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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吧……”赫利俄斯口吃了起来。他心中无底,到底是什么地方嘛……
“呵呵……”风铃心神秘兮兮地笑着,不再言语。这时候,自动电梯停了下来。他们已经到了停车场。
“走哇,咱们开飞马去。”风铃心猛地挽住赫利俄斯的胳膊,快速跑了起来。
臂弯中多了一个纤细的触感,赫利俄斯脸上微微一烫。
“开飞马!开飞马!”风铃心像小女孩一样,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署长吊销了她的驾驶执照,这些天,她都要很痛苦地搭公交车回家,真是要多郁闷就多郁闷。虽然赫利俄斯的开车速度太不畅快了,但是,聊胜于无嘛。
赫利俄斯被风铃心飞扬的情绪感染了,依然走到飞马跟前,把低空飞行的护具递给风铃心,自己也穿好了。他潇洒地跨上飞马,冲背后的风铃心大声说道:“头,目的地是哪儿?”
“呵呵……”风铃心鬼鬼地在赫利俄斯耳语了一句话。
“哈?”赫利俄斯倒抽一口冷气,“头,这……”他健康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惨白了。
“这什么啊,快开车!”风铃心狠狠在他后背上推了一把。
“耶!”风铃心兴高采烈地站在滑梯的顶端。
愁眉苦脸的赫利俄斯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着:老天爷,可别突然冒出一个不速之客来。两个仪表堂堂的警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警探的特权,通过了儿童公园的监控门,闯进来滑滑梯已经够匪夷所思了,若是冷不丁地,再冒出个自由记者,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啊。
正在赫利俄斯一个劲地挠着后脑勺的当儿,风铃心像一阵风似的,从滑梯低端滑了下来。傻不愣登站在滑梯口的赫利俄斯差点被风驰而下的风铃心撞个正着。“哇!”他大叫一声,慌里慌张地跳到一旁。
“耶!好爽!”风铃心一边喜笑颜开地解开了脑后的马尾巴,一边不忘数落赫利俄斯两句,“你站在滑梯口干吗?别挡了我的道儿!”
“呵呵……呵呵……”赫利俄斯讷讷地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赫利俄斯,你要不要玩玩?”风铃心脸上漾着甜甜的笑容,向赫利俄斯凑了过来。
“免了……”赫利俄斯连连摆手,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玩滑梯,多丢脸。
“来嘛……”童心大发的风铃心不依不挠,脸上的笑容美得像一朵紫红色芍药。
“不了……”赫利俄斯小声拒绝着,一张俊俏的脸涨得通红。头儿怎么一副迷死人不赔命的样子嘛,看得人家怪难为情的……他在心里暗自想着。
“小古板。”风铃心格格笑着,推开了赫利俄斯,再次爬上了滑梯顶端,“乌拉!”她尖叫着,迅速滑了下来。
赫利俄斯呆呆地望着风铃心一趟又一趟地从滑梯上滑下来。她披散的黑发在脑后肆意地飞扬着,宽松的改良纤维衬衣在风的作用下,轻轻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两条长腿由远及近映入他的眼帘……看着看着,赫利俄斯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
头真是的,这么天真,我也是男人啊!也不知道她注意到这一点没有……赫利俄斯既气馁又羞赧地在心中自言自语。
猛地,一缕金色的卷发被人从后面扯了个正着。
“喂!”风铃心在他耳边大声叫了起来。
“哇!”赫利俄斯跳了起来,“头,我没有重听啊,不用这么大声吧?”他可怜巴巴地揉了揉耳朵。
“你一个人发什么愣啊?”风铃心,翘起双臂,审视着他。
