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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从发现了总监内心其实这么柔软之后,她就不再那么惧怕他每一句听来权威又刚正的对白了,竟然敢回嘴且瞪回去呢!
康若华又哭又笑,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就跟跨年夜那天一样,严浩然一边呛她,却一边帮她把工作完成,不像其他同事们嘴上说心疼她的辛苦,但是却不顾意义地将她丢下。
他是只纸老虎,心很软,很纤细,很体贴的纸老虎。
烦,烦死了!都已经警告过她不准哭了!
“我出去抽烟。”那颗眼泪滴得他心烦意乱,严浩然决定落荒而逃。
第2章(2)
康若华急急忙忙抹掉脸上的泪,伸手拉住他衣袖,完全无视她拉住的那个男人回头瞪过来的眼神有多想杀了她。
“总监,谢谢您,真的。”神态楚楚,最后还附带了个九十度鞠躬,唇旁竟有浅浅笑意。
她再不让他走,别人都要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劲了。
严浩然瞪着她,内心很想叫救命,于是决定用力地提醒她,他虽然表面上替她扳回了一城,但实际上,他说她是他内人,应该算是他白白占了她便宜才对。
“你应该严正警告我,就算是为了帮你出头也不该跟你前男友开这种子虚乌有的玩笑,希望我尊重你的意愿,并且请我下镒不再这么做。”他面无表情地提醒她这件事,紧盯她脸,静观她的反应。
“呃?”好像是喔,可是……“可是,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耶!”
严浩然的颊色不自在地一深,康若华却淡淡朝他一笑。
“你一定是在哪里听见他说我什么了对不对?”她方才低头整理摊位时就想到了。
严浩然大大一愣,原来,她心里有谱?
“我知道,我有时……也会从别人那里听见,业界很小……”对,业界很小,她点头,又点点头,大家好聚好散,她不在意,她可以不在意的。
“你想帮我,情急之下只好这么开口,让他忌惮你,又把我跟你划在一起,你想保护我,我为什么要警告你?总监,我说谢谢你,真的就只有谢谢而已。”
要命,原来她看来有些迷糊与大神经,其实却聪明得要命。
“我、我出去抽烟。”严浩然难得结巴,连一眼都不敢多看她,这次头也不回地转身踏步离去。
然后,他发现,他现在这种胸口被什么东西抓住的感觉,其实也挺要命的……
好像是有点醉了。
在爵士酒吧里,严浩然不着痕迹地眯着康若华,她正向为她送行的同事们敬酒,瞧她脸色比平常艳红瑰丽,他心中暗自下了个结论。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饭店吧。”严浩然起身走到她面前。
“等等啦——”康若华语调软绵绵,甜腻腻地捧着酒杯,微醺。“我好开心,电玩展结束了,好不容易可以出来玩,我都还没有看够上海,再坐一会儿……”她抬眸望向窗外夜色,雀跃神情凝注而灿烂。
“对嘛!再玩一下,小花第一次出差,第一次来上海,干么急着带她回饭店?”旁边的女同事喜鼓躁,又在她的杯子里斟满酒液。
总觉得,严总监对这位台湾来的后辈似乎格外照顾,有好几次,她都在电玩展场,捕捉到总监偷睨康若华的眸光……
康若华对这位几日来十分照顾她的前辈眨眼笑了笑,仰头又将那杯红酒喝掉,电玩展顺利落幕,她真的好开心喔!
