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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玾,这你就甭担心,嘿嘿!”路人鳦小狐狸似地怪笑两声,“我刚在电话里已经问过康先生,他很大方的说没问题喔。”
鳦这丫头,动作还真是快!路人玾不禁哀叹。
罗川手上抱著一堆邮件走回办公室,看见康向誉坐在桌前发呆,连文件掉了几张在地上都忘了拾起来。他砰地一声将邮件放到桌上时,康向誉才回过神来望了他一眼。
“六份早报、两份英文报塞在信箱里,还是被雨淋湿了,几本周刊和外国邮报包了胶纸,所以还好,但厚点的几本物料杂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信箱满了塞不进去,邮差老李就这么扔在地上,看来除了再加大信箱外,我们还是不该省邮资,得打个电话去改成挂号收信……咦,不对,这上面明明是挂号邮件的戳记,怎么邮差老李还乱扔,啧,真是可恶,看我晚上下去揍他一顿才怪!”邮差老李是罗川远房表哥,两人熟稔得很。
他抬眼看了看在桌面上翻找文件的康向誉,淡淡地说:“你正在找的文件,掉在你脚边。”
“喔,谢了。”康向誉弯腰拾了起来。
“还有,康老大,你的魂掉在楼上客房里,记得也去捡回来。”罗川拿著纸巾将杂志上的水分吸乾,懊恼地一页页分开沾黏成一团的纸张。
康向誉皱紧眉心,不愿作出任何回应。
“要不是上回去朱律师那里时,遇到那个突发状况,不然你这会儿何必苦恼?”罗川说话时一个分神,失手将湿掉的纸扯破,气得他用脚勾来垃圾桶把湿掉的杂志全扔进去。“康老大,你还是再上朱律师那里一趟,将该办的事情快办一办吧。”
“我刚接到电话,说事情要再缓一缓。”康向誉闷闷地说。
“啧,又要缓一缓?”罗川拿著纸笔将需要再补买一份的刊物名称记录下来,以便再次传真订单。“别说我没提醒你,距离何嬷嬷销假回来的日子,可是越来越近了。”
瞥了他一眼,康向誉不语地思考著。他曾经和死神擦身而过,从此一切都改变了,大难不死,如今每一天都是个恩赐,每一分钟都该珍惜。他深吸了口气,心中下了个决定。
拉开冰箱门,路人玾忍不住嘟嚷一声:“真是蝗虫过境!”才过没几天,冰箱内的食物就已所剩不多。
路人耶不知道的是,罗川因贪恋她的厨艺,每天都是吃完晚餐才下班回家,所以冰箱内的食物才会以极快的速度减少。
她挽起袖子将食材取出,心里纳闷著,罗川和康向誉身上并没有多余的赘肉,但依他们那种食量,吃下去的食物是跑哪儿去了? 洗洗切切的动作没有停歇,路人玾的思维也没有停止,她想著的是,她到底该怎么办? 当她矜持地保持不动声色,康向誉就用那双似说著话的眼睛望著她;当她眨眨眼笑著迎视他,他就面容一整地转身离开。
让她不表现出心意也不是,表现出心意更不是,一颗心七上八下,教她日夜寝食难安。
唉,她还能如何呢?一切就交给时间吧。
康向誉走进厨房,接过路人玾手里已盛好菜肴的盘子,“你有访客。”
路人玾仰头望著他,在被他眼里的流光吸进去的前一秒才回过神。“呃,我有访客?”她眨眨眼,突然想起路人鳦说过要来的事情。“那大概是我的妹妹。”
她转身从墙上的纸巾架抽出纸巾擦乾手,准备到客厅去见妹妹。
“应该不是。”
康向誉将菜盘放在厨房桌上,然后拉住她的手肘,在她疑惑地望向他时,伸掌抚住她的额探试著温度。“你的烧退了,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唔……”本来没有,但看到你就又有了。
“除了体力还有点不济,大致上都好得差不多了。”她尽力维持声调的平稳。
他抚著她额头的掌已放下,但握住她手肘的手指却没松开,“玾。”这是他第一次当她面唤她的名,“累了就去休息。”
“嗯。”她轻轻应了声,困惑地不知该出现什么样的神情才好。她担心若是流露出一丝丝情感,他又会立刻转身离开,所以她竭力表现淡漠,冀望他留下来,就算只有几分钟、几秒钟,和她多说几句话也好。
凝视著他那双黝黑深沉的眼睛,不确定他到底在想什么,她急忙找了个话题,“对了,食材都用完了,午饭后我会开车到镇上去采购,但我实在没有把握不会走错路,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和我一起去?”
