬷嬷笑了笑,道:“不碍事的,车架都已经准备好,我们夫人还等着青三小姐过去吃晚饭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太太也就不好拒绝什么。便说:“那我就让人过去同她说一声,你也稍安勿躁,张妈妈,把人带下去喝口茶。”王嬷嬷道了句是。
于是老夫人又说:“你过去跟三小姐说一声吧。”
素梨巴不得老夫人说这一句话,但面上却不能露出来,便很是平常的说了句:“奴婢这就去。”素梨走了之后,婆媳俩又说了会子话,大太太便告了句会,走之前老太太说:“明天早上过来请安的时候把志远也带上,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大太太陡然色变,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母亲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只是觉得好久没见志远,也怪想的。”
见婆婆这么说,大太太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老太太瞧她脸上阴晴不定的,心里也觉得烦躁,只道自己怎么娶了个这么没气度的媳妇,却也没再说什么。
素梨一进翠微阁就见到了青蕴。她正巧在自己院子里看花,日子总是这样的难打发。平日里看花逗鸟,做做绣活看看书,但心里终究是不安定。
“素梨姑娘来了,可是祖母那边有什么事情?”
她对三姑娘好,不止是因为三姑娘待她客气,其实也是为着落玉呢。她哥哥看上了三姑娘身边的落玉,落玉生的好,说话又利索,只是毕竟这落玉不像他们是青府的家生子,自然也就不能像寻常丫头那样去求老太太把落玉拉去婚配。
“是也不是。”素梨说完顿了顿,又压着声音道:“我随小姐去里屋说。”
青蕴看着素梨神秘兮兮的样子,忐忑的点了点头。现在府里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而且十有八九都跟她脱不开关系。想着原来给母亲守孝,日子虽然枯燥寂寞,却是清净的不得了。
素梨与她进了屋,先是对着丫头们说:“顺成侯府专门派了车驾来接三小姐过去小住两天。你们快去给三小姐收拾收拾。”
丫头们听了,由着画枝跟落玉的带领自去收拾东西不提,素梨也就是在这个当口对她说:“大太太跟二小姐相看了一门亲事。但是那唐家太太想亲上做亲,二小姐嫁二少爷,三小姐嫁大少爷。”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唐家,谁不知道唐家大少爷纨绔,唐家二少爷聪敏。青蕴听了脑子里只觉得轰的一声炸开,她跟素梨道了谢,又即刻将自己的缠臂给了素梨,道:“我没什么好答谢姑娘的,这东西,还是请姑娘收下。”
素梨执意不说,她看素梨神情不似作伪,也就不再坚持。像她心里惊疑不定,却还是想着素梨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好。人无利不起早,她银子又不多,平日里对素梨除了热忱客气之外也不过只是小恩小惠,但细论下来确实不值些什么。
素梨见她脸上神色变了又变,特别是看自己的时候显现出一丝迷惑来,觉得这确实是个机会,便道:“我也是觉得三小姐可怜。更何况,三小姐也知道我那个兄弟,那次见了三小姐身边的落玉姑娘一面,就跟丢了魂似的。”
这就是了。
“我晓得素梨姑娘的意思,可惜我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说这些还不是时候。姑娘的这份情我记住了,只是这样的事,终究是要讲缘分的。”
素梨听她这么说,心里暗暗觉得这青三小姐有些不知好歹,正想着要怎么说呢,却又听青蕴道:“到时候落玉肯定是要出嫁的,我不求她嫁的多好,只求她能嫁个可心人。”
这样的要求倒也不算过分。于是素梨也就道:“也确实是我莽撞了。”
正说着呢,画枝就进来说:“小姐,东西收拾好了。”
画枝脸上是透着喜色的,有了顺成侯府撑腰,想来小姐以后的日子也就顺遂些。
“那我就不叨扰三小姐,先回去复命了。”
“诶。”
“我送送素梨姑娘。”
画枝眼明手快。
素梨一边说着不必,一边却没有阻拦。
坐上了前去顺成侯府的马车,画枝跟落玉说说笑笑,她却在一边陷入了沉思。也许去顺成侯府是一个时机。她在心里想着,闭上眼又睁开眼,突然觉得这天也不是天,地也不是地了。
冯玉山今日下衙早,一回家就见府里不知道在张罗些什么,等问了自己妻子才知道,母亲今天要接青家三小姐过来小住。这几天是忙,他既都把青家三小姐的事情给忘了,于是便对妻子说了一句自己去定康王府,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爷正在前院练剑,这两天天气好,花香与落花,不知道那位李侧妃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常笑见了他,忙走上去说:“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还不是为那天你同我说的事。”
常笑听了,先是愣了愣,随即才明白冯玉山话里的意思,便对冯玉山说:“你自己去跟王爷讲。”
陶越轩见他们两个在一边说话却不过来,却也沉得住气,不过等冯玉山过来说了句他家来了客人的时候,冯玉山明显见陶越轩的剑锋微微偏了偏。
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一见钟情这么一说。
“家里最近桃花开的盛,府里也请了好几个大厨。王爷要不要去我家小住几天。”
