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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破晓倾城
作者:茹小陌
文案
她是一张白纸,长在鱼龙混杂的采金谷;他已满心疮痍,生于冰天雪地的肃霜原。从无照楼主到漂族遗孤,他承载着破晓倾城的预言,自此风沙不息;从及笄少女到采金谷主,她蜕变成浓墨重彩的画布,余底仍留纯透。——若你的世界中曾有一束破晓之光闪彻眼眸暖彻心扉,倾城亦何妨?烛光会有,明灯会有,日月星辰也都会有——因为它们都是你。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恩怨情仇 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隐,顾年 ┃ 配角:舒无华,沈纤儿 ┃ 其它:
☆、楔子
大宣末帝陈珲九年,官拜太尉的楚王张佶废黜宣帝,占旧都,改国号为大楚,史记为大楚明德元年。宣朝宗室、齐王陈嘉携宣朝旧臣退居东州,称帝于雩都,续宣朝国祚。自此,中原大地东西并立,曾经赫赫煌煌威震四夷的宣朝灰飞烟灭。自宣朝末年就割据三吴、历中等地的蜀王林缺、湘王范若海等藩王,也归属于楚帝之下,成了楚国诸王。动荡的东西之争由此拉开序幕。
而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有一个坐落在中州明庶与历中交界处的山谷安然而处。它叫采金谷,顾名思义便是以采金、冶炼为生,这是任凭哪朝哪代都得好生养着的地方。最早发迹的时候,采金谷只是个鱼龙混杂、谁人都想捞上一票的无序之谷,也不知过了多久,谷里开始走上了稳稳当当的路子,有了公认的谷主,也有了列于谷主之后的四大长老。而采金谷也逐渐摒弃了只靠炼金为生的老路,在江湖上愈发有了几分大门大派的气象。
而今距离楚帝开国已有十四个年头,采金谷的第八任谷主风霜已在位数年,如今沉心于药理之术,极少出谷,其后的四大长老饮泉、啼血、朱颜改和陌上桑,早已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其中饮泉擅暗器,啼血通晓毒术,朱颜改精于易容,陌上桑轻功绝顶,俨然已成了各行其能、颇有声望的高手。
作者有话要说: 纯属背景介绍,开个头,希望多多捧场~
☆、客栈里的消息
“哟,邢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小隐一进客栈,就听见一声大笑,一个面庞黝黑的带刀大汉在笑声中起身,向自己迎了过来。小隐一愣,下意识地闪身一躲,回头看去,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大汉当然不是来迎接她的,只见挨在小隐身后、一脚还未跨过门槛的一个劲装汉子长笑着应道:“自然是来看看金老兄你了!”
“没位子了,我们坐那里吧。”耳边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那是与小隐并肩走进客栈的女子在对小隐说话。
小隐抬头望去,见到个一边靠窗、一边紧挨着楼梯的狭小桌子,正好容得下她们二人。客栈内多是高壮的男子,坐不了窗边梯前的小位子,是以才空了出来。小隐点头,欣然道:“好啊师父,我就喜欢靠窗的呢。”
说话间,她随着师父陌上桑坐了下来,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环视着整个客栈大厅。
店小二忙不迭地跟了上来:“哟,来了两朵姐妹花,小的给您沏茶了!”
“说谁是姐妹呢?”陌上桑扫了一眼,脸上开始浮现笑意。
小二装出发怔的样子:“怎么?难道不是么?”
“这是我师父啊。”小隐托着下巴咯咯直笑。
“是吗?那可真是年轻美貌的很哪。”
陌上桑莞尔不语,只是轻轻拨了拨被窗外的风吹乱的碎发。小隐看的一呆,她这个师父虽年纪三十有余,但容颜娇媚,性情明朗,当真宛若二八。
待小二走后,小隐凑过脑袋低语道:“我也发现了,小二说的可是大实话呀!”
“讨打!”陌上桑手中的筷子敲了过来。
小隐侧过头,灵巧地一躲,头上的碎玉簪子在她笑声中发出清脆的晃动声响。
此时一楼的厅内,人头攒动,把这家原本甚是宽敞的客栈坐得满满当当,人声鼎沸,活像个嘈杂的市场似的。其中就属两个人的嗓门最响了,小隐循声望去,忍不住发笑——岂不是进门就见到的邢老弟和金老兄么?
