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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肯定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安有苹拍拍自己额头,佯装歉然,圆滑的给她台阶下,顺便透露这事只有她们俩知道,男主角并不知情。“还好我没有拿这种事跟启昂瞎闹。”
服务生在此时送来饮料和点心,吴芬妮状似不在意的低头啜饮,却是食不知味,心情复杂。
如果换作是一般女人,早就因她刻意留下的假象哭哭啼啼、闹得天翻地覆了,没想到安有苹不但沉得住气,还有这样的气度。
虽然她们都没说破,但是她知道,安有苹是不想撕破脸,释出善意给她收敛、停止的机会……
她不得不承认,安有苹看起来大剌剌,却是个聪明的女人,让人很难讨厌她,更不可思议的是,就连她这个情敌也有点欣赏起她来了。
其实在送温诗美住院的那天,她就已经萌生退意了,毕竟破坏了他们的感情之后,她能不能成功博取江启昂的青睐还是个问题,所以就算她今天没有来找她,她也不想再搞那些小动作。
现在……虽然感到惋惜、扼腕又遗憾,她决定彻底死心,把心思放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上比较实在。
第8章(2)
飘着毛毛细雨的三月天,江启昂开着车,在讲好的时间抵达了火车站,停在引颈翘望的母亲面前。
“有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江妈妈拎着轻便的行李袋坐上了车,没看见媳妇就急忙问儿子。
她此行的目的,除了回娘家跟姐妹聚会,就是探视儿子和媳妇了。
“她负责的客户临时找她,晚点就会跟我们会和。”江启昂一边回答,一边操控方向盘,重新加入拥挤车流中。
“欸,她那工作会不会太累了?”江妈妈有点忧心。
“应该还好,那种工作就是有Case才忙,没Case的时候闲得很。”江启昂微笑解释。
“是这样没错啦,可是,有Case的时候压力就很大吧?”江妈妈兀自猜测,然后低声碎念。“压力大不好捏,无形中对身体就有影响了。”
“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看母亲欲言又止的,江启昂莞尔问道。
“好吧,我就直说了。”她是不想造成媳妇压力,所以憋在心里好一阵子了,趁着有苹刚好不在,干脆问儿子。“你们是不是有刻意避孕啊?”
江启昂微怔,未几,已洞悉母亲接下来是什么话题了。
“没有避孕。”他坦言。
“没有避孕?!”她困惑的扬高八度音。“那怎么结婚都快一年了,还没有好消息?”
“才不到一年。”他的口气稀松平常。“这种事本来就是顺其自然的。”
“我们三个老的脖子拉得这~~么长在等,你还这样随兴?”江妈妈怨怪地道,未几,质疑起他来。“是不是你不够努力?我看,我去抓几贴补药来给你补补身子好了!有时候,不是女人的问题,反而是男人的问题。”
江启昂听着,没辙的笑叹。
“你忘了你儿子就是妇产科医生吗?抓什么补药?”
“中医西医不一样,中药可以调整体质。”传统妇女还是认为中药补身、西药伤身。
“你不要瞎操心了,我们没避孕,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有了。”他安抚妈妈的焦急。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到了?”江妈妈撇嘴,不接受敷衍,改采亲情攻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喔!爷爷最近老是叨念着希望在有生之年当上曾祖父,我和你爸也已经想当爷爷奶奶想很久了。”
