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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视线扫视花厅,发现原本坐在一旁的独孤残生已不见踪影。
早膳后,当她向他提到要见拓儿而他不肯答应,她就不再开口说话,而他也不以为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他才刚走不久。”索情答非所问地回答她心裹的问题,见她脸上染了一抹嫣红后,他满意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在她身旁坐下,“来,手给我。”
柴可人将右手放在桌面上,让索情为她诊脉,检查身体有无异状,一会儿后他便放开。
“脉象没有异常。这几天说话要注意,喉咙会有刺痛的感觉是正常的,但如果刺痛得难受,记得告诉小容,我已经吩咐过她该怎么处理了。还有,这一个月之内话别说太多,好好养嗓子。”
柴可人一愣:“你要离开?”
“对呀,那个无情无义的人,把我利用完后,就开始嫌我碍事,要把我流放到海上去。”索情装得一副可怜的模样对她哭诉。
“那你多加小心。”
索情一愣,“就这样?”
“不然呢?”柴可人微笑。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冷血,和那家伙真像,难怪能成为夫妻。”
见柴可人闻言神色微黯,索情了然于心。“给他时间,毕竟他恨了八年。”
“嗯。”她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如果在绛月阙见到一扇绯红大门,记得推开门进去看看。”
绯红大门?可是她记得小容和香儿告诉过她,那个地方是“禁地”呀。不过索情既然这么说,定有他的用意。接着她想起一件事,“你知道拓儿的情况如何吗?我很担心。”
“那小鬼头的事你可以放心,左琦将他照顾得很好,只是他常常念着你。”
柴可人闻言,一颗心总算定了下来。
“对了,可人儿,我瞧那小鬼头的长相……”话一说到这儿,见她脸色修地一变,他住了口,脑中思绪快速地转着,然后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轻声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门外传来不悦的声音,独孤残生从外头走了进来,冷冷地看着索情,“你怎么还在这里?”
“又赶人。”索情嘴里咕哝着,却得来更冷的视线,“别瞪了,我快被冻死了。”他还煞有介事地来回搓着手臂,像是在驱寒,“可人儿,我先走了,有空我会现来找你的。”
说完,还对她眨了下眼,然后一派自然地在独孤残生的瞪视下离开。
待索情走出视线外,独孤残生才回头看着柴可人。
“你们刚才聊什么?”
只是一句平常的问话,却见柴可人起身扑进他怀中,这种情况着实让他一愕。他本以为好不会理会他,没想到却是将她整个人送进他的怀抱。
“可人?”
“什么都别说,抱着我……”颤抖的声音穿透他胸膛。
独孤残生顺着她的意思,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心头不免想,是否因为刚才索情说了什么话,才让她有这样的举动?如果那家伙敢惹她难过的话,那他绝对会剥了他的皮!
这个临海城市,因为对外贸易的兴盛,形成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
一身简便蓝衫男子,左臂挽着深蓝色的包袱,维持他贯有的轻徐步伐,眸光内敛,神色淡然,对眼前景象不多做留恋。
突然,前方响起一声“小偷”,随即开始了一阵骚动。
一名女子追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子往他这个方向过来,当那孩子正越过他之时,他手一伸,抓住了孩子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前。
“你干什么?放开我!”孩子大声叫着。
没一会儿,那名女子已赶到。“跑啊,看你跑到哪里去!把钱还给我!”
“放开我啦!”那男孩犹自挣扎着,对抓着他的男子踢捶,却见他像没感觉似的不变神色,气得他大骂:“你们两个大人欺负我一个小孩子,不要脸!”
女子闻言气煞,“是你不要脸偷走我的钱袋吧!你这种死性改偷儿,我一定要把你抓去官府,让他们把你关起来!”
“谁偷了你这个丑八怪的钱啊?你不要胡说八道!”
