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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再排拒,心中一怔,他伸手握住她的柔荑,缓缓将她带到自己怀中。
她羞得不知所措,只能咬着下唇,脸红红的贴靠着他,感受他们第一次亲密的肌肤之亲,也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就盯着自己。她无法克制羞意,双手仍想遮住胸前,人更想往水里面缩,目光完全不敢看向他。
“你好美……”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赞叹,她的手毕竟遮不了她诱人的曲线。
“别……你别看!”她结结巴巴的轻斥,想拔腿就逃。
但他怎么可能让她走人,大手扣住连身子都红透了的小女人,他慢慢品尝她赤裸的美好。
这样一寸一寸的细密攻势,让恩静贤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只觉他的呼吸、他的唇、他的手无所不在,止不住的呻吟喘息。
注视着已经深陷情欲的美人儿,冷耆再也不愿压抑强烈的欲火,猛地占有了她!
恩静贤顿时娇喘一声,痛苦的拧紧了眉。
见状,冷耆心疼的放慢速度,低声在她耳畔诱哄、安抚,直到在缓慢的律动中,看到她再次意乱情迷的低吟,才加快速度,放心冲刺起来。
一时间水波荡漾,激出更多水花,也冲撞出更多浓烈的激情。
第8章(2)
流酣斋里,恩静贤在房内坐立难安。
想到今天早上,自己赤身裸体的在同样赤裸的冷耆怀里醒来时,心跳就又加速起来。
记得他们昨晚在浴池里恩爱过后,她就累得睡着了,后来好像是冷耆替她净身、穿上衣服,抱她回房的。
然后,睡到半夜时,他又偷袭她,然后,衣服不见了,然后……
天啊,她不知道男女之间原来可以这么亲密,也不知道原来男欢女爱是如此喜悦、满足而震撼的事……
他们合而为一,呼吸,心跳,甚至喘息声几乎都一致,两人的气息交融,那样的缠绵激情,真的会让人依恋、回味——
等等!她在想什么?恩静贤羞愧的捂住脸。
现在事情愈来愈复杂,她甚至以身相许了,该怎么办?
冷耆这个丈夫,她是要不得也不能要的,所以……她混沌的脑中浮现一丝曙光。
留书出走吧,把一切来龙去脉写得清清楚楚,让冷耆前往轩腾堡,将他真正的妻子迎回来,给小主子幸福快乐的一生。
对!不可以再优柔寡断下去!忍住心痛,她做出决定。
她立即请丫鬟送来文房四宝,磨好墨后,就请她们先退下。
接着她开始写,边写边掉泪,泪水糊掉了纸上的字,但她仍像在赎罪、忏悔似的,一直写一直写,写了一张又一张,脸上的泪水也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一颗心哀痛不已。
蓦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先是一愣,随即回神,急急忙忙将泪水擦拭干净,看到自己写的那一叠纸,更是急得不知要塞往哪里,最后,只能蹲下身,先扔进床底去。
此时冷耆已走了进来,一看到桌上的文房四宝,再看到她脸上明显有被泪水洗净的痕迹,他的视线在房间迅速转了一下,很快看到床底下露出的纸。
他当作没看到,将前阵子特别买上好布料,再请裁缝师剪裁缝制的华服放到床上,回头笑看着她,“我知道你不爱珠宝,但这衣服很适合你,缀上圆润珍珠,低调的奢华,很适合清灵脱俗的你。”
恩静贤上前,伸手抚摸那滑顺舒服的绸缎,这应该是珍珠雪缎吧,这是相当昂贵的布料啊,就连她这小丫头都听闻过的。
她忙摇头,“这太贵重了,我怎么可以收呢?”
而且这段日子来,哪里有好吃好用的,他都会差人送来,知道她不爱式样繁复的发钗、花冠,他要人做了素雅但价值不菲的翠玉或珍珠发钗:任何她多瞄一眼的东西,在第二天绝对能看到,而现在又送来这个……
她不要他对她那么好,因为他的妻子根本不是她!但她只能在心中呐喊,却没有勇气亲口对他坦白。
洞悉了她眸中的雾气,冷耆刻意不让她有时间胡思乱想,目光灼热的看着她,“那就回报我一些。”
他将她一把抱起,她果然立即被转移注意力,手足无措的环住他的脖子,“可现在是大白天……还有,你没去商行,行吗?”
