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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凝笑就先扶夫君回房了。”
摆出胜利的笑容,凝笑昂首,然后将自己的战利品带离。
气啊!怎能不气?
要是她再晚到些,自己的夫婿就要被人当成“上等肉”给生吞活剥了。
在这怒火腾腾地当头,凝笑才一踏进房,就霍地一把放开扶持著申暮德的纤手,任由他虚弱的跌落地面。
居高临下的瞪著他好一会儿,她气极地猛地回身,然后想也没想的就抄起桌上一杯还没饮尽的茶水。
巧手儿正要翻弄,谁知原本该醉死在地上的人却一个翻身,人已经利落的站在她的身前,还瞧不著一丝丝的醉样。
“你……你……不是……”瞪大瞳眸,她活像见鬼似的直指著眼前的申暮德。“你不是喝醉了吗?”
顺手接过妻子手中的茶杯,申暮德只要一想到这杯水方才差点儿就朝著他兜头浇下,忍不住立时将杯中的水饮尽。
凝笑见状,更傻了,总觉得此时的夫婿仿佛透著一股和平常一点儿也不一样的气息。
“酒是喝了,但醉倒却是未必。”
她望著他的眸,明明带著一丝酒意,可除了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外,的确不见他东倒西歪。
“那……”既然没醉,干啥连人家打算要将他生吞活剥也不防?
她正准备发难,申暮德却突地勾勒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来!”他朝著她勾了勾手,要她来到自己的身边。
细细的柳眉紧紧地皱起,凝笑的眸中再次难掩一丝的狐疑,完全忘了自己方才在气些什么,只是不住的打量著夫婿,总觉得怪怪的。
眼前的男人,透著一股平日的申暮德所没有的邪气,那眸、那眉、那唇虽然明明就是他,可给人的感觉陌生得紧。
“你是谁?”
虽然明知自己这样问很荒谬,可她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太过诡异了,诡异到她不得不质疑眼前人的身份。
见她不动,他干脆自个踱至她的身边,大掌一揽,将她纤细的身躯给旋进怀中。
那带著一丝丝豪迈气息的举动,更是让她心中的狐疑加倍。
“你究竟是谁?”凝笑再次问道。
他骤然弯下腰身,两人眉对眉、眼对眼、额对额,申暮德的语气带著一抹飘忽地问:“那你说我是谁?”
“我……不知道。”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我是你的夫啊!”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后,他伸手定住她不断摇晃的脑袋瓜子,再骤然俯身,给了她一记带著一丝狂野气息的缠绵之吻。
“唔……”这真的是他吗?
虽然鼻端窜进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可她还是不能肯定。
真是他吗?难道方才那些异样都是她的错觉?
她很是认真地定睛一望,不过才那么一跟,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方才所见的绝对不是什么错觉,因为那抹邪气还完完整整的停留在他的眉宇和唇畔。
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她的思绪还未转完,他的大掌已然将她拦腰抱起。
“等……等一下!”双手用力地推拒、挣扎著,她得弄清 楚。
可是,申暮德似乎不想给她这个机会,向来温文的脸上如今写满著难以撼动的固执。
“为什么要等,你是我的妻,不是吗?”他喃道,强而有力的手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露出耀眼的红色兜儿。
“你……究竟……”紧捉著还余著的一丝理智。凝笑透过略显迷蒙的双眼直勾勾地瞧著他。
“嘘!”他食指抵著她的唇,不让她多说什么。
混著醇酒香的气息,带著一丝诱人的魅惑,他勾勒出一抹浅笑,那笑成功的让她最后一丝理智霎时烟消云散。
“你真的让我犹豫了!我从没料到,一场媒妁之言的婚姻会替我带来这样的妻子。”
犹豫什么呢?
她不懂的摇了摇头。
“知道吗?曾经我以为一旦我下定决心,就绝对不会让人撼动,可你却轻易做到了。”
做到什么?
“嗯……”她松口紧咬著的牙,但逸出的却是一记酥人心弦的轻吟。
“或许就是这记轻吟吧,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无助,可谁又能想像得到,这声音的主人会是人人口中的悍妻。”
凝笑皱眉,忍不住地想要抗议。
人人都可以说她悍,可就他不行,她的悍从来就不曾用在他的身上,他难道不懂,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保护他吗?
