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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风情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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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认个头啦!她在心底啐了一口。“我还有事,要聊,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的也是,刚才听江漓说你好象要开店,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做,找地方、找设计师、找人啦……哇!你可有得忙的。不耽搁你宝贵时间,这样吧,我先走了,你快去忙你的。”说完他取走桌上帐单,真的转身离开。
  看他离去,她恍如大梦初醒。江瀞,你这个笨蛋加白痴,瞎兜了一晚上,竟然忘了这堆事的真正起源及最终目的。她诅咒着并从座位上弹起,一路懊恼的追到门外。
  赫威风在车里看着仓皇的人闪出门外,蹬蹬地来回几趟,极度气恼的又踱回门内,他笑了起来。江瀞啊!这个如旭日的女子啊,这一回,说什么他都再也放不开她了。
  这是赫凛凛第三次见到她。
  老哥的学生——江瀞。
  “怎么又是你?”片段回忆的业主眼尖的认出就着大石而坐,支手托腮的江瀞。
  “不好意思,我今天是来找人的。”江瀞扬起脸,好大的太阳,晒得她都快成人干了。这都得怪那死赫威风,没事出来瞎搅和,害得她根本没问到半丁点有关“凛”的风吹草动不说,还眼睁睁的让唯一的线索闪掉,不得已,她只得来个守株待兔。天垂怜见,在等第二天后果然被她给逮到了。
  “你是来找我的吧?”兔子开口……喔,是赫凛凛开口。
  “嗯。”她依然托着腮,看了看胡小姐。“方便吗?”
  赫凛凛不知她老哥哪来的神通广大,料准她会再次出现在此地,不过她倒是挺确定一件事,自从她老哥遇到她这个“得意门生”以来,整个人忽地有朝气的感觉。
  尤其是每回提起,嘴角就有藏不住的春风。
  赫凛凛轻轻地摇了摇头。“关于江小姐的问题,敝公司已做好内部协商,将由专人为江小姐服务,请放心。”
  真的假的,江瀞对于太容易获得的东西,总持三分质疑,尤其还是她绞尽脑汁、处心积虑,甚至花了不少时间的重大计画,在这种完全不用说明来意,就已得到对方答复的结果,实在吊诡。
  “说曹操曹操到,江小姐,您的『专人』到了。”赫凛凛的视线越过她的肩,朝后方某一定点微笑。“喏,你的项目,交给你喽。”
  江瀞闻言跟着回头,什么跟什么嘛?!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熟悉感又回来了。她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盯着眼前的“专人”。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专人”绝对是以不正当手段才获得这个工作。理由很简单,因为她是跟着他学“企管”而非“盖房子”。这讨厌的赫老师,什么时候开始转行了,她不管;他的功力是否到家,她也不在乎,因为她压根都不想和他谈任何任何的case。包括十年前的那桩“Case”。
  赫威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自从那天在PUB碰面后,那始终在他心底不曾真正离去的感情就这么排山倒海翻涌而来。
  曾经以为离开熟悉的国度,就能完全舍弃过去种种的想法,促使他这些年来集中专注力在经营学业上。修完建筑硕士的第一年,坚持从基本做起的赫氏兄妹,在纽约的某家知名建筑设计事务所担任绘图员。进而参与设计的工作。赫威风天生有搞设计创作的细胞,作品呈多样风貌,不论是以东方基调的红为主轴,或是禅意甚远的竹为素材,还是冷光视觉系的前卫……在威风。赫的设计史里统统见得到。天分与努力的相辅相成让他窜升得很快,短短一年,他已经是首席设计师之一了。
  那是名与利蜂拥而来的一年,他的作品屡屡在国际大展中崭露头角,雪片般飞舞的case几乎快榨干他的体力,他没有余力去做工作以外的事,也没有心绪去想设计以外的事,除了她。
  数不清多少个夜晚,当他筋疲力尽的回到公寓,他的妹妹早已入睡,寂静的屋里,让即使只有五烛光的壁灯都显得刺眼。他没敢去开灯,担心孤独会倾机蔓延他的全身、四肢,抽痛他任何一根神经。于是,他习惯了黑。在江瀞从他生命中消失轨迹的那一时、那一秒起。
  而现在,他倚赖的发光体正在接受自然的“烤”验。他站在她面前为她挡去大半的阳光,她呢,则猛盯着地上的阴影,整个人传达着一种讯息——倔强。
  不忍见她继续在大太阳底下曝晒,他蹲下身子,钻看她晒得红扑扑的双颊,宠溺的说:“记得提醒我,在这里种棵树。”室内设计的工作也包括户外的景观设计。
  她抬起脸,没好气的说:“夏天乘凉,秋日赏月,是吗?老套了。”
  他笑了起来,为她的稚气、为她的任性、为她曾记得他说过的话。
  “念念不忘嘛,”他伸手拉拉她的鸭舌帽。“不过你放心,『凛』的东西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谁念念不忘啊,我只是……咦?对了,你离开学校后,那,那座小花园……”她这杞人忧天不觉得忧天忧的有些晚了吗?