“昨晚我们补过洞房花烛夜,今日我合该留在家里好好陪陪你,所以,我把一些事交代给管事们去处理了……”他边说边轻吻她的唇、她的鼻,再回到她的唇,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吻。
不久,那套价值不菲的袍服就被推落在地上,冷耆拥着心爱的小女人,再回床幔里恩爱缠绵。
事后,两人相拥,恩静贤依恋的将脸颊靠在他温暖的胸膛。
怎么办?她再次沉沦在他带来的激情里了,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
才这么想,他突然放开她,将手亲密的放在她平坦光滑的腹部上。
她羞红了脸,有些无措,但刚刚已被他摸了、亲了,现在要拉掉他的手,实在矫情……
“我要你为我生育孩子。”
“孩——孩子?”她瞪大了眼看他。是啊,他怎么没想到他们在欢爱之后,自己的肚子里也许就有孩子了?
看到她惊愕的神情,他不由得笑了,“当然,孩子。”他伸手轻抚她柔顺的发丝,“想想,在这张床上孕育生命,在这间房里听到婴儿出生的哇哇大哭声,在这间房,看到你哺育我的孩子——”他的声音渐渐转为粗嘎,却饱含感动与期待。
“这里是我们的家,而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所以,你要留在我身边,一直留在这个家,为我生儿育女,扶养他们长大,再看着我们的孩子娶妻生子。”
家?她可以有这样一个家吗?恩静贤既感动又苦涩。
不行!她无法泯灭良心的只顾着自己的幸福,何况,这个幸福从来就不属于她啊,她难过的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
将双臂环紧,他低头温柔的问:“饿了吗?我叫人送吃的进来?”
她摇头,“不饿,可是有点儿累。”
“好,你再睡一下,晚一会儿我再差人送吃的进来。”
“嗯。”她的声音好微弱,他轻抚着她僵硬的后背,这个抚慰疼惜的动作,再加上哭了好几个时辰的关系,身心俱疲的恩静贤超乎自己意料的很快坠入梦乡。
冷耆静静凝睇着她美丽的睡颜,一直到她的呼吸平稳,确定她已然熟睡后,他才小心的下了床,蹲下身子,将那一叠纸张从床底下拿了出来,再直起身子,在床沿坐下,一张张仔仔细细的看上一遍。
即便有不少字都让她的泪水弄糊,但并不妨碍他看。她的字相当娟秀,但或许是心中太过沉痛,有的字都可以看出是在颤抖下写出来的。
知道她写这信时的沉痛心情,冷耆的心也跟着痛。这一叠书信,把所有的缘由全部交代清楚了,原来,她这个善良好心想报恩的傻瓜,担心她的小主子会染上怪病而亡,所以才冒名嫁进冷家。
但现在他还不能告诉她自己已知晓这事,他还在等待卓相文为他捎来潘紫嬣的消息。
若是好友已让潘紫嬣摆脱奴仆之身,过得一样幸福美满,那么,他就可以将好友的信件交给妻子,再说明一切,届时,她就不必再带着罪恶感度日。
还有,他得努力让她怀孕,因为温柔善良的她不忍心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想到这里,他原本拢紧的眉心总算舒缓了些,眸中也浮现温柔的笑意。
他很清楚妻子有多么渴望拥有一个家,那应该是曾经沦为小乞儿的她,埋藏在心灵深处的最大渴望。
所以,他相信,孩子将是扭转他们现状的新契机。将那一叠信再放回床底下,回到床上,他轻轻将心爱的女人拥入怀中。
第9章(1)
接下来的日子,明仑山庄上上下下都看得出来冷耆夫妻的感情愈来愈好了,窝在房间的时间也相对变长,常常冷耆离开流酣斋时,还会特别交代丫鬟们别去吵妻子,等她睡醒再进房伺候就好。
而恩静贤脸上的酡红、眼睛里的幸福光彩,也都可以看出她的快乐。
但这个快乐,是来自于她给了自己一个期限。
在这个期限内,她要自己不要再想小主子,不要想杜家人,虽然她不明白早早就捎信说要来的杜家人为何迟迟不见踪影,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了,在杜家人出现之前,她放纵自己沉溺在冷耆的爱与呵护中,因为她想要拥有他的孩子。
