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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茱萸咬着下唇,两只脚仍是动也不动的杵在地上。她虽然气小白不顾道义自己溜走,真要丢下它却又舍不得,可是,要求丈夫陪她找只小白鼠,似乎不是好妻子会做的事,让她好为难。
“有什么问题,你说没关系。”见她似乎不好启齿,唐秉儒放缓口气,温柔的说。
他突然这么温柔的望着她,让茱萸觉得好不自在,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一双明眸溜过来瞧过去,就是不好意思瞧,心怦怦跳得又快又急,脸也好热。
“我是不是生病了?”她伸手探向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则压住胸口,深怕心脏会突然跳出来。
“你生病了?!”
唐秉儒误会了她的喃喃自语,想起她一早的狼狈样,大清早就弄得浑身湿泞,又泡了好久的溪水,再加上一夜未眠,他怎么没想到她可能会生病?
看她面色泛红、呼吸急促,怕是着凉了。唐秉儒本能的抓起她的手腕,专注的诊察地的脉象,有些恼自己的粗心。
脉搏是快了些,还好没什么大碍。他吁了口气,放掉她的手,由怀中取了个药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她。“把这吃了就没事了。”
茱萸呆呆的接过药丸,“这是什么东西?”
“药,快吃!”
药?茱萸怀疑的摸着手掌心中的豆豉,从没听过豆豉能治病的。何况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是生什么病,苍术这个外行人岂会知道?
不过,看他一副担心的模样,她就不要折煞他的好意了吧!反正豆豉又吃不死人,多吃几粒也没啥要紧。
见她吞下药,唐秉儒立即催促道:“快走吧!你得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不然真的会病倒。”
“可是我想找小白。”茱萸小声的说了。
“小白?”唐秉儒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小白是一只小白鼠,是我们家的一分子,我和马婆婆一直当它是我们的家人。”
家人?他可不认为那恶心巴拉的东西是个“人”,它最好死在某条阴沟里,永远不要回来。
“求求你。”她看出他的不以为然和厌恶。
“我不……”该死的!她又拿那种无助脆弱的眼神瞧他了,他怎么拒绝得了?可是一只老鼠┉┉
“拜托!”脆弱的眼泛起水雾。
他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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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原先决定要原谅那个该死的女人和那只该死的臭老鼠,那么现在他后悔了,就算会“肥”死,这次连上回的“老鼠冤”,他非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可!何况,有谁真的因为食言而胖过了?他才不担心呢!
他是见鬼了,才会一时心软觉得她脆弱得惹人怜,才会答应帮她找那个小头锐面、恶心巴拉、獐头鼠目、鼠头鼠脑的东西。
结果他得到的回报是什么?
那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臭老鼠连声招呼都不打地把他当树枝爬,在他惊愕的僵直身子、无法反应时,那只该死的畜生竟然嚣张得爬上他的头顶撒尿,而且显然有顺便拉屎的打算,若非他即时掼它下地,只怕他非理光头不可!
有谁受得了让老鼠屎浸湿过的头发继续留在顶上?光想,他就恨不能搓掉一层头皮,换张新的、于净的头皮上去。
他的理由那么充分,烤老鼠干、做老鼠扁,她都该没有异议才是;可是,那个该死的姓吴名茱萸的蠢村姑竟然还敢护短,指责他不该那么用力把那只罪该万死的臭老鼠掼下地,让它受伤,还咒他该死。
“你说什么鬼话?这只该死的畜牲毁了我的衣服,还爬到我头上撒尿,你还敢说我不对!”怒焰一点即燃,呼啸升天。
“他喜欢你才会这么做。”她谴责的瞪他一眼,替手掌中奄奄一息的小白叫屈。
“我该觉得荣幸吗?”怒吼降低了嘲弄的语意。
“至少你该向小白道歉。”茱萸坚持有“礼”走遍天下。
唐秉儒嗤之以鼻,若非他实在对那跎恶心又脏兮兮的生物没啥“好”感,碰都不想碰一下,他早一掌击烂了它,道歉?!爱说笑!
“没人教过你礼貌吗?小白被你摔得七荤八素,叫你道歉难道不应该吗?”茱萸不高兴的指责道。
“你怎么不叫它向我道歉?我的衣服毁了,头发又腥又臭,恶心死了。你怎么说?”这女人讲不讲道理啊?错的是她的小宠物吧!该道歉的人是她吧?
