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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流史雅怒气横生:“住口!不要在外人面前把会社的名誉丢光了!”他竟敢含血喷人!
他们四人原来就各行其事,唐狮子还在时总算也相安无事,不过几天,龃龉事件多得几乎要反目成仇了。
“兄弟们,上!”冈一重藏索性挟权登高一呼。
子弹疯狂地扫射。
楼巧嫣只觉流弹疾射的声音扫得她耳膜发疼,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的身子被诗人夹着飞腾起来。
“哇!爹爹好厉害!”百忙中她还不忘拍手“以兹鼓励”将她送至安全地点的诗人。
诗人低头迎向她亮晶晶的瞳孔,他知道自己喜欢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了。
枪林弹雨中他动作快于骤雨旋风、流星赶月。在扑往樱花树干的分叉处之前,他看见了一只银线绣花鞋正隐没于绿叶之中。
看来觊觎他的人马还兵分好几路。
电光石火间,他准备先打发四大金刚再说。
如回燕穿帘,诗人在四大金刚仍手忙脚乱的当儿又回到原地。
他行事向来低调却不代表懦弱得打不还手,所为与不为在他拿捏的尺度中皆存乎于心,只要下定决心,定是速战速决。
避过乱弹,他掏出一只形状怪异的手枪,扳机一扣,一股庞大的冷流接触到空气幻成结晶,着弹点周围的水蒸气瞬间结冻,不到一秒的时间四大金刚已冻成了冰柱。
“爹爹,你好神勇,嫣儿好爱你喔!”大局甫定,不安于“树”的楼巧嫣又迫不及待跳下来,一下便跳进诗人的怀中。
诗人忙着托住她轻盈的身子,又怕冷硬的枪伤了她,一时有些慌乱:“下次不可以这样,从树上跳下来多危险。”
虽然挨骂,楼巧嫣还是一脸诡计多端的笑:“反正你不会让我受伤的。”
这小鬼似乎吃定他了,诗人叹息,很自然地将她一手托住:“别吵,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再跟你算账。”
一旦让她骑到头上,他可没好日子过了。
“遵命,爹爹!”她笑容可掬地福了福。
诗人装作视而不见。
他食指按住另个红色的掣钮,激光由枪口喷出,罩住昂流史雅的冰层倏间融化,全身湿淋淋却清醒的昂流倒退好几步:“你——”
如此先进科技的冰幕弹,威力简直可怖到极点。
“昂流兄,别忘膝边已积三尺雪,保重!”
“什么意思?别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要杀要剐都随你。”如此惨败还是头一遭,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古老的俗谚好像从来不曾错估过什么。
“你知道我的话句句实言,不要自欺欺人。”诗人淡漠的眼中微染奚落。
世界上有许多人宁可做睁眼瞎子也不愿承认丑陋的事实。
“你——”昂流史雅又气又心虚,“我们后会有期。”
“希望不要!”他来日本是为解冤不为结仇。
“哼!”昂流史雅拂袖而去。
楼巧嫣亲呢地捧住诗人的颈子。“爹爹,他好没风度哦,就把朋友扔在这里不管了。”
诗人实在懒得再跟她计较称呼问题,何况她那白软软的小肥手的温度像春日醺人的春酿,已缓缓淌进他枯木般的心。
那种感觉无关爱情或其他,就好像……她真的是他的……女儿。
他不想抹掉心头那股暖意,他需要爱,需要得像干涸的大地。
“他不会的,你总得给他时间找人来收抬善后。”不知道为什么,与她的对话竟那么自然。
她心思转得快,两三下对无趣的问题就失去了兴趣。她把鬼脑筋动到诗人身上的冰幕弹枪上。
“爹爹啊,”她把暖烘烘的身子偎向他,“不如你这枪借我玩,我来开一片溜冰场多帅啊!”
三句不离玩,虽是异想天开,倒是有趣得紧,诗人见招拆招:“你把地拿来盖溜冰场,树上的那位姑娘恐怕会心疼。”
“树……”楼巧嫣起先是惊愕,后来小脸转溢成满满的崇拜,“不愧是嫣儿的爹,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可惜你不是我真正的孩子,否则……多好啊!”她的一颦一笑那么亲呢,有时候他真的以为她是他的孩子了。
“有什么好怀疑叹气的,嫣儿本来就是爹跟娘的天才女儿。”她大言不惭。
诗人揉弄她的发,不想再多做分辩。
※※※
这幢平房外表陈旧,屋里的摆设也弥漫着一股唐风,屏风、花瓶、和式设备,乍看之下有些矛盾却又在朝代和朝代的缝隙中取得一种难以言喻的平衡。
简单又华丽的空间,令人心旷神恰。
诗人盘腿坐下:“可以请那位‘树姑娘’下来谈一谈了吧?”
