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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烟美人被说得面红耳赤,气愤不休。
“好了,两位别吵了,我会提醒大人过来找你们的。”鸳纯水无奈的说,这就是女人太多惹来争风吃醋的下场。
“真的?水妹妹,你真是太好了,来,这是我娘家给我送来的水珀手镯,安姐姐我就送给你了。”她也不管鸳纯水同不同意,就硬将镯子套进她手腕上。
“哎呀,这也是我娘给我陪嫁的玉簪子,水妹妹你戴来最适合了,就送给你了。”烟美人也硬将玉簪往她发上插去。“妹子,今晚就先安排我为大人侍寝吧?”
“这怎么行,明明是我先要求水妹妹帮我安排的,你凭什么挤在我前面?”
“凭大人最宠爱我,往日他总是先来瞧过我再上你那去的。”
“胡说,大人是先上我这来的,水妹妹,你既然先收了我的镯子就得先为我安排,你可别不知好歹!”安美人干脆扯住鸳纯水的手威胁。
“笑死人了,水妹妹,你也收了我的玉簪,可不能只帮着别人做事!”烟美人也揪住鸳纯水的另一只手,恶声恶气地表示。
“我……”她被两人扯得手都要断了。
“你们都住手!”最后还是袁妞看不过去的出声大喊。
两人这才住了手,但是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全改为瞪向袁妞。“大胆的丫头,竟敢对我们大小声,你不想活了?”她们联合摆出主子的派头。
袁妞躲进鸳纯水的身后小声的说:“你们不要再欺负小姐了。”
“欺负?咱们又送她手镯又送她玉簪子的这叫欺负?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方才一见你就发觉你没有规矩,欠缺教化,来人呀,先把这丫头给我押进柴房,让咱们好好教她规矩。”烟美人说。
四周立即有人将袁妞押下。
“喂,你们做什么,还不放了袁妞?”鸳纯水见状着急的阻止。
两人互看一眼,一脸的冷笑。“要咱们放人也成,今晚咱们要见到大人,大人一天没出现,这没大没小的丫鬟就得在柴房里多学一天的规矩。”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是威胁!”鸳纯水气极,这两个女人实在太过分。
“怎么不行?在这后宫,美人教训一个奴才就连大人也无话可说。”安美人得意的说。
“你们!”
“我说水妹妹,你别恼了,帮咱们办好这件事咱们好处少不了你的,说不定将来咱们两人之一成了公孙夫人,那这好处更是说不尽。”烟美人晓以大义的利诱。
“我才不要什么好处,我要你们放人!”鸳纯水头痛的摘下镯子与玉簪,怒冲冲的丢还给两人。
“大人在哪?”鸳纯水急匆匆地问小翠。
“大人在膳厅,听说大人将武大人留下来用膳,不过大人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咦,姑娘,你上哪去啊?”她话还没说完,就瞧见鸳纯水抱起一盘果子人已消失。
“承蒙公孙大人的招待,大哥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武三思一脸惊喜的笑。
“武大人专程为本官暖寿,还为陛下送来珍贵的檀木璧玉床,如此厚礼,本官怎能不好好招待武大人。”公孙谋摇着羽扇懒声说。
“公孙大人喜欢就好,这檀木璧玉床虽是陛下送的,却是大哥我精心命人为您打造的,这张床听说神奇得很,冬暖夏凉,尤其这璧玉铺床,让体弱者睡了可以补气、通心脉,健康的人睡了可是能够通体舒畅,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一张珍贵床榻,公孙大人日理万机,这张床榻最适合您睡了!”武三思得意的说,这摆明了就是来讨好邀功的。
“那武大人这回可为本官送来好东西了。”他眼里多了抹兴趣。
“难得公孙大人满意大哥送来的寿礼,大哥这回可是有面子啦!”武三思迳自大笑,可偏偏主人没啥温度,一个笑意也没有,让他尴尬得只得借着假咳闭上咧开的大嘴。“呃……听说李显这老贼有意将恃宠而骄的女儿安乐公主塞给您,不知可有这回事?”瞧公孙谋不假辞色的模样,他干脆直接切入重点,不再啰唆。
