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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神医,”徐信挂着笑脸,“我家将军是诚心请先生过府一趟,还望先生多多考虑。”
万浚俊脸略沉,转过头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中仍拨着药草根上的泥:“徐护军,万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徐信对受到的冷遇毫不在意,他不自觉地望了望周围,忽而压低了声音:“万神医,此次我家将军派我来,其实,一是为了府中小姐的病,二则是……”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万浚。
万浚剑眉微挑,放下药草接了过来。
“此事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尊夫人,我家将军希望能和万神医你私下解决,还望先生能同意出山一趟。”徐信见万浚打开信封,继续在旁低声劝说。
万浚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发黄的薄纸,一看,面色顿时变了,神情十分严峻。
徐信心想将军这招果然有效。他听到文羽走过来的脚步声,忙走向客厅,临去又低语:“万神医,在下在客厅等候佳音。”
万浚没有理会。见到娘子出现的身影,他瞬间将信纸塞入袖中,继续整理药草。
没过一会,文羽从客厅出来。她微微偏着头,似乎带着疑惑,走到万浚身边。
“相公,我看这个徐护军有点奇怪。”她也刻意放低了声音,“刚才我端茶给他,他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明明我们都已经拒绝他了,他居然还这样笃定?”
万浚像是沉浸在某个思绪里,没有听到她的话。
“相公?!”
“呃?”万浚方才回神,愣愣地看着文羽,“娘子,怎么了?”
“你——”文羽气不打一处来,“我刚和你说,那个徐护军有点怪!”
“哦……”万浚没有在意她的怒气,只是望着文羽的目光越来越深沉。
文羽感觉不对劲,怎么连相公也跟着有些怪?“相公,你是怎么了?”
万浚眸中闪过一道难解的光,突地牵住她的手问:“娘子,假如,我说假如——你有一天发现自己能嫁一个条件可能更好的男人,你,还会不会仍做我的娘子?”
“相公,你到底怎么了?我们都已经成亲了啊,你瞎想什么呢?!”真是的,他究竟发什么癫呢?为什么自己看着他的眸,有一种伤心的感觉,让她很想抱抱他?难道,自己也跟着怪异起来了?
万浚闻言笑了,伸臂将文羽拥进怀里。是的,他们已经成亲了。她是他的娘子,永远不变!
“娘子,我打算到威远将军府去一趟,你跟着去吗?”不管怎么样,他不愿与她分离。
“呃?”文羽错愕地抬头,“相公,你不是已经拒绝了吗?怎么又改主意了?”那徐信方才是不是对相公说了什么。
“我——”万浚沉默地望着远山,而后低头盯着文羽的秀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好久没见师父他老人家了,我们顺便也去探望一下,好吗?”这算不算是对娘子的谎话?
文羽确实也想去探望鬼见愁。她虽然心存疑惑,但见万浚从未有的沉重语气,于是点了点头:“那好吧。”她总感觉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当晚,威远将军府的护军徐信留宿在了山上。确认了万浚同意前往这件事,终于不负将军所托,他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因此睡得非常香甜。
而万浚小夫妻的卧房内,两人却都是彻夜难眠。
“相公?”文羽轻轻叫了一声。
“嗯?”万浚闭着眼睛假寐中。
跟平常一样,两人都习惯右侧睡。文羽还喜欢躺在床外侧,背对着万浚。万浚顺着她,而他的左手锁着文羽的腰,紧搂着她睡。
文羽盯着灯烛的火苗,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她又开口:“相公,是不是有什么事?”
万浚没有吭声。一滴蜡油顺着烛身悄悄流着,直到了灯座底部,文羽才感到万浚的右手伸过来。她稍一抬头,便枕在了他的右臂上,只觉万浚又抱她紧了些。
万浚嗅上文羽略带清香的发丝,又贴近双唇亲吻着。因白天那封信而引起的心中起伏,渐渐和缓……
一定是有什么事。文羽摸上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又问:“相公?”
