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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烧?如果是因为气我和顾心兰——”
她摇头打断他,“气你有何用?只是徒伤心神。我烧这些红布,是因为我应该再也不需要走到爷儿的房里了。”
这下很明显了,她在切割与他的关系。
李初眉头一皱,“你何须做得如此决绝?我和你说过,你要相信我,眼下我实在无法向你透露太多,但你所见到的我和顾心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苦涩的一笑,终于抬起头来,那红肿的眼让他心里一揪。
“你一直要我相信,但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何相信?而且只要是关系到顾心兰的事,你就一直瞒我。”她重重一叹,“你以为我没发现吗?以前无论你和谁谈什么,都会让我留下来听,自从顾心兰出现,你就将我远远隔开……”
只是这么说着,竟又开始心痛了呢!杜如墨自嘲的想,但并未停止说下去,心已遍体鳞伤,也不在乎再剖开一次。“你连称呼,都由心兰小姐改为直呼心兰了,而我,却由杜书僮,成了打扫大门的小厮,最近甚至要被踢出王府了……”
李初瞧出她的悲伤,不忍的上前想拥住她,却被她推开。
他只能有苦往心里吞。“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离开王府的!”
“莫非你是想左右逢源?”她真的受不了,不禁把内心深处最不堪的猜测问了出来。
但这却让近来殚精竭虑而身心俱疲的他微动了气。“你真认为我是那种人?”
“为什么不?我亲眼看到你与顾心兰出双入对,我被她羞辱了,你甚至没有帮我一句。现在她不在了,你马上来替自己辩解,这种态度能不让我怀疑吗?”她正视着他,已经红肿的双眼,又浮起水雾。“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明知我会受伤难过,仍执意而行,现在又凭什么要求我?”
李初只觉得深深的无力感涌起。明明那些明争暗斗,他都能处理得很好,唯独与如墨相关的事,总是脱离他的掌控。
“难道你都没感受到我的付出吗?”他的语调也有些失去冷静。“我答应过你爹会保护你,我也给了你别人没有的疼宠,这些难道都不值你一点信任?”
“可你并没有给我任何承诺。”她摇摇头,无法接受他的说法。“就算是结束你也得明白告诉我,你总要让我有个准备,到时候……”她的泪终于不受控制的落下。“才不会那么痛啊!”
杜如墨不断的吸气,想要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但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无助,却深深的缠绕着她,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与爹死时的感受极为不同,若说亲人的逝去是悲伤与不舍,那爱情的消退就是绝望与心死。一个人的心,怎能在朝夕之间就变了?上一刻还拥抱着她的手,转眼就能拥抱别人,这样她还能相信什么?
李初真的无计可施了,他机关算尽,连心爱的女人都算计了进去,唯一没算到的,就是她的伤心会影响他的冷静。
就在他忍不住想全盘托出自己的计划时,皇宫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沉沉钟声,令两人脸色为之一变。
“糟了,皇上驾崩了!”
第8章(1)
皇上驾崩,太子因在前线与突厥作战,来不及回朝登基,二皇子便持着伪诏登高一呼,以太子与突厥作战屡次失利,令阵前众多兵士丧生,有辱国威、愧对社稷为由,废了李智先的太子之位,又依照遗诏内容,宣布自己为名正言顺的储君。
因此,二皇子理所当然地登基当了皇帝。这般做法自然让许多支持太子的大臣不服,他便开始肃清太子人马,抓到一点证据,便罗织罪名,诛及全家,令朝野人人自危。
而首当其冲的,本该是宁王府,只是因为宁王战功彪炳,权力甚大,在未取得明确罪证前,二皇子尚动不了他们。
不过宁王府里的气氛,依旧风声鹤唳。宁王数日以来皆硬着头皮上朝,已让二皇子的怒气攀到顶点,一些与宁王府交情好的大臣皆受牵连。
深夜,宁王府大厅却灯火通明,除了宁王、李初、黑鹰、李洋,连杜如墨也立于一旁,甚至顾心兰也偷偷地跑来了。
由于太子领着大队人马,无法在第一时间赶回,便飞鸽传书让黑鹰先与宁王方面商议。而白日太过张扬,只好等入夜后再密议。
在众人皆明白如今情势后,黑鹰开口道:“太子接到先皇驾崩的消息后,已立刻领军赶回,目前估计已过了坊州,进入京兆府了。”
“那至少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李初沉吟着。
顾心兰听得纳闷,“但太子与突厥作战并不顺利,太子如今带了大军回朝,那边境的事怎么办?”