“你的体力足以开车到镇上去购物了吗?”康向誉看著她因病削尖了的下巴,无法不担忧。
“可以的!”路人玾忽然紧咬住下唇,因为她发觉到自己的口气显得太过兴奋,轻呼出一口气后,她淡淡地又说:“可以的,我几乎完全痊愈了。”
若在以往,她会感到自己是在委曲求全,但现在她却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康向誉沉默不语,似乎内心正在抉择著什么,最后他终于开口说:“下午我需要等几通工作上的电话,所以傍晚再去购物好吗?若是来不及煮晚餐,我们就在镇上的餐厅用餐。”
他明白他不该有与她独处的机会,但他就是阻止不了自己。
“好的,等你们的工作结束后再去购物。”她心里满是遏止不住的雀跃。
悄悄地吸吐几口气,她投给他一抹冷淡而有礼的微笑,“我该到客厅去见访客了。”
轻轻挣开她所依恋的掌心,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厨房。
她的淡漠、她的疏离、她的眼睛不再对他闪现光芒,在在令康向誉感到异常难受。他僵著一张脸,端起桌上的菜盘,心情不佳地走进餐室。
路人玾见到端坐在沙发上的访客时,不由得感到诧异。“冠菁,是你来找我?”
她们家三姐妹和大姑姑的女儿黄冠菁,向来说不上有多热络,她怎么会特意到这交通不算便利的地方来探望她呢?而且还打扮得这般艳光四射。
“玾表姐,妈妈要我代她向你问声好,这是你爱吃的蜜饯,送给你。”黄冠菁笑得甜蜜蜜地自沙发上站起来,双手将礼盒递过去。
“呃,谢谢。”
她什么时候爱吃这种蜜饯了,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路人玾接过礼盒,两人一同落坐在沙发上。
“坤表姐,在这里工作忙不忙、累不累?”黄冠菁弯著唇角直对著路人玾笑,眼神却不时飘往厨房的方向。
路人玾…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她明白了大姑姑为什么坚持一定要她暂代何嬷嬷的工作,也明白了黄冠菁来访的真正目的,更明白了她在康家工作,是个多么适合黄冠菁来访的藉口。
她微笑地回答:“工作上一切还好,多谢关心。”
“妈妈本来是要我来帮何嬷嬷的忙,但你也知道的,从小妈妈就疼我,舍不得让我进厨房弄粗了手,所以我的厨艺实在不精……”黄冠菁暗自纳闷,康向誉怎么进了厨房就没再出来呢?
“我了解。”路人玾点点头。
挥刀剁断猪大骨,也是需要点蛮劲的,更别说厨房里那些油腻洗刷的工作了。
“可是妈妈和我也都担心,让玾表姐来代何嬷嬷的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妈妈要我常来探望玾表姐。”黄冠菁转回视线看向路人玾,不过却是直盯著她膝上那盒蜜饯。
“冠菁,我们俩又不是外人,你有话就直说。”路人玾先是笑叹了口气,然后便挑明著讲:“是大姑姑中意的,还是你自己中意的?”她打开蜜饯礼盒,递给她。
“嘘!”黄冠菁将食指搁在唇上,示意路人玾音量放低点。“都有一点。妈妈和我有一次来探访何嬷嬷时发现的,康先生样貌,学历、环境都不差,所以罗!”她顺手拈了一颗蜜饯放进自己嘴里。
“喔。”路人玾同意她的话,他的条件的确不差。
“只不过得有点耐心,等他把麻烦事处理好。”抽出桌上的面纸,将核吐在面纸上后,黄冠菁又挑了另一种口味的蜜饯放进嘴里。
“什么麻烦事?”路人玾好奇心大起,只差没竖著耳朵等待下文了。
黄冠菁扬高一道柳眉,“玾表姐,难道你也……”
“呃……”路人玾一时语塞,讷讷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吗?只有天知道。
黄冠菁话倒是说得很大方,“是也没关系,公平竞争嘛。”她顿了一顿,接著说:“只是,如此一来我就不能将情报泄漏给你知道了。”
路人玾突然将蜜饯礼盒的盒盖盖上。
“啊,这样就不给吃了?玾表姐,你真小气耶!”黄冠菁嘟著嘴,眼睛死盯著蜜饯礼盒不放。
路人玾失笑,站起身说:“你真正想见的人现在正在吃午饭,走吧,就当是我邀请你,一起吃饭去吧。”
她笑著又说:“尽量替你制造机会,这不也是大姑姑安排我暂代何嬷嬷工作的主要目的吗?”
