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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了蓝苍宁,那时正是姑娘的佩老夫人。她正焦急地等她弟弟回来,可是等到了我们和一帮土匪。当晚,我们在山坳里躲藏,听见土匪们呵斥呼喊的声音,到了后半夜,土匪忽然说抓住了我们的同伴,要我们交粮投降。正在我们疑惑时,蓝苍宁的脸色一变,惨白起来。萧兄问她是不是她弟弟,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当时的蓝苍宁帮了我们许多,萧兄不忍心让土匪杀害她唯一的亲人,于是挺身而出与土匪交换了人质,蓝苍宁大概从那时便认定了萧兄,只是萧兄只顾义气,并不知道儿女情长。后来,我们设计消灭了土匪,自己却也死伤惨重,衙差仅剩了一个,萧兄也受了重伤。屋漏偏逢连夜雨,邪教此时又来捣乱。蓝苍宁知道我们再也经历不起,她让我和如瑟与衙差和她弟弟换了衣衫,让我们躲进墙壁里,就在此时,魔教的人突然闯了进来,只见蓝苍宁从容不迫地出手,一刀结果了‘我’和‘萧兄’,又苦苦哀求魔教放她一条生路。魔教不肯,她居然冷笑说这间屋子里她已经泼满了麻油,遇火就着,蓝苍宁手中的火折跳跃起火焰,魔教的人惊诧起来,立刻逃了出去,却紧紧地包围起这间屋子。蓝苍宁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她立刻将屋子里泼上油,将火折子一扔,跳进墙壁。火势立刻冲天,燃烧了起来。我当时虽然佩服她的机敏,但是觉得她心机深沉,杀伐果断,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
“邪教的第一次攻击,就此结束在蓝苍宁的手里。我和萧兄养好伤,带着蓝苍宁,又上路了。路上,蓝苍宁明显地向萧兄示意她的爱慕之心,可是萧兄早就有了心爱的女子,坚决不肯答应,那蓝苍宁又气又急,竟把剑抵在萧兄的脖子上,以死相逼。萧兄依旧不肯答应,蓝苍宁一怒之下,竟然独自离开。”
“我和萧兄总算是福大命大,经过几次邪教围追后,还是把粮送进了南郡。看着百姓高兴地对着我们欢呼叩拜,我们忍不住得意起来,当时真是意气风发。人群中,衣衫褴褛的蓝苍宁怔怔地站了起来,脸上全是脏污和灰黑。一声‘萧大哥、佩大哥’柔柔地唤来,竟又让我们心软起来。一声迟疑和哽咽,让我们不由得怜惜起她来。”
“后来,我们带着蓝苍宁回到了家,回到了邺城。蓝苍宁再也没有提起对萧兄的爱意,我们便放心起来,以为她再不会兴风作浪。几年后,她嫁给了我的大哥,佩家的长子。后来她生了瑞林的母亲。几年后,大哥长眠,佩家的长者也接二连三的死去。开始,我并没有疑心什么。萧兄也成了婚,收敛了性子,去萧城当了太守。我也开始试着收敛性情,渐渐喜欢上了音乐,于二十年前离开佩家,寻觅天下的梵音去了。”
“在途中,我也听说了不少佩家的消息,感觉平安无事,于是就去了偏远的草原。三年前,我忽然接到你母亲的书信,说她的身体快不行了,想要再见我一面,我匆匆赶回来,却被蓝苍宁暗算,捉进了黑牢,一呆就是三年!”
第六十三章 西雷之死
太阳已经高高地悬挂在天空的正中央,虽然是仲春的天气,也微微带来一些夏天的痕迹。
萧凝思拭过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朝着西平王的大营而去。
西雷越被独断专行的西非王软禁扣押,不知是吉是凶。
自己于芦雪,没有下手,可是看在佩狄生的面子上,他是爷爷的老友。是爷爷年轻时故事里常会提到少年英雄。只是造化弄人,为什么佩家与萧家竟会到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萧家已经没有人了,佩家也只剩一些老弱妇孺,日子也是岌岌可危,芦雪率众打仗,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或者,她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废太子执掌天下的日子也为期不远了,凶蛮残暴的西平王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至于西雷越被软禁羁押,也只不过是西非王害怕他的势力强大,士兵不肯听从自己的指挥,而定下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左铜关。
废太子的兵马在关外呼喝叫战,西非王只是躲在大营里与部下商议大计,却始终没有结果。只气的西非王大骂手下无能,可是众位大将心底都明白的很,西雷越就是太过优异而被西非王软禁,自己虽然平凡,却也不敢出头。再者,左铜关的情形的确不容乐观,废太子势在必得,西非王只剩下这最后的一片落脚之地了。
关外叫阵的声音更加清晰,西非王更加心烦起来:一群没用的废物!西非王暗暗地咒骂着。西雷越的名字渐渐的在西非王的脑海里盘旋,那个自高自大的家伙,竟然不肯听我的命令。屠城,就是要灭除二心,他居然不肯。他这样放过那群贰心的愚民,难免就不是对我的贰心!今天的叫阵,就由他去送死好了!