举杯、碰杯,连续又喝了好几杯。
严浩然的眉心瞬间紧缩。“明天一早的飞机,你隔天又没有休假,是想坐到多晚?”指了指腕表,午夜十二点整。
“再等一下嘛!”前辈又为康若华添了一杯酒,“跟姐姐喝完这杯再走。”
“好。”康若华拿起杯子,杯缘还没碰到唇瓣,严浩然却伸手接过那高脚杯,一饮而尽。
“各位,今晚喝茫了不要紧,记得明天早上开会别迟到就好。”接着拿起康若华的包包,拉着她手臂,朝她简短地命令。“走了。”
唉哟!好扫兴……
康若华被半拉半拖地走在严浩然身后,对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又转头笑嘻嘻地对分公司的同仁们道再见,惹来背后一串笑声。
“啊!晚上的东方明珠实在是好漂亮。”才走出去,康若华又对着黄埔江对岸的建筑物发出惊叹,早忘了前方男人已走得老远。
没有带相机,只好双手比出一个观景视窗,调整好入镜角度,想将这一幕留存心底。
严浩然停足,回眸找没有跟上来的疑似酒醉的女人,才抬眼,便看见她比着个手势,兴味盎然倒退着身体走。
他没有挪动脚步,着魔似地看着她,像在欣赏一副比东方明珠更艳丽的风景。
她持续着倒退走,直到撞上他的坚硬胸膛,旋足抬眸,慌张道歉,才发现对上了他的铁青色脸庞,然后发出一阵悦耳笑声。
严浩然瞪着她,不解她的笑声从何而来,隐约却感到心口发热。
“你喝醉了吗?”他拧着眉头问。
“有点。”她唇边的笑意绽放得比方才更光彩夺人。
醺醺然,昏昏的,看什么都好漂亮,好愉快。
扬眸,瞧见男人看来有些担忧的脸,又觉得应该补充解释一下。“只有一点醉意而已,别担心,我是业务,我很能喝的,这样昏昏的,很好,很舒服,不会想吐。”沾沾自喜,听来竟有些骄傲。
夜风扬起她的发,带来一阵清甜的香氛,正如同这几天站在她身旁时总闻到的香味一样,或许,是她惯用的香水?混合了一些红酒气息,莫名地令他感到心律不整。
“你一直在笑,究竟在笑什么?”为了将过分专注的眼神从她身上拉开,严浩然平板地问。
“笑什么?当然是笑你好像个教官。”明明是员工们庆祝的小酌聚餐,十二点就赶人回家,说她一早要上飞机,接着还提醒分公司的同事明天开会别迟到。
有够一丝不苟的,好杀风景,令她回想起跨年夜那天差点被他催到发疯的事情,不过……也有点可爱就是了……酒精果然能壮胆,康若华又是一阵乱笑。
“你到底要不要回饭店?行李收好了没?”
“收好了啦。”才说着呢!教官病马就发作了,康若华笑得更开心了。
“以后别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喝那么多酒。”忍不住就想交代一下。
奇怪,明明就知道这女人工作能力挺好的,而且,她也没在她面前出过太多洋相,像现在,她说她有点醉,就应该真的只有点醉而已。
脚步有点浮,脸色有点艳,没吐没哭没乱发脾气,酒品好得很,但怎么他心里就是放心不下?老觉得她不太靠谱。
“知道了。”康若华点了点头,唇边的笑容依然甜甜腻腻。
“……”竟然对她的笑容感到有点无法招架,是连他也喝太多了吗?严浩然抹了把脸,信步往前走。
“总监……”一声欲言又止的轻唤从他背后传来,意识有点昏沉,但终于有勇气开口说出心中悬宕几日的事。
“嗯?”严浩然停步,回眸瞧她。
“那个,虽然我不是挺想遇到他,不过……”叹了口气。“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找杨致远澄清一下的。”她后来想想,虽然知道严浩然是在帮她,但是,就算她不为她自己的清白着想,也该为他的名声着想。
“澄清什么?”严浩然双手盘胸,几乎是一听见杨致远这三个字便反感。
“澄清……就是那个,你说,我是你内人的事。”咽了口口水,好像鼓起了很大勇气才开的口中。
“不必。”回答得斩钉截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是我起的头,如果你执意要澄清,那也该是我去。”实在很不想让她跟那个没口德的男人再有瓜葛。
或许,就是因为想划清她与杨致远的念头是如此强烈,才会一开始就口无遮拦地下了猛药吧?想维护她的心竟然如此透明,严浩然又想咳嗽了。
“可是……”
“可是什么?”
“我心里对你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对他?
“为什么?”拧着眉头问。
“你是黄金单身汉,跟我凑在一起,太浪费了……”
太浪费了?这是什么怪理由?严浩然挑眉。
“你不是说男未婚、女未嫁,干脆二一添作五?还是你觉得,我没有到达‘人看起来还不错’的门槛?”
呃?教头怎么会归纳出这种结论?
“不、不是啦!我是说,我跟你,总监你、我……”康若华简直想啃手指甲了。为什么跟严浩然在一起,老有种口吃快发作的感觉?她明明没有这种症状的啊!
