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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起来,躺回去。”上官展云眼见妻子醒来,大为窃喜;但一见她要下床,他便又急急的大吼。
“可是我……”董纤纤给他一吼,已经着地的双脚连忙缩回床上,但没有躺下去。
“还不躺下,难道你想反抗我?”可恶!都病成这样还想挑战他的权威?
“不是的,但是我——”
“不是就立刻躺下,废话少说!”
“可是人家想上厕所嘛……”董纤纤实在忍不住了,又羞又窘的红着脸,低着头小小声的说。
“呃!?”
气氛顿时变得分外尴尬。
少顷,上官展云冷不防的疾步贴近坐在床沿不敢动的小妻子,驾轻就熟地将她腾空抱起,直冲洗手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马桶上,才合上门出去,守在洗手间门口大声道:“动作快一点,好了就大声叫我。”
“是——”董纤纤虽感到困窘羞涩,心中却充满幸福的暖意,暖得她又想掉泪。
将近半年的相处,她渐渐能了解夫君的为人和性格,他虽然暴躁易怒、霸道十足,却是个好人,只是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被夫君抱回床上,重新躺下后,董纤纤轻轻扯住即将拂袖而去的夫君衣角,柔柔的问道:“相公,你还不睡吗?”
“你先睡,我还有公事要办,快闭上眼睛。”要不是一闭上眼睛,脑海就浮现她死去的景象,他早就上床呼呼大睡,干嘛还在那儿熬夜打盹、呵欠连连的守着她,蠢兮兮!
董纤纤真以为夫君还要办正事,便不敢再让他烦心乖乖闭上眼。一天的疲累,让她很快便又入睡。
上官展云则继续当“众人皆睡我独醒”的“剩人”——剩下之人。
一连七天当“剩人”的结果,上官展云成了熊猫的最新代言人。
“相公要出国?”董纤纤早听张妈说过,夫君是个大忙人,整年都在空中飞来飞去,一整年有三个月待在国内就阿弥陀佛了。所以张妈说家里上下,对于夫君这回在家里一待就是半年,都感到意外极了。
现在,夫君终于要离开她,出远门去。想到这将是自己和相公的第一次分离,董纤纤不禁泫然欲泣。
“对!我不在期间,你得把家理好,有什么事就告诉奶奶和娘,别老是傻傻的当烂好人。”他已经严重警告过丽妃,不准接近她;也再三叮咛过张妈得随时跟在她身边,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是。”明知道夫君出国洽公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毕竟是结婚半年来,第一次和夫君分别,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安与不舍。
“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花了七个夜晚守着她,好不容易确定她已经健康无虞,他这才安心的准备走人,倘若纤纤再哭得病倒怎么成?
“对不起……”未来的日子里,她就暂时听不到夫君如此关心的吼叫了。
“不准再哭。”这半年来,因为她的泪,他已经强迫自己取消多次出国洽公的行程,而改派手下代劳。但这回不行,这次和台湾东盛集团的合资案事关重大,他非亲自出马不可。
董纤纤记起在即将远行的人面前落泪,是很不吉利的禁忌,赶紧抹干眼泪,噙泪仰望夫君,带着鼻音、柔柔的道:“请你早点回来……纤纤会乖乖等你的。”
上官展云不敢看她惹人怜爱的脸,否则他搞不好真会取消行程。“别在那里啰哩八嗦,进去。”他头也不回的钻进车子后座,下令立即激活离去。
当车子渐行渐远,上官展云才敢睁开眼睛,但依然不敢回眸。
“这次的行程预计是多久?”他问身旁的随行特助。
“大概是两个月。”
“能不能缩短成一个月?”
