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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骤然被抓住,司徒玄霜反射性的一反手擒拿,转而握着对方的手腕,紧邻的两只手掌各自握着各自的目标不肯放,利用手劲较量着。
“怎么了?”一旁的男子察觉异状,单手擂拳便要袭上无故侵犯司徒玄霜的家伙。
“你这小老太婆!”刻意压低噪音,低吼着对她的称谓。
先是一愣,“呃……”抬头看清来人身份,司徒玄霜惊讶的松开手,但是白绍卿却没放过她的意思。
眼角余光察觉另一只攻击的拳头虎虎生风袭来,司徒玄霜反应灵敏的用另一只手直袭而上,以手指扣住攻击的冲势,“兆智,住手。”
这一秒,三人同时僵在原处,白绍卿攫着司徒玄霜的手,司徒玄霜的另一只手则扣住叶兆智的攻击,小小的空间顿时波涛汹涌。
“他是谁?”叶兆智、白绍卿同时问。
司徒玄霜先是放开扣住叶兆智的手,接着扭扭手腕,想从白绍卿那儿缩回自己的手。
“他是谁?”他不放,白绍卿加大手劲沉声问。
他手背上青筋暴露,不难想象他的力道有多大,然而司徒玄霜只是微蹙着眉头,“你力气好大,拧痛我了,我没迟到,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不是吗?”
“叫你放开你是耳背听不懂啊!”叶兆智往前跨了一步,威胁的瞪着白绍卿。
白绍卿冷着眼扫了叶兆智,松开了司徒玄霜的手腕,下一秒,这两人不约而同的进发出战斗的冲劲,揪着对方的衣襟,抡起拳头便要使劲的往对方身上招呼过去。
“住手!”司徒玄霜弓起手肘,利用肘部顶开两人。
好不容易暂时中止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势,司徒玄霜连忙先推开叶兆智,“你先回去,顺道帮我把书带回去。”
“玄霜,那他……”
“没事的,我们认识。”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白绍卿妒火中烧,一把扯过她,“他是谁?你为什么急着打发他走?你是不是脚踏两条船怕被我发现?”一张俊朗的脸涨成猪肝色,字字句句都挟带着一股庞大的愤怒直逼司徒玄霜而来。
“不是,兆智是阿爹的学生,是我的师弟。”挥着双手,她连忙解释道。
“你们为什么那么亲密的走在一起?”他瞪着眼睛怒问。
“兆智只是帮我拿书而已。”她安抚道。
“你是哪里来的笨蛋?凭什么管玄霜的事!”叶兆智挑衅的问,手还故意搭在司徒玄霜的肩上。
“就凭我是白绍卿。”咬牙切齿满是怒意,一双眼睛瞪着那只碍眼的手,巴不得拿把菜刀将它砍下采喂流浪狗。
“兆智,别闹了,先回去。”温婉恬静的司徒玄霜难得摆起姐姐的样子,命令叶兆智赶快离开,“帮我跟阿爹说一声。”
不管叶兆智是否移动了步伐,她抢先推着白绍卿往另一个方向离开,总之能多远就多远。
“干么推我!”不悦的低吼,白绍卿转身恶狠狠的看着她。
“你今天又生什么气?”她有点畏惧的问。
“我不是告诉你以后不准跟其他男人说话?”他语调很霸气。
“可是他是阿爹的弟子,我们打小就认识,很熟的!”她小声的抗议。
“不管,不准就是不准,除非有我在你身边,下回再让我抓到你跟别的男人说话,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哑声威胁。
说完,他拎着司徒玄霜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打开车门便一古脑儿的把她塞进去,司徒玄霜像只小鸡似的被扔进了前座,东倒西歪的好不狼狈。
风声鹤唳,她不敢在他盛怒之际多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他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只得狠狠的爬起身,乖乖在椅子上坐定。
白绍卿坐进驾驶座,他不马上发动车子,只是用一种霸道、威胁的眼神直瞅着她,那种不明所以的恐惧比被他大吼大叫还令人害怕,司徒玄霜不小心触及他的眼神,随即低头回避,一径的往椅背靠去。
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他还不肯罢休,但是司徒玄霜已经是紧张的汗流浃背,濡湿了一身衣衫。
“你……你又怎么了?”她语无伦次的探问。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分明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白绍卿恶作剧的念头一起,显然又跃跃欲试。
“你在怕什么?”他低哑着声音问,脸越靠越近。
“嗯……没有……”她低头掩饰。
老实说,她实在怕他怕得要死,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捉摸他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暴怒的情绪,还有……
“哈——哈——哈——”他突然朗声大笑,笑得司徒玄霜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她还来不及反应,随即他又收敛笑容,严肃的看着她,“我不跟别人分享,任何人、事、物都是如此。”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抚着那细致的脸部线条,却又是老半天不吭声。
密闭的空间,无言以对的热切眼神,司徒玄霜紧张的心脏怦怦乱跳。
在她仍恍惚失神尚未回魂时,白绍卿突然发动车子往前疾驰而去,来不及反应的司徒玄霜又再一次毫无预警的擅上了前方的挡风玻璃。
“唔……”她吃痛的捂着前额。
又是惨无人道的惩罚!白绍卿老爱用这种突如其来的捉弄回报她的不经意的犯规犯到他的家规!