“每次都来这招喔。”江启昂也撇嘴。
当初要他赶紧成家,也是说爷爷希望在有生之年看见他结婚,然后现在他结婚了,又马上改成希望在有生之年当上曾祖父……
“这招最有用啊。”江妈妈狡猾一笑,知道儿子表面虽然不以为然,却还是把话听进心里。
手机在此时响起,他顺手接听,讲了几句就递给一旁的母亲。
“有苹打来,要跟你讲话。”
江妈妈扬起笑容,欣然接过手机,跟媳妇闲话家常了起来。
江启昂一边开着车,一边暗自思忖着方才的话题。
虽然他安抚妈妈不要心急,顺其自然,但事实上,他和有苹从半年前就希望快点怀上孩子的。
他们从一开始不避孕,到后来算排卵期、量体温,刻意“养精蓄锐”、采取易受孕的体位……一直尝试这些比较柔和自然的方法。
他们俩,每到她生理期的日子,就祈祷月经不会来,但有苹的肚子没消息就是没消息。
或许这样月复一月的等待,不如更积极的检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如果有什么不对,也赶快想办法解决。
当然,为了不让有苹产生不愉快的感觉,他会在要求她之前,先去找专科做检查的。
新婚夫妻最常被问到的,就是什么时候要生小孩的问题,连莫名其妙不相干的人都要问上一句。
安有苹人缘好,看起来随和,所以几乎三天两头就被问到。和协力厂商联系时被问、和客人闲聊时也被问、妈妈问、同事问、好友问……
她从一开始会解释,到后来变成只有简短的制式回答:有在努力了。
有些比较热心的人,还会主动提供怀孕的撇步秘方,她也从一开始兴冲冲的采纳建议,到后来尴尬的敷衍。
不过婆婆的好意,就不能随随便便的敷衍唬弄过去了,尤其她是那么的疼爱她。
“喔!好浓的中药味!”去勘查婚宴派对场地的洛克,一踏办公室,就立刻皱眉倒弹,捂鼻怪叫。
“有这么浓吗?外头门市闻得到吗?”安有苹担心地问。
“外面是还好,但这边已经完全沦陷了。”关蕾也正好从门市拿着客户资料走回办公室,客观回答。
“嗄,不好意思哦,我不知道味道会这么浓,因为我婆婆说要午餐饭后和睡前各喝一次,所以我就带来公司喝了。”
安有苹赧然的解释,还好现在都有煎好的现成汤药,不然还得自己煎煮,味道会更浓。
“不会啊,我觉得挺香的。”吕萩妍不以为意,喜好还真与众不同。
“香?你嗅觉有问题哦?”洛克做了个眼歪嘴斜的鬼脸。
“你才头壳有问题咧!”吕萩妍没好气地啐回去。
“我觉得有苹的婆婆很好耶!这么关心媳妇,像对自己女儿一样。”关蕾单纯地想。
洛克好奇问:“这什么药?”
“调养身体的补药。”安有苹拿起杯子喝,还没入口,俏脸就已经先皱成包子状。
“我比较纳闷的是,有苹壮得跟牛一样,怎么还要补?”关蕾疑惑的搔搔头。
“喂!我什么时候壮得跟牛一样了?”安有苹抗议好友对她的形容。
“这在暗示你把身体调养好,赶快传宗接代啦!”洛克偷笑,道出婆婆补药背后的心意。“多好?天下的婆婆都是一样的啦!”
吕萩妍没好气的打了他一记。
“干么这么酸?故意破坏人家婆媳感情哦?”
“其实我也知道补药意思啦,长辈们想要抱孙心情,我也能理解。”安有苹无奈撇嘴。
“奇怪,为什么有苹一直没能怀孕?”关蕾有话就直说,没想到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我也很想知道。”安有苹叹气。
“想知道就去做检查吧,看看是不是你或江启昂其中一个人的问题。”吕萩妍好意提议。
有问题?真的会是她或启昂有问题吗?
安有苹心口一悸,一直故意忽视不想的臆测,被萩妍这么一提,清楚浮现,也无法再乐观的认为不可能!
“嗯……我再叫我老公帮我检查好了。”她决定找出答案,不再盲目等待,每每怀着希望又落空的感觉太令人沮丧。
“叫你老公检查,如果有问题,他也不忍心告诉你吧?”洛克凉凉地讲。
这回,吕萩妍直接踢他小腿,赏他一枚大白眼。死洛克,今天嘴巴净说些不中听的话!
