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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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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笑开了,妍禧现在不傻了,晓得她们笑些什么,她倒竖了眉,红鼻头一张一翕,直气得一时接不上话。
  猛见妍禧哑了声,石闵乐得跌脚,笑道:“怎么?你不乐意?你不要帮着你的红钺姐姐,还有妍蕴姐姐占个先,以后便可以在这将军府里当家作主,要让我占了你两位姐姐的先,不划算了呀!”
  妍禧在石闵的新婚之夜帮着姐姐占先的典故,早在将军府里传开了,丫头们暗地里偷偷叫妍禧做占先小姐,占先小姐的强势大家也都是见识过的,一屋子又笑开了,只妍禧一人气得咬牙切齿,瞪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她一张小脸肿得不像样子,再添了突出来的两只眼睛,丑怪之极,又可爱之极,石闵伸出手来想拧一把,但见她脸肿,恐要吃痛,便化指为掌摸了一把道:“如何?今晚野猫儿便跟我们一道洞房罢?”
  妍蕴忙说:“好了罢,别逗小喜儿了,小喜儿,你吃饱了饭,我们亲眼见爷背着红钺姐姐进屋,红钺姐姐就算占了先,以后便能当家作主了。如何?”
  妍禧一想,也没有它法子了,到底是已成了事实,也只好这样了。
  喜宴其乐融融,月牙儿攀上来,府里的跟红钺相交好的丫头们都拿礼物送给红钺,大家对红钺能嫁给石闵,怀着各种迥然不同的心情,欢喜、羡慕、妒忌,包括恨都是有的。
  有丫头呈上一壶酒,石闵喝了两杯,妍蕴就吩咐丫头们撤了去,笑说:“爷,你不能喝醉了,辜负了好时光,耽误了美娇娘。”
  石闵只得作罢,妍蕴说:“小喜儿,你唱首歌儿,送给大姐夫新婚之喜吧。”
  妍禧突然醒起琴谱子的事,笑道:“白胡子老师傅倒是教过一首《桃之夭夭》,说是娶了宜家宜室的娘子,就像桃树一样多子多福,我便唱了来,送给大姐夫,祝大姐夫多子多福,心想事成!”
  说罢便站进来,开口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一阙曲子跟《荷叶何田田》的飘缈悠远不一样,曲调轻快,充盈着喜气,妍禧唱得兴起,便手舞之足蹈之,拿手在自己的肚子间比划一个圆球,扶着自己的腰身做大腹便便的模样,又拿手比划抱孩子哄孩子子的动作,小院里的丫头仆妇被她逗得笑成一团,连妍蕴和红钺都忍俊不禁。
  妍禧唱完,向石闵和红钺福了一福,俏皮道:“祝大姐夫桃之夭夭,多子多福!”
  她的面上又堆了一脸肿肿的笑,问道:“大姐夫,我唱得可好?琴谱子可以还……”
  石闵站起身子,面无表情,说:“不好,小喜儿唱得不好!”
  妍禧为之气结,跺足道:“我哪里唱得不好!大家都听得高兴,姐姐都笑了,我哪里唱得不好?大姐夫又耍无赖!”
  “逃之夭夭唱得不好!我不能逃之夭夭!带兵打仗不能逃之夭夭,今晚……也是不能了……”后面几句,石闵说得像是喃喃自语,他走到红钺跟前,定定看着她,他今晚的新娘子,他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可惜了,来得太迟了些,因为他突然懂得了几个词,就是“冤家!没心肝的!欢喜得心窝疼!”
  那个冤家!那个没心肝的!那个弄得他欢喜得心窝疼的!
  只如今也没有甚么欢不欢喜了,只是不能逃之夭夭!
  石闵的耳里装满了妍禧的歌声,背着红钺进了东厢房,房内点了喜庆的长烛,长烛“噼噼啪啪”地响,背上的红钺有着软软的体温,安静乖巧还有紧张,石闵一反手,红钺便“扑——”地落在他的手上,她跌到石闵宽大的胸怀,吃了一惊,微微睁开眼,看见石闵,即羞得满面通红,把脸扣进她的怀里。
  石闵一愣,即抱起她大步向红纱帐内走去,他把红钺放在金丝楠木软塌上,上面是红的铺盖,红的锦被,还有红的新娘子,新娘子的脸红到脖子根上,石闵拿起塌上的锦被一古脑全盖在红钺的头上,红娘子就淹没在锦被上的百合花开之中。
  石闵站在塌前,不知道想什么,即回身大步走到案前,把红烛一一吹熄。
  妍蕴和妍禧看着石闵把红钺背进东厢房里,喜宴落下帷幕,丫头仆妇们都散了,妍禧一股子恶气还没下去,妍蕴软软地坐在胡椅上,这时才感到切心的痛,原来真的走到这一步,心肠还是要被挑出来,于烈日下暴晒,直痛得滋滋冒出烟来,还得强笑说舒坦。
  妍禧扶她入了西厢房,妍蕴看妍禧还闷闷不乐,拉着她的手道:“小喜儿,知道你为姐姐担心,姐姐的身子都这样了,只盼着红钺能给爷生下一儿半女,姐姐也就常有个伴儿了。”
  她看看妍禧,突然道:“小喜儿,不如你就到咱们府里,长久地陪着我,可好?”