“太勉强了。”
“照我的话去做,立刻重新安排行程,晚上和星期假日也排行程无妨。”
“是!”特助不知总经理在想什么,为何突然做如此重大的变动,但还是照办。反正依总经理的行事效率,一个月虽勉强了一点,但应该还可以应付得当。
“纤纤,纤纤。”上官展翔拉着一个陌生人往屋内直闯。
正在织毛衣的董纤纤并未停下手边的活动,只是问道:“怎么了?”她一直觉得这个小叔很有趣,每回出现都惊天动地。
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纤纤,我对不起你,真的很抱歉——”上官展翔坐在她正前方又是猛赔罪,又是拜了好几下。
“怎么了?”董纤纤终于发现不太对劲,不再织毛衣而认真听他说话。
“事情是这样的,德国那边的分公司出了一点状况,我得立刻赶过去,所以这个月恐怕不能陪你了,真是抱歉。我答应过大哥他不在期间要好好照顾你的,没想到现在却……”上官展翔非常过意不去,对这个曾被他拒婚的温柔小女人,他总是有一份放不下的责任感。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没关系,既然是公事,你就尽管去,不必挂心我。”董纤纤非常善解人意。
“我怎么放心?那个丽妃一定会趁我和大哥不在来欺负你,”这才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事,也是老哥出国前再三叮咛他的原因,“不过我想到了不错的补救办法,就是找个人代替我照顾你。”
“不必费心了,我会照顾我自己的。”她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虽然她也很怕丽妃找她麻烦,但只要尽量躲着她就好。万一不幸遇上了,忍着一点便是。
“你就别推托了。瞧,我人都带来了。”他把同行的人推到董纤纤眼前,“来,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表弟程步云,你叫他步云就可以了。”
“表弟?她是男的?”董纤纤瞪大眼睛,发觉自己失态,尴尬得连连抱歉,“不好意思,我——”
“你别介意,这小子本来就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经常被误认为女人,你不是第一个,反正这小子早已习惯了——唉——,你干嘛踩我?”
“有吗?噢,抱歉,我脚太长了。”程步云笑起来连百花都相形失色。“纤纤,你不必太见外,我相信我们会处得很好。”
“嗯。”董纤纤一下子就接受了程步云的友谊,就像当初很容易就和上官展翔熟络一样。
“看来你们很投缘,那我就放心了。步云,这边就交给你,我该走了。”上官展翔说着便准备动身。
“等一下,你会经过台湾吗?”董纤纤满眼期盼的问。
上官展翔反应灵敏的不答反问,“有什么事吗?”
董纤纤儿女情长的说:“是这样的,我帮相公织了一件羊毛背心,所以想说如果你会经过台湾,想请你帮我带给相公。”她织好最后一针,瞧了瞧甚是满意。
“没问题,我帮你带去。”其实上官展翔并不会行经台湾,而是冲着她这份心意,才决定绕个路。
“谢谢展翔,我马上把它包装好。”董纤纤欢天喜地的离座准备相公的礼物去。
程步云和上官展翔见状,不约而同的相视莞尔——
“展云那小子真是幸福,不是吗?”程步云衷心说道。
“是啊!所以老哥胆敢背叛纤纤的话,我铁定不放过他。”上官展翔比任何人都希望纤纤能幸福。
目睹展翔眼中那两簇危险的火焰,程步云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愿是他神经过敏……
或许真是投缘吧,一个月下来,董纤纤已经和程步云处得非常熟稔。与其说程步云给她的感觉和展翔一样,不如说她把他当成同性的好姐妹反而恰当些。
“别等了,展云不是那种会写信回家的男人。”每回见董纤纤满眼企盼的等待下人送信来,程步云便忍不住劝她。“反正再过一个月,展云就回来了。”
不是他爱说这个大表哥,就算再怎么大男人或者热衷于工作,也该有个限度,居然一去一个多月,连打个电话回来问候娇妻也没有。以前他未婚,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可不同,不能再任由他这样,否则纤纤就太可怜了。毕竟现在是二十世纪,而不是古代。就算纤纤和古代女子一样三从四德,从未有过怨言,但他这个旁人可看不下去。所以程步云决定等下个月,大表哥回来后,要好好的说说他。
“纤纤,别等了,我们去前院走走。”程步云见她依然不死心的等,又开口劝她。
“我知道相公不会捎信回来,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等等看。”董纤纤并不是埋怨,只是思君情切,所以藉等信、等电话来舒解无尽的相思。