“把安全带扣上,别拖累我被罚款。”他恶声恶气的警告着。
司徒玄霜偷瞄了他一眼,喃喃自语,明明就担心她的安全,却老是这样拐弯的戏弄她,事后又强迫性的要人顺从,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竟会教出白绍卿这样怪里怪气的小孩?
他哥哥白绍擎看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白绍卿却是怪到不能言说的地步,真是天差地别的两兄弟!
半晌,“下车,今天你耽误了我的上课时间,得赔偿我的损失。”白绍卿无礼的要求着。
“才没有!是你自己……”司徒玄霜原想为自己辩驳的,可是一触及他审视的目光,想说的话全都梗在喉咙上下不得。
粗里粗气的拉过她,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略微红肿的前额慢慢的推揉着,虽没有言语,但是却很窝心。
“白绍卿……”
“嗯?”
“兆智真的只是个小师弟而已,你何必生气……”她嗫嚅的问。
“一样,只要是男人都不准。”他停下推揉的动作,一双眼睛直望着仍旧不明白的她。
“可是……”
“没啥好可是的。”径自阻断她的话。
“但是……”她还想说些什么。
他又拧眉,“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可是、但是?烦不烦啊?”
她语塞,只是用深潭似的眼眸瞅着他。
“还看,快上课!”他猛地恫赫一声。
“喔。”快速盘好头发,生怕又惹他不快。不懂他的脾气为什么会这么坏,她走向前,“今天从‘双并旋转’、:双分旋转,开始练习起。”
白绍卿乖乖的在一旁揣摩着她的肢体动作,压低重心随着手部的动作移动身体,现在他是听话的学生,而不是颐指气使的家伙。
他不吭声,只是依照她的指示将手掌外翻,延伸着臂膀,反复练习许久,两人皆已沁出汗水。
白绍卿收拢动作后,眼睛仔细端详着她细长、白皙的手臂,长度过腰的头发再度让她盘圈在她的颈子上,有好几次,白绍卿天真的希望自己是那些备受呵护的长发,有幸能这么接近着她。
“坐下。”
她顺从的坐在他身边的草地上,拿出白绢擦拭着两颊的汗珠,不经意的瞥了眼同样一身汗的白绍卿,她迟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白绢,犹豫一会儿,她将握着白绢的手伸出。
白绍卿看了她一眼,只是无赖的将自己的脸凑近。
“咦?”
“你这笨女人,我是你的男朋友,连帮我擦汗也不会吗?”没好气的骂她。
迟疑的看着他,司徒玄霜退却的略微缩回自己的手,可是下一秒又在他的凶狠的注视之下,胆战心惊的拭着他的汗水。
“白、白绍卿……”
“干么?”他握住她忙碌的手。
“你为什么硬要当我的男朋友?”老早就要问他了,只是在她犹豫之下今天才问出口。
睨了她一眼,像是在指责她的不解风情, “我高兴!怎么!我高攀不起吗!”
