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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会儿她想打退堂鼓,而他家人却正等待她的大驾光临,临时不去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万一让他父母对她印象不好那就糟了。
瞧着她面有难色的模样,他不由得心中一凛,宁愿回家挨骂也不愿她受到半点的委屈。
“不去就算了。”他将车子停在路旁,欲回转车了。
“真的可以吗?”宋培伦瞧他为难的表情,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不想去就别去,我不想为难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可是我妈那边……”她有些担心的抿紧唇,若是妈知道她临时反悔不去,一定会很生气。
“我来想办法。”
“算了,我还是去好了。要是我妈知道今大临时爽约,说不定会念上好些大。” 她可不想大好的假期全在她妈妈的叨念声中度过。
“确定吗?只要你不想去,我叫以替你掩饰。” 吕杰不愿她有半点的委屈、半点的不悦。
宋培伦瞥他一眼,“你说过你家人又不会吃人,我何惧之有,再说只是去拜见一下,告诉他们我要认你当干哥哥的事,又不是去拜见公婆那样的隆重和严肃,对不对?”
“对。” 吕杰说得有点僵硬,心想要是有一大,她知道今天她根本就是去拜见公婆,不晓得会不会跟他大吵大闹一场?
但无妨,能吵总比没得吵好,不是吗?
车子弯过山侧,印入眼帘的是一栋壮观宏伟的别墅,宋培伦赞叹道:“那是你家吗?”
他点点头,“对。觉得怎么样?”
“看起来气势很宏伟又很别致,就像是欧洲的城堡。”
“喜欢吗?要是你喜欢,我可以陪你逛一逛。”若是早知道她会如此喜欢他家的话,八百年前他就会带她来。
她的双眸闪着兴奋的光芒,“真的吗?我从没有走进那么豪华的宅邸过,这样的感觉好像在梦里。”
“渴望住在里边吗?”他另有含意的问。
“欣赏并不代表要拥有,或许拥有的人根本就不欣赏呢,我还是做个访客就好,平淡的过日子比较优闲自在,要是老渴望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日子就挺难过的。”迷蒙的双眼透露着执着的光彩,她知晓梦想与实际的分野。
吕杰欣赏的淡笑,这就是他的培伦,一直吸引着他的培伦。
利落的把车停在别墅前,吕杰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伴随着她走进屋里。
屋子里全是出自名家手笔的装潢和精品摆设,在在显示出这栋屋子的主人是如何的贵气却又不失风雅。
“培伦,这是我父母。” 吕杰带着她走到一对中年夫妻的面前。
宋培伦笑脸迎人的唤道:“伯父、伯母好。‘”
吕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女孩。
她儿子爱上一个叫朱培伦的女孩,在家里根本不是秘密。刚开始她认为儿子只是一时的迷恋,万万没有想到他却是从国小迷恋到现在。这个死心眼的儿子,心目中只有宋培伦一人,再也看不见其他女孩,痴心的儿子令她开心也令她担忧。
见吕杰天天望着宋培伦的照片思念佳人,吕家的每个人都认为不值,气他懦弱无用不敢去追求,又气他言明不准他们插手,否且后果自负,更气宋培伦迟钝得不明白有个男人如此的爱恋她。
没想到前两天吕杰告诉家人他要追求未培伦一事,众人本以为他终于开窍,却在吕杰的说明下明白前因后果,原来是宋培伦将不久于人世,所以吕杰才敢去追求。
吕母向来心软,心疼宋培伦红颜薄命,因此对于她今天的来访,决定要好好的招待,这一切只为吕杰呀!
“培伦,常听吕杰提起你。” 吕母一眼就喜欢上眼前这个充满气质的女孩,她就像空谷幽兰,清新高雅。
“吕杰常提起我?”这个颇令宋培伦吃惊,吕杰为什么会常常提起她呢?她怀疑的目光转向他。
“他常提起……他常常提起他的同学朋友,你不是他的同学吗?所以当然会提起你。” 吕母自知失言,连忙补救。
朱培伦瞪着吕杰道:“可是以前我跟他有点误会,他是不是常在你们面前说我的坏话?”
