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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源的!”
她还没那么大脸,真好意思当着宇文璟之的面,问出“你是什么时候、又为什么会看上我”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来,闷了好半日,也只能是含糊其辞的问了一句。
自如一笑,宇文璟之平静道:“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南源?”
“为什么?”茫然的重复着这三个字,风细细只觉得这个问题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没多考虑,也不曾犹豫,她坦然的道:“我不想留在衍都,风家并没什么值得我留恋,我知道他们也不会留恋我。既是相看两相厌,何不一拍两散!”这话若换了对旁人说,或者她还有所犹豫,但面对早知她底细的宇文璟之,她却连顾忌也不必有。
有笑了一声,宇文璟之这才平静道:“你不留恋风府,是因为你本来并不是风细细,你想离开,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及见风细细点头后,他才又继续的说了下去:“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愿承认风子扬是你的父亲,但又愿意将瞿夫人视为母亲,将风入松视为兄长,这本身就很矛盾!事实上,不管你从前是谁,如今你在这里,你——就是风细细!”
为之一滞,风细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他。事实上,她之所以决意远离衍都,去往南源,个中有一个极重要的缘由,就是风入松。若风入松不在南源,她也许根本不会考虑南源。甚至可以这么说,若风入松不在南源,宇文琳琅也根本不会因落水而不得不嫁去南源。
“我……我本就不是风子扬的女儿!”半晌,她才讷讷道,心底没来由的又是好一阵烦躁。
“血缘并不能说明什么!”宇文璟之语声平和:“你的名字落在风家的族谱上,这就已经表明了你的身份,你是风家的女儿。大熙律上,可是写得清楚明白,养女等同亲女。”
风细细无语。事实上,有很多事情,她都不太愿意去深想、深究。严格说来,她并不是个浪漫主义者,她吃过苦,知道钱财的好处,所以从头至尾,她都没想过要净身离开风家。这个世界不比从前,她需要银钱,也需要身份,只有这些,才能让她安逸的、有自保之力的活下去。所以她试着交好瞿菀儿,企图借力瞿家,摆脱被动的局面。
这事虽然因她并非瞿夫人亲女的缘故,而未能如愿,但至少,她借由瞿菀儿结识了宇文琳琅。但她又并不是个纯粹的现实主义者,她倔强、骨子里也带些傲气,这样有些矛盾的性子,虽然让她看得更通透明白,但也注定她做不了剃头担子一头热的事。
别人给她三分,她会回报别人五分、七分甚或更多,但别人若不肯给她,她也会很快的昂起头,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哪怕迎接她的,会是更加艰难的前路。
她正默默发怔,那边宇文璟之却已伸出手来,缓缓覆上她搁在桌上的冰冷玉手:“你心里也很清楚,去南源,并不能解决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留下来呢!”
宇文璟之的手掌温暖而干燥,覆在她手上时,带来一阵近乎酥麻的温暖感,惊得风细细几乎立即的缩了一下。然而那只手很快握了起来,牢牢的包住她,不使退缩。
“不必担心琳琅,我自有办法解决!”他语声平缓,神色是难得的肃静沉稳。
风细细只觉心乱如麻,然而在这样的一片混杂中,她却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越跳越快,“噗通噗通”的,一声大似一声,一下快过一下,以至于她几乎就要怀疑,这么大的心跳声,只怕坐在对面的宇文璟之都能清晰听见了。L
☆、第六十五章 生得好不如嫁得好
及至送走宇文兄妹,风细细仍不免心神恍惚,只是垂了头默默不语。瞿菀儿看出她的不对,也并不多说什么,便牵了她手,一路回去疏影轩。瞿煜枫在旁则是眼含讥嘲,若不是瞿菀儿频施眼色,他只怕早忍不住就要出言讥讽。
瞿菀儿与他做了这么些年的兄妹,哪还不知道他的脾性,她虽心向风细细,却也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对风家积怨甚深,并非一时半会而能化解,因此也不多说什么,只寻个借口支开瞿煜枫,将风细细按在椅上坐了,一面命丫鬟沏了茶来,一面含笑唤了一声:“细细!”
