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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病危,大受打击的王妃难以承受,身子微恙在内室休养。”不让她“休息”恐怕会出乱子。
夏侯莱阳低视地面的眼眸一闪幽光。
“放肆,皇上在此竟敢不来接驾,她是被王府里的水米养得娇贵了吗?连龙颜都敢触犯!”皇后借题发挥,想把知情的王妃也一并除掉。
养虎为患,她不能留下对她有威胁的暗潮,何时会泛滥成灾不可预料,唯有先下手为强方是上策。
“娘娘息怒,王妃是听见王爷性命危急,恐难保全,她一时伤痛过甚而昏厥,如今仍昏迷不醒,由赵太医诊治。”他说得目不转睛,煞有其事。
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毫不逊色。
一听王妃伤心过度而昏倒,身为后宫之首的皇后也不好多加苛责。“赵太医怎么说?要不要紧?本宫让魏太医把一下脉。”
“皇后娘娘的关心,王妃必铭感在心,不过赵太医开的药已服下,暂时歇息一会不致有大碍。”皇后的心机也太深沉了,想一石二鸟。
“对了,本宫听闻王爷与王妃已圆房,王妃腹中可孕有皇嗣?”她故作不经意的提起,试探虚实。
“尚未出现妊象。”但有可能有孕在身,以王爷的夜夜春宵……唉!真是太纵欲了。
像要补足以前的不近女色,王爷在房事上似乎上了瘾,不论白昼或夜晚,一有兴致便拉了王妃回房,聊聊夫妻的“相处之道”。
这般的明目张胆,潜伏在王府内的皇后眼线岂会毫无动静,早早呈报让宫中知晓,故皇后有此一问,以防万一。
“那真是可惜了,王爷正值青年却绝后,本宫想想都替他感到不舍。”她假意拭泪,心中暗自窃喜,终于要除掉心头大患了。
太子呀!本宫已为你开出一条成皇之道,你要争气,别再沉迷佛法,本宫以后的依靠就是你了。
表面风光的皇后其实有诸多不能为人知的苦,寻常百姓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偕子之手,与子白首,可是她嫁的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
虽然皇上的恩宠仍在,但是受他恩宠的嫔妃何其千百,做了二十余年的皇家夫妻,帝王的爱是薄幸的。
女人若能不嫉妒就不是女人了,就算贵为皇后,她还是得跟众多佳丽共有一名丈夫,而且他还不见得能每月留宿一次,因为等着他宠幸的美人多不可数。
既然帝王的爱不能独得,那么就借由皇后的崇高地位得到权势,只要太子一旦登基,她便是“唯一”的太后,这殊荣无人夺得走,只因太子的生母只有一个,不用与人共有。
朝云皇后在意的是“独有”,她不要什么都与人分享,皇上的爱她拥有不了全部,只好霸住他的皇位,让亲生儿来承继。
“皇上,该回宫了,多留无益,乐王孝顺,绝不忍心看皇上为他伤神至此,人力难抗天,咱们也无能为力。”皇后多贤慧,言谈间尽是对皇上的关心。
“让朕再瞧他一会吧!朕这皇儿多像他母妃雩妃,一样的才貌出众、一样的惹人怜惜。”却也一样遭天所妒,未能白头。
“皇上,乐王傻了好些年了,哪来的才貌出众,你哪……糊涂了。”一提到早逝的雩妃,难掩妒色的皇后冷了眸,刻意提起乐王的傻。
“傻也傻得快乐,瞧他欢欢喜喜、无忧无虑,朕倒羡慕他无事操心,永远像个孩子般欢乐。”这是为人父的私心,却不是帝王该说的话。
国家社稷为重,父子亲情为轻,朝廷正需用人之际,昔日的二皇子文武双全,为国家栋梁,少了他为支柱,国势渐不如从前。
“皇上,别想了,徒增伤悲,再不回宫,大臣们就急了。”到了最后,皇后还是妒恨乐王的得宠,不愿皇上在乐王身上寻找雩妃的影子。
“是该走了,朕也停留太久了,朝臣还当朕倦勤了。”
萌生退意多年的安庆帝,头一回感到如此倦怠,他意会到人生无常,当及时行乐,皇上当久了也会厌烦,该把位置传下去了。
他强烈地想要退位,好好的度过不再为国事烦心的晚年。
“臣等恭送皇上、皇后娘娘。”夏侯莱阳率王府众仆跪送圣驾。
正当皇上在皇后的扶持下准备离开,一名神色匆忙的太监未经通传的奔了进来,一见帝后立即下跪叩头,口里直嚷着,“皇上、娘娘,大事不好了!不好了,出了大事!出了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亲信小新子,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全一句话,喘气声大到外头荷花池的鱼儿都听见了。
“缓着气说,什么紧急大事让你火烧眉毛似地穷嚷嚷,还有没有规矩。”怕他冲撞了皇上,皇后脸色微沉地训示。
“娘娘呀!这事缓不得,太子他……太子……”他的气给梗在喉咙间,发不出声音。
“太子怎么了?说清楚。”攸关太子,她面容冷肃。
“太子一时兴起去游未名湖,谁知船到湖心却翻了,太子落入湖中,他……他……”他不敢说,怕脑袋没了。
“不许支支吾吾,太子救上来了没?”皇后心惊。太子是金龙转世,有瑞气护身,不会有事的。
“救是救上来,可是没气了!”湖心离岸太远,等擅长泅水的侍卫将沉落湖底的太子拉上岸时,早就为时已晚。 |
“你……你是说太子他……他……”皇后脸色刷地惨白,连站也站不稳。
“太子已意外身亡。”他硬着头皮吐露死讯。
“什么?”