“没、没什么啊……”在那双湛湛黑眸的注视下,赫利俄斯没由来地口吃起来。
“看你未老先衰的模样!拜托,说出来散散心的人是你耶!”风铃心双眉一竖,杏眼一瞪,做出一副凶悍的模样。有风吹过。
风铃心解脱了束缚的秀发随风翻飞。夜色下,风铃心凶悍的模样竟显得分外的娇媚。
赫利俄斯轻轻抿起了嘴。一个淡淡的微笑凝结在他的嘴角,“头,你现在很漂亮。”他好想这么说,不过,话到嘴边,他果断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这话要是说出来,那后果可是……
“喂,赫利俄斯,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漂亮?”出人意料地,风铃心猛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她乌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赫利俄斯,评头品足地,像是看一件摆在货架上的精品。
“啊,头……”赫利俄斯措手不及,一个劲地冒虚汗。他还没说她漂亮呢,她就抢先说出口了。
“啧,真是漂亮……”风铃心不理会赫利俄斯的慌乱,自顾自地啧啧称奇,“漂亮得不让人叫你小白脸都不行。”
“头……”
“好好好,不叫你小白脸是吧?我知道了。”风铃心连连摆手,“你太漂亮了,漂亮得我想请你吃甜品!来啊!”她不由分说,拽着赫利俄斯,就向儿童公园里的自助甜品贩卖机走去。
风铃心噼里啪啦地按了几个按键,一杯热腾腾的杏仁核桃奶糊被机械手递了过来。她满意地接了过来,惬意地抿了一口,“幸亏晚上自助甜品贩卖机还工作,美男子,你要什么?”她斜眼瞄了一下赫利俄斯,似笑非笑的,满眼都是戏谑。
“我……”赫利俄斯犹豫着,有男人爱吃甜品的吗?至少他不爱,“谢谢,头儿,我还是不吃了。”
“啧,你这人怎么蔫蔫的啊,既然打定主意出来散心,就得尽兴才是!咱们警探的工作太累人了,要学会减压。”风铃心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教训着赫利俄斯,“吃甜食有助于放松心情,怎么样,吃点西米露如何?”
“不……不用了。”赫利俄斯摇了摇头。
“花生糊?”
“不了……”
“红豆沙?”
“不了……”
“你这人烦不烦呐!”风铃心终于发脾气了。
赫利俄斯只感到自己很冤枉,他不由得分辩道:“头,我不喜欢吃甜品啊……”怎么头一个劲地强人所难啊……
“里八嗦的,吃包巧克力算了!”风铃心黑着脸,重重地按了一下贩卖机,提出一包巧克力,扔到了赫利俄斯怀里。
巧克力还是可以放进嘴里的……赫利俄斯拆开了包装纸,一口就把巧克力全吃了。
“你的嘴巴也真大。”风铃心目瞪口呆。
“头,你好喜欢吃甜食啊,还有,你也喜欢来这里,真是童心未泯啊。”赫利俄斯嚼着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着。
“有什么奇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嗜好啊,我每次来这里,就可以把世警署的案件统统抛到脑后去,再加上甜品……唉,人生真是太完美了……”风铃心悠然地张开了双臂。夜色中,可爱的童真和成熟的自信搀杂在风铃心的鹅蛋脸上,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赫利俄斯嚼巧克力的动作变得机械化了,他用力地把巧克力咽下去。风铃心丰富的面部表情总是让他应接不暇,从很久以前就……想到这里,他的脸红了,无意识地吧嗒了一下嘴。嘴里浓郁的巧克力味渐渐蔓延开来,让他有一种沉醉的感觉。
“哎呀!”他忽然惊叫了起来,绯红的脸庞脸色大变。
“干吗?咬着舌头了?”风铃心幸灾乐祸地笑了。
赫利俄斯急急忙忙地把手里皱巴巴的环保巧克力包装纸展平了,借着夜光灯的微弱灯光,细细一看,“哎呀,这是酒心巧克力啊!”他的声音颤抖了。
“啊……”风铃心懵懵懂懂的,是又怎么样?