安有苹怔然,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发起呆来。
第9章(1)
灿灿日光迤逦大地,驱走春天残留的寒意,气候是宜人的,安有苹独自走在街头,心情与脚步却异常沉重,脑子闹哄哄。
身后的大医院像一座罩着乌云的巨塔,生老病死在那儿循环,每天,都有医生向病人宣告残酷现实。
为了避免如果有什么问题,启昂可能顾虑到她心情而不会如实告知,她独自找了这间大医院做检查。
可没想到,医生宣布了坏消息——
“安小姐,你的输卵管是一边阻塞一边沾黏,两边都不通,所以才会一直不能怀孕。”
“那……这要怎么办?”她一脸苍白,神色茫然。
方才输卵管摄影的检查方式出乎她意料,是带有侵入性的检查,既痛又不舒服,害她双腿到现在还在抖。
呜……早知道就找个朋友陪她来了,好恐怖……
“塞住了就要通啊!”中年医生浅笑。“有的人状况比较轻微,检查用的显影剂打进去时就顺便通了。”
“我没通吗?”她抢白,希望像别人那样好运气。
检查都这么可怕了,那治疗岂不是……她感到颤栗。
医生摇了摇头,用笔指着摄影的片子,判断道:“你这个应该需要做腹腔镜手术。”
“所以做过手术就表示可以怀孕了?”她单纯地问,抱持希望。
“做手术是解决沾黏和阻塞,不是保证一定能怀孕,可是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是不太可能怀孕的。”人的身体是很奥妙的,各种变化都可能发生,所以他不说保证的话,免得惹上麻烦。
安有苹怔愣住,手术一定得做,但做了不一定能怀孕,那是怎样?她脑袋糊成一团,反应不过来。
医生看她一脸惶然又呆坐着,好意的继续说道:“腹腔镜手术是小手术,你不用太担心,先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如果决定要做了,再来挂号约时间。”
“喔……谢谢。”
见医生该说的都说完了,她也只能起身离开,内心还处于震撼之中,直到已经走出医院,仍平复不了心情。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输卵管堵塞、沾黏,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情况,只知道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医生说的一句话——
做手术是解决沾黏和阻塞,不是保证一定能怀孕,可是如果不做手术的话,是不太可能怀孕的。
在这个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跟一般能正常生育的女人不一样,想要怀孕,没那么容易!
她和启昂该不会永远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吧?
想起那一张张期待的脸孔,爷爷、爸爸、妈妈……所有关心她的人会有多么失望,她就觉得好惭愧!
如果知道她不孕,爸爸、妈妈和爷爷会谅解吗?
他们……还会像现在一样这么疼爱她吗?
会不会觉得后悔,挑了个不能生的媳妇进门?
她……会因为这样失去自己的婚姻吗?
突如其来的沉重压力催出了她的眼泪,她用手背抹去,可眼泪却唱反调的一直涌出眼眶。
她该把状况告诉启昂,可是,她没有勇气……
或许,她可以自己偷偷去动手术治疗就好?这样事情就不会曝露开来,让大家一起跟着担心?
不行,再怎么说,动手术就不是一件小事啊!
她不想让她的幸福蒙上乌云,不想让这晴天霹雳的消息,打乱他们平静而甜蜜的生活……
但,似乎不说不行呀!
她该怎么办才好?
“有苹?”没反应。
“安有苹?”在恍神。
“江太太?”愣到外太空去了!
江启昂愕然的看着老婆。很夸张耶,他们在吃晚餐,她吃着吃着竟心不在焉的发起呆来。
大掌捧住神游太虚的呆滞小脸,他凑上前,用自己的脸占据她的视线,拉回她的注意。
“吓……”一回神就冷不防的凑来一张大脸,安有苹吓得倒抽口气。“干么吓我啦!”
“吃饭吃到发呆。”他莞尔的横睨她。“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啊。”咧开笑容,她重新举筷,还替他挟了块镇江排骨。“多吃一点。”
看她连笑都笑得那么僵,跟平常时候真正的开朗完全不一样,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我觉得你怪怪的。”他直言道。
“乱讲,哪里怪?”她故作轻松的睐他一眼。
“有苹,有心事可以跟我说,闷在心里是没办法解决的。”他直勾勾的凝着她,正色诱劝,不接受敷衍。
安有苹看着最亲密的丈夫。他一严肃,气氛就变得凝结起来,她不敢再嘻嘻哈哈。
要说吗?她还在考虑要自己去治疗呢!
在心绪百转间,她启唇欲言,但停顿三秒钟,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真的没什么,只是构思客人的婚宴风格。”更努力的漾开自然笑容,拿工作上的事情来搪塞。
“真的吗?”他感觉到她透露着一股忧郁,理由没有那么单纯,但她坚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