  “任它荒凉喽。”
  “啊?!那不是很可惜吗?辛辛苦苦栽种的,我记得好象有棵柠檬树吧,都要结果了呢。”就怪他们一直处在“交恶”状况,不然她倒挺乐意接收那座空中小花园。
  “无所谓,反正再怎么辛苦,结出来的果还不是一样是酸的。”他意有所指的说。
  “废话,你听过有柠檬是甜的吗?”她没听出来他的涩言苦语,倒是感觉出自己的口干舌燥。她记得这附近有家超商。“我要去买饮料,你要喝什么?”
  “忘情水。”
  她嗔了他一眼,准备去问另外两个人的时候,才发现两人不知在何时离开了。
  “怎么就走了呢?”她碎碎念:“都还没聊到正事呢,今天又白跑一趟了。”
  改装店面的事再不定案,她的心就永无安宁的一天。
  “今天都还没过完,怎知是不是白来?嗯?”赫威风从身后冒出声。
  “可是你妹已经走啦。”特地来堵的人走了,她也该离开了。
  “但她是我妹,不是吗?”边说他边往巷口走。
  她楞了两秒,说得也对,好象遇到他之后,她就开始无止境的变矬了,为表示她也“曾经”冰雪聪明,她小跑步的追上他的步伐。“你会给我她的电话对吧?”
  “或许。”
  “或许?”她有些些煞住了车。
  “但我可以给你她的址所,不但如此……”他转头挑挑眉。“我还能充当司机送你抵达。”
  “就今天?!”她的步伐大了起来、声音和脸一并亮了起来。
  “就今天。”赫威风头也没回的说。
  车一路攀爬上山,江瀞在之前已百分百确定她将要到达的目的地,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凛工作室”。
  “你们的工作室到底盖在海拔几公尺啊?怕抢吗?”一路上,她大概有稍稍了解他目前在“凛”里是做什么的。
  “监工。”他带着笑回她。
  她欣赏沿途风景,这是北投附近的山区,人烟罕见,因此保留了许多原始自然之美。
  “你不是教企管的吗?”她消遣似的疑惑问道。“监工……那房子没倒还真是奇迹。”
  “我是喜欢奇迹。”
  “那也没必要把工作室弄到这么”奇迹“吧。”开玩笑,任谁想破头,都想不到一间日进斗金的工作室会藏身在如此僻静的荒郊野外。
  “我喜欢奇迹,我也怕无聊的奇迹。”他很正经的回答。
  “怕无聊?那干嘛还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是我说,该花的租金还是得花,要不你想想,员工往来的交通津贴还不是一样算到头上,又得担心他们上下山的安全什么的,还有啊……”她是个商人,道地在商言商的商人。
  赫威风静静地操着方向盘,她的音调犹如圆舞曲的萦绕着他、没有躁郁、没有闷烦,恍若云端的蓬软,总觉得鸟啼得更婉转,树绿得更青绿,直到一大片的白,方中止无限的蓊郁及江瀞的阔论。
  那是一栋屋子,不,那是张画,或许也是张明信片,富绕艺术意境的明信片。
  约莫是三楼高的屋子,刷白的外墙毫无任何装饰,与外墙垂直衔接的是不规则的花岗石,一瓮青竹就这么的立在墙与地之间。两扇木门隔开了这白色迷思,只是另一道从墙上矩形小窗里透出来的光线,马上又引人陷入另一种意境。
  神奇的是,他们的车在这张明信片前停了下来。
  江瀞面露赞叹的望望屋子、望望赫威风。怪不得,怪不得有人心甘情愿捧着钞票千里寻图来。光是简单的几个色彩,便能深深吸引住人们的目光,若这不叫高杆,她就不明白还有什么能叫高杆的。
  “赫威风,我欣赏你妹。”她向来不吝赞美别人。
  “我妹?”他引领着她,弯腰开门。
  “赫凛凛啊,她不是你妹吗?”随着他走进屋内,眼前景象登时又让她傻了眼,只得吶吶的再补一句:“她真个天才。”
  屋子里和外墙一样没有华丽喧哗的装饰。黑色开始延伸,覆盖了二分之一的地板,另外一半是一张不锈纲材质的长桌及在桌后沿着墙同样材质的书柜。开或关的借着嵌灯,冷冽中透着几分人性的温暖。但这偌大空间的明亮岂是几盏嵌灯所能负荷,看不见另一面墙吗?那三排从天花板呈算盘珠子形状串连到地面的灯,正骄傲的宣告攸关设计师的丰功伟业。
