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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桃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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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她用力向上拔出匕首,铁雄死死按住李承毓的肩膀,他自始至终只是定睛看着她,像是生怕错过了一分一毫关于她的神情。即使是匕首拔出时,他的眉心都不曾抖过。
  但聂青澜拔出匕首之后,却全身无力地立刻倒下。
  大夫手忙脚乱地帮李承毓包扎好后,他轻声道:“铁雄……你先出去。”
  铁雄不甘心地瞪着聂青澜,又看了眼虚弱无力的李承毓,拉着大夫出门。
  哐当一声,门被狠狠撞上。
  聂青澜努力挤出笑容给他看,“铁雄一直都很不喜欢我……”
  他淡笑,“他若知道你刚才是在骗他,必然会将你的骨头都捏碎。”他了然地看着她尴尬的苦笑,轻声道:“其实……你从未陪军医治过这种伤,对不对?”
  她的手指悄悄攀到他手上,感觉到那里已经从冰凉回暖了一些,她歉疚地说:“你受伤是因我而起……”
  他努力用另一只手覆住她的唇,肌肤相触让两个人都轻颤了一下。
  “青澜,谢谢你。”他温柔道谢,没再多作解释,只是合上双眸疲倦地睡去。
  聂青澜怔怔看着他安静的睡容,唇上似乎遗留有他指尖的气息,就像他之前所说的,这真像是一个梦,但这梦,却没有他说的那样美。
  当日离开司空朝时,她刻意去看国界上的那块界碑,那是司空朝能给予她的最后一丝凭证和安慰。摸着石碑时,她心中其实有撕心裂肺的痛,因为她姓聂姓了那么久,如今竟然要姓宫了,这突然的逆转,就像是战场上被冷箭刺中了胸口,痛到张口都呼吸不到。
  而现在,握着他的手,她的心却平静得像是躺在坚实的大地上,多少年了,她的心再没有这样安稳过?
  可这个人,正因为她而遭受着如此痛苦的磨难……
  她的选择是对是错?如果她继续坚持下去,会如她所想的那样救助更多人,还是害了更多人?
  她想起身,正要松开手,他却蓦然像被惊醒,睁开眼急问:“你去哪儿?”
  她柔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就这样彼此又对视了片刻后,他轻轻笑道:“青澜,这是你第三次救我了。救我三次之人,我当以命相许。”
  “怎么说三次?只有两次罢了。”她以为他记错了。
  他像个孩子般纯净地笑着,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聂青澜望着这份笑容,有片刻的恍惚,她用手轻轻拨开他额前散乱的发丝,斟酌着,小声说:“你现在是不是不想睡?”
  他望着她,眼神清亮得不像是重伤之人。
  “那,你就听我说吧。我曾经夜探过你的丞相府,就在你和我班师回朝的那一夜。”她缓缓道出。
  他的目光跳跃了几下,似乎不是很吃惊,但他没有发问,只是听她继续说。
  “我知道上官荣在拿我的事情给你找麻烦,我也知道他们逼着你给我选定所谓的皇夫,以挟制我们的连手,我想了很久,倘若我不回司空朝而继续留在血月,那这件事势必会继续困扰你我,所以,我必须做个决断,”她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清晰地说:“承毓,你娶我吧。”
  李承毓始终凝视着她,像是凝视着一件稀世珍宝,刚刚这句话足以使天崩地裂,但他却只是平静地、温柔地注视着她,仿佛漏听了她这句惊天动地的宣言。
  唯有在暗处,他悄悄用尽全身力气握紧她的腕骨,将自己的五指与她的手腕分毫不离地紧紧契合着,似是昭示他对这句话所做的回应。
  就在此时,房门缓缓打开,司空晨冷冷地站在那里,冷幽幽地问:“朕来探病真是来得太巧了,看来,朕该为二位送上一份贺礼才对?”
  第9章(1)
  听到这句冷到骨子的话,聂青澜执拗地跪在床边没回头,她只是望着李承毓,淡淡地道:“贺礼就不必了,只望陛下不要为难我们,就不枉青澜认识了您这十几年。”
  “青澜!”司空晨几乎失控地冲过来抓住她肩膀,“你在逼我!”
