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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皇上责罚我。”慕容跪在地上,毫无惧怕之色,却有着莫名的怒气。
“容儿。”慕王妃斥责,拉她收敛。
四周森然,威严肃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这个不常露脸的慕家二小姐身上,慕将军英明神武,天家之女,竟如此长没长相,目无礼数,让人看笑话。
慕容余光瞥到一边,气氛不对,众人好像都失去了呼吸。自知犯了大错,没见过母亲如此生气,匍匐低头,不敢再说话。
慕成雪和慕羽跪在一边,静等责罚。皇上面前,越说越错。一时无人说话。
梁静翩然起身,行礼,说道:“皇上,今日是喜事,我看慕家的二小姐确实身体抱恙,脸色发乌,就让她回去歇息。方才的曲子甚好,可否继续?”
慕容抬头瞪向前面人的背影,慕成雪狠掐她的大腿示意她要规矩。
客人都发话了,皇上不好为了自己的面子拂了客人的面子,免得和亲出现问题。况且是自己亲哥哥的家眷,于是顺着台阶让她们告退了。
马车内,慕容成了三人的教训对象,还好皇帝没怪罪。
“他居然是什么五皇子,还来和亲?好,很好。”在三个人七嘴八舌说累了停下时,慕容冒出了这句话。
慕成雪闻出了火药的味道:“你认识梁静?”
慕容怒道:“不认识,他若来府上,告诉他最好带个大夫一起来。”
这像是不认识吗?分明是深仇大恨吧,他再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慕容料得不错,第二日梁静来见慕家二小姐,慕成雪陪他喝了一天的茶,二姐也不露面。却传来宫中太子的消息,说昭欢公主相中了梁静闹着要和亲。
梁静脸色骤变匆匆离去。
和亲的事一团雾水,慕成雪找到慕容,问她怎么回事。和亲毕竟不是儿戏,对二姐晓之以理,慕容终于说出了缘由。
“记得五年前我背着爹娘和你一起去军中,离国和梁国边界处打了一场小仗。”慕容开口。
“记得,我给你偷了一套衣服,后来队伍回来时见你未归,我没有办法跟爹说了让爹带人寻你,寻了好长时间,把你寻回咱俩各吃了二十军棍,差点要了小命。”
“当时我为追一个敌军不慎滚落山崖,跌伤了胳膊和腿。”慕容面色一红,“还有腰。”
“那个敌军救了我,说他本是文弱书生,被强征上战场,如今无处可去。我们一直在一个小庄子里养伤。他许我终生,说回去安顿好他娘便来找我,我信了他。我以为,我要一直等下去,竟不知,他是个什么皇子。一个骗子而已。”慕容苦笑,“早知道,我该问他要一个期限,过了期便不再等他。”
“姐姐。”慕成雪递过帕子给她擦眼泪,皇子如何,一样身不由己,只能安慰道:“他既然来和亲,你们就有希望。”
“不了,他一开始就在骗我。”
“也许有苦衷,身为皇子,也不能随心所欲。”
“那就可以欺骗?他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未必不能接受。等待有多痛苦,他也该尝尝。”
慕成雪就不明白了:“既然相爱,为何都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姐姐,你是一时不能接受。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因为我希望你能幸福。有的时候,如果结果注定在一起,等等你又何妨。
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看得出他们彼此有情,不然这几日,梁静也不会为昭欢公主非要嫁他而焦头烂额,据他所说,那日宴会之后,皇上问他可有选中之人,他点了慕家二小姐慕容,本以为事情很顺利,却不想皇上还未昭告天下,昭欢公主见他风度翩翩缠上了他,皇上欲改昭欢公主和亲,毕竟用正牌的公主顺理成章,能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慕成雪找来太子,说他要进宫面圣,他不在朝为官自然见不到皇上的面,除非皇帝宣他。找来小兽对对时间容易得多。
☆、盟约
于是这日他在宫中与小兽、元曜下棋,“正好”皇上来看太子。
“皇上,我在书中见到一则传奇,传奇中讲的和亲之事甚是美好。”