公孙谋冷眼瞄他,还真是沉不住气啊!“是啊,本官正在考虑这件事。”
“考虑!公孙大人,谁都知道李显想与您套上关系,这才非要拉拢您做他女婿,这老贼目的清楚得很,就是你助他登上龙位——”
“武大人,庐陵王已经是太子了,将来的皇位本来就是他的,何需本官相助?”公孙谋冷冷的打断他。
“呃……话是没错,但是陛下的心意总是多变的,难保哪一天她老人家不会又——”
“又换让你武大人来做太子?”公孙谋冷睨他。
“咳咳……这个也不无可能,不是吗?”心思虽然昭然若揭,但是当场被说破,还是有些难堪的。
“是有可能。”公孙谋懒洋洋的扣着酒杯说。
“公孙大人也真这么认为?”他大喜,只要公孙谋肯助他,他登上大统就绝对没问题了。
公孙谋没吭声,但精锐的眼神却透着未定。
他心惊起来。“公孙大人,你一定要帮我啊,姑母打下的天下一定要由武家人继承啊。”他忙哀求。
事实上陛下已经暗示他了,只要公孙谋肯点头,那么他就有机会扳倒李显成为太子。
其实公孙谋羽扇轻摇就等武三思开口求他,而这东西果真不负他所望啊!“本官可以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本官一件事。”
“什么事?”他眼睛霎时发亮。
“替本官杀了一个人。”
“没问题!”别说杀一个人,为了皇位要他杀几千几万人都没问题。
“好,那你就将陛下的女儿,太平公主的人头带来给本官。”
“太……太平公主!”武三思脸色当场发青。
寂静的膳厅忽然传来“咚”的一声,水果掉地。
公孙谋脸色一变。“水儿,你来做什么?”他已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原本要发怒,但一见进来的人竟是鸳纯水,他微微一怔。
“大人,您为什么要杀太平公主?”她心惊的问。
“谁许你进来的?”公孙谋沉下声来。
“我……”她有些惊慌。
“出去!”他盛怒。
“……不要,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太平公主?”
他脸色无比难看。
武三思吓了一跳,哪来的丫头竟敢违逆公孙谋?
原以为以公孙谋的性子不是立即要人杀了这丫头,就是要人将她杖责轰出,可是两者都没有发生?
“此事你不用管!”公孙谋微撇过首。
“可是——”
“既然来了,过来吧。”他对她招手。
“大人!”
“过来。”他略显不耐。
鸳纯水噘着嘴,知道再违逆他,他可要发火了,只好跺着步来到他跟前,满脸的气愤。这家伙又想做坏事了!
“用膳了吗?”见她头发有些凌乱,似乎是跑着过来的。
她嘟着嘴儿摇头,对于他想杀人之事耿耿于怀。
“尚涌。”他低唤。
尚涌立即备上一份新碗筷。
“吃点东西吧。”他要人盛上一碗金华鸡汤端至她面前。
她虽不高兴又心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喝下鸡汤,打定主意这事之后一定要问个清楚。
“公孙大人,这位姑娘是?”武三思打量的注视着眼前被公孙谋特别“伺候”的人。这丫头是谁呀?
“他是本官养的一只小虫子。”他一脸恶恶的表情。
“小虫子?”武三思吃了一惊。
“没错,我就是一只大人养着随时等着整死的斗虫。”她气愤讽刺的再自我介绍。
“啊?”武三思愕然。“姑娘说笑吧?”知道公孙谋对她特别,他知趣的对她也客气起来,这丫头一定颇有来头,否则他不会在公孙谋眼里瞧到容忍。
“才不是说笑呢!”她埋怨地瞪向公孙谋。
只见公孙谋不发一语,任她目光挑衅的瞪个够。
武三思更惊异了,也更确定她来历不小,再细瞧这丫头柳眉粉黛,一身丝帛翮翩,竟让他有些痴迷,好个俊丫头,可惜瘦了点。
“武大人!”公孙谋瞥见他的失态,心下不由得发恼。
“呃……公孙大人?”他勉强回神,但还是忍不住多盯了她两眼。
公孙谋寒气袭人。“武大人,还记得本官提的事?”
“啊?我……我记得,记得。”猛然想起他要自己杀太平公主一事,武三思惊慌得又白青了脸。
“做得到吗?”公孙谋冷问。
“做得到、做得到!”他迭声回答,为了帝位,做不到也得做到,只是公孙谋一向与公主交好,为何要杀她?他不解却又不敢多问,公孙谋行事诡异,处事无常,容不得他人过问目的,他只能猜想或许是太平公主不知何事惹恼了他,结果惹来了杀机。
他打了个冷颤,连陛下的爱女公孙谋都敢动,这天下当真没有他害怕的人?