陌上桑见小隐好奇地打量他们二人,不由道:“黑脸的姓金,是金如意金捕头,劲装的姓邢,是邢平邢侍卫,两人曾在同县任职,是以熟识。”
小隐咋舌:“师父你怎么都知道?平日也没怎么见你出谷走动啊。”
“身在谷内,心在谷外嘛。你若也肯多留意留意别人的言语,别没事就躲在屋子里,也会对江湖上的事情熟悉起来。”
“我在屋里看书呀,看的是史书旧籍,也知晓了大半个江湖呢。”小隐不以为然地辩着。
“都是些逝去了的人和事,这也叫江湖?你如今是半只脚刚踏了进来,也敢自称知晓了大半个江湖?”
小隐不服气地努嘴,心想师父此言差矣,若是能靠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地就将古往今来尽了于心,为何还要劳心劳力地去亲身体验那个叫江湖的地方呢?她这么想着,口上却没说,只因她耳里又传来金如意的大嗓门。
只见金如意拉着邢平坐下后,笑道:“邢老弟说笑了,来看我金某?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是去赴九王爷的宴吧。”
他语音刚落,整个喧闹的客栈好像在那一瞬间静了一静,小隐也在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什么:敢情这满屋子都与自己师徒二人一样哪。
“像我这种小人物,连千山雪崖函都不曾收到,哪谈的上什么赴宴啊?不过是去凑凑热闹罢了。”邢平一叹,继而神秘低笑,“我倒是听说,最近金捕头你勤练刀法,想来是胸有成竹,志在玲珑库了?”
金如意忙道:“邢侍卫哪里的话,咱们做捕头的,刀法是看家本领,岂有懈怠之理?至于玲珑库啊,金某是想都不敢想。你说这么多年来,在千山雪崖宴上技压群雄、受邀入玲珑库的,那一个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说来也是。”邢平点头,“能收到九王爷的千山雪崖函的,数来数去本也就那么几个大派罢了,而有幸入玲珑库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边上有人低声附和:“我记得前年在宴上拔得头筹的是落霞山庄的二公子沈翎,也不知他在玲珑库取了什么,仅两年工夫,他的武技就跻身于关中四客。”
“定是什么秘籍,玲珑库里多的是绝学宝典,任取一件便足以称世,再上一届的承英派苏乘盛长老不也是如此么?若让我也去玲珑库转上一转,定不会逊色于他们。”
“说来容易,得在九王爷宴上给出的试题中获胜才能受邀入玲珑库啊。胜者寥寥,两年只一人啊。”
小隐听得入神,心里止不住地惊叹:原来两年一度的千山雪崖宴绝不仅是设个宴这般简单,宴上有题有比试,宴后一人欢喜众人忧,欢喜之人便是宴上的胜出者,能得九王爷之邀进入遍地是宝的玲珑库任取一件。小隐是第一次随师父赴宴,未曾见过历次宴上的景致,但今年,只看眼下这般热烈的讨论就能断定,绝不逊于往昔。——却不知今年会有什么样的题,又会有哪个幸运儿入得了玲珑库?小隐心里遥想着不日即至的千山雪崖宴,忽然觉得——这多出来走动走动也是不错的嘛。
这时只听金如意仰头一个哈哈:“几个大派,无非是落英照华……哦不,是容华哈哈容华。”他这时面色一僵,小心地打量了四周,随即压低了声音:“一不留神说顺口了便讲了错话,我自罚一杯,哈哈自罚一杯。”
小隐“咦”了一声,暗想:落霞山庄、承英派、容华门,这是江湖上公认的三个大派,素来都叫它们“落英容华”,哪有什么“落英照华”啊?她见周围的人明明个个都在留神细听,却又装出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模样,只能愈发疑惑地望向陌上桑。
陌上桑以筷蘸水,在桌上飞快地划着。小隐凑过去定睛一看,好像是写了两个字:无、照。她写到这里,划下最后一点时,轻轻地一提,似乎后面还跟着一个字,然而她持着筷子的手却一个滞缓,好像恍惚了一下,最后那个字是再也不下去了。
“无照。”小隐低念一声,忽然捂住了嘴——是无照楼啊,那个自她记事以来便只存在于卷宗的门派。她脑中浮现出自己曾在书里看到过的一句记载:丙寅年间,蜀山一役,无照楼败,远赴关外。寥寥十六字,再无其他,哪怕翻遍藏书,也不见有载。当时她一读之后,曾拉了好几人询问,但多含糊其辞,小隐只依稀听说,十数年前无照楼纵横于江湖、最鼎盛之时,怕是落霞山庄、承英派与容华门三个大派加在一起都及不上,却不知怎的就忽然败了、忽然就远赴关外了,自此再无音讯。
“师父小心!”小隐惊呼,想也不想地持筷一挡。“嗖——”竟是一支短箭冷不丁地从窗外射了进来,在小隐的格挡之下偏了一偏,但余势不减,直直地插进了陌上桑身后的木柱里,那是通向二楼雅间的楼梯。虚惊一场后小隐这才放心,心里却有些纳闷:怎么今次师父的反应比自己慢上半拍?又或许,是自己身手精进了?