连日来卧病的皇上气色看起来不错,难得有了与小辈谈论的兴致,“哦,朕最爱这些传奇之事,说来听听。”
“书中说东方有个国家叫唐朝,礼乐兴盛,国家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有一在苦寒之地的邻国名叫吐蕃,甚是仰慕,想要结交此国,派使者前去求亲,唐朝皇帝一是爱惜自己的女儿不愿远去受苦,二是女儿都娇生惯养刁蛮任性怕过去不能担任和亲之事,反而丢了大国风范就拒绝了。
吐蕃皇帝不死心,一连多次派人前去,感动了唐朝皇帝,答应和亲之事。唐朝皇帝在宗室之女中挑选了才德兼备的之人封为文成公主给吐蕃使者看,吐蕃使者出了几道难题为难她,她聪慧美丽对答如流。
于是,16岁的文成公主嫁与24岁的吐蕃之主。
当然还要再加上路上走的差不多两年时间。
入吐蕃之时,文成公主带去了大量的经卷文书,有诗文、农书、医书等,还有各种工艺,教与百姓,并教他们唐朝的谦恭有礼。她在吐蕃深受万民爱戴,吐蕃与唐朝自此和平相处,再未有过战争。一场和亲胜过百万雄师。成为传奇。”
慕成雪一席话说完,并不敢保证皇上能不能三思多考虑一下这件事,毕竟离朝不是唐朝,梁国不是吐蕃,他姐姐慕容更不是文成公主,但和昭欢公主的性子相比绰绰有余。
淳佑帝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这个皇帝处处受制于人,哪比得上故事里的人:“依你之见,你姐姐慕容可当此任?”
慕成雪匍匐拜道:“还请皇上明察。”
“为何为你姐姐求亲?”
“因为………因为,梁静公子看上了我姐姐,我姐姐也看上了梁静公子,何不成人之美?”找各种理由,不如实话实话,看看能不能成人之美。
淳佑帝笑道:“原来如此。”
身为皇帝,他有自己的考量,思索片刻,他说道:“我可以给你姐姐赐婚,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皇上只管吩咐。”
“第一,入朝为官,你姐姐和亲你父亲定要回来,我会与他商议不等你弱冠提前予你世子之位,前朝有此先河。你在朝时,不用担心郑伯甫的排挤。”
慕成雪暗叹,敢情您老啥都知道啊,明知我被挤兑到青州也不出手。果然圣意难测。
“朝堂之上,我能护你的不多,你自己当心。”
慕成雪无语,完全是无保障工作。
“第二,无论将来大势如何,你要保全太子的命,哪怕是要你的命。”
两件事换姐姐一生幸福,他觉得值了。可惜对母亲,既如朝堂,要食言了;对太子,即便皇上不说他也会保全他。
“好,成交,不是,遵命。两件事我一定尽力。”
“我不要你尽力,我要你发誓,若护不得太子之命,你姐姐慕容一生不得所愿,一生不得梁静公子之爱。”
这么毒,皇帝居然拿他最亲近的人作誓,帝王之言,他岂敢不从?他举起右手对天发誓。
“我这一生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好好对姝儿,她临死之前托我务必保全我们的孩子,我不想她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谁叫你跟个李煜一样,娶了姐姐又勾引妹妹,现在后悔也晚了。
“你回去吧,我叫他们草拟奏章,明日昭告天下,也宣你父亲回京。”
慕成雪出了宫门,畅快无比,他姐姐的这桩婚事成了。接下来劝劝这个别扭的人。姐姐五年都等了定是情有独钟,梁静依约前来定是情深不移。没有人愿意空自等待,除非这世上再难遇到如他之人;很少有人回头去找,最初那个承诺的人。你不忘,我不弃。
慕容有点奇怪,她家四弟这么早邀她出门,说是他写了个新话本在伊人楼排了一段叫做戏剧的曲乐。戏剧是个稀奇的东西,看热闹的把伊人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幸好慕成雪早有准备,留了一间,慕羽一听有热闹看自是跟了来。
慕成雪赋闲在家就想到整个戏剧看看如何,按照离朝的程度,这个东西在人们的接受范围内,图个新鲜。
慕成雪一进场引起了不少的骚动,都想亲眼见一见这位名头正盛的公子,听说他最爱交友,能与他说上一两句话也是好的。
他早有准备,在一帮威武跟班的簇拥下,进入雅间。
捧场的众人到齐,好戏开场,慕成雪和两个姐姐在一块,就没有与谢无忧他们在一屋,而且质子的事还没有办成,不见也好。
