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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管家虽然在这座王府里只是充当一个打理事物的角色,但也绝非等闲之辈,细细地打量中,他已经发现了这个高大男子的眼神,没说什么,当作没发生什么。
慢慢地,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园子,周围的竹林恰到好处,竹叶随风摇曳的样子显然比繁花盛开的花园多了几分意境。“随园”的牌匾用慵懒的字体写着,但是字迹间又让人感觉到一种坚定,一如竹林给人的感觉。宁致远心里想着,能有这样心境的人,必定不简单,不可能只是一个皇室的纨绔子弟!
走进前厅,有一个青衣男子坐在檀木椅上,微微倚靠着,手里捧着一碗清茶,细细地抿一口,好不悠闲,就是脸色显得苍白,虽然此人的身形也算高大,但是配上青色的衣服给人有一种虚弱感。东方玉儿想着就大概知道眼前的青衣男子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宇文悠说的六哥宇文澈。
宇文澈也看着眼前的三人,粉衣女子走进来的时候眼睛悠悠地打量周围的陈设,没有丝毫防备,嘴角时不时牵着的笑容没有宫里女眷的做作,这一点,跟他的七妹宇文悠倒是非常相近,难怪她们俩如此谈得来。宇文澈想起自家七妹略接近于“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心里乐开了花。七妹,是他这人生中除了母亲,对他来说的唯一暖流。虽然生为北隋王朝的六子,有着高贵的地位,而且是在父皇的若干个儿子中少被封王的一个,但是也许是各路达官贵人都发现自己身患重病,对于权利的争夺什么的注定没有多少机会,也就慢慢疏远了他,包括他的亲生舅舅,明国公!但是,门庭冷落的澈王府反而因此能够有安静的环境,让他度过这段说漫长也不是非常漫长的日子。想到这些,宇文澈的眼神变得有些落寞。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宁致远慢慢地收起了刚才一直带着的戒备心,直觉,就是直觉,他觉得这个男子不会伤害他们。
王府管家看到了放下戒备的宁致远,率先打破寂静,“主子,东方姑娘带到,老奴这就告退。”
刚刚已经站起来的宇文澈更走进了一步,热络地招呼三人坐下,“请坐。”随即对着门口大喊一声,“来人,备茶!”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底气亦不足,突然的大声似乎有些牵动喉咙,不适地咳了两声。
近看的东方玉儿发现这个宇文澈真的是名如其人,他有一双清澈的眸子,不掺杂念,只是这病情……听宇文悠讲她也知道,这病情连宫里资历老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严重程度可想而知。东方玉儿没有掩饰地在眼角流露出惋惜。
看着东方玉儿丰富的表情变化,宇文澈知道这是在惋惜自己的病情,想必自己那个特别活泼的七妹已经把自己的大部分事情跟东方玉儿毫不保留地分享了。宇文澈倒也没有生气,“东方姑娘稍等一下,我已经派人进宫通知她出来了。”
“悠悠可以出来吗?不是说很难出宫吗?”
“本来是难的,但是父皇看着我这病怏怏的样子,准许七妹到我府里陪我谈谈天。”
“哦,原来是这样啊。上一次悠悠女扮男装就是穿的你的衣服吧,我说呢,就是不合身。”东方玉儿联想起上次见宇文悠一身华服的样子,大致猜到了。
“是的。”宇文澈抿了一口茶,“七妹生性爱玩,喜欢女扮男装溜出去逛逛街什么的,没有小女儿家的柔情,却有一股豪情。幸好我们还是生在一个尚武的朝代,否则,七妹的这个性格可是会落人话柄的。”
放下戒备的宁致远也渐渐地跟宇文澈聊起来……
“澈王爷对权势没有追求吗?”宁致远认为宇文澈是一个正人君子,直接问起了这个有些隐晦的问题。
“致远可真是直接。”宇文澈轻笑起来,感受到宁致远放下戒备以后,两人的谈话熟络起来,宇文澈也就直唤名字了。“我们北隋有若干皇子,可以说各个都对权势有所追求,只是在于能否追求和掩饰追求的不同。”
“这么说,如若澈王爷能追求,必定会追求?”