“我说过那表示小白喜欢你,何况,衣服和头发都是可以洗干净的,你干嘛那么介意?如果你懒得洗,我帮你洗就是了,有什么好介意的?”茱萸据理力争。
“你……”他又被她气得说不出话了,急促的胸膛起伏教他更能闻到头上的恶臭味,嫌怨的皱起眉,他迅速往小河方向前进,再不洗掉这身腥臭,难保他不会在熏死之前拿她和她的臭老鼠当垫背。
所以,这会儿他才会坐在溪水里忿忿不平的骂,努力搓洗头发。如果他以后会秃头的话,绝对是那只可恶的臭老鼠害的。
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个“老鼠冤”他才不会就这样算了。哼!
◇寻爱ˇ浪漫一生◇danny录入
才说要当个好妻子,她竟然就和他吵架了。
唐秉儒愤怒的转身走开后,茱萸立刻后悔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懊恼极了。
“都是你害的!”她埋怨的对手里捧着的小白鼠说,它正摇摇晃晃醒过来,茫然的鼠脸满是无辜。
见它如此,茱萸果然骂不下去了。
是嘛!小白只是为了表示友善,又没做错什么,还可怜的被丢下地,她怎么可以责怪它嘛!
要怪就怪苍术的古怪脾气,衣服、头发弄脏,洗洗不就得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火气那么大干嘛?她也被小白撒过尿在身上啊!不觉得有什么嘛!
小白那么小不点一个,想也知道尿量只有一丁点,怎么苍术的反应好像被大象的尿淋到一样?实在是太夸张了,他八成有洁癖!
“小白,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原谅他,好不好?我想他一定不是故意用力丢你的,他只是不小心被你吓到,所以才会那么粗鲁的。”
小白鼠瞄她一眼,自顾自的沿着她的手臂钻进她的怀里。它才不管人类的事呢!有好吃的东西吃、有温暖的地方睡,便是它最大的心愿了。那男人头不让他窝,换个地方就是,有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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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术。”怯怯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唤着。
“干嘛?”一口怨气还梗在喉咙,她还不知死活的跑来招惹他。
“我……我来帮你洗衣服。”他似乎还在乎丫,口气好凶。
“不用了。”她以为他还会穿那件被那只恶心的臭老鼠爬过的衣服吗?
“那……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茱萸好想哭喔!才当他妻子一天,就被他讨厌,连衣服都不让她洗。
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不能……
“不是,我怎么会讨厌你呢?”唉——
“真的?”自怜的小脸发出喜悦的万丈光芒。
“当然是真的。”我讨厌的是那只老鼠。
“那你不生气了吧?”
“嗯。”看在她颇有悔意的份上,再原谅她一次好了。唐秉儒非常没有原则的这么想着。做人要宽宏大量,古圣先贤不是有留下这么一句至理名言吗?
“太好了,我和小白也已经决定原谅你了。”茱萸的宣布,浑然不知自己重新燃起一座死活山。
原谅你?这女人在说什么鬼话?
“我们想你一定不是故意耍那么用力扔小白的,所以和小白决定不和你计较了。”茱萸没看见名叫唐秉儒的死火山内岩浆滚滚,随时有冒出来的可能,还不知死活的拼命点火加温:“可是下不为例哦!”
这!这女人!去他的宽宏大量!什么叫得寸进尺,他总算见识到了。
“没错!下不为例。”那只臭老鼠若是敢再碰到他一下,他保证不摔它、不踢它、不踹它,当然更不会打它,想想,用手或脚去摸到臭老鼠,多恶心啊!他只会用“化骨水”温柔的隔空送他几滴,然后站在一旁愉快的看它尸骨无存,变成一小滩水消失而已!
“嗯!”茱萸好高兴哟!看来她嫁了个知错能改的好丈夫呢!她一定要努力让自己也成为一个好妻子。
她真的有家人了哟!感觉好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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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花太多时间找小白而赶不上宿头,他们今晚仍然得露宿荒野,甚至干粮也所剩无几,唐秉儒决定趁着天色尚有亮光去弄些野味,照顾两人的肚皮。
“还是我去吧!”茱萸很有好妻子的自觉自告奋勇的说道。
“你?算了。”实在不想太看不起她,可是一个钓鱼不知道要用饵和鱼钩(我倒,原来因为这样才钓不到鱼的啊,小D我万分同情男猪脚),抓鱼能跌得狗吃屎吓跑所有的鱼,抓兔子会跟着兔子一起掉进陷井的人,实在给不了人太多信心!