与李初相视一眼后,黑鹰从容道:“边境的战事,自有威武将军之子会接手,他的武艺军略可不输乃父。”
她若有所思地不再说话,换成宁王脸色凝重地说:“目前京城里气氛肃杀,想来二皇子已有充份准备。右千牛将军也被换成二皇子的人马,皇宫里的防御一律由左千牛将军统理……”说到这,他瞄了顾心兰一眼。
她忙道:“关于我爹的部署,我已悉数告诉容之了。”
“幸好有顾小姐帮忙,此举对我们帮助甚大。”宁王不太自然的一笑。“既然太子即刻便要赶回,我们宁王府也在有所动作。初儿,府里的情况如何?”
“娘和其他女眷已经先送出府了……”到哪里去,李初却没有明说。“府里剩下的都是能作战的侍卫、壮丁,还有长工,论人数,若王府受到攻击,应该可以抵挡一时半刻。”
“我以为大家都要撤退?”顾心兰突然又发现疑问。“留在这里,不是送死吗?”
李初闻言微微一笑,“当然,还是有人会走,只不过不是我。我必须在这里等待太子。心兰,你……跟着洋叔先走吧!”
“才不呢!”她撇了撇嘴,“我要跟着容之。”
喔?当初在仲山一遇袭便溜得比谁都快的人,现在危机迫近,竟敢陪他留在最危险的地方?李初心中暗讽。
看了看室内众人,见大伙没异议,他也就不置可否,继续说着他的计划。
“洋叔,府里有些没有武艺的小厮,也随你先走。”最后,他目光望向一直沉默的杜如墨。“至于杜墨,你留下。”
“为什么杜墨要留下?让他和李总管他们一起走不就行了?”顾心兰出声反对。总之她就是看他不顺眼,凭什么能教容之另眼相看?
“她留着自有用处。”李初未多做解释,而杜如墨则依旧低首不说话。
应该说,自从京城丧钟敲响那日起,她再没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能有什么用处?”顾心兰不屑质疑,又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容之,万一杜墨和我一起遇到敌人,你要救哪个?”
这问题问得奇怪,但不明就里的李洋只当顾心兰还在意着主子和杜墨的那段断袖情,其余人知道杜如墨的底细,也颇能理解此问题微妙之处,因此竟没有人觉得这问题古怪。
而一直静默的杜如墨终于主动抬头,看了李初一眼。
“这问题的答案,日后自会揭晓。”他语带保留,目光却是望向杜如墨,而非提问的顾心兰。
顾心兰自然不能接受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在她心里,杜墨只是个下人,又是男儿身,如何与地位不凡又身为女性的她相比?李初应当毫不犹豫的选择她才对!
在她不依正想再说话时,李初和黑鹰突然脸色一变,齐齐往窗外看去。
“不必再说了。”李初骤然起身,身旁的黑鹰及宁王也有了动作。“敌人已经趁夜来了!”
皇宫里的禁卫军……应该说是当初二皇子培养的私军,就这么在夜色中来到宁王府,听了外头禁卫军叫门的内容,众人才知道宁王被安了一个勾结大皇子意欲颠覆朝廷的罪名。
由于宁王府里的人闭门不出,禁卫军开始擂门,破门而入后,就是一番激战。幸好宁王府早有准备,老弱妇孺都先安排到安全处,留下的几乎都是青壮的长工与侍卫。
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杜如墨,以及遇到敌人就尖叫不已的顾心兰,就连上了年纪的总管李洋,功夫都不弱呢!
黑鹰带着一群人负责抵挡前门的敌人,李初则与宁王带着一队侍卫护着两女,边打边退到宁王府后院来。
然而此时的宁王府里除了喊杀声,几幢屋子也不时窜出火花,二皇子的禁卫军除了破坏、杀人,还有些趁机抢夺财物,气得宁王脸都涨红了,刀下的亡魂也增加得越来越快。
“该死!本王府里的损失,事后定要太子全赔给我!”气呼呼地吼出一句,宁王又是一刀劈下,逼退了两个武功不弱的禁卫军队长。
他的话却令正勇于杀敌的李初听了想笑。“爹,若不是二皇子篡位,太子现在应该是当今圣上呢!你真敢向他讨?”
