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重要部分。”
妍蕴也站起身来,她摇摇晃晃地挪着步子,石闵上前扶她走到窗前,妍蕴叹道:“只要蕴能陪着夫君看月亮,有一天便是一天,蕴也无比幸福。”
第三十八章 贴福
更新时间2014…4…8 6:16:30 字数:2251
第二日,是正式迁府的吉日,早之前,新的将军府宅一应器物在大夫人严氏的调适指挥之下,早已搬好了,只等择好吉日,石闵院里的人一并住进去就是了,忠勇将军府第比较大,又新添了不少丫头仆从,红钺和绿戟算是院里的老人了,大权在握,自然比别人都忙一些。
清晨太阳一出,府里就先派了两辆华篷大车,把妍禧、妍蕴并三四个大丫头运到新府里,石闵骑着高头大马先过去,在新府里等候。
一下车驾,妍禧看到新将军府两头大石狮子,竟比她高出两个有余,不由地咋舌道:“这么大的石狮子?这么大的府门?”
大丫头青鸾取来事先备好的大红帛巾,递给妍禧,妍禧便把大红帛由系在石狮子上和府门上,这叫“贴福”。一般新搬的府宅,都会叫有年龄的,五代同堂的老人来“贴福”,但石闵指了要妍禧贴,只说她是大吉大利福星下凡。
府门一打开,露出高百丈的观楼,妍禧又叫道:“这么大的殿院,这么高的观楼?”
早候在门边的几个仆女抬着辇轿过来,石闵道:“将军府太大了,要走完费不少脚力,你们便坐着辇轿一路去好了。”
妍禧一看自己的辇轿,跟妍蕴的差不多,只不过妍蕴的辇轿前竖着的是一个红色的玉如意络子,而她的则是葱绿色的络子,迎风张扬。妍蕴记起自己第一次坐辇轿时,妍禧闹过要这样的辇轿,石闵只说没有,原来他是记在心里的。
她的心一动,看向石闵,看他的右半边脸仍是冷冷的,但他的左半嘴边含着笑,延了几分笑意,正看妍禧欢天喜地地爬上辇轿,妍禧拿着轿前葱绿色的络子一抛,大声说:“驾驾,起轿,起轿!”
先是乘着辇轿到了殿院贴了福,再沿着长长的回廊到各个小院去,妍禧只坐了一会,便觉得得不耐烦了,直嚷着要下轿行动。她下了轿,没得闲着,四处奔跑,廊下种的四季花木,堆砌如真的假山,不时现出的一两株竹叶,大红的花色,都喜得她叫嚷一番,渐渐地走得见了汗,她便把头上的雪帽摘下来,露出一寸长的浓发,随着她的跑动一会偏了左,一会偏了右,又穿着石闵小时候的短袄,极似一个小子,又看她鼻头处又红又肿,额头也是又肿又黑,活脱脱一只上窜下跳的野猫。
妍禧走得极快,丫头们都跟不上,妍蕴的辇轿更是跟不上了,只有石闵大步跟上了她,长廊尽处,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一方看不到边的莲塘,荷叶田田,随风摇曳,间或一两朵念苞欲放的荷花亭亭其间,荷塘中间点缀着红柱绿瓦的四角翘檐小亭、芳阁,好一处旖旎的风光。
妍禧满心欢喜,在回栏曲径中间奔跑,自己跟自己捉迷藏,又不过瘾,把身子掩在荷叶中,大声叫:“大姐夫,我在哪里?”
她那声“大姐夫,我在哪里——”随着风荡过来,听在石闵的耳里,很是受用,他起了孩子心性,眼睛四处张望,看见一角翠绿色的衣纹来,就大声说:“我若找着你,你便如何?”
妍禧是小孩子儿,哪有不喜欢玩儿的,站起来道:“你回过身闭目去,数十下便来找我,若数一百下找着了,便随你罚我,若找不着,那便随我罚你!”
石闵听言回身闭目数了十下,回身过来,荷叶静寂,随风摇晃,一池的清香,却找不见妍禧的踪影,石闵开始数数儿,向着荷塘对面跑去,那里有一个芳阁,芳阁正面有个门匾,上面写着芳禧阁,石闵跨步进去,里面竟是镂了空的亭子,四面是曲栏,中间两条栏中间一横一竖过来,荷叶荷花在中间探出头来。
石闵笑了,向芳阁中间走去,又是一条曲廊,连着一间院子,院子里竟也引了荷花池,石闵引颈一看,一方一人多高的大肚荷瓶下露了一角翠绿,便走过去,叉手笑道:“小猫儿,看你便能走到天边去?”