“别皱眉啊!”他以食指和拇指轻轻抚平她紧皱著的眉。“我知道你只是想保护我。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她的心里也没百答案,只能漾著一眼的无辜睁睁地瞧著他。
可她心中原本的抗拒却在他闪著锐利的眼神中,奇异的平息了。
不知怎地,她突然有一种在和他交心的感觉。
大手缓缓的紧扣住她:他一个翻身,有些黑黝的体魄就这么覆在她雪白的娇躯之上。
一黝黑、一白皙,他热烈的目光锁著她的,他很认真的问:“愿意跟著我吗?”
“我……”凝笑轻喘著,在他的气息和挑逗中,几乎不能成声。
“愿意吗?不论我是申家的当家,或是市井小民?”
申暮德很清楚自己在索讨的是什么,他要的是一份承诺,一份足以撼动他心意的承诺。
在他炽热的目光中,她没有言语,只是重重地点下了头。
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许诺,她知道,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怀疑。
“很好。”
他笑了,笑得恣意畅怀,然后他精瘦的腰身一挺,让彼此的身心灵更加契合。
呻吟、爱怜、粗喘……
交织成一幕幕动人心弦的缠绵悱侧,也让凝笑的心再次遗落了。
第五章
鸟儿啾啾,初阳轻洒。
凝笑轻轻的翻了个身,双眸微张,然后倏地睁得老大。
她怔怔地瞧著正在更衣的夫婿,忍不住轻轻唤了声,“夫君!”
“嗯?”申暮德的双手忙碌的整弄著自己衣裳的长摆,头也不抬的低应道。
“你……”她欲言又止,只觉得今晨的他和昨夜的他又有了些不同。
“什么事?”
终于整弄好一切,他将目光调向依然横躺在床上的妻子。
“呃!”
望著他那双不具侵略性的眸子,她为之一愣,只是直勾勾的看著他,好半晌不能回神。
“究竟怎么啦?难道你还为了昨天晚膳的事情生气?”申暮德趋前,大刺刺地往床榻上一坐,原本偌大的床顿时小了许多。
“昨夜?生气?”
疑惑地轻吟著这两个关键的字眼,凝笑的柳眉皱起。
“干嘛要生气?不过,昨夜喝醉了的你,行为举止很奇怪就是了。”
当她的轻喃落入他的耳中时,他的神色却是一凛。
“哦,怎么个奇怪法?”
“你昨夜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人搞不清……”
他露馅了吗?
该死的,这酒还真不能喝,一喝就出了事。他在心里暗咒。
浓浓的剑眉全兜成了一条直线,他飞快的寻思著该怎么移开她的注意力。
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毕竟很多事他还没有考虑清楚,更没有部署妥当,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甚至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未来是否该有她的存在。
望著她疑惑的神色,他缓缓地开口,嗯,应该说是撩拨。
“对啊!为夫的知道那时让你离开是不对的,可是娘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我若不赶你离开,那么一场大战便是免不了的,云羡表妹终究是来作客的,总不好让她瞧著笑话。”
突然间,凝笑满肚子的疑惑被熊熊的怒火所取代。
笑话?!
明明就是婆婆没事故意找麻烦,怎么变成是她在闹笑话了?
几乎是立即的,她霍地直起身子,翻身下了床,房内暖暖的炉子让她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身子是光裸的。
“申暮德!”
她咬著牙,连名带姓地低喊了一声,那语调完全不似往常的柔媚,反而掺著一丝危险的气息。
“怎么了?”
知道她的思绪已被自己带开,申暮德唇角不禁勾勒出一抹邪笑。
凝笑骄傲的挺直身躯,冲到他面前,站定。
仰著头,她狠瞪了他一眼。
他不提她倒忘了,别说她对他昨夜的驱离气极,就说他差点成了人家床上的美食佳肴,心里那股酸意就让她受不了。
她纤纤食指用力的往他厚实的胸膛戳著。“你……你……”
他伸手包住她戳个不停的手指,轻柔的动作间带著一抹清晰可见的小心翼翼。
“有话慢慢说,这么戳著,要是伤著了,为夫的可是会心疼的。”
“怎么慢慢说?”