“嗯,时候不早了,本宫就不多留人了。”目的达到,公孙谋不耐烦的赶人。
“呃……是是,大哥打扰多时,是该回府了。”他尴尬的赶忙起身。
走没两步又回头看向鸳纯水。“敢问姑娘贵姓,如何称呼?”他感兴趣的问,等打听清楚这丫头跟公孙谋的关系后,如果没有牵连,那这丫头他可是很有兴趣的啊!
“我姓鸳名纯水,并州人氏。”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的神色已接近冰寒雪山,自然的答出。
“并州,那岂不是与本官以及陛下是同乡,我记住了。”武三思这才兴匆匆、喜孜孜的离去。
她一回首总算瞄见一个充满杀气的男人,正缓缓的敛下眼睑,嘴角含笑,阴阴淡淡地,令人毛骨悚然……
她大大打了个喷嚏。
“大人,您告诉我嘛,为什么要杀太平公主?她可是皇上的爱女,您怎么可以要人杀她呢?”
又来了,这丫头又开始磨人了!
公孙谋烦躁的起身离开膳厅往书房走去。
鸳纯水扯着他的衣袖一路跟着“鲁”到书房去,非要他给一个交代。
“本官的行事容不得你一个小丫头置喙!”他不苟言笑的扯回被她拉皱的衣摆。
期间小翠端了香茗进来,见到鸳纯水又大胆的夺回他的衣摆权,一副绝不罢休与大人分庭抗礼的模样,大人倏地眯了眼,几乎要将她拖出去斩了,但当然没有,小翠见怪不怪的放下香茗就走人。
在府里人人可都议论着,这纯水姑娘不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也不会触怒大人,可大人的性子阴晴不定,这会宠着,待会可就不知会不会幡然变脸。
因此众人私下猜测着,大人的极限何时会爆发?何时会再对他的小虫子下手?
“大人,我虽然是个小丫头,但也知道忠逆之分,何事该为何事不该为啊!”鸳纯水双手叉腰,十分不满他的态度。
他目光投向她。“那你今天冒死闯入膳厅,就是为了议论本官的逆行?”他似乎耐性用罄,面色越来越不佳。
“当然不是……我是为了!啊!袁妞!我怎么差点忘记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惊天的大叫。
他蹙眉。“袁妞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赶紧摇手说。“呃……对了,大人,您今晚就……就到后宫走一趟吧。”她干笑的提议。
“嗯?”他微微挑眉。
鸳纯水尴尬的咽了口唾液。“您……不是要我为您安排侍寝事宜?”这老鸨还真不好做啊!
“然后呢?”
“然后……我为您安排好了,烟美人与安美人都等着您。”
“喔?两个一起?”
“嗯……两个一起。”她猛地呛了一下的点头。
“你当本官体力真这么好?”他暧昧的瞅着她。
轰!她的脸红成大红柿子了。“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两个让您挑。”她声音已然小若蚊呜。
“喔?为什么是这两人?”
为什么是这两人?因为她们威胁她呀!“呃……您不是最宠爱她们吗?我是揣摩上意,精心安排。”她越笑越僵。
他眼底覆上了层薄薄的冷霜。“本官明白了。”
“明白的意思是今晚会上后宫吧?”她紧张的问,他不去袁妞就惨了。
公孙谋斜睨她。“你都安排好了不是吗?”
“是啊,是啊,我都安排好了。”她迭声说。应该要很高兴他愿意去,可不知怎地,她胸口竟隐隐犯疼,该不会心绞症又犯了?
而且这回不只疼还有些酸……咦?好酸哪……
这怎么回事?
鸳纯水在被窝里闷着酸,怎么会这么酸?
她不舒服的在床榻上翻来覆去。
安美人与烟美人应该会如约放了袁妞吧?
那家伙这会该是由烟美人或安美人伺候着吧?
嗯……妈呀,怎么更酸了?
“小姐,您怎么了?”袁妞突然出现大叫一声。她见到小姐皱着眉,捧着胸,一脸的汗,心惊不已。
“袁妞,你被放出来啦!”一见到袁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