“我去追!”陌上桑一惊之后闪身而出。
小隐正欲起身,却听耳里传来一声低呼:“啊呀糟了!”她一抬眼,一个茶盏笔直地从眼前落了下来,继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再往上抬头,一个书童模样的清秀男孩站在楼梯口吐了吐舌头,歉然道:“没拿稳,手滑了。”
只是个黄毛小子呢,定是被突如其来的一箭给吓破了胆。小隐冲他皱了皱鼻子,随即便紧跟着陌上桑也出了客栈,她忘了自己也不过比那孩童大了没两岁吧。然而她后脚刚迈出客栈便忽的停了下来定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也不由一僵——她忽然想起来,方才若非自己持筷一挡,冷箭射去的方向本该是茶盏掉落的地方!那孩童手里的茶盏绝非无意摔落,倒是自己小瞧人家了。
想到这里时,小隐不由回身一望,只见孩童已穿过了二楼长廊,匆匆步入了楼上一个雅间,就在小隐她们先前座位的上方。屋内窗前现出了一个人影,身形要比那孩童高上一些,显然是一早便入住在内的,只是身影模糊的很,不知是谁。
然而小隐一见到那个隐隐绰绰的影子便愣住了。她记得他!
作者有话要说:
☆、凌云峰上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出场了~
那是小隐跟着陌上桑自采金谷出发、将入楚中平原之时,陌上桑指着面前的山峰提醒小隐:“过了这凌云峰,便是楚中平原大泽川了。凌云峰甚陡,可要小心了。”
小隐点头上峰,越往上行便越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只听见山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几乎把双耳擦得生疼。她正犹豫着是否要行慢一些,忽觉一个黑色的身影冲天而起,像是拨开云雾似的映入了自己眼帘。小隐与陌上桑的身形,也在那一刻停了下来。
山顶上,方才那个凌空的人影已疾速落了下来,陷入了身下围拢的阵势中。阵中三人,而他只一人,且看上去年轻的很,也单薄的很,只持一柄铮铮作响的长剑,在三人杀气腾腾的夹击中愈发显得形影单只。小隐定睛一看,忽然心头一骇。这少年使的是什么剑法?
只见他持剑的手腕轻翻,方才还抵向身后一支长枪的剑身瞬时像蛇信子似的卷展,伴随着一声轻吟转而对着跃至正前之人劈了下去。其剑势之雄浑,有若平地惊雷,让人陡升阔斧之感。但劈至一半,剑身忽然毫无停滞地滑向左侧,莫非是太过迅疾,以致不小心脱了手?小隐忍不住轻呼一声,却见一条铁索几乎同一时刻自他左侧甩来,瞬时长剑打在了索结上,激起点点火花,原本崩得笔直的铁索立时垂了下来。
他这一抵一劈一滑,看上去行云流水,举重若轻,却直把小隐看得瞠目结舌。这是哪派的剑术?绝不是中州的。
她满是惊疑地转头想问陌上桑,哪知一抬眼,竟见到了师父凝重的表情。她只能按捺住满心的疑虑,随着陌上桑伏在了杂草间,心中既觉得紧张刺激又止不住地忧虑:以这两方的相峙之势,最后该如何收场?这时透白的天际忽有一拢乌沉的黑色挟风而至,小隐初时还道是什么飞鸟,想不到那黑色的暗影掠至少年头顶便绽出无数星芒,瞬间将少年笼罩其中——竟又多了一人!
以四敌一,欺人太甚!小隐忿然起身,却忽觉一股暗力涌向自己,有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剑柄。是陌上桑。她目光深而沉静,幽幽道:“静观其变。”
“顾年,受死吧!”尘埃中,一声尖利的叱喝炸响了众人的耳朵。直到那人自远而近地疾驰过来,小隐这才看清那人的装束,一身黑袍,还有连着黑袍的帽子,将他整个人乃至大半张脸都覆在了无悲无喜的黑色之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