  妍禧垂着头玩弄自己的手指道:“不好!”
  妍蕴问:“如何不好?”
  “不好!”妍禧又答了一句,便沉沉睡过去,妍蕴拔开她头上的短发,看她的鼻子虽然跌得又红又肿,额头也是,但一双眼睫毛极长,衬着妍禧嘴角的影子,这竟是一个十分好看的孩子。
  东厢房全黑了,红钺身子埋在锦被里不敢动,支着耳朵听动静,心怦怦直跳。
  石闵立在黑暗中,不知道想什么,他把长袍慢慢脱下来,又脱了中衣,袒露出上身,一具年轻精壮的身体,一颗欢喜到疼的心窝,需要女子的柔美来安慰。
  他动身向楠木塌前走去,爬到软塌的一头钻进锦被里,进了锦被便低低地笑起来,在层层叠桑的锦被里搜寻那个女孩。
  他先擒住了女孩的小脚,女孩慌了,本能地动了一下,想去挣开石闵的手,她一挣,石闵便激动起来,一双手便爬过来,奋力拉开女孩身上的喜袍子,女孩还想挣,被石闵擒住手按住,低低笑说:“逃到哪里去?”一只手便昂然摸进女孩的身体里,柔软丰泽,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一双手不够用了,嘴巴就覆了上来,亲吻女孩身体的馨香,女孩就软下来了,但听他喃喃地说着什么,攀越了山岭,来到了草地,在女孩身上恣意纵横,放肆掠夺索要。
  他喜欢女孩身子上的悸动挣扎,喘着粗气要听女孩叫,女孩吃痛了,便叫起来了,身上一用力,想推开他,石闵却像更欢喜了,听着女孩子的叫声,一双手抚着按着掐着,铺天盖地的吮便过来,冲锋了陷阵了,一路爬上去,跌下来又再爬上去,最后满意了,一头是汗,昏昏地睡了过去。
  红钺被石闵的狂野吓住了,身上极痛,心里却是极欢喜的,她爬起身子,去给石闵抹去身上的汗,细心地给他盖好被子,心里感觉幸福,便叹了一口气,这是她的男人了,思慕了好久的男人。
  石闵的手摸过来,抱住她,把她团在心怀处,低低笑道:“野猫儿,看你往哪里逃?”
  红钺心一惊,抬头借着月色看石闵,已经是睡过去了,半边脸上噙着笑,他的抱让她感到窒息,红钺把头埋进去,不知道怎么,眼里涌出泪来。
  (木办法,把那个C字改成塌字,是不是有些怪,因为塌跟C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先正告,要不有人笑偶木有常识!)

第四十七章 心肠
更新时间2014…4…18 8:02:49  字数:2338

  第二日晨起,石闵仍赶到襄国城东郊军营调兵遣将,皇帝下旨所得的四十万兵力也陆续从各营赶过来集中,刘战只去了看了一会,便眼冒火光沉着一脸黑冲进石闵的营帐里,石闵正在看着沙盘沉思,抬头看刘战头顶冒着烟,轻笑道:“怎么刘战?昨晚新娘子不够温柔?泻不了你的心火不成?”
  刘战当即不好意思了,脸竟红了大半,摸摸头道:“歌儿……很好,很好很好……”
  “当然好,红烛一灭,便不知道谁是谁了,都是女人,都一色的柔软可人!”石闵说着,脸上并无笑意。
  “不对,我知道她是歌儿,她对我好,我便对她好,全心待一个人……原是极好的……我没错喊绿戟的名,绿戟心不在我……便罢了……”刘战笑毕,看看石闵问道,“爷难道错喊了别人的名了?我还不知道爷心里还有别人,是甚么人?爷这样的,凭她是公主,也能把她娶了来!”
  石闵默然,脸上变幻莫测,他转过头去看看挂着的地图,问道:“你才刚怎么心火这般旺盛?营中谁招惹着你了?”
