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玦忍不住勾起嘴角,给她换个舒服的姿势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抚她的发丝,靠在车后壁上闭目养息。
慕成雪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眼前漆黑一片,不是在马车上,是在床上正想起身,感觉腰间一双大手箍着自己,她低喝一声便将那人推到床下。
“七七”还没喊出口,底下那人便站起来:“很有力气,你醒了。”
慕成雪听着梁玦不辨喜怒的声音,掏出怀里的夜明珠要照明,梁玦已经先一步点亮了屋子。
“谁让你睡在我的床上。”慕成雪明显不悦,看看身上,除了脱了外衣还算整齐。
“这是我定的房间我的床,应该是我问你吧。”梁玦轻飘飘甩出一句话,要不是知道有些人蠢蠢欲动,怕她这一路出什么意外,他何必贴身保护招人烦呢。
“哼,那也不是我自己上来的,你是趁我睡着给我弄上来的,要怪就怪你自己。”
“投宿时,店家只剩两间房。”梁玦坦然解释。
“你不能跟七七一间?”
“你确定半夜有人偷偷进屋的时候你能发觉?”
“哼。”要是能发觉,你能睡在我旁边吗?好吧,确实安全些。
“饿了吧,我让小二做点饭菜,别叫七七了,赶了一天路,他早歇着了。”
慕成雪揉揉肚子,确实饿了,梁玦转身出去叫饭菜。
将夜明珠拿出来屋里亮堂许多。
“价值□□的悬珠你都有,果然是京城备受宠爱的小王爷。”
“这是先皇赏给我爹的,他们都不用我就拿着了,用这个照明多好。”谁让她慕成雪习惯了有电的灯火通明的日子,只有夜明珠能给她明亮的感觉。
“你到哪儿都带着?”
“也不是,这不出远门吗,这个实用又好看。”说着忍不住又拿起来细细把玩。
梁玦看着她喜欢满足的样子,想起在梁国时也有一颗大的有色夜明珠,可以预见将来带她回梁国给她时她欣喜的样子。
饭菜上来时,慕成雪一看,都是她爱吃的几个小菜,辣椒太少了,没有红红的吞口水的感觉。那个时代她一家人是无辣不欢的,他们姐弟三个生吃红辣椒眼睛都不眨一下。
梁玦给她夹了一筷子:“晚上不宜吃太辣的。”
慕成雪说不出哪里感觉怪怪的,但是面对一桌好菜,空空的肚子,还是狼吞虎咽,先填饱肚子再说。
慕成雪睡了一天晚上睡不着,梁玦他俩就定了一个房间,说是来的时候就剩两间空房了,他俩就只能挤一块了,慕成雪也不计较,反正她睡饱了。
擦擦嘴就要出门,梁玦一把拉住她:“这么晚,干什么去。”
“都睡了一天了,出去玩会儿。你要是困的话你睡。”
梁玦拉着她的手就要走,“你干嘛,别拉我,”慕成雪甩开,她早就下意识把自己当作男的,男生手拉手多奇怪。放在她那个时代,女生干什么都一块手挽手正常,男生跟男生别说手挽手了,一起逛街都奇怪。
“不是要出去逛,走吧。”梁玦也不勉强,抽回手,便往前走。
慕成雪跟上,她估摸着时间不算太晚,虽是夜幕降临,却没有宵禁,街上人来人往,是个比较热闹的小镇。
吆喝声,卖艺的锣鼓声,还有比武的热闹,明明不是节日更不是什么节气,居然如此蕃昌喧嚣,想到父亲朝上朝下的殚精竭虑,日夜忧思,她不禁想起“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许是身边的人突然失去了初来时的兴意浓浓,梁玦指着另外一条街,与她并肩而行。
她的眼睛又亮起来,算见识到了真正的古代民间技艺,惟妙惟肖的泥人,陶瓷,木雕……还有这四月天应时的风筝。
这个地方虽比不得京城的贵气,但是多了乡土的韵味,别有风情,为了显示男子的气质,对那些女生最爱的小玩意儿她还是忍痛不多做停留,忍不住的话就偷偷多看两眼。
