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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态也是这样子的,所以不愿意把跟司战堂合作的前因后果讲给贵妃听。而且,心里最多想着的是等自己登上皇位,就能够彻底摆脱母妃的控制,最好,是能够转过来控制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景辰烨看了秀腰一眼,深深地。
这个女人的确是不丑,不仅不丑,而且姿色上乘。若是在以前,被她迷上也是说不准的。可是,因为北隋,他已经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这让他跟北隋结下了深深的仇怨,连同北隋上上下下无辜的没有见过面的人。他,对司战堂和香故敖其实没多少好感,说白了,他们也还是北隋的人。
想到秀腰也可能跟他有同样的心理状态,景辰烨还是忍不住给泫然欲泣的她一个警告。
景辰烨从她身上跨过去,走到床上自顾自地睡觉。
秀腰拢紧自己的衣襟,就地躺着。
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才是头啊。她不是没想过自杀,但是一举一动都被人家监视着,完全没法动手,即使动手,如若不成功,下场更是凄凉。
床上的人没有好眠,他要烦恼的,是政事。
床下的人没有好眠,她要烦恼的,是生命。
秀腰早就已经后悔之前的决定了。
她,本只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故事的开头也稀疏平常,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人卖到婆子手里,本来以为最终的归宿应该与那些花枝招展站在门口挥舞手帕对来往的行人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人一样的,而最后,她成了一名舞姬。
她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至少上天在那样的时刻,还是多眷顾了她一分。
怀着对上天的感激,她很努力,努力地练舞,努力地练习身体的柔韧度。她的舞艺,终于能够达到献舞的水平了,而且还是在宫宴上献舞,在宴请来使的宫宴上献舞。
接到消息的秀腰是很开心的,宫宴上献舞的舞姬,很多都会被赐给达官贵人做妾,而之后,就不需要再过以前练习的苦日子了。
宫宴那日,她发挥了最好的状态,本身就有几分姿色的她,恰好又是领舞者,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舞毕,秀腰在殿上悄悄地观看皇上的表情,果然,她听到了和几个姐妹一起被赐予的声音。
收下她们的,是一个皇子,不过,是南梁的皇子。
也好,终归还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在那遥远的地方,还是会有她的归宿的。
虽然听闻这二皇子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秀腰没所谓,以她这样的身份,当真还能遇到良善之人?
来到南梁的第一日,秀腰就被二皇子叫去,本是激动的心情,在被掐住脖子的一刻如同冬日里浇了一盆冰水。
“不要多嘴!”他说。
之后的日子,便是每日差不多时辰来这里报道,做着跟今日同样的事情,睡在地上,控制好自己的动静,不能惊扰床上的人……
天气越来越凉了,南梁这样的气候,地上本就湿冷,秀腰快睡着的时候便在想,如若在春天来临之前,她能够冻死,那或许,也能早点投个好胎吧……
第一百零八章 南梁风云起(1)
吃完红烧肉的东方玉儿感觉很满足,天空都晴朗了不少。
知其朝着宁致远的方向发出“啾啾啾”的叫声,它也已经好久不见宁致远了。
东方玉儿这才发现宁致远已经到了身边,把空碗随手一放,用袖子擦擦嘴巴。刚才吃肉吃得太欢喜了,没注意到。
“大师兄……”
“嗯。”
然后无话。
“玉儿,大师兄以后可能不回北隋了。你要跟二师兄他们好好照顾师父,知道吗?”
东方玉儿点点头,“好的。”
大概猜得到宁致远其实是南梁的人,东方玉儿只应声,不说别的。
“那,大师兄就走了。玉儿要好好的,以后别那么贪玩了。”
“嘿嘿,不贪玩,不贪玩。”
“钟毓协是个不错的人。”
宁致远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东方玉儿补充的那句“他是个不错的烧饼。”
自那以后,没有人再见过宁致远,直到快到东海的时候,传来了南梁大皇子回归的消息。
“沈珉,最近景辰烨没有找我们麻烦了,香故敖也不出现了。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要去东海了?”