就在帝后痛失爱子之际,以为即将辞世的乐王忽然睁开眼,他面容一改死相,神智清明的步下床,向皇上、皇后走去。
“父皇、母后,儿臣让你们担心了,从今而后,儿臣侍亲膝下,不再令两位忧心。”
此一转变令众人惊喜交加,皇上心中悲喜;得一儿却失去一儿,而皇后则像魂魄离了身,不敢相信自己万般算计的结果竟是一场空,她的爱儿更命丧阴间,令她悲痛万分。
此时的乐王恢复正常了,不再是傻子,重生的他目光炯然,气宇轩昂。
第10章(1)
“你们呀!要让朕怎么说才好,既是伤感,又是欢喜,大悲之后竟是错愕连连,不知是该喜还是烦忧,朕大起大落的情绪皆由你们两人而起。”
感慨不已的安庆帝似喜似悲的望着站在面前的两名男子,一个斜披黄色袈裟,胸前挂了一串大佛珠,头顶光秃秃不留寸丝,烙下六道戒疤。
一个本是父母不辨的傻子,如今昂然而生、眼神清澈,不凡气度隐隐散发,玉容光洁,神态闲适,恍若正要前往湖畔垂钓。
两个都是他失而复得的皇儿,一度他以为今世无望了,少年子嗣不旺,中年断嗣,大好江山竟无人可继承,曜阳王朝断送在他手中。
谁知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已死的太子竟然死而复活,而奄奄一息,随时有可能断气的乐王却突然好了,没来由的由傻王爷恢复之前的聪明才智。
赵太医说是以毒攻毒,误食有毒植物正好误打误撞解了乐王宿病多年的怪症,因此他康复了,不会再犯傻。
至于魏太医倒是一言不发,没多说什么便匆忙告退,还上书一封告老还乡,请辞太医之首。
“是欢喜呀!皇上,贫僧已皈依佛祖门下,早晚修佛为皇上祈福,愿王朝国运昌隆,皇上龙体安康。”法号清风的僧人深深的向圣恩一揖。
“太子,你真不后悔吗?朕的江山就在眼前,你真能舍弃不取?”换成其他人恐怕争得头破血流,唯恐脚步一慢就落入他人手中。
“贫僧无悔。”一言蔽之。
“好一句无悔,倒是朕枉为人父了,竟看不出你一心向佛,不惜一死也要遁入空门。”让他愁白了双鬓,以为子已死而伤痛不已。
死,是唯一的途径。
太子诈死求得两全,一是成全修行之念,二是断了皇后野心,保全乐王。
那一夜他因皇弟一席话而骤生念头,两人商谈了大半夜,才想出这天衣无缝的计谋,以诈死方式为解决之道,解燃眉之急。
其实不只皇后派了密探在王爷身边,乐王也早已安插了眼线在昭阳殿,得知皇后已起谋害之心,假借送礼为由将他毒杀,他便将计就计地假装中毒,好配合赵太医的说词,回复皇子时的聪慧。
而太子的游湖也是假的,事先安排了泅夫在湖底接应,太子一落湖便立即送上“水肺”供其呼吸自如,等宫中侍卫一接近再佯装溺水。
太子事前服了龟息散,看起来恍若已死去的模样,加上在湖水里泡了好一会儿,难免身子僵冷、脸色发白,让一切看上去更像是真的。
于是太子的死讯立即传到皇上、皇后耳中,刻不容缓。
“皇上国事繁忙,自是无法分心惦念日常琐事,贫僧特来告别,是不想皇上为贫僧挂心,贫僧已偿所愿,再无遗憾。”这是他想走的路,义无反顾。
“什么?你要走了,这么快,不留些时日吗?”他的皇儿呀!怎能舍得。
“不走也是走,人生终究会重聚,皇上不妨看开些,日后终将在佛祖面前相聚。”僧人清风容貌平和的开解迷思。
皇上不舍地说道:“你就要离开了,要不要和皇后见上一面,让她知道你未死……”如今的皇后常待在太子曾待过的佛堂,睹物思人。