“嗯。”万浚似乎已有了睡意,声音柔和低沉。
“你要睡了?”文羽分开手指,与万浚的手十指轻轻交扣。这是相公习惯做的动作,而她下意识中也爱上了这种贴近。
“嗯。”
“哦……”文羽轻轻一叹气,“我睡不着……”这种他有心事而她不知道的状况,她有点不适应。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难受。心里有点怪不舒服的。
“怎么了?”万浚清醒了些,右手抚上她额头。
“你是不是有事不跟我说?”文羽突地挣开他的手,转过身子,面对着他。一双俏目紧紧盯着万浚闭合的眼睛。
万浚睁开眼,目光柔情似水。他再次搂抱住她,笑了笑:“傻娘子,胡思乱想什么。”
“肯定有什么事。今天那个徐信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文羽仰着头看他,不愿轻易放弃逼问。
万浚抚着她的发丝,嘴角上扬:“娘子,你是在担心我吗?”
文羽听了,一时有些怔住。随即,她推了一下他:“你到底说不说?!不许瞒我!”
“是有事,不过是小事。那位威远将军私下想跟我谈一件事,所以我答应了去一趟。”万浚还是有所保留了。
“他想和你谈什么事?”一个朝廷将军和一个江湖郎中想谈什么。
“我也不清楚,”万浚漆目注视着她,停顿了一会,“不过,说是——跟你有关……娘子,你从来都不和我说你的身世,现在能告诉我吗?”
“和我有关?”文羽惊讶地看着他,“那个什么将军要跟你谈关于我的事?”
“现在还不清楚,只有见到他了才知道。娘子,别紧张。你想想,是不是你以前认识这位威远将军?”
“威远将军……”文羽皱眉陷入了沉思。她离开家的时候年纪并不算大,对当时来府中的客人并没有什么印象。要说是某个亲戚,似乎也不像,没听人提过。
她摇了摇头:“这人我不认识。”
万浚温柔一笑:“那就先不谈他了,等咱们见到他后再说吧。娘子,你还没和我说过你的身世呢?”
文羽也不是故意不说,只是觉得没什么好提的。“相公,你不是也没和我说吗?这个又不重要。”
“我想告诉你的,可是,你不想听啊!只要是娘子的事,我都想知道!”万浚闻言有些涨红了脸。
文羽将头埋进他怀里:“那我现在想听了,你说吧。”
万浚见文羽如此模样,心头顿时一阵甜蜜涌上来。他笑看着怀中的人儿:“娘子,明明是我先问的,该你先说。”
“好吧,我先说就我先说。”文羽开始娓娓叙述自己是如何在八岁那年遇到了师父神难救,如何跟着他拜师学艺,跟着他隐居山林。还说了她和师父间的好多趣事,听得万浚哈哈大笑。
“娘子,那你八岁以前呢,你爹娘呢?”明显娘子是在刻意回避嘛。
第3章(2)
文羽面色顿时一黯,她伸手环住了万浚的腰。
“我娘,在生我的时候就过世了。我父王,”她轻哼了一声,“就是我爹,他是一位只顾自己享乐的人间宠儿。”她不能相信她的父王有什么爱心,毕竟他连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万浚听到这里,眉微微皱起。他已由徐信交给他的那张纸上推测出文羽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没想到娘子竟是王府的千金,难怪……
他看到文羽说到自己爹娘时眉间那抹冷淡,心中怜意丛生,更是抱紧了她。
“我父王有十二个子女。这是我离开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他又不知多了几个子女。”她自嘲似地笑了笑,“可是他只叫得上五个人的名字,这其中当然不包括我。”跟师父走后,她刻意不去打听任何有关文王府的事,不想和过去有任何牵连。
“娘子……”万浚有些后悔自己问了她。他宁可她忘了过去的孤苦,也不要再去回忆。
文羽却没有打住,她心中的那潭深渊,一旦被击起浪花,就很难平复。
“相公,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看上去似乎身份高贵,实际上却是连野草也不如;你看着都是熟悉的亲人,实际上却是陌生冰冷的;你病了,他们根本不会来关心你,他们依旧寻欢作乐,每天附庸风雅、勾心斗角、争风吃醋……”
“娘子!”万浚猛地一声轻喝,随后放柔声音,“娘子,别说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刚才看到娘子那么空洞渺远的眼神,他好怕,有种失去了她的错觉。他知道她的感觉,因为他也有个糟糕的儿时,所以,他更不想让她记起不愉快的事。
文羽眨了眨眼,似是从回忆中苏醒了过来。听着万浚轻柔的安慰,一种安心和温暖的感觉俘获了她。她的眼角不自觉有了些湿润。
两个人紧紧地拥睡着。此时,四更已过,天际隐隐泛上了鱼肚白。
文羽没睡一会,就起来收拾东西了。眨眼间,桌上已有了个包袱,她正在打理第二个行囊。看到万浚睡眼朦胧地起身望着她,她微笑着问他:“相公,你有什么一定要带的东西吗?”