“我抓到兔子了,不是吗?”茱萸不服气他看扁人的态度,提醒他自己早上的丰硕猎物。一只兔子耶!够他们两人饱餐一顿的肥兔子耶!
“正确的说法是,你偷人家陷井里的猎物。”她该庆幸陷阱并不深,而且没有插上尖锐的树技或捕兽器之类的东西,否则就不会只是扭伤脚这么简单了。
“那才不是偷,那只兔子是我先发现的,本来就该是我的。”茱萸辩称的有点心虚,若不是那个半人高的陷井,她是真的捉不到那只兔子,可是……可是那也不能算是偷嘛!至少还是她赶进井里的,所以只是……借用,对!就是借用,“我只是借用一下陷阱而已!”
“是啊!借用陷阱来扭伤脚。”
“你知道啦?”茱萸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呢!没告诉他脚受伤的原因是不想让他以为自己一无是处,没想到还是让他发觉了。
他若看不出来还配叫邪毒圣医吗?唐秉儒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你糊的那跎草泥到底有没有用?”怎么裹了一整天还没见消肿?
“当然有用。”茱萸得意的扬起头,她可是神医耶!这点小伤岂会治不好?
“喔!那就好。”人家这么信心十足,他就不必鸡婆了,只有人家求邪毒圣医治病,可没邪毒圣医请人家让他治病的道理。
“苍术,你去哪里?”怎么话说的好好的,突然转身就走?
“去找晚餐。”这女人的记忆力真的非常不好,他刚刚才告诉她竟然就忘了。或许他该开些补神健脑的药方给她试试。
茱萸不知道苍术是怎么办到的。
他带回一只山鸡和数尾鱼,而且还是杀好的,山鸡去了毛,鱼也去了鳞。
不可思议的是,他白色的衣裳依然干净洁白,连衣角都没沾湿一点。
“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有这么厉害的丈夫,她以后不怕会饿着了。太神了嘛!
唐秉儒认为这种问题不值得回答,迳自升他的火。只不过是猎只鸡、抓几尾鱼,有必要崇拜成这副样子吗?一粒石头、一根数枝不就搞定了?有什么好稀奇的?该崇拜的时候不崇拜,净崇拜这种谁都会的小事,真是!
见他熟练的生火、上架,茱萸觉得自己一点儿也插不上手,实在有点儿沮丧。
不过,也幸好不需要她帮忙,因为她的脚好像愈来愈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觉得脚踝愈肿愈大了……
“吃吧!”唐秉儒将烤好的鱼递给她。
“谢谢!”顾不得客气了,她认为脚踝痛的原因是因为药效运行的缘故,为了不想醒着痛,她决定早点睡,等明日一早起来,脚一定就好了。
没见过这种女人,明明痛得脸都皱成一团了,还死撑着吭都不吭一声。
“你没事吧?”就是见不得她痛的模样,奇怪!
“没事,只是药草正发挥效用,明天就没事了。”茱萸忍着疼痛笑道。
“你确定?”说实在的,唐秉儒真的很怀疑,按理说,这扭伤的药草该是舒筋活血、消肿止痛才是!怎么反而会痛得直冒冷汗?“你到底在脚上敷了什么东西?”
“艾草。”
“艾草是有点用啦!起码可以……呃!你不会是指早上要给兔子敷的那个‘艾草’吧?”
“是啊!”
唐秉儒朝天翻个白眼,他果然没猜错,这个小白痴根本就上错药了。难怪她的脚现在会肿得像个大包子。真有她的,竟然能从早上到现在,还把伤势恶化当成药效运行,她还真是天才!
“你真的确定敷的是艾草?”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了,或许她是痛昏才会一时错认的。
“确定。苍术,我很高兴你对药草有兴趣,也很想把医术传授给你,但是这是急不得的。所以,你若有问题等我伤好了再问,我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你就不要吵我了,拜托!”她好痛哦!再不睡,她恐怕会痛晕过去。
她传授他医术?哈!真好笑。
本来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