坏话?吕杰一天到晚只会在家人面前提及家培伦的好,好到连缺点都是好的。
“没有,他一直想跟你道歉,只是你不接受,这件事他一直记挂在心头。”
“伯母,我那时……”她为自己的小家子气感到不好意思。
“我说老婆呀!年轻人的事情,自然由年轻人去处理,你就别管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搞砸了,惹得他们不理你可就糟啦。” 吕父打从心眼喜欢宋培伦纯真的性子。
“伯父。”宋培伦娇羞的叫道。
“爸、妈,你们就别逗培伦,我先带她四处看看。” 吕杰知晓她不习惯跟不熟的人说太多话,想给她一点适应的时间。
“也好,带培伦到后面的玻璃花房去,前些日子有新品种的花,挺漂亮的。还有你爸爸书房里,又添些新的玩意,不妨去瞧瞧,还有……”吕母如数家珍的念着。
“老婆,儿子自然会带她去。” 吕父笑着打断爱妻的话。
吕母笑瞪丈夫一眼,目送儿子牵着宋培伦的手离去。
“那丫头我喜欢得很,难怪咱们那个傻儿子单恋人家那么久,只可惜咱们没有福气要她当儿媳妇。” 吕母感叹道。
吕父拍拍妻子的肩,“儿孙自有儿孙福。或许吕杰该娶她过门!要不然哪天她走了,咱们那个傻儿子不晓得会做出什么傻事。”
“唉,那丫头还真命苦。”
“咱们儿子岂不是更苦?” 吕父心疼的说。
第五章
吕杰明白宋培伦不太习惯在别人家吃饭,主动替她夹菜,又体贴入微的观看她的神色,替她解决不喜欢吃的食物。
“我说哥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从来没有见你对哪个女孩这么好。” 吕祁明知哥哥的心意,故意调侃道。
宋培伦闻言,羞红了一张脸。
吕杰用眼神暗示妹妹不要惹事,才缓缓道:“培伦是客人,哪像你一点规矩都不懂。”
“哥,你说话好过分,人家说实话难道也有错吗?你真的就只对宋姐姐特别好呀!”吕祁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开玩笑,要不是她的牺牲,哥哥会有现在这么快活的日子吗?最大的功臣是她,吕祁呀!
“人家是客人。”
“那么孟雅娟姐姐来的时候,你也没有对她那么好呀!难道她就不是客人吗?”吕祁存心刁难。
“吕祁。”他低吼着妹妹的名字。
“吕杰。”宋培伦见状,连忙按住吕杰的手,眼神恳求的看着他。
霎时,吕杰的怒气消逝无踪,看在吕家人的眼里更加明白宋培伦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无法取代的。
“祁丫头,你少胡说八道。雅娟是跟着父亲来作客,自然是由爸妈来招待。今天培伦是吕杰邀请来的,自然由他负责招待,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安静一点。” 吕母出声打圆场。
吕杰投给母亲一个感激的眼神,再投给妹妹一个秋后算帐的眼神。
“妈,你好偏心喔,都向着哥哥。” 吕祁埋怨着,真想对她哥哥大喊:你可别有了老婆,就把她这个媒人丢过墙。
“要不然你也请个男客人回来好了,那时妈妈一定向着你。” 吕母意有所指的说。张志中想追女儿的事她可是清楚得很。
吕祁小脸顿时泛起红晕,不依道:“妈,你好讨厌喔!”
“对,你妈最讨厌了,你还是乖乖吃饭吧,省得饭菜冷了,还得烦麻张妈呢!”吕母笑睨着一脸娇羞的女儿,看来那个欠人踢的未来女婿终于展开追求行动了。
“培伦,吕杰是不是带你去书房瞧过那些古玉,觉得怎么样?” 吕父开口问道。
“很漂亮,尤其是那枚紫玉佩,更是教人爱不释手。”提及那些古玉,宋培伦不禁双眼一亮。
吕父吩咐佣人去取来。“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伯父,这太贵重了,我只是纯粹欣赏,未曾想过要拥有。”宋培伦求救似的看向吕杰。
“既然你这么喜欢送你又何妨,区区一块玉而已。” 吕父慷慨道。
“不行啦!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宋培伦直摇着头,坚决不肯收下这份贵重的礼物。
“玉能护身保命,伯父送给你是想给你保身用的,难道你一定要用金钱去衡量伯父对你的好意吗?”
