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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乐怡不安地四处望望,“把车子停在这里,可以吗?”
这是正门口,堵着别人的店面肯定会挨骂,况且这里还是最有名的珠宝店。
“不怕,只一会儿,他们应该不介意。”凯森自信满满地回答。
很快,柏乐怡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有自信了——这家伙还未踏入店门,就有经理级人物满脸是笑的迎出来,必恭必敌对他点头哈腰,仿佛小国外交官迎接大国总统。
这样看来,玲玲的话不会有错,他,果然出身于有头有脸的人家。
难怪他可以有两个妈妈,难怪在那个什么温家的花园宴会上,他会广受欢迎!
心中的不安越演越烈,这种感觉在玲玲对她说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隐隐存在了,如今更是清清楚楚的呈现眼前。
她没有信心。一开始对这段感情就不曾有,现在更加荡然无存。
即使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贫穷似从前的翁家良,她都无法把握,伺况他是凯森,相貌绝美,家财据说万贯。多少名门闺秀仰望着他,而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子拿什么牵绊他?
或许爱情刚开始是有的,在他还觉得新鲜的时候,但日子久了,被如流水的岁月一冲洗,再多的激情也会变得平淡。
不如,趁现在还能全身而退的时候……分手吧。
只有两分钟,在她思绪转折的一刻,凯森就出来了。他说得没错,果然很快。
“阿凯——”一个女人从珠宝店里追出来,挽上他的臂。
是她?那夜在阿波罗戴着玛丽安皇后面具的张太太。
“阿凯,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害人家打遍了电话也找不到你!”张太太对凯森的回避视而不见,他往前,她就往前,他左转,她就跟着转圈,就差没扳过他的脸对着自己,“讨厌啦,总是躲着人家,是不是李蝶心那个女人挑拨的?唔……我新买了艘游艇,这个周末陪我出海好不好!我这艘游艇可比李蝶心的漂亮多了,行驶时船身很稳,船舱也大。好不好嘛?”
柏乐怡忽然发现,做女人真是可怜,要对着一个男人百般讨好,还得不顾自己的年纪装出天真妩媚的少女风姿。
“张太太,我刚刚好像看到张先生的秘书……”凯森不留情面地抽回自己的手。
“在哪?”笑脸一僵,张圆的嘴合不拢。
“街角那边,现在拐过去了。”凯森推开难缠的她,钻入车子,门爽快地关上。
他掠掠头发,播摇头浅笑,却发现柏乐怡正瞪着自己。
“乐乐,怎么这种表情!嗯!”伸出手指轻抚她的面颊,想把她逗乐。
但她不但没有乐,连同目光都有些愤愤的。
“吃醋了?”他似乎找到了答案,并且很为这个答案欢喜,一把将怔怔的她搂入怀中,掏出一只丝绒小盒子,笑道:“打开来看看。看了,你就不会吃醋了!”
“对于被你丢弃的女人,你都是那样吗?”依偎着他的胸膛,柏乐怡低低问。
“谁?”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她从来就不是我要的,所以也谈不上‘丢弃’。乐乐,你真的吃醋啦!”
她不言不语的垂下眉。
“我们还是来看看这个吧……不敢看?不要紧,我来帮称打开……锵锵锵!”将开启的盒子高举到她面前,“惊喜吧?赶快笑一个!”
她先前已经猜到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一般,这样小巧的丝绒盒子里,只会装着一样东西——戒指。而男人送给女人戒指也只会有一种含意他在向她求婚。
这的确是一枚漂亮的钻戒,光泽与颜色胜过了这些年来她见过的所有钻戒。如今,这枚钻戒已被套入她的手指,但她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只是缓缓的将它脱下。
“怎么?不喜欢这个款式?”凯森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仍用笑意掩盖着,口气依然轻快,“不喜欢不要紧,我们再去买个别样的。现在的设计师都好土,一点也不讨女孩子喜欢,这个款式配我们乐乐确实俗气了点,扔掉它!”
“阿凯……”她想说话,话语却被他一连串的计划堵住——
“我们六月份结婚好不好?那时候天气不冷不热,你穿什么样子的婚纱都可以。蜜月想去哪里度?日本刚刚去过,再去一次也行,去看你喜欢的紫阳花……欧洲、澳洲也不错,或者你想去沙漠探险之类的本帅哥也奉陪……再不如我们哪里也不去,找艘游艇飘到附近的海湾里,互相爱个够!”