“娘子……”万浚每每起床时都有点孩子脾性,“过来让我抱嘛。你又趁我没睡醒偷偷起来!”
文羽打开一个红木箱,不搭理他的话。没事就哼哼的相公,绝不能惯!
“娘子!”呜,娘子越来越狠心了。
万浚没睡醒的声音在文羽听来是特别有撒娇的味道。她瞪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过来。”哼,你再不过来,我就过去!
“咦?这是什么?”文羽从柜底摸出一个用红布裹着的东西,不禁自语。看了看,忽而想起来这是她师父神难救在她成亲前交给她的。她当时随手塞在了哪里,没想到是塞在这个嫁妆箱里了。
记得师父让她成亲后再打开来看,她成亲都这么久了,现在打开应该可以吧。她解开结,从里面抽出一本书册来。等她翻开来一看,顿时两颊生晕,没一会,连颈子都红了。这臭师父,送的什么嘛!
万浚已站在了她身旁,他探过去一瞧,不由笑了起来。
文羽忙合上书册:“不许笑!”她娇嗔,星眸泛波。
万浚不减笑意,伸手拿过书册:“娘子,怎么你还藏着如此好东西呢?”刚才瞄了一眼,他更是有某种冲动了。
“是我师父成亲前给我的,让我发誓成亲后才可以看,我当时又不知道是什么,后来又忘了……”文羽觉得自己浑身都羞透了。她真是要被师父害死了!
“神难救师父送的?”万浚此番才深刻了解到毒仙爱护弟子的心意。他是担心自己徒儿受自家相公冷落吗,竟送徒儿春宫图?想到此,他不由又笑出了声。
“不许笑!……还笑!”文羽羞恼极了。
万浚强忍住笑,拥住她:“娘子,再陪我睡会,好不好?”没等文羽回答,他已抱起她朝床的方向走去。他是正常的血性男子啊,娘子在前,他可不想错过好时光!再说,他本来就没睡够!
“坏蛋……”文羽轻声嘟囔,但也没有反对,只是把头深埋进了他的怀中。她家相公虽然平常胆小,可是,有时也胆大的很!
“神医,神医娘子!”徐信睡了个好觉起来,在院中喊着。朝霞都退了,他们夫妇俩怎么还没有起来吗?幸好,他带的干粮多,还可以解决早餐之饥。
“徐护军,请稍等,我们正在收拾包袱。”万浚朗声回答。他凑近正在整理东西的文羽,在她耳边低语:“娘子,要不,咱们把那本东西带着?”
“不——准——带!”文羽是一字一咬牙。
早饭后,三人一同下了山,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万浚他们所隐居的山地处西南,距离位于中原中心的京城有千里之遥。若无马匹助力,只靠步行,即使是身怀武功的人,也需一个多月。
一路上,在徐信的紧催好劝下,一行人日夜兼程,这日,终于接近副都锦绣城。
此时,日暮西关,晚风徐徐吹起,林中的落叶胡乱地卷,又有野花几株轻轻摇曳。
“徐护军,我们就在此歇息一宿吧。”万浚看了看他们所处的位置,向徐信提议。
“也好。”徐信见此地背崖挡风,前面视野开阔,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去拾些枯木过来。”
文羽从包袱中取出一块粗布,垫在一块干燥的地上。“相公,包袱给我。”
万浚帮着她拉直布,听到她的话,将自己肩上的包袱递给她,而后整个身子也凑了过去:“娘子亲亲!”
啊,他的整个身体,整个灵魂都在叫嚣:娘子,赶紧给我啃啃吧!
文羽瞥了他一眼,避过他的吻袭,面无表情地从包袱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又把包袱整理好。
“娘子……”呜,娘子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