  刘战听问起,又火冒了三丈,跳起脚道:“爷,你去看看那四十万是甚么货色,老弱病殘、歪瓜裂枣的,没一个我看得上眼的,只怕是爷的那杆长戟,没几个能抬得动,娘的!说是四十万,点起来只有二十多万,还有十几万有名儿,不是死了,便是在家没来,还有的,估计便是虚名儿,派来的多数将领都没来,仍赖在自己营中,这这这……”
  石闵回身,把手上插沙盘的旗子一扔,旗子准确地插进沙盘里,耸在高处不倒。
  石闵冷笑道:“刘战,你难不成还想他们果真送些精兵强将过来?作梦吧!我可没指望这个,兵还是要自己带出来的好,我要的只是镇国大将军的号,还有那张调兵符,兵士很快会有的……你上回所训兵马有几人?”
  “我们原来便有的五千人,后来得了两万人,精壮能用的有五千人!”刘战答道。
  石闵眯着眼,冷笑道:“只要给我五千精兵便足矣!刘战,你把二十多万人集合起来,汉兵做一队,羯人或其他做一队,万勿弄混了……喔不,你把王远征叫了来,把二十万交给他,看他怎么调配!”
  “王远征?没带过兵打过仗,嘴上连毛都没有,他能干什么?”刘战不解了。
  “你只不管,你叫他去,把调兵符给他,只说是代表我,你在旁边看着,看他怎么行事,若不行的,你出马便是了!”石闵踱着步说。
  “可是……爷不怕他怀有异心,他一心要置你于死地,恐跟咱们不是一条心的!”
  “他不是置我于死地,他是要置杀他爹娘的人于死地!胸中有恨,常人便不可及了,你只照我说的办,过两日我去看看!”
  刘战领命而出,石闵又把头转向沙盘,拔出沙盘里的红旗,狠狠地插进营口的方向。
  石闵每日是早出晚归,天还没有亮就从忠勇府里出来,等月亮高升了,一城都安静下来了,妍禧也玩累了,偃旗息鼓**睡下了,他才回到府里,而妍蕴总是静静地在西厢房里等,等到石闵屋里的灯熄灭了才睡下去。
  这几日,各人的心肠里装的是喜还是悲是苦,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妍蕴有时候会问红钺:爷怎么样,红钺除了第一天新婚晨起眼睛是红肿的,其他几日都平静如常,只回妍蕴说爷很好,至于如何好,就没有下文了。
  妍禧哪里管这许多,吃饱了玩,玩累了睡,哪里知道几位大人的心里起伏跌宕,其实都跟她大有关系。
  如此这般快活的日子没几天了,司马府派人来说明日便接妍禧回司马府去,妍禧突然才省起自己是司马府的人,必定要回司马府了,脸上挂着一些不自在,还有一些凄惶,一个下午哪里也不去,紧紧跟着红钺,红钺去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红钺笑说:“姑娘要回司马府去了,舍不得罢?”
  妍禧嘴巴一撅,倚在红钺身上呜咽了两声,红钺看她似扭糖似的,叹了一口气道:“姑娘是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这大园子,舍不得一池荷叶儿,舍不得姐姐和红钺……还有这里的空气,你做的饼子……”妍禧的眼睛眨了眨,眼圈竟红了。
  “舍不舍得你大姐夫?”红钺推开妍禧,低头看她。
  “他——这府里人人都舍不得,只除却他——”妍禧嘴一撇,轻哼一声。
  “这是为何?爷对你不好么?”红钺看她的神情,倒不像是说谎!
  “他——一张黑脸,只怕心肠也黑的……他瞧不上我,我便瞧不上他!”在这府里,几多狼狈,几多不堪,都拜他所赐,见他便没个好,妍禧愤愤地想。
  红钺点点头,叹道:“姑娘哪里知道人的心肠是分很多弯弯道道的,你瞧着爷是那样的,其实爷不是那样的,你以为爷是那般的,爷其实不是那般的!”
  妍禧听不懂,笑道:“甚么这样那样,这般那般的?红钺姐姐说话如绕舌一般,我那管他是哪样跟哪样的?”
  停了一会,妍禧脸上堆了笑,又倚上身来道:“红钺姐姐这几日都能见到大姐夫,他回来了,我都睡下了,碰不着面儿,你今晚若见了他,你便跟他说说,让他行行好,把杰少爷给的琴谱子还我罢?”
  “姑娘急着拿琴谱子,姑娘莫不是喜欢杰少爷?”红钺突然问道!
  妍禧有些赧然,半日方道:“什么喜欢不喜欢?那琴谱子本来就是我的!凭什么他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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