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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失了活下去的勇气,然而,老天就连死都不让她如愿,就在她正欲自缢了此残生时,适时阻止了她的,正是微服出巡的皇上!
他的气势、他的威严,使她惊觉出他的来历不凡,而他,也毫不掩饰想得到她的意图,最后,她提出了交易──代她讨回公道,她的人就是他的了。
她早就豁出去了,在连死都不怕的时候,她还有什么好介怀的呢?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罪魁祸首下地狱,让他为她冤死的父亲、为那段毁在他手中的爱情,更为她满腔的怨恨付出代价!
为此,沦陷地狱她都甘心。
只是,她万万没料到,这个来历不凡的人会是当今皇上,人人瞻仰的九五之尊,更死都料想不到,允淮会是他的儿子、当今的太子!
一切,就像是上天精心安排的戏码,将他们每个人耍弄得苦不堪言、欲哭无泪──
许久、许久,他们都未再多说一句话,陈述完所有的前因后果,她失神地盯视湖面,面容一片空茫。
他幽幽睇视她,轻执起她的左手腕,在她割腕所留下的伤疤印上心怜万般的一吻。“答应我,再也别做这种傻事了。”
她浑身一震,惊惶地缩向身后的大树。“不要,别同情我……”
“就为了你这句话,我可以打你的屁股!”他不怎么舒坦地想靠近她,她却备受惊吓的白了脸,整个人蜷曲成一团。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我太过污秽──”深浓的羞绝绞入骨血,她这一身的脏污,是怎么也洗不去、拭不净了。
“你这是什么话!”他俊秀的眉拧了起来,倾向前扣住她的肩,强迫她正视他。“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这样而嫌弃你、轻视你?你是这样想的吗?”
柳心棠悲凄地摇着头,泪花粉坠。每当思及此,她总是逃避,不敢想,也没有勇气想。
“看着我,棠儿。”他勾起她的下颚,直视她水光盈盈的泪眸。“我一直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
“不,别说了──”这般深挚的凝眸,教她心头有如刀剜。她不值得他这么待她,她连贞操都没能为他保住……
“如果你真的有怨有恨,那就怨我恨我吧。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太晚去接你,这些事都不会发生,该死的是我,不是你!”
“不,你何苦这么说?我所愧负你的,已经深到不知该如何承载了,你这么说,不是存心要我羞愧欲死吗?我这个残花败柳,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值不值得该由我来论定。在我心中,你就是你,没有什么玉洁冰清或残花败柳之分。从前,那个清新灵慧的你,让我怜爱;如今,这个历尽沧桑的你,让我疼惜,从头到尾,我所执着的,单单是一个你而已。如果我要的只是一具清白的身子,房中就有一个等着我,我肯定秦云铮绝对是完璧。但我放下了可以光明正大去爱的新婚妻子,与你陷入悲涩的苦恋,为的是什么?如果对我抱持着如此肤浅的认知,你怎对得起我?怎对得起我痴绝的情?”
柳心棠被说得哑口无言。她凝着泪,苍白的容颜满是深怕受到伤害的脆弱。“你真的……不会瞧不起我……不会介意?”