急矢射来,平非王终于应战。
废太子旗下的阎将军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西非王的军队,西雷越没有在其列。早晨探子谈听说西雷越冒犯了西非王,被软禁起来。据说消息可靠,阎秦的心理多少还是有一些怀疑,西雷越毕竟是西非王阵前的大将,这样随意变更,本来就犯了兵家大忌。难道,这是西非王那老东西的计策吗?不可能,以西非王的愚蠢和狭隘,根本不可能!
正沉思间,西非王的战鼓已经擂响。咚咚的鼓声绵延不绝。
阎秦抬起头,却看见被锁着铁链的西雷越被带了上来。
西雷越的目光沉静,却掩饰不住眼底的一丝愠怒,年轻俊朗的古铜色面庞上,几条鞭痕清晰可见,就连着上半身,也附带着烙铁烫过的印记。
“大将军西雷越,本王命你出战!”西非王高高在上,不容分说的命令道。
西雷越斜睨了他一眼,冷峻的脸上一摸嘲笑。接着就大踏步的走上战场中央,“膨—”的一声挣碎铁链,高高地昂起头:“大将军西雷越在此,'奇+书+网'贼人哪个来敌?!”西雷越豪气大发,这最后的一战,自己必死无疑,然而自己的生命,就当是送给荷衣最后的礼物吧!荷衣,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去见你了!
很快,废太子的人马便有人应承迎战。那人生得孔武有力,满脸的路腮胡子,使一把长枪。
刀光一闪,那枪已经到西雷越面前。
西雷越从容不迫闪身而过,几个回合下来,手无寸铁的西雷越竟是占了极大地上方。
阎秦一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西雷越,他的骄傲,他的豪情,自己不由得钦佩起来,只是他的所托非人,偏偏是狡黠而又心胸狭窄的西非王,如果他能加入废太子的阵营,废太子一定可以如虎添翼。眼看自己的手下就要命丧西雷越的手中,阎秦刚想上前施以援手,不料一支冷箭射来,却是从敌方的阵营里直指西雷越而去。
阎秦一惊,西雷越也是猛的回头,看见西非王阴晴不定的脸色。好个无情无义的西非王!
西雷越猛地跃起,飞身回转,硬生生地接住箭,头也不回的扔了回去,那箭劲风带势,恶狠狠地刺向西非王。
西非王大惊,那箭径直而来,连忙拉起旁边的侍卫,挡在自己身前,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箭蹭过侍卫的手臂,直射进西非王的胸膛。西非王感觉胸前一片剧痛,眼前一黑,昏倒过去。
西非王的军队登时大乱。
阎秦连忙吹响军号,一场混战就此拉开。
西雷越昂立战场中央,双方都是他的敌人,猿臂一伸,几个骑兵便被他拉下马,脖子一歪,便倒进血泊之中。
西雷越抢过一把尖枪,对着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刺了起来。
狼烟起,冷兵器的光芒依旧寒冷残酷,任是鲜红的血液也温暖不了。
西非王的军队终于败退下来。
西雷越早已经血红了眼睛,败局已经是必然,自己不属于任何一方!西雷越只是荷衣的将军!
阎秦率众包围了西非王军队里的最后一只困兽。
西雷越的目光坚定,头颅昂扬,仿佛为着什么了不起的荣誉!
当然,那荣誉就是荷衣心里的将军——大将军西雷越!
“西雷将军,我阎秦佩服你豪气千丈,希望你能投诚废太子,再行建功立业!你如果答应,我保障废太子不会为难您!”阎秦凝视着西雷越的眼睛,可惜他只看见那里面的一片毅然决然。
晶亮的尖枪一闪,西雷越仰天长啸。
阎秦小心翼翼地后退几步,凭西雷越的身手,他逃出去绝不是什么难题。
西雷慢慢地回过神,淡淡道:“谢谢阎将军一片好意,天下已定,而且西雷并不需要再建功立业了,西雷的心愿早已经完成,只盼在一场大战中结束这戎马的半生!”