早知她会问起,风细细也无意外之色。事实上,这个时候,她的确也需要一个能与她商量一二的人:“今儿琳琅来时,就曾对我说,九爷已求了贵妃娘娘,打算侯我及笄之后,便请皇上恩准指婚!”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却又忽然浮现出了宇文璟之暗含情意的双眸,面上不自觉的便又有些发烧,神情也多少带了些不自在。
虽已有所揣测,忽然得了证实,瞿菀儿心下也仍不免有些惊讶。她也是个聪明人,哪还不知宇文璟之如此郑重其事,所许的必是正妃之位,而这个正妃之位,在当下看来,几乎可算是重如泰山。要知道,若论子以母贵,宇文璟之无疑是如今宫中身份最为尊贵的皇子。
甚至连国公瞿镇私下说起时,也认为当今最有可能承继皇位的便是三皇子宇文珽之与九皇子宇文璟之。这也就是说,这二人无论谁能成为大熙的九五之尊,璇贵妃都必然会是太后。
心思瞬息万转,半晌。瞿菀儿才问了一句:“那你呢?你怎么想?”
下意识的抿了下唇,风细细到底慢慢道:“我……原先是想去南源的!”即便是在得知宇文璟之对她有意后,她也还是没有改变原先的决定,然而今日,与宇文璟之一席话后,她却忽然觉得,也许她该重新考虑自己的去留。
宇文璟之说得不错。选择去南源。其实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不愿留在大熙,是觉得自己本是局外人,对风家。她也全无归属感可言。然而这一切,去了南源就能解决吗?
其实是不能的!对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只是她总觉得。去了南源,一切总不会比留在大熙更糟。而一个全新的、不论过往的环境。至少会让她轻松自在一点。
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她勉强道:“我再好好想想吧!”如果风入松果真是她的亲兄长,也许她根本不必想,也无需选择。然而事实上,她与风家、瞿家乃至这两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毫无关系。如今的她,几乎可说是无依无靠。所以更无法放心的将自己的未来交托给别人。
靠自己来把握命运,并不容易。至少对目前的她而言,她还不能做到。
深深看她一眼,瞿菀儿徐徐道:“很早之前,我母亲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见风细细抬眼看她,她才继续的说了下去:“我母亲说,女子这一生,幼从父,嫁从夫,无夫再从子,所以说,生得好不如嫁得好,娘家再是煊赫,也不过保你十几二十年而已!”
她虽没明说,风细细却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如今这个社会,女子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与其远赴南源,去追寻未知的将来,倒不如索性留在大熙,把握好现下。
微微苦笑一下,她忽然道:“姐姐呢?这么多年姐姐执意不嫁,可曾想过将来?”
眸光微沉,瞿菀儿对此倒也并不讳言,只淡淡道:“不过青灯古佛,粗茶淡饭而已!”她虽执拗,但绝非糊涂之人,对于日后的归属,心中也早有了打算。事实上,在得知风入松仍然活着,只是一直滞留南源,不曾回来后,她也不止一次的自问:这么做,值得吗?
而最终,浮现在心中、千锤百炼的答案,却让她心惊不已:你想等,所以就等了!没人勉强、也无人要求,所以……这一切,都是自找,怪不得别人,也不该责备别人。
风入松从没要求她等他,他只是说,等她及笄,就上门提亲,他们二人,也要像外祖父、外祖母,像舅父、舅母一样,一心一意、共度白首。
而她的祖父母和父母甚至早在五年前,就已开始婉转的劝她,不要再等了,女儿家青春有限,韶华稍纵即逝,经不起如此耽搁。是她不愿,为了表达她的心意,她甚至放下话来,风入松若不回来,那她就一生不嫁,若再相逼,宁可就此抹了脖子。
这话一出,却将家中长辈惊得不轻,从此再不敢多说。这几年,他们心中虽愈发焦灼,也只敢指使着瞿煜枫时不时的带几个好友过来家中,再制造上几次巧遇而已。
二人默默相对,良久,风细细才叹了一声,慢慢道:“如今我只希望,我们三人都能过得称心如意!”人生在世,最难不过“称心”,真能称心,何惧其他。
瞿菀儿闻声亦是莞尔一笑,道:“琳琅之事,你也不必过分担心!虽说出嫁从夫,但她毕竟是大熙公主,贺清章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断然不敢慢待了她的!”