  是如何的气度方能设计出如此不拘的空间,又是如何的视野爆发这么样与众不同的创作灵感,她伫在灯墙前,被震慑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直到小提琴的乐声伴着阵阵茶香,弥漫了整个空间。
  “你不是口渴吗?来,喝杯茶。”赫威风在长桌前的茶几入座。
  她总算了解他所谓的“怕无聊”是何意思了。试想在车水马龙的都市丛林里,人们的生活步调紧张忙碌,乍看之下是够多采多姿,够丰富的,但请看他们的细部表情:严肃、凝重或面无表情;请倾听他们的心声:寂寞、空洞或根本无力去想,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建造属于自己的王国,然而栉比林立比的高楼大厦,实没多少空间供人去挥霍、去想象的,不是吗?
  被四周的气氛感染,她也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啜了一口茶开口问:“你妹呢?”
  “凛凛应该还没回来。”他一派悠哉的又冲了一盅。“最近case比较多一点。”
  “那你呢?你不用出去接case吗?”
  “我口才不好。”
  “会吗?”她记得他在讲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模样,可一点都没有“口才不好”样。
  “会,我曾接过一桩case,跟业主沟通了将近三个月,那个业主非但无动于衷,还恶狠狠的把我摔出门外……”他脸上果然流露一丝苦痛。
  “可能是方法不对吧。”她试图安慰他。
  “或许,但我想她应该是比较在意我的诚心问题。”
  “你没有诚心吗?”
  “你认为呢?”他反问她。
  “我哪知道你当时是怎么和人家谈的。”他头壳坏去吗?
  “江瀞,我要追你。”上文不接下文。
  “嘎?什么?”她坐正身子,话隔十年,震惊如昔。
  “我当初就是这么和她谈的。”他笑一笑。“也罢,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和这个客户是没什么好谈的了。”
  江瀞知道他是拐弯翻旧帐,隐约有公报私仇的嫌疑,所以她先发制人的说:“我们把话说在前头,我和你是没什么好谈的,但这不表示我和你们工作室的任何一个人都没什么好谈的,对吧?”
  “对,但你别忘了,你要谈的生意可是由我这个『专人』服务哟。”他将她一军。
  “啊……”难不成他真要刁难她。“不瞒赫先生您说,我这笔可是个大生意。”
  见风转舵乃是商场生存法则之一。
  “工作室向来不缺钱,而且你要来之前应该知道它向来也不接超过百坪的市区房子才对。”
  “我还知道它的工作天非得大于四十五天,最重要是它一切是凭感觉在接case,对吧?不过啊,我高中时有个教企管的老师曾告诉我,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是件不难的事,只要勇于面对。”拿他当年的话来压他,嘿嘿,江瀞享受前所未有的胜利感,得意且不自觉的把脸逼近他。“您说是吗?赫先生。”
  “把不可能变可能……”他定定的望着她黑潭似的乌眸,伸手握住她的下巴,邪佞的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便把身子往前一倾,准确无误的噙住她唇边那枚胜利的微笑。
  唇齿相碰,口沫相濡,充满男性气息的麝香味徘徊在她的鼻息间,她只觉胸口一紧,全身僵硬,如果不是还有两片唇所传递来的温度,她还以为自己会这样缺氧而死。
  赫威风轻啮着她,两手顺势的滑过她的颈、她的肩。哇!瞧她绷得咧,他或轻抚、揉捏或摩挲,一点一滴的试图消除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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