这时,男子伸出左手往男孩的怀中一探,拿出一个粉色绣花钱袋,动作快得连那孩子都来来不及反应。
“哈,还说你没偷。这个袋子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不成?”女子气极。
“这……我……”
“姑娘,拿去吧。”柔和又低沉的温煦嗓音,让人如沐春风。
女子看见失而复得的钱袋,开心地要接过来,却在见到男子的样貌时,微红着脸愣住了……
男孩鄙夷地看着那名女子的表情,忍不住出言嘲笑:“唷!大白天的,就有人在路上发春,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啊!”女子瞬间江脸涨红,恶狠狠地瞪了男孩一眼,从男子手上抢过钱袋,连个谢字也没说,就赶紧转身离开,羞得不敢理会围观群众的嗤笑。
而当目送她离去的路上们回头要看事件的后续发展时,却讶异地发现原本站着两人的位置已空荡荡……
“说话要留点口德。”
男子将男孩带到码头附近后,便将他放下。
“哼,谁教她那副嘴脸看了令我讨厌。”
“你偷钱之事没让你道歉,还给你占了便宜。”
男孩气鼓了脸,“我占了什么便宜?要不是你,我早就带着她的钱远走高飞了!”
看着他仍显稚气的脸庞,男子轻笑着,“你几风了?”
男孩皱了皱眉,觉得眼前这人好奇怪,干吗没事问他几岁啊?不过,见他长得好看,他就好心一点回答他。
“大概十三岁吧。”
“大概?”
“没办法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几岁,只好随便捏个岁数。”
他发现眼前这男孩的眼神有着隐晦的光华,若是加以琢磨调教,日后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你是自己一个人?”
男孩敬戒地点点头,心中猜测着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你除了这种笨拙的偷法之外,还会其它的吗?”
“什么叫笨拙的偷法?!”男孩大叫。
“一偷到东西马上被发现,难道不是笨拙?”
“听你在乱讲!”男孩气愤着,“你以为偷东西容易啊?要不然你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偷给我看!”
男子这时举起右手,从掌心落下一个用红线悬挂着的木雕老鹰。
“啊!”男孩叫了一声,伸手搜了搜自己的身体,然后惊讶地指着它,“你……你什么时候把我的东西偷走的?”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时候偷的呢?”
“这我怎么知道?!”男孩气炸,到底是谁在问啊?
咦?等等……一道光芒在他眼中闪烁,他赔着笑,“这位大哥,你是怎么办到的?教教我好不好?”
男子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发噱,“我有比这更好的东西可以教你。”
“什么东西?”
“医术。”
男孩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哼,我讨厌大夫!”
“为什么?”
“大夫都是见死不救的!”男孩咬着牙,眼睛霎时泛红,“我娘生病要看大夫,结果他们竟然因为我们没钱,所以不帮我娘看病,每个大夫都一样,害我娘就这么死了……”
“就因为有这种人存在,所以才更需要你你这样的人来当大夫,因为你绝对不会忍心看见你娘的事再度发生在别人身上。”
男孩低着头,抿了抿嘴,晃了晃脑袋,“我学不会的。”
“还没学过的事,怎么可以说不会。”
男孩抬头看他,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要教我?”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钱袋,拿出几锭银子放回怀里,接着将那袋钱交给了男孩,弄得他一脸的疑惑。
“这些钱就代替你刚才失去的收获,如果你愿意学,就到苍邑山的落林山庄等我。”
男孩愣住,难道他不怕他就带着这笔钱跑掉吗?由这袋子的重量可知,里头装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除非是装石头——
一想到这个,他赶紧打开来检查,接着惊讶地大叫:“妈的,老子生平没见过这么多钱!”
小小年纪已学会那些粗鲁话了……男子对此无奈地摇头。
“你现在要去哪里?”男孩不由得问。
“挂月岛。”
“那我跟你去。”他曾听过挂月岛这个地方,却没机会去。听说那座岛是很少让外人进入的。
男子摇头,对他微微一笑,“后会有期。”接着他便转身往码头走去,不再回头理会他。
男孩跟着他走了几步,最后停住,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一到码头,男子立刻向人询问如何前往挂月岛。
被问的那人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跟他比了个方向,“往那边过去,只要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拿着扇子的俊俏公子哥儿,那就是你要找的船夫了。”
白衣持扇的船夫?