被问话者把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上官曦,后者不好意思地接过,眼神示意他回答问题。
沈珉好整以暇地看着问话的人,那眼神分明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东方玉儿表示神烦,暗诽“问你的我真是傻透了。”
钟毓协在想着南梁大皇子回归的消息,他们这边刚好走了一个人,那边便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这回归的大皇子流落民间恰好也姓宁。
被无视的东方玉儿换个对象,开始闹腾钟毓协。“烧饼啊,你在想自己要煎得几成熟吗?我告诉你啊,黄金透亮的就最好吃了。”
钟毓协简略地把自己的疑惑说了,说完对宁致远其实是大皇子的信息心里更有底了。
“那如果大师兄真的是皇子的话,我就可以吃到皇宫里的美食了。”
钟毓协不想反驳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宇文悠从宫里带来的东西她也没少吃。
“可是,无缘无故出现个大皇子,大臣们会信服吗?”上官曦承受着沈珉的注视发问。
“管他呢,他们的皇上都同意了,大臣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就算错了,错的也不是他们的儿子。”
这番言论倒是有几分道理。人嘛,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对于平头百姓来说,大皇子回不回归,一日三餐都要照旧,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是一个价钱。只是对于那些有涉及权利斗争的人来说,事情比较严重而已。
“但是,如果那人是大师兄的话,景辰烨会不会对他不利?”
“不利是必然的。”钟毓协点点头。
“那我们要留下来帮帮忙吗?”东方玉儿还是肯为人两肋插刀的,何况这个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
“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经我推敲,恐怕不用。景辰烨处于劣势。”
“哦……”东方玉儿不懂什么局势,只能随声应和。
突然想到什么,怀疑的目光射向沈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是啊。”沈珉倒回答得很干脆。
“是啊?你还有理了。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东方玉儿就差拍桌子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难道说你有问过我吗?”沈珉反问。
东方玉儿憋着那口气,心里把代表沈珉的那个小人变成了“绿肌沈珉”。
“别吵了……”最后还是上官曦出来收场,虽然她也总是烦恼,沈珉和东方玉儿怎么就不能够不针锋相对呢?想来想去,还都是沈珉的错,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倒是忘了把自己算进去了。
事情正如钟毓协所料,就在下午,街头巷尾传得最火爆的消息莫过于南梁的贵妃当年制造宫乱陷害先皇后,现已被捉进天牢,贵妃一家均下狱,二皇子也被查出一些罪证,也是在天牢里呆着。
“不是吧?”还是坐在早上的那个位置,东方玉儿不住地感叹,“那南梁皇帝也太不是一回事了,好歹是他的女人和儿子,说抓就抓了?”
“那也是他们做错事了。”
“可是烧饼不是推测说那个什么皇上其实早就知道了吗?那怎么到现在才来惩治他们?不觉得太晚了?”
“也许这正是给大皇子的好处,能让他全心全意的呆在南梁。”
“太卑鄙了。之前皇后在世的时候没见他怎么保护人家,过了这么十几年了才来翻旧帐,原因也不过是为了留住大皇子。那要是大皇子一直不回来,做错事的人都不用负责任的吗?”