  她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凄凄笑着,“陛下……这一刻,您倒像我儿时认识的那个”晨哥“了。”
  李承毓轻闭上眼,说道:“我累了,你先和司空陛下外面说话吧,叫铁雄进来陪我就好。”
  聂青澜起身,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盯着司空晨的一举一动,“陛下先请。”
  她不信任他!她已不再信任他!司空晨从她冷漠疏离的眼神中看出她此刻的心思。他恶狠狠地瞪着李承毓,“你抢不走她的!一个月怎么和十几年争?”
  李承毓没有看他,只是闭着眼轻声说:“陛下,您曾经有幸拥有她十几年,但是您没有珍惜……现在,您应该让位了。”
  “狂妄!”司空晨气势汹汹地抓着聂青澜的肩膀,硬将她拉出房间。
  房门口,铁雄死死盯着门外所有的司空朝人,仿佛只要他们敢轻举妄动,他就要像拍苍蝇一样把他们拍死。
  “铁雄,承毓要你进去陪他。”聂青澜交代他。
  他看看她,又看看司空晨,目光依旧很冷,只是他的眼神对她不再有那么多的怨恨,那份怨恨,全都加诸在司空晨的身上,然后才领命入房。
  此时司空晨的眼中除了聂青澜,不再有别人。
  “全都退下!”他站在院中大声喝道。
  所有司空朝的人都纷纷离开,但血月的人并不听从他的命令。
  聂青澜看了血月众臣一眼,“大家若是不为难的话,请先回去等候,丞相已无大碍。”
  血月国臣子已从大夫口中知道聂青澜帮忙救助李承毓的事情,虽然对李承毓遇刺之事众人颇有怀疑,但是此时此地,没有丞相的命令,双方也不便立刻翻脸,所以当她提出请求时,众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决定卖她这个面子,默默退了出去。
  萧瑟的小院,萧瑟的两条人影,沉默相对。
  寒风卷着落叶在空中无力的坠落,就像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谁也无力改变它的结局。
  “青澜,我悔了……”这一句包含悔意的话,已是司空晨所有的忍让底线。
  乍听着这几个字,聂青澜只觉得这句话似在梦中听过,那样熟悉又遥远,好不真实。
  “陛下,您该知道‘晦之晚矣’这四个字。”她平静地响应,“在您决定送我到血月的时候,您就应该悔了;在您在广德茶楼再见到我时,您就应该悔了;在您向杨帆下达刺杀令时,您就应该悔了……现在,您后悔得太晚了。”
  司空晨被她的话击垮了刚刚那一瞬间的怯懦和温柔。他震惊而质疑地瞪着她,“青澜,我不懂,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你变得这样坚决?就因为李承毓吗?”
  “也许您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改变一片天下,更何况是一颗人心?”聂青澜仰着头说:“其实这一切不仅是因为他,也因为您。不要忘了,是您一手把我推给他的。”
  “原来你在报复我?”司空晨绝望地咆哮,“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是吗?你觉得我利用了你、抛弃了你,所以你就用他来报复我?”
  她好笑地看他一眼,“陛下,我为何要报复您?这条路本就是我自己选的。虽然当时我认为自己别无选择,但那是因为你我之间已别无选择。可我到了血月,却的的确确可以为两国的子民另开一番局面。”
  “你真以为你能当上女皇?”他嘲讽地说,“醒醒吧,李承毓也不过是在利用你的天真单纯,只要你嫁他,他就可以光大的拥有血月更多的政权,你不过是他手中的傀儡而已,当他不再需要你的时候,你的下场会有多惨?你想过吗?”
  她轻轻笑道:“真有趣,类似的话他也曾经问过我,但是和您却是截然不同的说法。陛下,您知道他是怎样打动我的吗?就在于他的每句话都是为我着想,而且努力不用言词伤害我。一个连说话都不肯伤我的人,又能用怎样的行动伤我?”
  “所以他才是普天之下最大的伪君子!”司空晨恶狠狠地叫道。
  聂青澜无所谓的摇摇头,“若他真如您所说,那就是我瞎了眼,您可以放心,到时候我聂青澜会死在血月,绝对无颜回司空朝见江东父老。”
  司空晨喘着粗气,瞪着这个与他休戚与共十几年的女人,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掌控她的心,她的人。
  她不再是那个紧跟在他身后,只要他一个眼神,就会心甘情愿为他冲锋陷阵、为他背负叛国之名的女人。
  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女人了……
  从来自认是铁石心肠的他,忽然紧紧纠起眉心,胸口处的闷痛像火炉炙烤着整个胸膛一样,让他的呼吸更加急促。
  “看来你是不肯回头了?”司空晨望着她,咬着牙根发狠道:“既然你打定主意要做血月人,属于司空朝的一切朕也不会留给你。杨帆和你的那些旧部,朕都会带回国,司空朝没有为敌国卖命的叛徒!”