“哼!他想成功坐上皇位,还得看我这把刀杀不杀得过今晚,他敢不赔我?”交谈中,身后的房舍突然“砰”的一声垮下,让宁王更火大,“该死,竟把我的水漱斋弄倒了!你们全都该死!”
尽管宁王府里的人奋力抵抗,不过这回二皇子是铁了心要抄宁王全家,派出的军力约莫是宁王府的两倍,即使宁王府里有黑鹰带来的太子亲兵助阵,仍是相当吃力。
躲在一旁的杜如墨与顾心兰看着战况心中焦急,但却无计可施。直到武艺不俗的李初将一票禁卫军逼到一角,杀出一条通往后门的路时,顾心兰便趁没人注意时由后门离开。
“你要去哪里?”杜如墨见情况危急,连忙拦住她,“外头危险!”
“别拉我!此时不逃更待时?你想害死我吗?”顾心兰推着她。
“现在出去才是送死!整个宁王府应该都被包围了,你怎么知道后门没有敌人呢?”杜如墨死抓着她不让她走。若是顾心兰真能跑掉也就罢了,就怕她有个万一,甚至被敌人拿来做要挟,那就麻烦了。
不过顾心兰可不感激杜如墨的好心。她都快吓死了怎能不逃,虽然知道早晚有这阵仗,但亲眼看到还是十分骇人,眼下任何阻挡她逃命的,她都视为寇仇!
“别挡路!”她狠心地将杜如墨往外一推。
猝不及防下,杜如墨冲进敌军之中,手上连个武器都没的她,立刻成为敌人的目标。而顾心兰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书僮身上,急忙趁隙逃出。
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围着杜如墨的敌人有几个看到了她,挥刀便杀了过来。
她见状一阵惊叫,“住手!我可是中书令的孙女,谁敢动我?”
敌人明显愣了下,但刀早已挥向她来不及收回。
此时杜如墨与顾心兰的头上,同时搁了一把刀,而离她们最近的李初,看得目眦尽裂。
几乎连思索都没,他仍出手中的刀,刀背击中顾心兰的膝盖,让她痛叫了一声仆倒,恰好闪过致命的一刀,而他本人则是飞扑向杜如墨,迅雷不及掩耳地将人一抱,用自己的背替她挡掉那一刀。
一眨眼的时间,宁王府的侍卫已接替他的位置,和攻击杜如墨及顾心兰的敌军们激战在一块,而杜如墨不知是受到太大的惊吓,还是不小心伤了,只是怔怔地望着抱着自己不放的李初。
她脑子里浮现顾心兰不久前才问他的话,当时他说过个问题的答案,日后会揭晓,没想到才顷刻的时间,她已然知道了他的答案。
“你……救我?”她不敢相信地问。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李初想笑,但一牵动唇角,背上的伤就让他痛得呲牙咧嘴。“看来挨这一刀挺划算的!”
“我以为你……”她真的迷惑了,当她对这段感情存疑,甚至痛苦到想放弃时,他居然又回过头来给她温柔。
矛盾的思绪,让她不知该怎么反应,一直认定的想法通通被颠覆,她真的好混乱、好难爱,眼下温暖的怀抱,究竟是出自真心,带是一时怜悯?
会不会回过头,他又恢复成那种冷淡的样子?
然而情势不容她多想,顾心兰跑了过来,一把将她由失血脱力的李初怀中给拉开,气急败坏地大骂,“你这奴才竟害容之受了伤,一朝事过,我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被顾心兰一提醒,她才想起李初身上的伤,急着想帮忙,却又被推到一边。
“该死的奴才!闪一边去!”
已经有些自己人注意到这里,赶紧分出人手来帮忙李初,杜如墨被挡在人群外,只能含泪看着大伙儿手忙脚乱地救李初。
无沦如何……两人间的距离还是存在的啊。
原本有些被重新燃起的情意,又慢慢灭熄 下来。杜如墨处于不知所措中,却听到前头的厮杀声似乎大了起来,回神一看,身旁的敌人不知何时被杀光了,府里抵抗禁卫军的兵力,似乎慢慢增加中。
“怎么了?”李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