冯玉山举家迁回来的当晚陶越轩就在冯家住下了,约摸住了七八天的功夫才走。王爷一向不喜欢呆在定康王府,王府里面一个侧妃两个侍妾,王爷却几乎看都不看一眼,连常笑有时候都说王爷上辈子怕是个和尚。
“好。”
陶越轩收了剑,颇是风轻云淡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亲自下厨
顺成侯夫人亲自到门口迎的她,青蕴受宠若惊,急忙见了礼,道:“怎么好劳烦姨母亲自过来。”顺成侯夫人只是笑着说:“前几日家事繁忙,好容易事情都尘埃落定了。过来让姨妈好好瞧瞧。”
青蕴长的肖似生母,特别是低着头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跟她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冯夫人见了,不禁又红了眼眶。
“好好的姨母哭什么呢。这儿是风口,我与姨母进去说话吧。”青蕴拿出帕子要拭她脸上的泪,却被冯夫人拦住。
“好孩子,咱们进去吧。”说着转而握住了青蕴的手。
才进了正厅,却发现冯清华、冯清光、冯夫人的大媳妇慕容佳与二媳妇卫如筠都在,又是一番热闹不提,到了次日,顺成侯夫妻独自去郊外踏青,只留下这些小辈在家。对于这样的事满府上下似乎都已经司空见惯,早早起来送了两人出门,冯清华便对青蕴说:“去我房里吧,咱们姐妹俩说说话。”
“是陪着姐姐绣嫁妆吧。”
冯清华听了作势要打她,脸却红到了耳根。冯清华已经定亲,说的是中南伯江家的长子江佑霖,中南伯家不住京中,但是长子却在国子监读书,而且在京里也有自己的宅子。会读书,性子老实忠厚,又是嫡长子,这样的好亲事,可是经过了冯夫人精挑细选才选出来的。
庶女冯清光走在后头,她素来得爹爹喜欢,所以在家中也有些无法无天,因为不是儿子,所以冯夫人对她的所作所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次落水是她精心安排的,却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在她年纪比冯清华小,而且因为爹爹在,夫人也不敢草率的把她嫁出去。姐姐的婚事已经尘埃落定,不用想都知道夫人已经准备要给她找婆家了。夫人虽然不敢给她找一个太差的夫婿,但是肯定是不会留她在京城,何况以她的身份,到时候还不是要嫁一个好人家的庶出。好在王爷这次又要过来小住,她一定得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青蕴回头看了冯清光一眼,问了一句:“妹妹也一起来吗?”
冯清光素来会看眼色,于是只是笑着说:“不叨扰姐姐们了。”青蕴也就没再提。
到了屋子里,青蕴瞧着冯清华床上还摆着一件成了型却不成花样的衣裳,知道这就是冯清华的嫁衣了。冯清光顺着青蕴的目光瞧过去,也就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道:“青家老太太给你说了婆家没?”
青蕴眉眼略垂了垂,道:“应该是还没有吧。”
于是也就没有再问。
到了下午,因是休沐,冯玉山几兄弟都赋闲在家,何况陶越轩也在。冯玉山邀他过来,本来就是为着青蕴,于是由他提议,他们这些小辈自己在家下厨,也办一桌酒。冯家家风开明,这二少爷冯玉峰最是好玩,三少爷冯玉巍性子稳重,却是个好说话的。冯清华没甚异议,虽有外男,但是她已许了人家,何况陶越轩从前在祖屋的时候也在他家小住过一段,也不算不熟识;青蕴是客,自然说好,而冯清光更是巴不得。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真正下厨的只是慕容佳、冯清华、冯清光与青蕴四个人。冯二奶奶卫如筠是个刻板妇人,觉得应恪守妇德便未前来;而慕容佳却是将两个孩子都交给了奶娘,陪着他们玩闹。男子们在外头说话,而女子们却在厨房里一通的忙活。
青蕴对于厨艺不大精通,本来冯清华只准备让她打个下手,慕容佳却隐约能琢磨出丈夫的用意,便道:“让青家妹妹也掌掌勺,虽说你们日后要嫁的人家是不用你们亲自下厨的,但也保不齐会嫁个像你们大哥这样一个变着法子玩的丈夫。”
慕容佳这话说的俏,众人也就跟着笑弯了腰。
忙活了许久,因未让厨娘帮忙,所以做出的东西倒也不多,只是每样东西都分成了两份罢了。不论家风是怎样的开明,因有外男和没出阁的姑娘家在,男女不同席的规矩还是改不得。
冯清光因还惦记着刚刚一群人说话的时候,王爷似乎多看了青蕴几眼,转而又想到自己几个兄长对青蕴的亲热劲心里不舒坦。于是也就在慕容佳转身的功夫,往青蕴做两份鱼羹里头各多放了几把盐。
这时候青蕴与冯清华早被慕容佳指派出去布置席面了,冯清光瞧了那两份鱼羹一眼,心里骂了一句华而不实。其实她与青蕴倒是没什么仇怨的,只是这样关键的时候,总不能让别人夺了自己的风头。冯清华是嫡出也就罢了,一个子爵家二房的孤女,有什么资格。
好容易开了席,慕容佳有心,将几个人做的东西都一一指了出来,又各说了几句吉祥话,也就落了座。慕容佳头一个动筷子,再其次便是冯清华了。
她因正打趣青蕴,也有舀了一勺子她做的鱼羹。却没成想还没把勺子放在嘴边呢,就听见那边喊了一句好咸。
几个人扭过头去看,尤其是冯清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说话的人是冯玉峰,他见众人都扭过头来看他,脸上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期间唯有陶越轩手里拿着的勺子在半空中顿了顿,之后却依旧将那冯玉峰喊咸的鱼羹往嘴里送。
“这不是青家姐姐做的鱼羹吗?”冯清光把嗓子捏的细细的说。那声音真是好听到了骨子里,冯清华看她一眼,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