  面孔雪白,眼珠却乌黑幽亮的聂青澜,悠悠笑着,目光却根本不在他身上。
  “任凭陛下决断,我聂毒澜……从今日起,就算是叛国了。”她从身上缓缓解下那柄桃花刀,“这是我十七岁那年,您叫人帮我打造的,如今也一并还您,就算是还干净了。”
  刀鞘递到司空晨面前,他怔怔看着,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也没有伸手接。
  聂青澜十指一松,那柄刀就掉在地上,溅起的尘土和着刀鞘撞击地面的声音,遮蔽了两人的眼。
  那模糊却又清晰的,只剩下彼此的背影,他们再也无法像以往一样,以笑容彼此相映。
  两国之间关于泾川的谈判,并未随着这件事而就此结束。
  李承毓因伤委派户部尚书周尚祖继续谈判,司空晨在两天之内数度更改了自己的决定。这一回,他强硬地要求泾川的血月百姓必须搬离那,而且时限压缩到三个月,并放话说三个月之内血月人不搬离泾川,就要以武力夺回土地。
  李承毓没有立刻响应,周尚祖采用拖延战术,这一场谈判,显然两三天内不会达成共识,司空晨决定启程回国,留下了老将军蘅惊涛继续谈判。
  将冰冷的手浸泡在温暖的水中,本想借此得到一丝温暖,但是身体却不住地打着寒颤。
  聂青澜咬着牙,看着盆中的倒影。水波荡漾,她看不清自己的脸,但想来此刻这张面容也不会好看到哪去。
  这三日不眠不休的照顾李承毓,她终于知道自己也不是铁打的身子,但是看到他的伤势得到了控制,没有继续恶化,她感到一丝宽慰。
  也庆幸那名刺客手中的匕首没有淬毒,否则就是神仙,也抢不回他这条命。
  “铁雄,今日可以叫厨房帮承毓做一些肉菜了,要尽快帮他恢复体力才行。”
  她一边用洗干净的热布帮李承毓擦着额头,一边小声对他吩咐。
  铁雄这几日对她的态度已有了大转变,不再那样冷眼相向,甚至对她言听计从。她猜想,应该是李承毓和他说了些什么。
  她很欣赏铁雄这个人,从不多言,但,每件事却都做得兢兢业业,且对主人绝对的忠诚。这样的人,既是一个合格的下属,也可以是一生的朋友。
  而他和李承毓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一种如兄弟般的手足之情,这种感情她以前也曾拥有过,深知这种感情弥足珍贵,因而也更加敬重铁雄。
  铁雄走过来,主动要帮她把用剩下的热水盆拿出房间,临出门前,他回身问:“你要吃什么?”
  “嗯?”她一愣。
  “你想吃什么?”他换了一个字,问得更加清楚。
  聂青澜从未想过他会对她问出如此细心体贴的话,单只这几个字,便说明铁雄已将她视作自己人。
  她揉了揉酸疼的眼,低声说:“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和他的一样就好,我其实也吃不下。”
  铁雄迈出门坎,却又退了回来,“有人找你。”
  她转动僵硬的脖颈,眯起眼向外看去,今日的阳光有些刺眼,阳光下的那个人须发皆白,铠甲闪亮,似是天兵神将一般。
  她苦笑着,走出房门,“蘅老将军。”
  蘅惊涛是与她父亲私交甚好的密友,也是司空朝两代老臣里最得司空晨器重的一位。他向来待她如亲人一般,今日却冷着脸站在门口,不用说,她也知道对方的来意。
  他紧蹙浓眉,“陛下说你叛国了?我想这其中必有误会,所以当面来问问你。若真是误会,我代你向陛下求个情,十几年的交情,没有什么误会是说不开的。”
  聂青澜微笑说:“多谢老将军体恤。但这件事……就由陛下去说吧,我不想多做解释。”
  蘅惊涛一惊,随即怒道:“你该不会是默认了吧?若说别人叛国,我信,说你叛国?我不信!想当年衡阳之战,你代父指挥,救下两千尚未撤离的百姓,自己身受重伤,昏迷了七天七夜。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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