他起身不想再说,只是把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司徒玄霜把手搭上他伸出的掌心,感觉他使劲一扯,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她拉起身。
“时间还早,晚一点再离开。”
“喔。”
她又被他推进车子的后座,而他则是依然故我的躺在她腿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搂着她的腰小憩。
“你又要睡觉了?”她仍是面红耳赤的不知所措。
“对啦!小老太婆。”他将脸埋在她身上,气闷的说。
司徒玄霜只能被动的坐在位于上,紧张万分的等着他睡着,他喜欢枕在她腿上睡觉,可是这样的靠近却总是让她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十分钟后,当规律的呼吸传来,司徒玄霜以为他已经熟睡,稍稍松懈了心情,低头看着他的侧脸,说真的,他还真长得不较呢!浓浓的眉、高挺的鼻子、刚毅有型的脸……只是脾气起伏太大,有点骇人罢了!
虽然他时常暴躁得像只喷火的恐龙,可是现下的他分明像个孩子——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常常任性的让人不知所措,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一想到此,她掩不住嘴角轻泄的笑意,索性摸摸他这出自名师之手的发型。
“笨女人,当你男朋友是看得起你!”他闷闷的声音突然窜出。
“啊!你还没睡着?”她讶异的问。
白绍卿眼神轻蔑的扫了她一眼,随即咒骂着,“啰嗦!”
无辜的望着他,这人真是怪,老爱这样训人……
第五章
例行性的见面,司徒玄霜抱着一堆书籍坐在前座。
“说你是小老太婆一点都不为过。”他拽拽的说。
“随便你。”她不以为意,反正他就是那副凶巴巴的样子,习以为常了。
随便我?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跟他说话。白绍卿挑眉瞥了她一眼。
“下个星期把时间空出来。”
“有事吗?”
“废话!”他没好气的回答。
“你怎么那么凶……”她有点委屈的看着他凶狠的表情。
他稍稍柔和脸上的线条, “上次跟你说要拍广告,预计下星期要进棚。”
“嗯?”她一愣。
“你敢忘了?”他的声音又瞬间增大。
“不是忘了,只是没想到是真的。”她澄清。她心思缜密,怎么可能健忘?
一个急转弯,车子利落的停在固定的位置上解开安全带往她面前一倾,“我几时骗过你了?”
咦?是没有,只是爱捉弄人而已,她偷偷想着,抱着书小心的下车。
“你今天怎么没盘头发?簪子呢?”他嫌恶的扯扯她的橡皮筋。
“断了,降雪不小心踩断我的簪子,所以只好用橡皮筋扎着,这阵子,降雪这丫头不知道在闹啥脾气,阴沉沉的。”
“难看。”二话不说,他便动手扯下她的橡皮筋。
‘轻一点,会扯断头发啦!“这粗枝大叶的家伙,老是笨手笨脚的把她头皮扯得发麻。
在他的坚持之下,受困的头发终于得到自由,迎风随意飞扬,他靠近她的颈窝处,亲呢的闻着她的发香。
“你……”她逃避的往一旁缩着。
白绍卿使坏的一口含住她珠圆玉润的耳垂,存心让她动弹不得。
在她恍惚失神之际,他又突然越过她手臂指着她的书上其中一段问:“这什么意思?”
她酡红双颊不断的深呼吸, “其动如玉环之无端,绵绵不绝且变动不居,即是在旋转的动作中,身体由内而外逐渐松透,旋转的圈圈由大而小,至极细致时,即如继丝,运转的方式如一个圈圈套着一个圈圈,逐渐向前推进……”克制想逃的念头,逼自己专心讲解。
“你看了不少拳经书籍吧?”
“这是融合老庄思想、道家练气的功法,单练外在的功势无法达到内外合一的体会,所以有时必须借由拳经书籍上的论述,增加体认、了解。”她不由得闪躲着他对她的亲呢举动。
白绍卿,对女人向来是可有可无,但是司徒玄霜这样的女人却轻易勾起他想征服的念头,第一次,他觉得太极拳不单是老人家玩的东西,因为她可以把太极拳使得像跳舞般曼妙,像无数的圆同时旋转般出神入化,刚柔并济的身躯带有独特的韵味。
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就觉得心情威好,强迫的阖上她手里的书籍,“这些东西改天再看,带你去玩。”
他说风即是雨,拉起她的手,将那一堆死气沉沉的古书拳经都扔进后座,随即将车子落了锁,两人徒步往马路另一端葱郁的林地走去。
马路护栏下是一条泥巴小径,在树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