妍禧在规定的数内让石闵找着,很是懊恼,心下战战,不知道石闵要罚自己什么,只怕这脸黑腹黑之人,想什么古怪法子报自己抹脸之仇。
石闵却在院中四下张望,问她:“小喜儿,这个芳阁小院,你可喜欢?”
妍禧确是很喜欢,故而才跑了来躲,她只好说:“喜欢!”
石闵踱到池边的一方石桌上道:“喜欢便好,我便把这院给了你,如何?”
妍禧喜上眉梢,一张脸填满笑意凑过去道:“谢谢大姐夫!大姐夫果然好人!”
石闵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道:“这院给你了,你便是我府里人了,从今往后,你再不能应别人家了!”
“好好好!”妍禧满心欢喜,未曾多想,看池里一株荷花开了半边,粉红可人,探手去摘,不防身子一轻,她的身子被石闵提起来,四肢被石闵捉住了,妍禧看见一池清水便在眼前,几乎要没入水里,吓得哇哇直叫。
只听石闵在上面说:“你是应下了,可不能反悔了,你若是反悔了,我便把你丢进池子里喂王八!”
“应下了应下了,我不要喂王八,快放我下来!大姐夫!”后面的一句“大姐夫”满是软语求祈。
突然身子又一轻,这回头还在头顶上,脚却晃到石闵的胸前,原来石闵把妍禧架在肩膀上,妍禧一下便高高在上,咯咯直笑,石闵架着她,走到芳阁的门匾下,伸手拿出一条大红帛巾,递给妍禧道:“把这个缚上去,这院就是你的了!没人跟你抢了!”
妍禧接过大红帛巾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妍禧”
妍禧不知道石闵什么时候写好的帛巾,她人又在石闵的头顶,生怕石闵会把她抛下来喂王八,忙把帛巾缚上去,石闵又走了几步,下面正正好就是荷叶深池子,石闵一字一句说:“小喜儿,这院是你的了,你也应下了再不能应了别人,你还欠我一个罚,你可记下了!”
妍禧被人胁迫,哪有不应的,忙说:“好好好,大姐夫,我应下了,我还欠你一个罚,你快放我下来。”
说话间,妍蕴的辇轿已经跟上来了,看石闵把妍禧举过头顶,妍蕴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妍禧一张脸差点扭成王八,带着哭音道:“姐姐,你快叫大姐夫放我下来,大姐夫说要丢我下池子里喂王八!”
第三十八章 举荐
更新时间2014…4…9 8:01:32 字数:2557
妍蕴看着丫头们笑:“看看,这两人在一起便不消停!爷,你饶了禧儿,放她下来罢,别吓她了!”
石闵手一翻,把妍禧翻下地来,他抱手笑说:“你可记得你应下的!若不记得,便让这荷池里的王八来告诉你!”又看着妍蕴笑道,“这芳禧阁院以后便是妍禧的了!”
妍蕴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见这阁子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字:芳禧阁,这三个字下面缚着一条帛巾,帛巾上龙飞凤舞写着“妍禧”两个字。
帛巾上的“妍禧”二字是何时写上去的?妍蕴竟不知道,她点点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于是一行人又继续向前,在芳禧阁的不远便是石闵给自己选好的院子,草木葱茏,院里设了东厢房和西厢房,中间还有一间大厢房,说是给妍禧所居。妍蕴自己也有一个院子,同样设了几间厢房,石闵笑道:“如此这般,想到哪个院住便到哪个院住。”
一切都分派好,也都贴了福,陆陆继继,一车一车的丫头仆妇被接到新府里。下午,石闵向父亲石良辞行,石良尤在病中,没叫石闵入房中,只叫人嘱说到了新将军府要好自为之,不要忘记自己的祖宗云云,石闵还到母亲的偏院辞行,石闵的母亲连偏院的门都没打开,直接叫芳姨出来,送过来一方玉如意就罢了。
这样折腾到傍晚,才安顿下来。
傍晚时分,有小丫头回说赵婆子要来接人,红钺说:“你告诉她,我们夫人要留小姐住几日,让她们先行回司马府,叫绿戟给跟的人每人几两银子使!”
丫头应了,过了一会又转回来道:“赵婆子她们不肯走,都哭丧了脸,说若是小姐回不了司马府,她这把老骨头算是没了,二夫人会责罚她的。”
红钺想了一下,就跟着丫头去看赵婆子,看见两个婆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便道:“两位妈妈也是司马府里有脸面的人,如何跪着哭,如此叫下面的人看了成什么体统?”