放眼望去,在这码头上穿白衣服的人可是寥寥无几,更何况是个船夫。
向那人道谢后,他踏着一贯的慢步,往所指的方向走去,心里不免好奇地着待会儿要见到的人。
走了好一段路,他终于在一棵大树下发现符合白衣、持扇、俊俏三个条件的人,而那个人正坐在一张净床上闭目养神。
当他走到那人面前着站定时,那人却缓缓地睁开双眼,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扬起一抹亲切的笑意,展现出俊美的风采。
“客官,要去挂月岛吗?”
轻风徐拂,带来了海的味道。
柴可人在绛月阙里慢步逛着,心中想的是独孤残生。
这几日来,两人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相处着。每晚柴可人总是单独入睡,但隔天一早起来,就会发现身旁多了独孤残生;每日午时,他也会陪着她一起度过药物发作的煎熬。
他不再象先前一样地避着她,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变多了,但说的话却只有寥寥几句。每当柴可人问他听不听解释、让不让她见拓儿,而他都给予否定的答案时,她就鲜少再对他开口说话。
独孤残生的表现也怪异,仿佛只要能看着她不感到满足,倒教柴可人在他的热烈注视下开始感到难为情,时常心跳加速难以控制。
走着走着,前方忽地出现一道绯红大门,柴可人渐渐走近它。
这是索情离开那天对她提过后的地方吗?柴可人心想着,专注地看着它,最后双手向前推去——
她想知道里头到底有什么,还有,为何索情一定要她打开这扇门?
踏进门坎后是一条昏暗的通道,她回过身将门轻轻掩上后,小心翼翼地朝着另一端的光亮前去——
不久,柴可人走出了通道,接着脚下猛地一顿!
她讶异地睁大双眼,眼前熟悉的庭院令她无法置信。她紧张地一手抓着胸口的衣服,慢慢地、慢慢地走入其中……
她不放过眼前任何一个事物,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石子的铺排、步道、小桥流水,以及那座圆形的凉亭。
屏息地进入亭子,没有意外地看到亭中的矮桌上摆了样东西,不过,它却被一块白布盖着。
她颤抖着手,抓住白布的一角,慢慢地抓开它……
果然!
那是一具琴,琴尾刻了个篆书的“柴”字。
一滴泪不自觉地从她眼里滚落,她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两手轻抚着琴身。
这不是她的琴,她第一眼看到时就知道。但它却打造得和她的琴一模一样,就边“柴”字底下的几行小字也没放过。
她怔怔地抬起头,纳入眼中的是伴她成长的景象——
这是柴家的后花园哪!
“怎么会……”她低声轻问。
当年离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而她再怎么也没想到柴家的花园竟会出现在挂月岛。
情绪激动万分,心头浪涛翻腾,她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可人……”
有人唤着她的名,这声音是……青。
“可人,醒醒啊。”
担忧的声音再度响起,她缓慢地眨动眼皮,看着他的影像越来越清晰,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潮。
见她醒来,独孤残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适才回到房里见不到她的踪影,他紧张地询问小容和香儿,得知她在宅中散步,虽然放下了心,却控制不住双脚地寻找她。经过绯红大门前,发现那扇门半掩着,他立刻明白了她人在里面。
还不想让他知道秘密被发现,他心头只感一阵懊恼,但在见到她昏倒在亭中的身子时,什么秘密、什么懊恼,早被他抛到了九宵云外。
“感觉怎么样?身子有没有不适的地方?”他关心地问。
柴可人摇了摇头,却在见到方内景象时惊讶地撑起身子,红着眼眶看着屋里的陈设及摆设……
“这是绛香楼。”独孤残生柔声道。
她感到喉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