钟毓协点点头表示同意。
东方玉儿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宁致远的生父表示不齿,印象差到了极点。
伴随着景辰烨和贵妃被关到天牢的消息,一起传来的是宁致远的邀请。
东方玉儿和华琤回房重新梳了一遍头发,进宫总得打扮打扮才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虽然都是神清气爽地出发,东方玉儿的负担更重一点。她背了个大包袱,据说里面放的只是纸包。
钟毓协惊呆了,那样的包袱里,得放多少纸包才能变得这么厚实?不知道的还以为东方玉儿是要去皇宫里捎带东西哪。
东方玉儿特请把醉仙楼的那个小厨子带上,她很喜欢她的手艺。如果能够让他从御膳房偷师学艺就更好了。
看到了宁致远的东方玉儿所流露出来的激动神情,完全不亚于茫茫人海中看到一盘做好的水晶蹄膀。
看到东方玉儿久违的笑容,宁致远终于也会心一笑。
宁致远住的地方,是之前大皇子的宫殿,现在也算是回归。
打探完宫殿里的陈设以后,东方玉儿惊奇不已。这是她第一次进宫,观摩完以后就只能用一个字感觉来形容——大。
之前去钟府的时候,觉得拥有那么多地块的钟家完全就是土豪宅,现在见识过后,东方玉儿看宁致远的眼神中带满了崇拜,对此,钟毓协有些不满。
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吃食,大多是东方玉儿没有见过的。
拿着筷子这个戳戳那个戳戳,东方玉儿难得没有聒噪的声音传出。呃,我的意思是她没有说话,因为嘴巴没办法停下来。
小厨子跟御厨讨论这讨论那,手里拿着个小本本记录着。
宁致远全然没有御膳流入民间是不好的的想法,吩咐御厨倾囊相授。
小厨子的眼神变得深沉,从南梁宫殿出去,他就会成为新一代的厨神了。他觉得自己肩膀上的责任重了许多。
“玉儿,吃完之后,我让徐公派一队人马护送你们去东海。你们记得在中途不要有停留,直奔东海就是了。”
东方玉儿停下筷子,语带诙谐地调笑,“干嘛啊,大师兄?难道还能有人追杀吗?”
宁致远严肃地点头,“有!”
一阵沉默……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等等,把你们的衣服换下。”
一顿饭的寒暄没有多久,众人便匆匆离去,而且是鬼鬼祟祟地扮成宫女太监从皇宫“逃”走的。
看着穿着太监服,终于不是白衣的沈珉,东方玉儿没有什么心情调笑,掺杂到宫廷,这事情就瞬间变得严重起来了。
而此时,南梁皇帝来到的是天牢。
贵妃没有和景辰烨、左丞相他们关在一起,而是单独一间牢房。
明黄色的身影晃到门口便停下,垂头丧气坐在地上的贵妃正好看到了那双明黄色的龙靴。
贵妃已经全然没有之前的神气,垂头丧气的,像一只失掉比赛的斗鸡。现在的状况,之于贵妃,也的确是这样子没错。
“你可知罪?”
贵妃一阵轻笑,“我知罪?你来这里不就是享受着看我这副样子的过程吗?”
“你现在会是这副样子,完全是因为你罪孽深重。”明黄色一副教训人的语气。
“我罪孽深重?呵……”贵妃冷笑,“我手上沾染的鲜血能有你多吗?”
明黄色不应答。
“哦,对了……我知道你说的我的罪孽是什么了?”贵妃指了指自己,“你说的是我诬陷宁香,让她死在这重重宫闱里对吧?”
南梁皇帝不说话,但是眼神表示了默认。
“呵!”还是一贯的冷笑,只不过这次掺杂了很多的讽刺,“宁香是我杀死的吗?他就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贱妇!休得胡言!”
“我胡言?呵!我现在在想,以前宁香活着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曾在心里这样骂过她。”贵妃坐回自己原来的地方,“有的时候,我还真的挺佩服你的。反正我是没有能力能这么善变,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可以不惜为她与能对自己有利的人对着干,对一个人不好的时候甚至可以帮她选择放弃生命……”
贵妃接着说,“我是诬陷了宁香没错,我买通宫女,伪造她偷人的假象。宫乱也是我一手策划的。但是,你敢说,你看到宁香从火海里面抬出来的尸体的时候,心里没有一刻的放松吗?”
南梁皇帝怒目而视。
“宁香啊,也是个可怜人。一个人兜兜转转到了南梁,没有故乡,没有亲人,甚至连唯一的倚仗都放弃了她。”
贵妃摆摆自己的衣袖,“当年,你是皇上,宁香是皇后,我是贵妃。你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你根本就没有多爱宁香,你觉得许她皇后之位,就是对她最大的恩惠,但是她却不能给你在权利上有更多的帮助。而当时,我的家世是你强有力的后盾,所以你对我所有的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暗地里的默许,我一个贵妃,敢明目张胆地对一个皇后下手吗?”
“胡说!朕爱的是香儿!”
“香儿?你也配叫这个名字!”贵妃指了指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