“这流言是要传出去,别人真以为我们是夫妻,你的行情会下滑的。”对,就是这样。
“无所谓。”严浩然耸了耸肩。
“……”这,要一个有点要醉不醉的人试图说服别人是很不道德的,康若华又悲愤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严浩然问。
“我、唉……没有……算了。”被误会就被误会吧,既然苦主本人不介意的话,她没什么好说的了。
严浩然很认真地盯着她惊慌失措的神情好半晌,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另一句拼凑完整的对白。
算了,他放弃。
“走吧。”他说。
身后一串踌躇的脚步跟上来,衣角被一个轻柔的力量拉住。
“怎么了?”严浩然回头问。
“那,总监,我们真的当夫妻吧?”她,她说了什么?脱口而出的康若华一脸惊愕。
严浩然看起来跟她一样惊愕,但是,他惊愕的是,他方才的期待,会不会正是希望她这么说?
他有引导她说出这句对白的嫌疑,有想让尚未开始的误会成为真实的嫌疑。
隐约觉得,那句他们是夫妻的话并不坏,跟她交往,也许并不坏?
康若华望着他,像受到什么浓浓魔魅勾引,嘴巴又不受控制地说下去了……
“我们,我们可以当假日夫妻,像你说的,像马大哥之前跟杜姐那样……台北跟北京……跟我……反正,我们分隔两地,暂时还不用天天住在一起,就当作试婚……既然,横竖都要被误会,这样,你比较划算,才不会吃亏……”颊色艳红得不像话,她更正,她绝对不是有点醉而已,一定是醉得离谱,才会对一个才见面几天的男人做出这种邀请?
她只是觉得,觉得这只纸老虎好体贴,十分靠得住,不想让他吃亏,不想占他便宜……
而且,她想,她或许有一点点喜欢他,喜欢他用这么随意的方式对她,喜欢他总在细微处的贴心,或许,她还有一点点想独占这样的关系,不希望他也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别人,终于顺着他不经意说出口的话,想用婚姻将他拴牢。
她想将错就错,想要主动伸手抓住好男人。
她想、她甚至还想,想躺躺看他的宽肩,想摸摸他看来微硬的头发、想碰碰他总是说着正经语句的双唇……啊啊啊,想什么啊?好可怕!
那些这几日刻意忽略的心思,怎么酒精一催化,就什么都跑出来了?
划算?严浩然盯着她,忽然笑了。
“我,我是说……那个……”口吃再度发作,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回天乏术了吧?康若华突然觉得好想哭。
“好。”严浩然却回应得气定神闲。
“什么?”康若华太过惊吓,惊吓得仿佛觉得自己在耳鸣。
她听错了吗?总监其实才是喝醉的那一个?
“我说——”严浩然走到她身前。
康若华不自禁屏住呼吸,看着他英挺的脸庞逐渐在眼前放大,眼中仿佛蕴含笑意。
“我说——好,我不吃亏,我们当假日夫妻,台北跟北京,跟你。”
第3章(1)
万一、如果、假若,她妈妈听见她不过出差了一趟,就“口头上”把自己嫁掉了,不知道会不会怒火攻心,被她气到心脏病发?
于是,康若华小小声地、声音很微弱地,在回到台湾没几天的某次家庭晚餐上试探地开口。“爸、妈,那个……如果,有一天——”
“我没有钱可以借你喔!都几岁的人了,自己闯出来的祸自己收拾。”康父瞅着女儿怪异的神色,斩钉截铁下了结论。“来来来,老婆,你吃吃看,这家童仔鸡很好吃,我排队拼很久才买到的。”挟了一只鸡腿到老婆碗里。
“不是啦!爸,我是说……”康若华看着空荡荡只有白饭的碗,突然觉得有点悲愤,她的爸爸跟别人不一样,永远都是爱老婆比爱女儿多。“我是说,如果,只是如果喔,有一天我突然跑去结婚——”
“不准嫁给外国人。”康母又丢出这么一句。
“不是啦,不是外国人啦。”就知道,自从她在美国读研究所,曾经交过一个墨西哥男朋友之后,她妈妈就对这件事一直消化不良。
“不是外国人,那是哪个倒霉鬼想娶你?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