“我……我不能喝酒的……”赫利俄斯着急得脸都发青了。
“不过是一点酒心巧克力而已,小孩都能吃的,这也算是酒?!”风铃心嗤之以鼻。
“可是,我不能喝酒的,喝了酒,我会……”
“怎么,会变成狼人吗?”风铃心笑得不亦乐乎。
“我……”蓦地,赫利俄斯脚一软,“啪嗒”一下半跪在了地上。
“不会吧?真的假的,你也太纯情了,不过是那带了两滴甜酒的巧克力罢了……”风铃心走过去,拉起赫利俄斯的手臂,想把他搀起来。
赫利俄斯的身体异常的沉重,风铃心用力扯了两下,还是纹丝不动。
“喂,你别赖在地上啊……”她不耐烦地敲了敲赫利俄斯的脑壳。
“头,我心里好难过……”赫利俄斯的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的。
“那我也没办法啊,要不,我们出去,我给你买点醒酒的药,好吗?”风铃心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好……吧……”赫利俄斯委屈地抬起头,金蓝色的眼眸楚楚可怜地凝视着风铃心的脸。
“别这么看着我,像是我辣手摧花似的。”风铃心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猛地身体如有神助,劲力顿生,愣是把赫利俄斯一把拉了起来。
赫利俄斯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借着风铃心的搀扶,站稳了脚跟。
“头……”他拉长了声调,求助地看着风铃心。
“知道了,知道了,”风铃心的头都大了,“你难受是吧?我们这就出去。”在空荡荡的儿童公园里,她摇身一变,成了老气横秋的保姆了。
“是啊,我很难受,从接了伯爵之死的案子开始,我心里就开始不舒服了……”赫利俄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梦呓。
风铃心心中猛地一动。这小子感应能力超强,是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却无法表达出来?“为什么?”她沉下声来,认真地问道。
“不知道,就是难受嘛!”赫利俄斯苦恼地用力扯着自己的金灿灿的卷发,“好难受!好难受!”他忽地连连跺脚,眼眶中,亮晶晶的液体在不停地打转。
风铃心翻了个白眼,原来他是发酒疯,语无伦次了。
“难受就跟我出去啊!”她没好气地拉着赫利俄斯的胳膊。
赫利俄斯一下子甩开了风铃心的手,“嘿嘿……”他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又怎么了?风铃心气呼呼地回过头去,死死地瞪着他。
“头,你知道吗?”赫利俄斯金蓝色的瞳孔正对着风铃心的眼睛,里面流淌着丝丝快意。
“我不知道!”风铃心迎着赫利俄斯的目光,双手叉腰。这小子好麻烦,一会儿嚎叫,一会儿傻笑,典型的发酒疯嘛!
“你当然不知道啦,那时候,台下有好多人呐!”赫利俄斯笑嘻嘻地说。
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风铃心不理睬他。
“头,我以前见过你耶!”赫利俄斯兴冲冲地说。
“哦?我有这个荣幸吗?”风铃心怪里怪气地说。
“真的!一年多前,你来新世纪感知拓展学校给我们上犯罪现场模拟课的时候,我见过你!”赫利俄斯不住嘴地说着。
风铃心微微皱起了眉头,说起来,是有那么回事,“那又怎么了?”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知道吗,你给我们一众学生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耶!”赫利俄斯亲昵地向风铃心靠了过去。
“真的吗?”风铃心有些沾沾自喜了。没有人不喜欢赞美的。
“那时候,你站在讲台上,好帅气、好漂亮啊!”赫利俄斯咧开嘴,微笑着说,“我就一直那么看啊,看啊,看你看得我眼睛都发酸了!你还记不记得?你看了我好几眼哦,那时候,我可高兴了!”
“啊?是吗……”风铃心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霞,“真是的,你倒蛮会恭维人的啊……”
她的话没能说完,在言语间,赫利俄斯轻轻俯下身来,不声不响地吻住了她的唇!
“哇!”下一秒,凄厉的尖叫声在温馨静谧的儿童公园里回荡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第五章
“呃……”儿童公园外面的洗手间里,传来了赫利俄斯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自作自受,活该!”风铃心俏生生地站在外面,连眉毛都不皱一下。死小子,借酒起色心,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就这么赏他几拳,真是便宜他了。风铃心暗自磨牙。
半晌,赫利俄斯总算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他脚步虚浮,一脸惨白,“头,你那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把我的五脏六腑都震移位了。”他虚弱地说着,有些不满地瞅了风铃心一眼。
“是啊,那要不要我送你到急诊室?”风铃心皮笑肉不笑地说。
“头,你干吗这么生气啊,我只不过是喝醉酒了,又没有怎么样……”赫利俄斯愁眉苦脸地坐在了飞马的后座上。
没有怎么样?!风铃心柳眉倒竖,一副恨不得把赫利俄斯生吞活剥的架势。
“头?”赫利俄斯诧异地望着风铃心铜铃般大的眼睛。
这死小子怎么一脸无辜?莫非他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风铃心脑于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你!”她一把揪住了赫利俄斯的衣领。
“我怎么了?”措手不及之际,赫利俄斯被风铃心拉了起来,“头,又不是我自己要喝酒的,是你硬是把那酒心巧克力塞给我吃的啊,就算我聒噪了一些,也……”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