但她坏心地想,就算黄冠菁没被康向誉和罗川的吃相给吓坏,上了桌,她恐怕也抢不到什么饭菜吃。
第六章
“我也是会泡茶的。”罗川吃饱后,帮著路人玾收拾碗盘拿到厨房,“什么茶怎么样泡,我都知道一点。”
他指指路人玾从厨柜中拿出的一罐茶叶,“像这个碧萝春啊,要先泡半杯,倒掉,再冲水,然后才喝。泡之前呢,一定要把杯子好好的烫过,泡好盖上壶盖,再淋开水。”
路人玾见他说得头头是道,笑著将茶叶罐交给他,“喏,既然你懂,那就交给你来泡。”
罗川咧嘴笑笑,并未伸手接过。“我就只是一张嘴会说、会吃、会喝而已。”他睁著看来牲畜无害的眼,故意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那位被我们吃相吓得目瞪口呆的小姐,真是你表妹?”
“嗯,是呀。”路人玾先将水壶移到瓦斯炉上,扭转开关,才卷起袖子准备清洗脏碗盘。
罗川走到厨房门边,微推开门朝客厅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她说:“康老大把她丢在客厅,自己进办公室里去了。”对于康向誉冷落来客的行为,他并不会感到意外。
见她没应声,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知道你表妹来做什么的吧?”
路人坪没佯装不懂,直率地回答:“大概知道。”
现在是她的工作时间,就算表妹来访,她还是要先将份内工作做完,才打算去客厅里陪客——如果那时黄冠菁还没离开的话。
罗川倚著墙,状似闲适的说:“原本,我们这个礼拜要到德国去参观车展,当地车厂人员、行程、机票、食宿都已联络安排妥当。”
虽然路人玾背对著他,洗碗盘的流水声也几近掩盖过他的音量,但他知道,她正聚精会神地听著。
“但康老大临时取消行程,因为他不想让你提前结束工作,离开这个屋子。”
路人玾关上水龙头,甩乾手上的水滴,转过身面对著他,语气平静地问:“你是在和我闲聊,还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罗川耸耸肩,“都是。”
康向誉与她之间的气氛转变,真这么明显吗?路人玾心里有些苦恼。
“他有些事情还未解决,给他一点时间去做最妥善的处理,否则在那之前,他无法面对你和他之间产生的任何情愫。”说这些话,已打破他不喜欢背著朋友道人隐私的原则了,虽然他是一番好意。
“我想,你不会告诉我关于他待解决的事情是什么吧?”虽是疑问,但路人玾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罗川微微一笑,“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有些事情还是让当事人面对面去谈,最为妥当。
再怎么急著想得知答案,她也只能困惑地点头。
瓦斯炉上的水壶鸣铃响起,提醒著她水已经烧开。
路人玾将炉火关熄的同时,康向誉突然推门走进厨房,吓了他们两人一跳,他们俩互视一眼,猜测著刚才的对话有无被他听见。
“你们怎么一脸吃惊,发生了什么事吗?”康向誉纳闷地问著。
罗川与路人玾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没事。”由他的问话中,他们明白他没听见他们先前的对话。
康向誉扬扬眉,知道他们刚才一定说了些与他有关的事,但他也不追问,仅是笑笑地对路人玾说:“玾,你的妹妹们来找你了。”
“妹妹们?两个都来了?”路人玾惊喜不已。
“哇!有个黄表妹,再加上两个路妹妹……”罗川兴高采烈的率先冲出厨房,“一屋子都是女孩,太棒了!”
路人鳦是个很会打扮自己的人。
义大利便鞋,棕褐色苏格兰粗呢长裤,条纹丝衬衫,领口敞著两个扣子未扣,肩上随意搭著一件绿色喀什米尔丰毛衣,任由两袖松垂著。头发整齐地往后梳绑成马尾,肌肤泛著健康的色泽,一口牙既白且平整。很多人都欣赏她开朗的性格,却不觉得她是个女人——或根本忘了她是个女人。
相较之下,路人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