“阿凯,我不想……”
“嘘!”他俯下身子吮住她欲言的唇,狠狠的,wωw奇Qìsuu書còm网直到吻得两人不得不喘口气,低哑嘶哑的话语才轻轻吹在她耳畔,祈求一般,让人听了胸中泛起疼痛,“乐乐,不要拒绝,不许说‘不’。如果你说一遍,我就吻你一遍,直到你说不出话来为止。”
“你能阻止我说,但你能够阻止我想吗?”沉默良久,柏乐怡开口。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严他看着她,目光仿佛阴雨的天空,灰蒙深沉,却仍含着一线渴望的光线。
她转过头去,不看他。因为她知道,如果再看下去,她会舍不得。
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分了吧。
“阿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陪你一个月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苦涩得发颤。
“因为我答应帮芷茵。”他傻傻地回答。
“不,是因为我收了芷茵的钱。她本该付给你的两百万在我这里——我是因为想挣这笔钱,才跟你在一起的。”
一点一滴消逝的时间,在这一瞬无声无息了,仿佛滑进了某个沙漏里。
“不是的,”凯森笑了,笑得很费力,“你在骗人。不想嫁给我也不要骗人嘛,乐乐真坏!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先来个爱情马拉松,十年八年后再结婚也不要紧,本人身体健康,有得是时间等。不要……”一开始就判我的死刑,乐乐。”
“我这辈子恐怕不会再爱什么人了,有从前的那次,就够了。”柏乐怡镇定地抬起头,看阳光下的树影在车窗上晃来晃去,“从那以后,我最爱的大概就只有钱了。”
“撒谎!”他的笑容收敛了,前所未有的急躁显露出来,“乐乐,我跟刚刚那个女人真的没什么!就算从前应酬过,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不要吃没必要的醋好不好?”
他还真当她在生气?这样也好,就让他以论吧,正巧多了一个分手的借口。
“顺便提醒你,约定的时间,一个月,明天就到期了——所以,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幽幽地回眸看他一眼,只一眼,不敢多看。
然后,她忽然推开车门,以最快的速度朝马路对面跑去。
“乐乐……”凯森丢下车子,想追。
但,他追不上了。
红灯熄灭,绿灯亮了,整条街道霎时车水马龙,阻断了两人,连视线,也被冲散……
柏乐怡气喘吁吁的跑至街角,停下步伐扶着一堵墙,泪水也随之流了下来。
这些日子,他给予她的一切,是那么美好,说不动情是骗人的。但她跟他,会有将来吗?
如果没有,不如就带着回忆过一辈子吧。
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会破损,惟有回忆是越积越多,越想越甜的。
这一切,像个梦。时间到了,梦也该醒了。
第八章那天以后,柏乐怡就病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不哭,既然不能哭,那么就生病吧——病,是排解痛苦的最好方法。
在床上躺了三天,电话不接,买卖不谈,饭也吃得很少。当年失恋后的症状又回来了。奇怪,明明是她甩了别人,为什么却比惨遭抛弃更多了一份空虚?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但外表的坚强终究抵挡不过内心的脆弱。
“乐乐,我们来了!”
还未应答,卧室的门就被强行推开,两条人影窜到了她的床上,如同恶狼扑羊。不用看,就知道胆敢这么做的只有两人,江芷茵和方楚楚。
“乐乐姐,听说你又要绝食了?”方楚楚贼贼地笑,“绝食好,绝食可以减肥。”
“不过她天天躺在床上,减掉的肉搞不好会长回来喔!而且还有患上胃病的危险,得不偿失!这个减肥计划不太好耶……”江芷茵抓起床头一颗红苹果,“咔嚓”大咬一口,“唔……乐乐,柏妈妈买的苹果好甜,是温室苹果?反正你也不吃,全给我吧!”
真伤脑筋,这两个人,哪里跟她们熟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跑到人家家里大吃大喝,附带冷嘲热讽!
“你们今天怎么会有空?”楚楚不用上学?茵茵不用盯着她老公?