听她说起这个,风细细几乎便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她一切,然而话到嘴边,她却还是咽了下去。毕竟这事事关重大,倘或隔墙有耳,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二人心中其实都有些乱,简单的说了几句后,便说起了闲话了。眼看暮色渐浓,风细细这才起身告辞要走。瞿菀儿少不得出言相留,却被风细细婉言谢绝。她倒不是客气,也并非有意与瞿菀儿生分,只是一想到瞿煜枫那张挂着不屑的脸,她就觉得全无食欲。
瞿菀儿挽留几句,见她执意,心中也早明白了几分,当下不再多留,只笑道:“我看你甚是喜欢梅林中的梅花,只是这会儿天也晚了,且等我明儿挑几枝好的折了给你清赏吧?”
风细细闻声,少不得称了谢,这才辞了出去,竟回风府别院。L
ps:预计10号前完结!最近更新可能缓慢一些!有些内容应该会放到番外里做个了结!这本书实在是多灾多难,因为断更、拖更,成绩更是惨淡无比!在此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朋友们!对于一直追文的亲,只能说一句,抱歉!
☆、第六十六章 阳光下的谎言
风细细去后,瞿菀儿倚门而立,一时神态怔忡。她绝非多愁善感之人,因此也并不愿意过多的怀想往事,尤其是这一二年。事实上,在风细细找上她之前,她已极少想起风入松。
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之时,她甚至会恍惚的想,支持她继续等下去的,究竟是自己的那份固执,还是那个俊朗磊落、手长脚长,会在春日笑吟吟的背负双手,立在江边桃树下,朗朗吟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少年……
可不论为了什么,她毕竟等了这么多年,当等待已成习惯,她竟想不到放弃的理由!
等待的日子,虽然冷清,却也平和恬淡,如一池静水中绽放的永不凋败的莲,美丽、夺目,虽因没有波澜而显得全无生机,却也没有春去春来的愁绪,花开花谢的忧伤。
直到风细细的忽然出现。
在见到风细细的第一眼,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惘然与失落。她当然记得风细细,但她记忆中的风细细纤小而娇弱,如花,却让人觉得下一阵风来时,可能就将吹落她全部的花瓣。
然而那一天,她所见到的,却是一朵纤弱却傲然凌霜的白梅。她站在她面前,神情温顺恭谨,提到风入松时,亦是小心翼翼的,只有那一双眼,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却始终闪动着明亮而近乎锐利的光芒,其中满满盛着的,都是不卑不亢的自信。
让你知道,她固然有求于你,也愿意放低姿态,但却有她的底线与坚持,无人能改。
事后在想起这事时。瞿菀儿甚至都说不出,那日究竟是风细细的态度打动了她,还是过往的那一段旧日往事,到底让她无法释怀。但她知道,风细细在她心中的身份,已慢慢从风入松的妹妹转变为朋友乃至可以倾诉心事的好友,虽说她们之间差着好几岁。
是夜。许是忆起许多旧事的缘故。瞿菀儿竟是无法入眠,翻覆许久,到底坐起身来。取了叠放在一边的衣衫穿上,也未惊动睡在外头的守夜丫鬟,瞿菀儿放轻脚步,推门而出。屋外明月高悬。月色如银挥泻,落在梅梢屋顶的雪上。却是格外明亮,四围景物一时清晰可见。
屋内燃着火炉,又有地暖,故而温暖如春。而这外头,却真是应了“霜前寒雪后冷”之语,饶是瞿菀儿素不怕冷。这会儿忽然出来,也仍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只是这个冷战非但没有坏了她的兴致。还让她陡然想起一事来。没多犹豫,瞿菀儿放眼看了一回,确认了方向后,便举步径往梅林行去。
对于瞿府的梅林,风细细曾大感惊诧。只是她来的甚少,对别院更算不上了解,所以却并不知道,风府别院内虽也有梅花林,却远远及不上瞿府的规模。
这里头的原因,其实不过是瞿氏夫人在世时独钟梨花,而瞿菀儿却更偏爱寒梅而已。
夜半时分,独自漫步梅林,于瞿菀儿而言,也可算是一件新鲜事。因担心主子们赏梅滑倒,梅林地上的雪早扫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