赵婆子抬头看红钺的服色和发式,俱是一等的,心道这人如果不是府里高级的管事,便是将军亲近的人了,她便抹着泪道:“二夫人千交待万交待,等入了黑,便把小姐接回去,你是不知道,这三小姐是我们司马府老爷的一心尖儿,隔三差五的便来瞧着小姐,小姐不回去,我们项上的脑袋还要不要?”
红钺一时也没了主意,妍禧是司马府的人,这样强留下来毕竟不是办法,便去回了妍蕴,妍蕴出了一回神,悠悠问红钺:“红钺,昨日爷对妍禧说了句:你便留到我们府里,你觉得……爷说的是玩笑话还是……”
红钺拿眼睛看着妍蕴,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沉思片刻,便道:“按说我们爷的脾气,是从不说玩笑话的,一是一,二便是二了!”
“那……你觉得咱们爷要留着妍禧,是想……”妍蕴看着红钺。
红钺明白妍蕴的意思了,她叹道:“爷是什么心思,我们做下人的如何能知晓?但如我所知,爷小时候的境遇颇似妍禧姑娘,他十岁以前,是跟着先皇,先皇待他,就如奴隶,没一顿饱饭,还受尽了侮辱,爷小时候苦呀……红钺思量着,爷看到妍禧小姐这般模样,便想起自己小时候受的苦,起了怜悯之心,故而要把妍禧小姐接到府里来。”
妍蕴点点头,怔了神,突然道:“可我怎么觉得爷对妍禧……”便不再说话,她把手伸出来,红钺忙扶住她,妍蕴开始走动,她的脚越发不利索了,妍蕴苦笑道:“太医说我的脚疾会越来越严重,红钺,若是有一天,我走不动了……”
“夫人,不会的,就算有那一天,我们爷也会待你如初。”红钺忙安慰道。
妍蕴苦笑着摇摇头,说:“你叫人备了轿子,我回司马府一趟。”
妍蕴坐着辇轿,来到赵婆子跟前,赵婆子是司马府的老人,自然知道这是大小姐,忙敛了泪,跟在她的后面。
妍蕴并没有直接回家,守在李农下朝回家的路上,等了不久,李农的轿子走近,便叫人扶着侯在旁边,李农看见自己出了阁的大女儿妍蕴竟守在路边,忙叫人扶着上了他的大轿子。
妍蕴道:“父亲,这两日将军府乔迁之喜,我叫妍禧妹妹到新府里冲冲喜气,没料我府里果然有了一道喜事,父亲可知道是什么喜事?”
李农笑道:“蕴儿出了嫁还顽皮着,专拿些古怪的问题刁难你老父,我如何能猜着是什么喜事?”
“中山王爷遣人到爷那里,送了一张单子,足足送了一千亩的田地还有农户,父亲,你觉得中山王此举是为何?”
李农故作惊异道:“喔,这是何故?”
“中山王之心……父亲,我们的赵国大概要乱了,蕴儿希望父亲能有些心理准备。”
李农沉默了一下,问道:“蕴儿,不知道你的夫君作何打算?”
妍蕴道:“一只老虎跟一对羊,父亲以为谁会占了先机呢?”
李农点点头道:“蕴儿如何就想起跟为父的说这一些话?”
妍蕴道:“蕴儿听说东北边关并不平静,燕国屡屡向赵国挑畔,但赵国新君微弱,又忌惮老臣,到如今还不肯出兵,我想父亲以司马一职,可否向皇帝举荐我夫君前去东北御敌,以展我赵国的神威?”
李农低头一想,便明白过来了,他道:“好,我明日便奏明圣上,封石闵为镇国大将军,领兵四十万去攻打燕国。”
妍蕴喜道:“父亲此举若成功,我夫君军权在手,便是立住脚跟,不管哪一个人做皇帝,我们将军府和司马府都会屹立不倒!”
李农看看妍蕴,叹道:“蕴儿若是个男子,定能指挥四方,气吞山河,这石室的江山,指不定就在你手里了。”
妍蕴抿嘴一笑道:“女儿没有那气魄,这些是夫君教我说的,我只求保全两家。父亲,若是成功,夫君不日便要到战场去,女儿向你借个人,以保佑我的夫君能得胜归来!”
“你要借什么人?”李农问。
“妍禧第一日进司马府,便四喜临门,昨日一到将军府,便收到中山王爷的礼,妍禧是福星耳,故我夫君说留妍禧几日借借她的福气,等镇国大将军一事定了,就送妍禧回司马府。”
“妍禧?”李农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