这出戏唱的是薛仁贵与柳迎春。富家小姐柳迎春救了寒门公子薛仁贵,两人情投意合,被家人不容赶出府门。两人生活艰辛倒也安乐,但是薛仁贵素有大志,武艺高强,颇有谋略,柳迎春鼓励夫君从军,在家等他。后来薛仁贵从军,多次立功官拜兵马大元帅。十八年后薛仁贵衣锦还乡,以为柳迎春早已改嫁,却发现柳迎春依旧在那个家中等他,并艰辛地抚养着他们的儿子。一家人终得团圆。真是寒窑苦等十八载,一片痴心终不负。
落幕时,不闻人语声,唯闻泪泣声。
慕羽的绣帕就跟被水洗过了一样,慕容脸颊上的两行细流也没管,像是没有回过神来。
慕成雪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四弟,真的是你写的话本子?以后你多写点,一定常带我来看。”慕羽吸吸鼻子。
他可想不出这样的好故事,不过是那个时候薛仁贵的电视太火了,放在这里稍加润色。也多亏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听了不少戏,找些乐师编编学学还是不难的。
“行,走吧,再晚回去,娘该罚你们绣包子了。”
“你取笑我,明明是月季花。”慕羽伸手要打他,他轻松躲开,拉起慕容跑向马车。
慕容觉得今晚的人很奇怪,吃过饭后老四神神秘秘地拉着老三还不让她跟着,非推着她先回闺阁中睡觉。回去的这条长廊上一个下人没有,连灯笼都不亮,黑漆漆的,“叮铃铃……”漆黑长廊突然发出的响声把她吓了一跳,仔细一听不是什么怪物是她熟悉的铃铛。她家四弟慕成雪的马车上必备之物。
拍拍胸脯,慕容笑自己战场都去过,还怕这个?只管走,长廊上的灯笼却全部亮了。梁静缓缓走来,再加上风铃声,慕容觉得自己撞鬼了。
梁静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天的成果白费了,都是那个慕成雪,教他如何如何,这下没如何如何,先把人吓到了。
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将她放在怀里,“是我。”
“我来了。”
慕容一把推开他:“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瞻夜,是你的瞻夜。”
“是吗?我的瞻夜是个贫苦书生,我以玉环相赠助他还家;我的瞻夜害怕林间猛兽,需要我保护他;我的瞻夜噩梦缠身,握着我的手才能安心入睡;我的瞻夜善良无比,见不得半点血腥更不许我手上沾血;我的瞻夜素来洁净,不喜别的女子碰他;我的瞻夜最不喜功名,要我陪他乡间采茶,茶间挽话;我的瞻夜最是念我,见不得我受半分委屈,流半滴眼泪,手无缚鸡之力,却拼命为我出头。我的瞻夜,不会骗我。”
我知,他会来,他一定会来。
“我知,我知他的样子,知他微怒的眉宇,知他微凉的手心,却不是你,梁、国、和、亲、五、皇、子、梁、静。”
“容儿。”梁静的声音中满是苦涩,伸出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
慕容恨恨抹去脸上的泪水,可依然倾涌而出:“别叫我容儿。”
他的手停在空中紧握成拳,从身上抽出一把软剑,递给满脸决绝的她,“对不起,骗了你是我不好,要杀要剐随便你,只要你能消气。”
慕容怒道:“你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没有容儿不敢的事,对吗?”梁静仿佛看到那个时侯,马上英武的少年小将追着他喊打喊杀,解下自己的衣袍为他御寒,遇到恶狼将他护于身后,追着野兔满田里跑为他宰肉吃,夜里偷偷亲他以为他没发现,将他身侧的一名女子甩的五丈远半个月下不来床,逼他到哪里都背着她。
慕容一手执剑,见他眼中蓄满了水,闭目之时滚落两颊,悲从中来,挥剑斩去。
梁静睁眼,只见自己下袍飘落。
“此袍一落,你我之间,恩断义绝,你依然做你的和亲驸马,我依然等我的书生瞻夜。”
将剑扔下,慕容再不看他,向前走去。
“我是你的瞻夜,来娶你回家的瞻夜。”错身之时,梁静反手紧紧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你要信,你要相信,我是你的瞻夜。”
她挣扎,他叹一口气点上怀中人的穴道。
慕容动弹不得,气道:“你,你又骗我,你会武功。”
“又?承认我是瞻夜了。”
“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