“这……”
吕父接过佣人取来的紫玉佩递到她眼前,她慌乱的拉着吕杰的手,要他替她解除这种尴尬的场面。
吕杰何尝不明白父亲的心意,他拍拍她的手臂,柔声道:“你就收下来吧,当作是我父亲给你的见面礼。”
“这……”
“培伦,你是不是在嫌弃我们?”吕父故意板着脸问。
“我没有,只是……你们这个样子让我好怕,以后我怎么还敢来呢!”
“不如这样好了,我跟你伯父一人送一件见面礼,以后就不再送了,那你要常来伯母家作客,陪陪我们好不好?” 吕母提议道。
如同吕父所言护身保命,所以她想将首饰盒中的紫玉镯赠给宋培伦,祈望她能长命些。
“一人一件?”朱培伦闻言更是傻眼。怎么吕家人这么喜欢送礼物,难道吕家跟圣诞老人有亲戚关系吗?
“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父母的一片心意,不要用金钱去衡量它。” 吕杰不想扫父母的兴,况且父母所为全是为她所想。
“可是——”
吕父截口道:“就这么说定,哪有人送礼都送到眼前还不收的,你不晓得礼已送出,既不收回的吗?”
这话让宋培伦好生耳熟,想起那日吕杰送上似小山般多的礼物时也曾说过这话,看来他们父子还真是一个样。想到这,她不由得轻笑出声,收下那两份礼,也答应一直戴在身上绝不取下来。
饭后,吕杰陪宋培伦到四处走走。
“还在不高兴?”吕杰凝视着低头不语的她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玉佩已经够贵重了,没有想到紫玉镯更加贵重,令她有些惴惴难安。
“收下就收下了,犯不着这么紧张。”在吕杰眼中没有什么东西会比她更贵重,比她更重要。
“我得买些礼物来回赠。”
“不用了,常来我家就行了。”
“对了,我是来帮忙大扫除的,都忘了问伯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宋培伦想起此行真正的目的。
吕杰轻笑一声,“不用急,我先带你四处看看”
结果宋培伦没有帮到任何的忙,因为吕家大大小小的事皆有佣人去处理,哪有人胆敢惹怒吕杰叫宋培伦做事。
奇怪,今天好像只是来拜见吕杰的父母。宋培伦不解的暗忖。
她究竟来做什么呀?
吕杰真的想认她当干妹妹吗?
大年初一,一大早外头即响起如雷般的鞭炮声,唤醒大部分沉睡的人来迎接新的一年。
宋培伦换上新衣向父母拜年,然后打算约朋友去逛街;虽然每年才一次的大日子,却过得都差不多,像公式般的没有什么变化。
客厅中,难得见到的宋家男人们居然还未出门,实属难得。
“早呀!爸、哥,好久没有在一大早看见你们了。”宋培伦讽刺道。每年过年前的大扫除,他们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大扫除过后,就见他们一一出现。
“哼!要不是大扫除结束了,你今天能见着你爸爸跟哥哥吗?想得美喔!”宋母想起逢年过节时,宋家男人一个跑得比一个快,就有着满肚子的闷气。
宋父的反应是拿起昨天的报纸,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早已看过的新闻,压根不理会妻女在说些什么。
“大哥,你倒是说说话呀!”宋培伦踢了她大哥一脚。
“有什么好说的?家事本来就是女人家该做的。”宋培育是标准的大男人主义。
“是啊,要是你妈做死了,也是活该……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死呀!总之,培育、培仁,你们再这样下去,哪还有女孩子敢嫁给你?什么叫女人家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有些家事挺粗重的,你好意思全丢给女人做吗?”宋母忿忿不平的指责儿子。老公不做就算了,居然还拉着儿子一起落跑,就算什么嘛!
“妈……”宋培育、宋培仁最怕母亲又来这一套。想想做宋家的男人也真辛苦,若是太过体贴母亲,会惹父亲不高兴,陪着父亲落路,又会惹得母亲不高兴,似乎怎么做都有一方会不高兴。
“不是妈爱说你们,一天到晚净跟你们那个沙文主义的老爸学,你们要搞清楚,你爸那一套现在不流行了,再这么下去就没有女孩子敢嫁给你们,到时候咱们宋家断了香烟,你们自己去跟列祖列宗说个明白,这一切的错,都得怪你们老爸,你们老妈是无辜的。”宋母横眉竖眼的瞪着两个一表人才的儿子,唠唠叨叨的数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