到现在她还问这种话!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介不介意!”语毕,他一把拉过她,一记深猛如醉的吻烙了下来,几(奇*书*网^。^整*理*提*供)乎要吻尽她唇齿之内的每一寸芳香,他探攫得热切且完全。
柳心棠樱咛了声,未经思考,本能的作出反应,迎向他激狂的探索,任他完完全全占据她甜美的唇腔。
禁锢了许久的热情全然溃决,他们谁也无心去收拾泛滥的情潮,任自己沉沦,真真切切抓住这一刻的美好。
他灼热的指尖悄悄游移,抚过她光滑的玉颈,覆上她浑圆柔软的酥胸,隔着衣衫急切而饥渴地搓抚。
“棠儿、棠儿……我渴望这么拥抱你好久了……”激情的呢喃,随着缠绵难分的唇瓣,送入她口中。
一把狂炽烈焰来得突然,烧得他浑身疼痛难忍,也烧掉了理智,他一手往下移,撩高裙摆,扯掉了所有的障碍,直探最深处的甜蜜,她悸动的回应,更是教他难以自持。
“棠儿……我可以吗?”他咬着牙挤出话来。
“我……我不知道……”她迷乱地摇着头。道德与情感、理智与欲望同时纠扯着身心,她既矛盾又痛苦。
“我管不了了……”不堪一击的理智,抗拒不了赤裸噬心的欲焰,道德良知的束缚,更敌不过长久的炙热情感,他向她投降,也向自己投降了。
扯开身下的阻碍,他将她压向身后的树干,她本能地搂紧他,任他抬起她的腿环上他的腰际,狂切地进入她私密的女性中心。
“唔──”湿窄紧实的包围,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慰,他闷哼了声,迅速的在她体内移动,感受着与她的柔软相互慰藉的无尽欢愉。
随着他或深或浅的频律,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席卷而来,她不由自主的娇喘出声,配合着他的进退旋律,缠绵旋舞──
“允……淮……啊……”声声婉转哼吟,听进他耳中,更是热血沸腾,狂野难禁。
“我在这里,永远属于你。答应我,再也不分开了……”他粗喘着回应她,深深冲刺,热烈难分。
“我……是的,再也……不分开……”迷眩销魂的狂欢中,她低吟承诺,抛开一切顾忌,全心全意地奉献自己。
就让他们沉沦吧!饱受煎熬的心已好倦、好累,他们都已心力交瘁,不想再挣扎什么了。明知他们的相恋,注定是一场血与泪交融的劫厄,也无法再逃开。
他们也知道这样是错的,但是狂烧情焰一旦点燃,谁也无力收拾,他们回不了头呀!
这一刻,他们忘了天、忘了地、忘了皇上,也忘了独守空闺的新嫁娘,眼中只容得下彼此,只想抓住这一瞬间的永恒,任由自己在罪恶的欢愉中浮沉──
※※※
轻喘犹未平息,朱允淮搂住瘫软在他怀中的娇躯,凝望着她,目光融入些许沉思。
好一会儿他不发一语,抱着她走向前头的清池,动手替她宽衣。
柳心棠没拒绝,将头枕在他肩上,微倦地轻合明眸。她知道他是想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欢爱气息,免得害惨她。
很奇怪,用不着多说什么,他们就是很自然的有了某种程度的心灵相通,能够明了对方的心思。
一道暖意划过颈间,来到胸前,感觉到那是他温热指尖的抚触,她睁开迷蒙的眼,对上他深幽的目光。
“怎么不告诉我呢?”
柳心棠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下,才知他正盯着她胸前的白玉蝴蝶。
一阵微风吹了过来,虽是仲夏,但是一丝不挂的她仍有些许凉意。她轻颤了下,直觉往他温暖的胸怀缩。
他低喘了声。
她一定不知道,月光下,她白玉一般晶莹无瑕的胴体有多诱人。
“别……别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他吸了口气,勉强压下体内窜动的渴求。
“怎么不告诉我,父皇根本不曾碰过你?”他更确切地又问了一次。
“你……你怎么……”她愕然。
“我怎么知道是吗?傻棠儿,我是男人呀,你有多少经验,一个才刚刚爱过你的男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他怜惜地抚了抚她娇嫩的脸蛋。“这是一张初识云雨欢情的脸庞,你有处子的青涩与纯真,这些都假不了。还有白玉蝴蝶,我没想到你一直不曾取下它,如果你会与父王亲密,他不可能到现在还不晓得我们的关系。”
柳心棠垂下头,声音低低地。“我不觉得说与不说有差别。”同样是染了瑕的身子,不是吗?
“我不许你这么想。棠儿,记住这一点,在我的感觉里,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教你领会到两性交欢的美好,你的快乐是由我所给与,这才是真正的男女欢情。我希望你也能这么想,忘掉所有的不愉快,只记得我给你的点点滴滴。”
“允淮……”她动容地泛起泪光。“如果我能把最完美的自己给你,那该有多好……”
“傻瓜,你已经给了。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最完美的。”他浅浅地亲了她一记。“别发愣,换你替我宽衣。”
“嗯。”她含泪而笑,纤纤素手在他身上游移。
他抱着她下水,这池清泉并不深,约略只到达她的腰腹之上,他掬起清水,温柔地替她净身。
她低敛着眼,不敢直视他。这是两人首度裸裎相见,难免羞怯。
即使是方才的云雨激缠,也未曾这般让他完整而亲匿地搬触,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你在看哪里?”他在她耳畔轻吐气息,语调低喃。
“呀!”她又惊又羞地一声,怕他会错意,赶忙调开目光,看向他处。
她娇颜晕醉的模样,看得他心跳加速,喘息浓重,情难自己地舔吮她细致小巧的耳垂,游移的手往下探。
“允……允淮?”她傻眼了,感觉到他的抚触,她也有了反应。
他在她两腿间的柔嫩处搓揉着,长指难以魇足地深入挑弄,拇指以极为挑情的方式揉压敏感的珠蕊。
“别……允淮,不可以……”时候好像不早了,他们这样……
“别阻止我,你知道我忍了多久!”见鬼的断袖之癖!他再正常不过了,要不是为了这个小女人,他哪会“守身如玉”,将自己弄得像个柳下惠。
俯下头,他极尽狂放地吮啮她颤动的香乳,酥麻的快感由他的唇齿间传递到她身上,蔓延至每一根颤悸的知觉神经。
“我从不曾这么毫无顾忌地碰触过你……棠儿,你知道你有多美好吗?”他细细吮吻柔滑的似水冰肌,她的每一寸肌肤,他都想得到!