“男儿志,必要宏大。但又如何,我虽有满腔抱负,这副恼人的皮囊却让我不能追求。”宇文澈的眼神又重现了刚才的落寞。
“所以澈王爷真正地为百姓做实事,虽不能每天上朝投入到江山社稷中,却从极微小的事情为百姓做贡献。”宁致远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千机山上,但是这个澈王爷对百姓做出的好事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不禁心生佩服。
“致远谬赞了。在本王看来,圣明的君主对权势追求是为了百姓,我一个闲散王爷作善布施亦是为了百姓。可以说,这也就是本王认为自己是在追求权势的一种做法吧。”
宁致远闻后更是钦佩,点头表示赞同。
“本王觉得,致远的身上有一种为百姓的气息,这不仅是江湖儿女的豪情。那么,致远如若有机会,会选择为江山社稷出力还是做快乐的江湖游侠?”宇文澈饶有兴趣地看着宁致远,他在跟宁致远谈天的时候就是觉得宁致远的身上有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王爷想多了,致远只是江湖儿女。可能是王爷感受到了小师妹的单纯,对比之下才觉得致远不一般吧。”
宇文澈听出了宁致远话里的逃避,没有继续追问,微笑对之,等着宇文悠的出现。
第十二章 这是个秘密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远处传来了宇文悠欢快的声音,“六哥……玉儿……”
听到宇文悠呼唤的东方玉儿兴致一下来了,刚刚一直听着宁致远和宇文澈讨论什么江山社稷,东方玉儿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感觉根本无法进入他们的对话。此时兴奋的东方玉儿更是跑出前厅准备迎接宇文悠。
“悠悠!”看到宇文悠的东方玉儿一声大叫,完全没有形象。
“玉儿!”看到东方玉儿的宇文悠也是一声大叫,也是完全没有形象。
感受到两人强烈的高兴,前厅里的三人也站起身来,“七妹,今日怎么这么久才到?”宇文澈开始了询问。
走进前厅的宇文悠拿起早已为她准备,如今温度正好的清茶,咕噜咕噜一口灌下去。因为来的时间迟了,宇文悠没有坐马车,在宫门口骑着宇文澈送的宝马——踏雪,赶忙飞奔过来。“太子夜宿青楼,被那些个白胡子大臣参了一本,父皇发着脾气呢。我花好长时间逗父皇开心,然后才出来的。”喝了一大口清茶的宇文悠稍微顺了顺气。
“太子,真是越来越荒唐了。”宇文澈摇摇头,太子虽跟他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亲兄弟。这样的品格以后怎么能成为一个明君?
“他呀,一直都是这样,皇后也纵容他,现在可很难改了。”宇文悠摇摇头,不带多少情感。这个太子是长子,皇后所出。在北隋,若干个皇子中算得上有些影响力的也就三个:太子宇文晏拥有嫡长子的身份,是皇位的继承人;四皇子宇文湛自小就有才能,早早地被封了王;六皇子宇文澈虽说身染重病,但是一直行善布施,在百姓中很有威望。“不说这个。”宇文悠把头转向东方玉儿,“玉儿,你这么快就可以下山了?”
“嗯,我说很想查查秦宅究竟发生了什么。师父同意了。”
“哎,我也很想跟你一起,但是……”宇文悠自知自己的公主身份,必定有所束缚,也放弃了。“咦,这两位是?”
“嗯,我来介绍。”东方玉儿兴致一起,详尽地把身旁的两人又介绍了一遍。
听完东方玉儿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讲话,宇文悠拉起东方玉儿的手,就近坐在檀木椅上,“那钟毓协呢?你要不要去找他?”
“呃,我都不知道那烧饼,怎么去找他?”
“那天我看你跟他讲话,还以为你俩很熟络呢。”宇文悠用手绢捂住嘴角笑了笑,这个快及笄的年纪,小女生自然是有些小心思的。
听到“熟络”二字的宁致远眉头微皱,听名字就知道“钟毓协”肯定是个男子,有男子跟小师妹很熟络?
“没怎么熟络,就是有些纠葛而已。”东方玉儿非常快速地撇清了二人的关系,毫不拖泥带水。宁致远的眉头慢慢放回了原处,但是对于“有些纠葛”这点还是有些纠结。
“不提他了。悠悠,你带我逛逛王府吧,你肯定很熟悉对不对?”东方玉儿爱玩的心性又起来了,扯着东方玉儿的手,活像个讨冰糖葫芦的小孩子。
“嗯,我带你四处转转。”宇文悠拉着东方玉儿的手就走,没有问过王府真正主人宇文澈的意思。自然,也不用问。宇文悠知道六哥最是疼爱自己,向来都是宠着。自己也算是这澈王府的半个主人,平常在宫里带着闷的时候就跑来这里找六哥聊聊天,下下棋,虽然自己多半时间都在一个人疯玩,但是她能感受到在不远处有个宠溺的眼神一直关注着她。否则,守门的侍卫怎么能一眼就认出自己的香囊呢?