“我们听说你日渐消瘦特地来看你的,怕晚来一步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江芷茵惋惜地牵过她的手,语调中有无限哀怜。
方楚楚与她一唱一和,“对呀,乐乐姐,你就安心地绝食吧,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会送花给你的,可不是纸扎的白花喔,我一定买鲜花!你喜欢什么品种!虽说扫墓大都用菊花,不过现在不是秋天,蓝色的‘勿忘我’好吧!这名字听来不错……”
“你们两个,想咒我死?”柏乐怡抓起一大一小两只玩具朝她们坏坏的笑脸扔过去。
“嘿嘿,”江芷茵接过樱桃小九子,“我们哪里是咒你死?分明是你自己想寻死!后事要不要先交代一下?我们两个好歹也是你的难友,遗产总得分一点给我们吧?嗯……我想要你架子上那排书!”
“我要你卧室里的玩具!”方楚楚抱过一只大大的龙猫。
“闭嘴!”柏乐怡顿时精神振奋病相全无,只差下床赶人。
“我说过我老姐在装病吧,你们还不信!”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时髦少年,捧着大滑板,发间挑染一缕明黄,正在邪笑。
“柏乐源!你少在煽风点火!”柏乐怡开骂,待她看清他的外貌,不由勃然大怒,“你……你这是什么鬼打扮?”
“好看吗?我刚去美容院染的。”柏乐源伸过脑袋,故意让她看个仔细,“花掉了我一个月的零用钱喔!”
“好看!好看!”方楚楚接话,用指尖撩了撩那缕黄毛,“是哪间美容院?我也要去染!”
“等一下我带你去!”他慷慨地回答。
“你敢!”柏乐怡猛然一拍床头柜,“等一下你回来再敢出现这种打扮,这辈子都别想向我要零用钱了!还不快点去把这种洋鬼子的头发洗掉!”
“哈哈哈!”坏小子指着亲姐姐,发出一串笑,“懂得拍床头柜,还拍得挺响,说明痊愈了!我就知道老姐一受刺激就会励精图治,故意去染了缕黄毛逗她,还真见效!你们知道吗,当年她想自杀的时候,我和老二也是用的这个法子,把她从死神手中夺……”
“我才没有要自杀!”她反驳。
三张嘴异口同声道:“那你干吗绝食?”
“我也没有绝食,只不过是有点感冒……”还嘴硬。
“喔,原来只是小感冒呀!”江芷茵点了点头,“我们还以为是你失恋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失恋?之前她真的在恋爱吗?真的是……“爱”吗?原以为那场荒唐的风花雪月不过是一场金钱的交易,散了也就散了。但此刻经这词语一提醒,她才发现,原来一切并非那么简单。其中,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爱”呵。
“楚楚最近在做些什么?听说你交男朋友了?是谁?”沉默之后,柏乐怡笑了笑,努力转换话题。她一向懂得掩饰自己,不是吗?
“不告诉你!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方楚楚抱着龙猫沿着床跳,声音轻快得像唱歌,“除非你也告诉我——你是不是失恋了?”
“茵茵呢?你家那部机器开动了吗?”装作没听见,她扭头看比较老实的江芷茵。
“你是说我家阿骏?唉,他呀……”她无奈的摊手,“还是没有开窍。”
“老姐真狡猾!我们问她的事她甩都不甩,凭什么她问我们的问题就要一五一十回答?”柏乐源插嘴,“茵茵姐,不要理她!我老妈请你们到客厅吃甜品,她做了椰汁西米露。”
“好耶!好耶!我最喜欢吃这种甜甜的透明珍珠了!”方楚楚反应最快,守门而出。
“正想请教柏妈妈西谷米要泡多少分钟才会煮得好,阿骏也爱吃这个。”江芷茵万分同情地看看柏乐怡,表示自己现在有“正事”要办没空,也一溜烟消失。
剩下柏乐源,他上前拍拍老姐的肩,语气沉重,“亲爱的姐姐,我们知道你厌食,所以……就不勉强啦!好自为之吧。”
于是门一关,刚才还挤得要命的房间,空了。
他们想造反!柏乐怡捶床大怒。哼,这群家伙,好意思自称是她的至亲至爱,现在她生命垂危,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就跑去享受甜品了!她要出去客厅,掀翻他们的桌子叫他们好看!
股着拖鞋,扶着墙走。三天没下床有点头重脚轻。她正想踢开客厅侧门,忽然听到方楚楚细声道——
“凯森哥哥他……”
柏乐怡心中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步子止住,耳朵不由撑大想听个仔细。
“……他说的也算是一个好办法。”江芷茵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