搂巧嫣格格一笑。“你是说凝燕祖奶奶?”
祖奶奶?诗人被勾起了好奇心,几乎迫不及待想见那位脚穿绣花鞋的“祖奶奶”了。
一缕焰金色的光和一串银铃笑声适时地飞到诗人面前:“你想见我,我就来了。”
官凝燕站定,她笑容可掬地随手玩起自己的花辫,继而堂皇地打量诗人。
他是岑寂的,带着一种空灵清淡的忧愁。出奇深邃的金褐双瞳像两簇火焰,他的睫经常是半合的,看似漫不经心,落拓随性,可那酷似艺术家修长的手指显示了他的多才多艺,她敢断言他根本是那种什么都会却隐藏、内敛的男人,宛如藏在噗中的玉。
诗人一眼很难断定她的身份,细细盘扣衫,织工精美的绿祆,银绣鞋,她的打扮和楼巧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碰上的到底是什么朝代的人?
饶是流行复古,也没人能把那股中国古装的韵味穿得那般贴切妥当。
“我叫官凝燕,金太白是我师弟。”她所谓的“金太白”,太白金星是也,“你是他的不入门弟子,叫我一声祖奶奶就可以了。”
诗人不得不信。他和太白金星的那段奇遇没人知道,这少女却对他的过去了如指掌。
在修炼的那些年里,他也曾耳闻金太白有个令他头痛至极的师姐,不料样貌居然如此年轻。
其实已经修炼成仙的人,面貌自然也脱胎换骨,她以少女的花貌现身也就不足为奇了。
“师父现在可好?”他和太白金星已有千年不见。
“我也不知道,他乏味得紧,古板又迂腐,本祖奶奶懒得去找他。”她眨着水灵清秀的眼,把太白金星形容得像是桶馊水。
诗人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如今听她一席话,他才体会太白金星为何每回一提到官凝燕时,都会露出叹气又翻白眼的苦状。
“你跟着嫣儿叫我祖奶奶好了。”
“凝燕师姑。”叫祖奶奶成何体统?她也没老到被人供起来的地步吧。
“连声祖奶奶都不肯叫?难怪是太白的徒弟,连脾气都是如出一辙的臭石头。”她心中早就有数,但没占到便宜仍令她心生不快。
“不许欺负爹爹!”楼巧嫣很有爱心地往爹爹身边靠。
官凝燕意兴阑珊地耸耸肩:“不好玩,你果然跟太白形容的一样,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多谢师父的评语。”
官凝燕噘起俏丽的唇。“我不由得要后悔了这趟山了。”她长眼还没见过这么一板一眼得要命的人。
“凝燕师姑下山有特别的事?”
“还不是为了你的女儿。”
“她真是我的女儿?”虽然他很想保持木然的表情,但是起伏不定的胸口泄漏了他的情绪。
可是不对呀,他尚未完婚,哪来的孩子?