“荷衣!”西雷越忽然仰天大叫:“我来了!西雷越来见你了!”
说罢,手中的尖枪一个回旋,在西雷越的脖颈相接时喷出一片血红。
西雷越昂立不倒。
萧凝思远远地看见了西雷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西雷哥哥………………”萧凝思慢慢向后退去:“我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第六十四章 佩老夫人之死
御剑佩家。
佩老夫人卧在华丽的锦塌上,面色灰败将死的样子。她的目光沉沉地注视着远方,似乎凝望,似乎缅怀昔日的记忆。
“蓝苍宁!”
佩老夫人一诧,连忙寻找声音的来源,却看见佩狄生走了进来,芦雪跟随其后。与佩狄生目光中的怨怒不同,她似乎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那些事实。
“佩大哥。”佩老夫人嘶哑着嗓子。
“住口!你谋害我们全家还有萧家,你怎么说?!”佩狄生背过脸,不愿意再见到这个昔日的旧人。
“我的弟弟和家不也是救你的时候给毁了吗?!”佩老夫人忽然笑起来,两行眼泪落下:“我当初为什么要遇见你们?遇见姓萧的。难道真是命中注定吗?我的命样曾经批注说:‘心机深沉,纠缠不休,涡旋激流,此生主在富贵沉浮之间。’哈哈哈哈哈,果然如此啊。我带着弟弟远避山中,本来就是做避世修身之想,没想到却还是逃不过万卷红尘、富贵名禄的纠缠。”
“既然知道如此,为什么不趁早离开,反而在我佩家生事害人?”佩狄生握紧拳头。
“哼!生事害人!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萧如瑟另娶新人,不甘心你们一个个富贵在手,不甘心我自己一个人流落远方!”
“所以你就害了萧大哥一家,把佩家弄得支离破碎?!”萧如瑟血红了双眼。
“怎么?看你的样子是想杀了我么?”佩老夫人的精神陡然好了起来,好像回光返照的样子。
“哼!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又老又丑又病,萧大哥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就算你做了鬼,凭着你的这幅丑怪的尊容,哼!”佩狄生松开紧握的拳头嘲讽道。
“佩狄生!你不要太过分了!”蓝苍宁嘶哑着嗓子咆哮着:“我生前能拆害你萧佩两家,死后也不会放过你们!”
佩狄生如无视蓝苍宁一般,并不予理睬,岔开话题道:“佩家的剑呢?”
蓝苍宁眼珠一转:“我不知道什么剑,别来问我!”
“佩家的封号叫做郁剑,就是以至宝郁心剑而名,你来佩家执掌了权利,宝剑自然由你掌管,而今既然已经证明你对佩家图谋不轨,那郁心剑理应交还。风言乱世,无宝无以镇邪!只要你交出宝剑,过往的一切我们佩家都不予追究。你好好想想吧,你的亲生女儿还在尼姑庵中受罪,你若交还郁心剑,我们便可帮她逃出那受苦的地方!”佩狄生目不斜视地看着蓝苍宁。
她的模样衰老的厉害,灰白色的发丝,橘皮似的皱纹中间一双已经黯淡了光彩的眼睛,昔日美丽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复存在了!
“她也是你们郁剑佩家的人,你们想怎么对待她干我何事!郁心剑没有,就有我蓝苍宁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蓝苍宁料定了佩狄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也便铁了心,要把郁心剑留给自己唯一的女儿,保佑她在这乱世中得到一份安宁。若是自己贸然将宝剑交出,恐怕佩家会冷落了自己的女儿,反倒叫她吃苦受难。
“老夫人,爹爹他取回郁心剑也是为天下苍生,为这城中的老百姓的安危着想,你难道想看着那些兵戈铁马刺破我们的城池?践踏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子民?你命我挂帅出征,难道不是为了保卫而战吗?”芦雪走上前来。
蓝苍宁只是不理。
“好了,雪儿,她是个没有心肝的人,你不必多费口舌。蓝苍宁,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现在就说明白,要不然等你死了,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哈哈”蓝苍宁突然干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佩狄生冷哼道。
“佩狄生,你以为眼前的佩芦雪是你的亲生女儿么?你那么温柔的待她,实在是可笑之极!”蓝苍宁用尽最后的力气坐起身来,拉开床帏,一个暗门露了出来。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佩狄生狐疑地看着蓝苍宁。
她已然是快不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