“小师弟,你一起去吗?”东方玉儿回望正安静地听着宁致远和宇文澈说话的上官倾。
“呃……你们去吧。”上官倾对于东方玉儿突然问自己这件事情有点惊讶,但惊讶归惊讶,没有询问。
宇文悠也是一副万万没想到的表情,但也没有马上说出,待到跟东方玉儿一起走到紫竹林的时候才问起来,“玉儿,我发现你对小师弟特别好。而且,你都不回介意他这样一个男子跟我们女儿家一起逛花园。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个秘密!”东方玉儿俏皮一笑。
“讨厌,不说就不说。”宇文悠佯装很生气的样子。
“悠悠,你能在这里呆多久?入夜了就要回宫吗?”东方玉儿迅速转移话题。其实,她也是真的想知道今天宇文悠能陪她多久。
“是的,今日不能呆在外面。父皇本来就心情不好,要是我再晚回宫,说不定一生气,下一次就不让我出来玩了。”宇文悠也表示很难过,她还想跟东方玉儿一起去查案什么的呢,但,无奈自己的这个公主身份。
“没事,悠悠。我今日在这里陪你好好聊聊。”东方玉儿豪气地拍拍宇文悠的后背,表示宽慰。
两个娇小的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拉得细长,影子落在紫竹林里,穿过竹茎,优雅的感觉漫溢出来。
第十三章 小心姑奶奶扒了你的衣服
不知不觉,夕阳慢慢地躲进云里,夜幕降临了。万丈的阳光被夜空挂着的几颗疏星取代。紫竹经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声,那是竹叶互相打招呼的声音。
澈王府的侍卫送走了宇文悠再回来复命。
“澈王爷,吾等告辞了。”宁致远首先作揖准备别去。
“你们小心。秦家的尸体现在放在衙门的停尸房,你们带着我的信物,直接找到张大人,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宇文澈在今天跟宁致远聊天的时候已经大概知道了他们三人此行的目的了。宇文澈自然也想把这桩灭门惨案查个水落石出,安抚百姓们焦急的心态。在今日初次见面的交谈中,宇文澈已经感觉到这三人都是有才能的人,对案件的破解可以提供帮助。
接过上面用篆书雕刻着“澈”字的木牌,宁致远再一次告别了宇文澈,准备办正事。
走在基本上没人的街道上,东方玉儿又开始兴奋起来,“就是说嘛,夜黑风高的好办事。而且,这街道在晚上都是要戒严的,我们这次可真的是得了澈王爷的好处了,就算有人看到我们在这大街上闲晃也没事。”
“玉儿,你可别到处添乱子。虽然我们手上拿着的是澈王爷的信物,但是如果被有心人士看到,上报朝廷,给澈王爷安上一个暗中招安江湖人士的罪名可就罪过了!”宁致远作为大师兄,非常严肃地提出这个问题。上官倾对这个问题表示深刻的赞同。澈王爷是个好人,可不能给他添乱。
“真是的,这些什么朝堂政治的麻烦死了。”东方玉儿这样有事说事的性格免不了要发两句牢骚,“不过大师兄,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的呢?”
宁致远稍稍停顿了一下,时间极短,没有人发觉,“这是,常识。”
“哦?是吗?”东方玉儿哈哈笑了起来,给吹来的冷风增添了一丝温暖,至少宁致远是这么觉得的。
缓步走在街道上,三人都是习武之人,脚步轻盈,再加上经过宁致远一番说道,三人亦不打算拿出宇文澈给的信物,只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拿出来保命。三人也相信,没有这信物,三人也能在衙门进出自如,只是需要更加小心翼翼而已。
“大师兄,我们现在先去哪?”上官倾抬头看着宁致远,希望得到准确的答案。
“秦宅。”宁致远的回答言简意赅。
三人来到秦宅的门口,这里跟那时看到的样子基本一样,门被烧焦了,吱吱呀呀地晃动,因为没有了白天的热闹围观人群,这样的场景增添了些许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