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这绝对不是夸奖对手的好时候。王朝歌乐于和这些高手过招,也绝不是在她失去内力的时候。
军队开拔有些时候了。
今天是个明媚的日子,阳光很耀眼,有些温暖。
王朝歌抓着牢房的木门一点点爬上去。从头发中取出一只细小的卡子,细细掰开,插入锁扣中。
解锁这事情其实不难,只要摸准锁的规律,恰是撬开就行了。然而难的是,对于王朝歌这样并不熟练的人来说,需要有极强的耐心。而王朝歌,恰是一个忍耐力极强的人。
并不十分合适的卡子一点点掰开锁里面的暗扣,王朝歌用最平静最平静的心,去感受锁中的变化。直到太阳当空照,让人们有了一点暖意,她离开水的衣服渐渐变干……“啪嗒”一声,锁开了,王朝歌却惊了一惊。
乖乖,她绝对没想到,这个锁开锁的声音会这么大,只怕会招惹来守寨的人吧。
她暗惊了一场。万幸的是,似乎并没有人意识到这个水牢里的“重犯”,正伺机逃跑。
水牢的门被打开,王朝歌轻轻地走了出去。当一个人饿到极端,累到极端的时候,会忘记饥饿,也会忘记疲惫。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下一刻,她极有可能就此死去。王朝歌正在这个生死线上,她头很疼,整个人闷闷的,但是不想睡,只想吐。但这个时候,她绝不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去做本能。她再努力的控制下去。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识路的人。她偷偷摸到一个角落,仔细地观察着寨子中的情况。她那日闯寨时,对这里还有些印象。所幸的时,水牢所处的后院结构并不复杂。想来,从这条中轴线走,就能离开这个寨子。
一个人正站在王朝歌身后,举着一根粗木棒,抬手向下砸去。
王朝歌不经意间看了看地面,却看到了太阳投下的倒影,慌忙闪避。
只是这重重的一击还是打倒了她的右臂,从肩膀处,流淌出了一注血液,顺着她的臂膀,到她的手,从她的指尖,一点点滴落在地上。
适时,几声锣鼓响起。
“糟糕,还是惊动了寨中的人。”王朝歌暗道不好。
霎时,四周团团围上了二三十人。
“不幸之中的万幸,秦争手下的大部分部队都走了,留下的基本是伤病和心病。”王朝歌这样安慰自己。
留下的人似乎并没有一个首领,他们围住了王朝歌后,却是相互看着,不敢上前。
“看起来,并不是想象中训练有素。”王朝歌暗喜。
也不知哪个士兵突然跑出来,一把红缨□□向王朝歌。
王朝歌一个快速的勾腿劈人。惊人的爆发力!脚尖的力量正中这人的喉咙,一脚,足以毙命。
“我不想杀人。”王朝歌看着这具尸体。“只是我要活下去。”
瞬间,又有几个人冲了上来。
王朝歌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住多久,还能打过多少人。她看了看今日的烈日,骄阳似火,火中,带着可怕的血红。
逢凶化吉。这是最好的一签。
作者有话要说:
☆、歌尽欢
离长宁寨还有一公里,谢顾言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样的血腥味让他害怕。
他怕王朝歌不在这,那他就不知何处才能找到。
可是,他又怕王朝歌在这里。叶小月分析王朝歌要用未央术解萧成的琉璃梦,如果这样,王朝歌根本不是秦争的对手。
但是他总归要面对。此刻的他,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强。
只是越接近长宁寨,刺鼻的血腥味就更浓。好像是一大缸新鲜的人血如一场雨下在了长宁寨一样。
但是这算什么呢!齐梁的战场上,几十万的人的鲜血流成泊,毫无怨仇的士兵,因为国家的利益刀剑相向。杀了一个人,又被另一个人杀死。他们算什么?只是呈报给皇帝的数据上的一个零头而已,甚至为了方便,被直接抹去。
如果人连几十万的死亡都能忍受,那此刻,他谢顾言还有什么味道不能接受。
他有些紧张的,紧紧握住手中的剑,走近长宁寨。
寨子的门紧锁着,谢顾言试图撬开大门,没有人阻拦。门内,仿佛很安静。
谢顾言锋利的剑,一点点划开门上的栓子,用力推开了大门。
一股刺鼻的血味扑面而来。谢顾言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院落内,并没有人影,四周的房屋,有明显的被烧过的痕迹?
难道寨内已经无人都撤退了?这刺鼻的气味是什么?王朝歌又在哪里?