“万万不可,皇上,娘娘执念过深,若是知晓贫僧尚在人世,肯定不让贫僧走想走的路。”他连忙阻止。
不只他一脸慌忙,一旁的乐王也冷汗直冒,吓出一身湿。他们两人合谋演出一场好戏就是为了骗过皇后,若将诈死一事告知,之前的用心岂不是白费了,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那朕的天下怎么办?太子在给朕出难题呀!”他说时的眼神瞟向另一人,话中带深意。
清风一句阿弥陀佛,笑看身侧的乐王。“不是还有一子为皇上分忧吗?皇上何必忧心江山无以为继。”
子嗣虽少,一人足矣!
“乐王,你皇兄的话听清楚了吧!朕的王朝就指望你了。”虽然少了太子长嗣,但乐王的才智是有目共睹。
一脸无奈的南宫夜色出言抱怨,“你们也太瞧得起我了,一个个将重责大任强压我肩上,我这背呀!不出三年就驼了。”
他这一说,皇上和清风都笑了。
“嗟!推托之词,朕的背怎么就不驼了?还扛了大半辈子,你呀!在世间钝了好些年,是该为社稷百姓做些事了。”他言下之意有传位意味,要他做好准备。
“等等,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身后一只小手扯着他后面的衣服,他好笑地扬求。
“什么事,说来朕听听。”别一子想出家,另一子要求当个游散王爷,那他这皇上不就当到死也没得轻松。
“王妃嫁给儿臣前生活并不顺遂,心想着四下游历,走访各山川美景,请父皇给儿臣三年时间带她出外游玩,让她偿其心愿。”乐王宠妃,愿以她的开心为先。
“嗯哼!朕在高位做牛做马,不得喘息,你们一个个离朕远去,一个入佛门,一个只想游山玩水、悠闲度日,真有把朕放在眼里吗?”他佯怒,数落皇儿们。
其实他是羡慕的,人生在世能有几件事得偿所愿,他二十岁即登基为王,到今时今日发也染霜了,一生精力全耗在皇宫里,不曾有一件事未依礼法而行。
除了嫔妃众多外,他还真是乏善可陈、困穷得很,连天城以外的地界也没跨出一步,形同尊贵的囚鸟。
察觉纤柔身子微颤着,乐王没好气地语出怨言,“父皇,你别摆出皇上老儿的派头,关起门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吓到我家王妃了。”
啧!在王府里还胆大着呢!追打着他不放,恼他又欺瞒她中毒一事,害她哭得死去活来,差点当真地陪他同赴黄泉,她扬言要休夫。
这会儿的凶悍劲到了皇上的御书房,反倒成了胆怯的老鼠!大气不敢吭地躲藏着,以他为遮蔽。
莫怪民间有言:宠妻宠上天,夫字少一撇,天字不出头,妻子直接爬到你头顶。
“朕也敢编排,不要命了吗?”皇上假意生气,怒斥乐王,可是语气随即一转,温和如慈父,“皇媳,父皇并非有意惊吓你,父皇怪的是不肖太子和顽劣乐王,与你无关,你别放在心上。”
“臣媳惶恐,皇上厚爱了,臣媳羞受圣恩。”听见皇上并无责怪之意,单无眠这才大起胆子,从乐王身后走出,行君臣礼。
“就跟这死小子说的,关起门来是一家人,你就跟他一样喊我父皇,用不着拘礼。”这媳妇倒是乖巧,温顺有礼。
“是的,父皇。”她姿态优雅地福了福身。
“把头抬高,让朕瞧瞧,是什么样的花容月貌能拴住野马似的皇儿。”他以为乐王看重美色。
“臣媳并无花样容貌,姿色尚可。”单无眠缓缓抬起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