“可……可是……”本想劝他,一出口却成了呻吟。
游移的吻回到她的朱唇,淡淡舔舐,流泄无尽柔情。“你也渴望我,不是吗?那就什么都别想,只要回应我就成了。”
他喘息着,以动作引导她。“棠儿,你的腿──”
柳心棠放弃劝阻,让自己沉醉在他所编织的迷醉情潮中,迎身攀住他,感受他深猛欲望的进驻,在她体内激出无法熄灭的灼灼烈焰。
娇弱的身躯承接着道道充实有力的攻占,她意乱情迷,随着他的狂野而狂野,彻底抛却矜持,回以最热烈的迎合。
“噢,棠儿,你存心想让我疯狂!”他低吼一声,捧住她的臀,深沉埋入,猛烈地戳刺着那片令他发狂的娇嫩──
池面水花片片,声声柔婉轻吟,伴随着低沉喘息,交织成一段缠绵入心的人间情韵。
月光下,两人颈上白玉蝴蝶温润的光芒相互辉映,为这段莺啭龙吟的云雨欢情,点缀最美的一页浪漫──
※※※
初入帝王家,秦云铮多少有着些许的陌生与茫然,但是由于她的温婉谦和、灵慧冰心,很快的便打入这片天地,适应了宫廷之中的生活。
少了丈夫细密的呵疼,或许有些许被冷落的失望,却没有让她太过难堪的感觉,毕竟朱允淮对她是以礼相待,并不亏待她,至于私底下,那些个属于夫妻的温存贴心……她并不急于一时,就像她所说的,她可以慢慢等。
嫁了他,便是他的人,以夫为天是理所当然,这一生,她会认命的以他为依归。
正值新婚,丈夫却无心与她亲近,她只好自己找些排遣,好让自己不至于看起来太哀怨,而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兰妃。
除了皇上与太子,在这皇宫中,她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兰妃。
还记得当初在清荷园,第一眼见着兰妃,便被她飘逸绝尘的灵性之美所吸引,感觉她有如空谷幽兰一般不染纤尘,以往她还以为帝王身边的嫔妃,净是些艳媚女子呢!
兰妃清灵澄净的气质,让人有好感,也让人想亲近,她想在这寂寞深宫找个可以谈心的朋友,于是她主动相交。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她当初的想法是对的。兰妃不同于后宫的一干嫔妃,她很特别,难怪皇上会对她另眼相待。
久而久之,她将她当成了无所不谈的知己,所有的心事,全都毫无保留地向她倾诉,包括她与太子的关系,还有她内心的感受。
她并不觉得自己在一厢情愿,因为兰妃也对她很好,她想,兰妃应该也是很乐意与她相交的。
就拿最近来说好了,她无意间留意到兰妃有一手精湛不凡的刺绣功力,教她好生佩服,于是便开口向她讨教,没想到她一点也不吝惜地全心指导。
所以这些日子,不是她往兰妃那儿跑,就是兰妃往这儿来。
她盘算着,等学得兰妃这等技巧,她想绣方帕于给朱允淮。
听了她这番话,柳心棠没表示什么,压下酸涩的感觉,强颜欢笑地将一切倾囊相授。
“等等,你这针下得不好,应该这个样子。”兰妃接过她手中的针,巧妙地示范给她看。
秦云铮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顺手拿起她即将完成的作品打量。“还是你绣得好看,真想直接拿你这个来送给殿下。”
柳心棠心跳乱了拍,呼吸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