谢顾言慢慢地往后院走去,味道也越来越浓,知道他看到地上的鲜血,在一点点向外淌。
还能流动的鲜血,说明人死不久。
他顺着血迹,走到了寨子的最深处。他无法想象那个场面。地上像是红色的血液溢满的河流,踩一脚,泛起的血水就漫过了谢顾言的鞋底,渗进了他的布鞋。地上满是尸体,数不清多少具,甚至分不清,零散着的那些腿脚手臂,是谁身上卸下来的。那挂在树上的,孤零零的一颗人头,还瞪大着眼睛,看着这满地的血印。这颗人头还留着一点脖子,往下一点点,滴着血。
谢顾言想吐。
血泊的最中间,单脚跪着一个人。她的衣服是红色的,血红的,一掐还能抓出血水来。修长的头发,从肩头落下来,披在地上,染着血液。只有头上挽着的一只银色的发簪,还有其本来的颜色,透着光芒。
谢顾言急步跑上去,顾不得地上的脏血,坐在了地上,将虚弱的王朝歌一把拽入了怀里。
那一刻,王朝歌已经失去了知觉,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这满眼印着的红色血液,在控诉她的罪行。
谢顾言抱着王朝歌,清晰地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受苦。
“没事了,没事了。”谢顾言像安慰一个娃娃一样,安慰王朝歌。
王朝歌看了一眼谢顾言,瘦得只剩骨头的双手,一点点缠上谢顾言的脖子,紧紧地将他抱住。
谢顾言一把抱起了王朝歌。
“我没事。”王朝歌虚弱道。
“有我在,你会没事的。”谢顾言道。
“你的孩子也没事。”王朝歌道。
杨书逸带兵打了一个胜仗。这是一个好消息。一支莫名的部队刺杀齐皇,管家长子管少行护驾得力,这是第二个好消息。
而另一件大事,被人心的喜悦忽略了。何少康家中,妻子焦氏和岳父焦成风,自杀了。当然还有另一件事情,谢顾言失踪了。不过,这件事也并没有引起太多的轰动,而谢顾言所有的职位,都由其堂弟谢顾然全权负责了起来。
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谢顾言和王朝歌一路往都州走,却在半路碰到了一个最不该碰到的人,秦争。此时的秦争非常落魄,仅带着两个手下。可是他手中的大刀,依然锋利。
五个人,居然就这样狭路相逢,分外眼红。
谢顾言下意识,将王朝歌护在身后。
秦争抬起刀,王朝歌却突然说道:“我们就不能商量一下么?”
“商量?”秦争嘲笑道。“你觉得,我杀掉你们两个人,是很费力的事情么?”
谢顾言道:“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去复命,然后重振旗鼓。”
秦争道:“我的军队没了,我也没脸回去复命了。不过,黄泉路上,竟能让我碰到你们。”
说罢一笑,一把大刀朝两人挥去。
谢顾言一手推开了王朝歌,一手抬剑挡下了秦争的攻击,转身就是一个漂亮的拔剑。
秦争抽刀,狠狠地向下劈去。
谢顾言退后的几步,躲在了一颗大树的后面。
秦争转手一挥,画出漂亮的十字刀法,一人合抱的大树拦腰折断。
秦争身后,王朝歌已经解决了这两个手下,可是她已经累得倒在地上,靠手努力支撑着。
秦争皱了皱眉,抬头一刀,将仅剩的树桩劈断。
谢顾言连连退后几步,却没想到秦争顺势转身,抬着刀直奔王朝歌而去。
王朝歌支撑身体的手一滑,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一圈,将将躲过了这一刀。
可是秦争快速的转势已经袭到,有力的大刀迅速转变方向,平行着地面划出一道弧线,带起的风旋着地上的尘土飞转。
王朝歌硬着头皮,用手一支,在空中打出了一个侧翻滚。落地的瞬间,谢顾言赶到,将王朝歌护在身后。
秦争的刀狠狠地砸在了谢顾言的剑上,将谢顾言和王朝歌二人砸出好几步远。
谢顾言知道,他不是秦争的对手。
秦争的大刀已经抬起,强大的气势卷起了周围的尘土,如同一张巨型的网,重重地压在王谢二人身上。
谢顾言紧紧抓住王朝歌的手。
王朝歌此刻,却忽然有一种释然。她和谢顾言此刻,都是秦争收下可以随时取走的生命。在她并未失去内力的时候,她其实也一直在操控别人。她在追求世间的大道,可是她凭着她的武功高强,也从未给过她的对手机会。她有强于别人的能力,所以,她一直凌驾于凡人之上。直到此刻,有人压在她身上她却毫无招架之力时,她才突然觉得,因为有更强大的能力,而可以操纵别人,即使不取别人姓名,也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强者,不应该是拥有更大的权力,而是应该去承受更大的痛苦。
一道明晃晃的剑光闪过。秦争的喉咙被一下子刺穿。那把沉重的大刀砸落在地上。而这到大网,烟消云散。
一个白头发的糟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这个男孩长的真是好看,只不过板着脸,好像和王朝歌有仇一样的看着她。
“哈哈,丫头,你也有今天啊。”
“丫头你好像想太多了。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嘛!”
“丫头啊,你找的相公不错呀,很有眼光。”
“嘿嘿,以后你们俩就在清宗里面侍奉我老人家吧!”
“对了对了,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师弟了。嘿嘿,你再也不是门内最小的人了。”
“噢对了,他叫綦念卿,名字好听吧。”
“丫头……丫头……你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