官凝燕似是看穿他的疑问:“总而言之,嫣儿是你的孩子没错,她生在未来,回到这时空是有任务的。”
诗人眼中燃起希望的眼神。
如果——楼巧嫣真是他的孩子,不就意味着他的恋儿已经出现……他心绪鼓荡……再也不必继续这场无望的相思了,此刻他心如飞翼,早已飞到泷宫恋的身边去了。
官凝燕被诗人的表情给慑住,顽皮的唇淡淡化成深刻的同情。
那是双没有眼泪也不见激动,却令人感动的痴情眼睛,她几乎可以看见他心里那道难以结疤的伤痕。
她因为他的痴情再度红尘,这世间的爱情早就变质了,男欢女爱,屈意曲从,却缺少那股深刻的爱恋。
她要成全他这段历经太多沧桑凄苦的真情,不管什么天条或律规。
所以,她把楼巧嫣给带来了。
“你先别太早高兴。”冷不防她泼了桶冷水,硬将诗人从绮丽的幻想中拉回现实。
诗人以眼询问。
“那个冬烘太白曾说过你的一千年之期只剩下一个月圆就要满了,到时候不管你能不能找到那半只比翼鸟——也就是你的半颗心,你都必须回去。”她灵俏的脸蛋有抹少见的正经,显然事态颇为严重。
“我才刚找到她——”
“所以才要你加紧脚步,否则这一世她就是别人的了。”
诗人并不知道在之前的许多轮回世代中,泷宫恋一直是孤寡一人的。每一世,他们都是阴错阳差地错过,更多的时间就因为他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而后玉帝下了圣旨,这一世泷宫恋若是再找不到对象,玉帝就要亲自牵这条红线,而且将一干办事不力的人员撤查,月老自然首当其冲。
“不可以!”诗人目光激越。
“这才像话。”她很满意他表现出原始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当然,她仍有一些保留的。对诗人而言,找到泷宫恋只是苦难的开始,而非结束。
第四章
神魂不定地听着会议桌上冗长的报告,泷宫恋眼神缥缈地盯着被冷气强风撩起的百叶帘。
她会在这里全都因为渡边圭吾的一句话,或许要她坐镇办公室只是他开始不信任她的一个小动作吧。
她很明白自他和楼羿对垒之后,渡边在霸气的态度里又多了一味紧迫盯人,只差没搬进家中和她同住而已。
“是不是觉得无聊?”主持会议的他一心二用,因为有令他心不在焉的人儿在场,所以他只肯花两分心思在公务上。
她连忙捉回飘远的心思,脸蛋微红地摇头。
因为他的出声促使会议中断,拿着报告书的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继续或就此打住。
“你不要这样,我没事。”她轻声解释,耳根子几乎烧疼了。
渡边圭吾屏息盯了她好一会儿,而后宣布:“散会!例行月会报告送到我办公室就可以了。”
泷宫恋感觉到几十道目光全冲着她来,她好想钻洞或干脆破门而出。
渡边仍是太平无事的脸。他挽着她走出会议室。
“他们明明还有重要的事必须报告。”他怎能这样。
“什么事都抵不过你重要。”
“你——”
渡边圭吾眼光由烈转炽,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可是他多想吻她那欲语还休的唇,多想将她如丝的发捧在手中戏玩,他惟一不想的就是继续留在公司,因为他只能望着她,什么都不能做。
“横竖再一个钟头就下班了,我送你去吃饭。”他不忘她的小外套,殷勤地替她披上。
“我来公司还没做什么事,这样人家会讲闲话的。”虽然她是老板,可是就是头头才更要身体力行,给员工们做出好榜样。
渡边圭吾斯文地笑了笑:“你以为我要你来公司做什么?我只要你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就行了。”
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手脚忽然发冷起来。
“我也有工作能力的,你不要小看我。”
渡边圭吾虽宠溺又不许她反抗地低声道:“你不需要做那些低下层的工作,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泷宫恋勾起一抹自嘲的戏谑,喃喃自语:“或许芭比娃娃比我更适合你。”
“你说什么?”渡边圭吾自眼睫迸出一抹凌厉。
“嘎?”她被他吓了跳。她分明只是自言自语。
“不要小看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不准你看轻自己。”她究竟明不明白她是无人可替代的?他一生情全倾注于她,再也无人能替。
她瑟缩地垂下头。她怕他的眼神:“我……明白了。”
渡边圭吾暗恨自己的沉不住气,明知她禁不起一丝丝的吓唬,他却……:
两人相偕走出帝都航空,他并没如往常地去拿车。
“公司后头开了一家新的中国菜馆,我带你去尝新。”
“晤。”她可有可无地点头。
有许多事并不需要她决定,和他在一起,渡边圭吾需要的只是一个应声虫,至于那里头有没有她的意愿,反倒是其次了。
干净的街道,流动着白领高阶层的文明动物,似乎连步伐也是精致的。
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听到那缕越过马路。兀自飘进她耳中的低唤。
“……恋?”
她循声望去,机械的步子缓缓停住。
不是错觉,那消失了一整天的影子就站在对街的红绿灯处。
属于他身上那清冷的孤寂像道丝线,由无形中牵系了鹄立两岸的人。
看见他,她的心竟有些怅然……和更多无以名状的情绪。
渡边圭吾在她一停住的当口,就发现了诗人的存在……还有,挂在他身上,像只无尾熊的是啥东西?
他们逐渐接近,他终于看清手脚交缠在诗人腰侧的是个小娃儿。
她也睁着诡计多端的眸子盯着渡边圭吾瞧,直到诗人站定。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