完全不被他的温暖给收买,凝笑的杏眸又是一瞪,其中的气急败坏清晰可见。“你知不知道你昨夜差点成了人家的佳肴了。”
“咦?”申暮德露出不解的目光。
事实上,昨夜在娘和云羡的轮番劝酒下,他是真的有些醉了。
否则应该不会露馅才对,他知道凝笑会生气,可是这般怒火腾腾倒也出乎他的意料。
毕竟,虽然旁人总说她是只河东狮,可是她的怒火总是向外,从不曾对他这么生气。
“你究竟怎么了,这么生气?昨夜……”
他柔声问道。
以柔克刚一向是他与她的相处之道,他很清楚,她是吃软不吃硬的。
他这不提还好,一提到昨夜凝笑就忍不住一肚子的气,檀口一张,劈头就骂,“我当然生气啊!我就不相信你不懂娘找来王云羡想干啥,可你却完全不设防,你知不知道昨夜娘和王云羡合计著要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
“什么意思?”
申暮德不是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望著她的暴跳如雷,他当下决定还是装不懂比较好。
反正事情也还没发生,更何况昨夜他虽是有些醉了,但也还没醉到认不出身下的女人是不是她。
“就是娘要替你纳妾,喔,不对,应该是说要找一个女人来取代我,成为申家的少奶奶。”火起来的她哪里还管用词什么含不含蓄,干脆把话给说白了。
她愈说愈气,忽地发觉自己的手仍感受到他的温热,连忙想要甩开。
谁知申暮德却怎么也不放手,一句话就点中了她的死穴。“我不知道娘和云羡合计著什么,但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
听听,这是什么话?
平常是个烂好人也就算了,怎么,现下他连自己的贞操也要她来保护吗?
凝笑心里咕哝著,可浑身的气势却不由自主的跟著软了一截。
“那……你……那……”
“我说过,只要我不点头,谁也没办法将你驱离的。”他将愣然的她扯进怀里,密密实实的圈著。
“可是……”
“别担心,好吗?”
他刚硬的下颚顶著她的头顶。
听著他那如擂如心跳声,她的怒气再次莫名其妙的平息了。
好吗?能说不好吗?
她为什么该死地就是拿这个男人没辙,为啥?
“表哥!”王云羡宛若一只翩翩彩蝶款步轻移的步入了书房。
“是表妹啊!有什么事吗?”露出温醇的浅笑,申暮德低问。
“表哥,陪人家上街好吗?”
亲亲昵昵的倚在他的身旁,她扯著他的手
左右摇晃著。
那举止活像是孩子撒娇真似的,原本也是没啥,只是望著她的巧笑倩兮,他的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妻子含怒的脸庞。
他不著痕迹的摆脱表妹的手后,随即起身,然后负手于身后。
“上街做啥?”挑起眉,他虽然心知肚明表妹的用意,却只能佯作不知。
“陪人家去逛逛嘛,人家来了这么多天了,可表哥都没有尽尽地主之谊。”
“云羡,你知道我很忙的。”露出一抹苦笑,他两手一摊,很是无奈的说。
微偏著头,她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我知道表哥忙啊,可是姨娘方才特地交代了,要你今天不准再做事,一定得陪人家出去走走。
她皱著一张脸咕哝著,撒娇的意味十足十。
她本就美,再加上那一脸的娇态,更是足以让男人心醉。
申暮德勾唇而笑,不语,心思却滴溜溜的转著。
看来真是如凝笑所说的,娘的确是想找个人来替代她。
但,他娘从来就不了解他要的是什么。
在商场打滚了很多年,环肥燕瘦的美人儿,他见得还少了吗?
别说云羡的美堪堪只和凝笑不相上下,就说她纵是比凝笑美上千百倍,他亦不会动心。
见他毫无反应,王云羡不死心地再问:“表哥,到底要不要陪人家出去透透气?”
“你想去哪儿逛逛?”
“咱们不如去月老祠吧!听说哪儿的月老灵得很,很多云英未嫁的姑娘都去那求姻缘的。”她意有所指的说,一双丹凤眼还不停的朝著他勾啊勾的。
申暮德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