☆、月光
前面聚了一堆人,慕成雪想也不想就挤进去,却感觉腰间一双大手卡住,吵吵嚷嚷的人群,慕成雪不说话拿眼神询问,梁玦也不看她,将她护在怀中往前挤,她被动走着,比被那么多人左推右挤的感觉好多了。
近前一看,居然是套圈,就是拿个小圈圈来套地上有一定距离的大东西,套到了就可以拿走,在慕成雪看来,就是个圈套。以前赵诚阳林潇潇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就赵诚阳还能时不时套两个小东西,她们俩就不行,白送钱的,后来就不玩了。
现在可不一样,慕成雪自认投壶玩的不错,这个对她来说不在话下,周围的人看着正在扔圈子的人,一个一个飞过去不是落在空地就是套了个边,旁边的摊主手里铜钱碎银子堆成山还在往上加。
慕成雪跃跃欲试要掏银子时,梁玦已经拿着一把圈子交到她手上。向他伸出个大拇指,甚得我心啊,不多说接过圈子就扔出去一个,她看中了后排一个小泥俑,鼓着胖嘟嘟的两腮吹着笛子,一条腿翘起来像在跳舞,笑嘻嘻的表情可爱极了。
可惜连边都没碰到,慕成雪就不信了,手上的圈子像飞出的剑。最近的时候也只是把泥俑撂倒了而已。十几个全扔完了也没套到。
一点兴致也没了,泥俑小,圈子更小,早知道当初她该在太学好好学射箭的。
梁玦又拿了一把圈子,递到她手中一个握住她的手不管她的挣扎往前一扔,轻轻松松就把那个泥俑罩在正中央,简直就是放好了一样。
众人一看立即叫好,那摊主不迟疑一个泥俑恭恭敬敬拿来,梁玦接过直接放在慕成雪手中,她才反应过来,人比人,气死人。她愈发后悔没有好好习武了。
既然有人这么准,放着不用太可惜了。
慕成雪伸手一指旁边一个瓷瓶一样的东西,梁玦的圈子就飞出去了,稳稳套住。接下来就是真的指哪儿打哪儿,一扔一个准,一准周围就响起拍手叫好声。
地上摆放的上百件小东西渐渐被慕成雪收入囊中,摊主开始着急了。托嚷着要收摊,不等慕成雪他们开口,周围的人就指指点点,看人家赢的多了就收摊,什么人哪,他们可是输了不少银子在上面,这会儿有个能出气的还能放过。
慕成雪不想把事情闹大,她最烦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口角上,还不如多玩会儿实在,趁他们争吵之际扯着梁玦的袖子就走了。
捧着一堆东西,慕成雪的心情没有丝毫的放松。她心思缜密,梁玦的表现让她开始不确定,难道她的身份被发现?他们相识十年没有任何的纰漏,她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人家对她有意思,因为她身上没有一点女子的影子在。断袖?没听说过。
深思之时,头顶传来声音:“想什么呢,路也不看。”
一受惊,抱着的东西散落一地,这样拿着也不是办法,慕成雪捡起来后问:“这些你还要不要,挑几个。”
梁玦本来就不喜欢这东西,“我不要。”
慕成雪就等着这句话,转身抱着东西走到一群玩耍的孩子旁边,留了几个小物件,其他都给他们分了。
“你说的给我了,我给他们,你不会不高兴吧。”谁让梁玦又恢复了那张不辨表情的冷脸,她就再问问,免得这点小事还生出嫌隙。
“随你高兴。”慕成雪的小心翼翼他看在眼里,这么多年,她面对他还是如此,没有与谢无忧、宋襄等人在一起的自在。没有刻意疏离,梁玦也感觉得到。
慕成雪也玩够了,回客栈的路上,两人无话默默走着,月随人移,灯火阑珊,人声渐远,风吹落花如雨,衣袂轻扬,簌簌满地。
太过安静,让她一时不能适应。“梁公子二十有余了,还未有妻妾?”