她不敢想要母凭子贵,也不想以孩子来争取冷耆妻子的位置,她会将冷耆还给小主子,自己则会找个偏僻且遥远的地方落脚,譬如北方,那是冷耆未曾到过的地区,若她在那里与孩子一起生活,应该不会被他找到吧。
于是,一个努力要她受孕,一个努力要让自己受孕,一个众人期待的小生命在两人心思各异的恩爱缠绵中,悄悄报到了。
由于是自己的身体,恩静贤已经察觉到小生命的到来,而冷耆几乎天天与她恩爱,她身上的每一寸增减,神情上的每一个变化,深爱她的他也很清楚,所以,两个人都知道这个好消息,但是又都为了各自的原因没有说出来。
冷耆考量的,除了卓相文迟迟没有捎来潘紫嬣的消息外,二来,杜家三口迟迟未到,他担心事有蹊跷,便派探子去查,才知道他们这一路南下,杜坚逮到机会就拈花惹草,听说看上一名有钱人家的姑娘,半夜大胆潜入对方闺房,想来个霸王硬上弓,没想到对方是个练家子,当场被揍得半死不活。
因为这事不光彩,若杜坚浑身伤前来明伦山庄还得解释,所以他们只好先回汝州养伤,再下杭州。
只是算算时间,他们最近应该就会抵达,他也在思考,是否该在杜家人到来前,先跟家人说明妻子的真实身份。
他相信他们会要她这个家人,毕竟她是那么的惹人喜欢。
届时,若杜家人再质疑她的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了,他们冷家定会表明,一开始就知前因后果,如此一来,她也更会明白家人对她的真心,而不是因为她怀有冷家骨肉,才不得不接受她。
唉,若不是她太纤细敏感,他也不必想这么多、顾虑这么多。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就在他打算将妻子的事告知家中长辈及妹妹时——
“爷,商行一笔货物出了问题,偏偏是官家下订的,所以官家与行户现在正争论不休呢。”商行的其中一名管事急匆匆的来找冷耆。
“我马上跟你过去处理。”冷耆出门前,不忘叮咛古安跟玄阳,“夫人还在睡,别让任何人吵她。”
“是。”
跟着管事坐上马车前往商行,在街上看到有人卖糖葫芦,他就想到妻子,一想到那个可爱的女人,他的脸上便浮现笑意。
她最近嗜睡,不知情的姥姥以为他在床上没有节制,还要爹私下叮咛他,别在外、在内都让娘子那么累,就算年轻气盛,也得适可而止。
其实她嗜睡完全是因为怀孕,只是除此之外,她没有其他的害喜症状,家人自然无从猜测到这则喜讯。
他要当爹了,是他跟心爱的女人共同孕育的孩子,不知孩子会像自己?还是像她?愈想,他的心情愈好,脸上的笑容也愈深。
冷耆前脚一走,恩静贤就醒了。
梳洗用膳后,得知冷耆到商行处理事情,她待在屋里无聊,便想去商行找他。
没想到才走到居中的院落,就见到几名眼熟的丫鬟正忙着把一些干净新颖的棉被、枕头送往客房去。
一见到近来气色佳、愈见美丽的少夫人,丫鬟们个个欠身行礼。
“不必了,呃——有客人来吗?”恩静贤很不安,就她所知,近日预定来访的客人似乎只有……
“禀王妃,是杜大人一行人,他们一个时辰前就到达山庄了。”一名丫鬟连忙回答。
果然!恩静贤的心一震,脸色刷白。
“但姥姥跟小姐到庙里求平安去了,王爷跟夫人也外出访友,少爷又到商行去,他出门前还特别交代任何人都不得去吵你,所以——”
另一名丫鬟询问的看着她,想问她是否要前去招待,可是却发现她的脸色变得很差。
“我知道了,那杜大人现在在哪里?”恩静贤强忍着拔腿想跑的冲动,颤声问。
“在前厅等着王爷跟王妃回来。”
她虚弱的点头,“那好,我先回流酣斋去躺着,我突然有些不舒服。”
语毕,她不理会丫鬟们错愕的表情,随即转身,刻意绕过正厅,从西侧的回廊快步奔往流酣斋。
谁知在前厅久候的杜娇娇,因为迟迟等不到冷家较有身份的人,便无聊的四处闲逛,好巧不巧就看到她快步走过雕刻绝美的花窗回廊。
“我是不是看错了?”
她错愕的眨眨眼,直瞧着那已然背对着自己,往前方院落走去的女子。
那精致绝美的五官,明明是哥垂涎不已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