程步云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不由得羡慕起上官展云。如果展云敢对不起纤纤,他和展翔一样,绝不会轻饶他。
“那我们来谈谈你那几个好姐妹的事好了。”既然劝不动她,他只好改弦易辙,留在原地陪她聊天。
“你是说盈盈、楚楚和翩翩吗?”一提起三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董纤纤便眉开眼笑,侃侃而谈,暂时忘却了对夫君的思念。
程步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否则任她一天到晚想着远在天边的丈夫,实在太可怜了。
“少奶奶、表少爷,不好了——”张妈大老远便大呼小叫的朝他们飞奔而来。
“别急,慢慢说嘛!”董纤纤体贴的说。
“大事不好了,展云少爷受重伤被抬了回来。”
“什么。”董纤纤差点昏倒,还好程步云支持者她。
“冷静点,把事情说清楚。”程步云纹风不动的表示。
“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夫人要我赶快来通知少奶奶的,详细情形要问少爷随行的特助才知道。”张妈老泪纵横的泣诉。对上官家这对兄弟,她比别人多了一点感情,因为她是两位少爷的奶娘,而且从小都由她带大的。
“纤纤,振作点,我们快过去看看。”程步云提醒她。
“嗯。”董纤纤强忍着眼泪,移动失去感觉的双脚。
当他们双双抵达医院时,上官展云尚在手术室,程步云很快的找到了上官展云的随行特助,问明原因——
“步云少爷你也知道,本来这次的行程预计是两个月,但总经理不知为什么原因,在出发时变更行程,硬要我缩短成一个月……”特助眉头深锁的说。
“即使这样,顶多疲劳过度,怎么会受重伤?”程步云不解。
“不是的,工作一直进行得很顺利,而且已在前天顺利完成。昨天总经理特别空出一天的时间,飞往香港去采购了两大箱的衣服,在离开最后一家服饰店时,正好遇上开枪行抢的歹徒,不幸中了流弹,所以才会受重伤。”
“展云怎么会突然去买衣服?他从来不曾自己买衣服的。”程步云愈想愈奇怪。
“总经理买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特助看了董纤纤一眼,才道:“总经理买的全是年轻女性所穿的高级服饰,因为总经理要我排昨天的行程,是在前些日子,副总来找过他之后,突然决定的。”副总指的是上官展翔。
“你是说展云决定买衣服,是在展翔找过他之后?”程步云似乎有了个谱。
“对,那天副总好象带了一个包裹给总经理,副总走了之后,总经理拆开包裹后马上做了这个决定。而且在决策中,总经理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神情注视着那个拆开的包裹,所以我想,总经理会决定去采购衣服,应该和那个包裹有关……”说这番话时,特助显得格外小心,不时注意董纤纤的反应。
“那包裹是一件羊毛背心对不对?”董纤纤相当激动,眼眶里有热泪打滚。
程步云和特助互看一眼,忙着安慰她,“你别这么想——”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送背心就没事了……”董纤纤万分自责。
第四章
手术后,主治医生宣布上官展云病情已趋稳定,遂送进上官家豪华的特等病房。
董纤纤始终坐在床沿看护昏迷的夫君,任谁也无法将她劝离。
上官展云在昏睡中,隐隐约约听到耳畔贯入搅乱他心湖的低泣声——
纤纤?一定是纤纤在哭,这丫头怎么这么爱哭,连在他梦中也不放过他,揽得他一颗心好象要炸开一样。
“别哭……不准哭……”他费力的梦呓,虽然中气不足,威严依旧。
“相公,你醒了?”董纤纤喜出望外的万般企盼。
“我说不准哭……”该死!连在梦中也要他动怒。
他终于气得醒过来。伴随刺目的光线闯入他朦胧双眼的是泪人儿般的小妻子。
“不准哭……”老天!她不管在梦中或现实中都在哭。难不成她想用眼泪谋杀亲夫?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托展翔带背心给你就没事了……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不准再哭,听见没?”该死!哪个大嘴公告诉她这些事的?一定是杰夫那个混蛋,只有他知道这事。下回一定要臭骂他一顿!
“可是……”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为你这个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