步履轻盈,梁玦踏花微停,“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他为父亲梁国侯所不容,十几岁就来离国做质子,风月场中过却从未留情,未归国更何谈妻妾。
“难道你喜欢男人?”慕成雪就是豁出去了。
梁玦和着天地的银光轻笑:“你以为我和宋襄一样。”宋襄的风流世人尽知,男女通吃不知是真是假。
慕成雪干笑两声:“不是不是,不一样不一样。”
“你觉得我三姐怎么样?”三姐的心意她了解,这样好像又对不起袁子契大哥了。
梁玦停下步子,眼波处似透明琉璃,凉凉地注视她。那双眼让她心里发虚,恨不得赶紧收回这句话。
慕羽的小心思他感觉得到,只是从没将她放在眼里,当下四两拨千斤道:“我倒没觉得你三姐怎样,我有个妹妹在梁国倒是和你很相配。”
慕成雪的红娘还没做成,被他摆一道,真是引火自焚,也好,不算对不起子契大哥,竟然松了一口气:“梁公子说笑了,家父早为我订了亲事,怕是我没有福分。”
“哦”梁玦语音上挑,拂去她衣袖的枝叶,“那真是可惜了。”
明月高悬,满城弥漫着花香,夜愈深,香愈浓,慕成雪抬首见樱花正盛,眼光掠过他身上,他长身沐浴银光,隐有笑意,丝丝一点,灿过灯火。她呆住,如窥破天机。
这晚风平浪静,吃完玩完无事还是睡觉,在慕成雪与梁玦“亲切友好”的争论下,还是那张床,只不过分隔两边,慕成雪坚持让梁玦贴着墙面,她则贴着床边,进可攻退可守,虽是男子的身份,她不喜欢与人同榻而眠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不论男女。
鉴于她没花银子白吃白住,就给梁玦一个墙角。
第二天启程坐进马车,慕成雪看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是一些素食糕点还有小吃,居然还有她最爱吃的茶糕。
梁玦面色不变:“怕路上遇不到投宿,就多备些。”
慕成雪暗笑:“原来你个大男的也喜欢吃零嘴。”她昨天都没敢买。
梁玦扭过头轻嗤“傻瓜”
七七赶的小路,春暖花开的季节,撩开车帘,慕成雪感叹“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梁玦不知道,传说中不学无术的慕公子还能念出这么好的诗,不由道:“好诗,没想到慕公子也通文墨。”
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呢,好歹她是个大学生,唐诗三百首不会吟也会偷,只不过此时白居易的诗应景她脱口而出,解释了也白搭,这里又没有白居易。
“小心”,慕成雪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梁玦搂进怀中,欲挣扎,耳边有箭风擦过,三支箭齐刷刷扎在车壁上。
然后是刀剑的声音,七七已经跟外面的人打起来。
梁玦抱起她飞出马车,斗杀的六个人都是黑衣蒙面,一人与七七缠斗,其余五人剑锋凛凛,直冲慕成雪,梁玦抱着她躲避。
这六个人武功都不弱,性命攸关之际,她却无暇顾及,暗自纠结,从不知梁玦也会功夫,而且,绝不是泛泛之辈。那几把剑刺来时,只见梁玦宽大的黑色袍袖一甩,剑全断掉,慕成雪在他怀中没有任何的惊慌只有疑惑,他的武功如此之高,不知道已经是什么境界,而且隐藏的这么深,若不是今日得见,怕是一直被埋在鼓里。
七七将那人刺倒之后来帮忙,见梁公子衣袖翻飞之间,五人各中一掌,吐出一口黑血扑倒在地。七七将剑抵在其中一人脖子上问:“谁派你们来的。”那人吞咽一口闭眼死去,其余五人皆如此。
七七一摸毫无气息:“他们来之前已经吃了毒药。”在六个人身上搜来搜去什么也没有:“身份不明。”
慕成雪第一次遇到刺杀这种事,她自认名声未必多好,却没有和别的什么人结这么大的仇怨,上来就要取她的性命。
脑中闪过一个,前不久朝堂上的郑国相,一张奸佞的嘴脸在下朝时示意他的爪牙对她冷嘲热讽。
“我没猜错的话,是我那位高权重的舅舅郑伯甫。”
梁玦并未显得多惊讶:“何以见得?”
慕成雪眼里闪过狠意:“若不是他与我有过节,谁敢动我。”
“公子,现在怎么办?”七七不免着急。
“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我们这一路热闹的很。快走吧。”地上的血腥味让她直反胃,当年她就是受不了战场上淋漓的鲜血才打死也不愿做将军的,“再说,有梁公子这样绝世的好功夫,这帮喽啰算什么。”对梁玦眼也不抬径自坐上马车。
梁玦看她的意思要坐在外边赶马车,脸色一冷,拎起她进入车厢内,见她挣扎着唤七七,捂上她的嘴,对外道:“你若想置你的主人于危险中,尽管动手。”
七七一思量:“公子好生坐在车内,安全些。”
马车在吱呀的摇晃声中起行,慕成雪推开他的手,离他远远的盯着车壁,就是不看他。
“我是不得已……”
“我困了。”慕成雪打断他的话合上眼睛。还得想想一路要怎么过,不然总得提心吊胆。
他知道自己不仅隐瞒这个让她不高兴,还有以前他们几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