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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芷书静默听着,收留杜伊柯的时候,便想过他该有个坎坷的经历,这些,是杜芷书这样养尊处优的娇娇女不曾体会的。然而她没有说话,继续等着下文,杜伊柯的这个故事并不完整。
“娘娘收容奴才入府,待奴才极好,不曾有一丝苛责,娘娘是除了母亲外对奴才最好的人,奴才曾暗自发誓要回馈娘娘。娘娘入宫,让奴才选择自由或是参军,对一个奴才,娘娘给了最大的宽容。回鲜卑,奴才也是举目无亲,过不久便仍会沦为奴隶,况且奴才的母亲是大梁人,奴才自小跟在母亲身边,对大梁的感情胜过鲜卑,奴才亦懂娘娘心思,只望日后能为娘娘所用,遂已然投军。然而山西剿匪时,奴才遇上了赵久良,却意外得知了自己还有个哥哥。”
杜伊柯抿唇:“其实奴才一直知道有个哥哥,母亲经常暗夜里垂泪想着哥哥,却不太与奴才多说,奴才只从母亲只言片语里猜出一些,母亲以前应该跟过一个贵人,生下哥哥,之后被贵人的妻妾使计诬陷,母亲本就不过一个奴隶出身,自然被贵人无情弃了,哥哥却留在了贵人身边教养。只是奴才从来没想过这个贵人会是鲜卑王,而奴才的亲哥哥却是鲜卑九皇子。”
杜芷书知道杜伊柯说的是真,当年,她的一念善行,不过也是因为他长了一双和赵九禾酷似的眼睛,说到底,她的恩情并没多么伟大,杜伊柯如今对她,亦算是报了当年之恩。
杜芷书叹息一声:“起来吧,杜统领是京畿禁军之统帅,不必再自称奴才了,如今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造化,想来,你并不欠本宫的,你冒险入鲜卑救出本宫,倒是本宫欠了你。”
“娘娘再造之恩,奴才谨记在心,陛下知遇之恩,奴才也从不敢忘,奴才确实曾帮慕合做过些事情,但奴才对天发誓,绝不曾背叛娘娘,背叛陛下。”
杜芷书也无需深问下去了,只道:“陛下都知道这些?”
杜伊柯点头:“奴才都与陛下直言,陛下仁德,不曾惩处奴才。”
“既然陛下信任你,本宫又有什么计较的,本宫先前以为你是故意设计认识本宫、进入杜府,和当年赵九禾一般,既然如今你已言明,本宫心中便也没有芥蒂,算起来,你倒是本宫的恩人了,只是,你竟然愿意帮陛下伤自己的哥哥?”
杜伊柯抬头,与杜芷书对视一眼,才是继续道:“慕合确实以为奴才顾念亲情会帮他,他曾放置棋子在大梁,奴才愿为陛下做牵制鲜卑的棋子。奴才也知道陛下并不会伤慕合,鲜卑前太子已死,慕合若再出事,必然是六王爷即位,六王爷生性残暴,与陛下有宿怨,并不会比慕合掌权更好,陛下活捉慕合,一是为了两国言和,鲜卑退让,但更多,是为了替娘娘换取解药。”
杜芷书一愣,许多事情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脸和嗓子何太医治了许久都不见效,如今不过五六天,却全都好了,时间太过巧合,正好是从那天夜里传来响动开始的……
“左贤王阴狠,怕是和六王爷勾结,陛下亲去阳城交换解药时,遭到左贤王暗害,身中两箭,其中一箭正中胸口,伤势很重,直到昨日才能下地。陛下为了不让娘娘担忧,才瞒着不告诉娘娘,陛下为了娘娘,愿意豁出性命,娘娘不该对陛下有误解。”
“你的意思是,慕合早不在军中?”难怪香囊会在陛下那里,倒是她误会了:“那,陛下帐中的两名少女?”
杜伊柯一愣,而后才道:“军中都是大老爷们,不善于换药清洗伤口这些琐事,陛下万金之躯,杜将军不敢怠慢,便特地寻了两人过来伺候陛下。”
杜芷书咬着唇站起身,心中又气又恼,却是愧疚的很,道:“陛下如今在何处!”
“陛下伤势刚好一点就去前营看士兵操练,如今应在胡岭坡。”
杜伊柯话音未落,就见杜芷书匆匆跑出帐外,秋蝉不明所以,跟着一块出去。
正巧有将士骑马入营,才将将下马,便被杜芷书夺过缰绳,一跃而起,策马扬鞭而去,秋蝉跟在马后一路小跑着,不断喊着:“娘娘!娘娘小心啊!”
杜伊柯怕娘娘出事,牵了马跟在后头,只留下被抢了马的小兵卒带着钦慕看着策马远去的人,小声赞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女,皇后娘娘不愧是将门之后啊!”
…
胡岭坡的士兵操练已经结束,杜芷书匆匆而来,正巧迎头遇上杜凯。勒了缰绳,跳下马,道:“陛下呢?”
杜凯如实指了指后坡,便见杜芷书二话不说便跑了过去。杜凯不明所以,只得对着跟来的杜伊柯问着:“娘娘怎么了?”
杜伊柯下马,摇了摇头:“没事,娘娘只是有些话要对陛下说罢。”看了眼杜芷书的背影,最后随着杜凯一同进入军帐。
胡岭坡并不大,杜芷书站在坡上,一眼便瞧见了背手而立的重光帝,他一人眺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地与天际相接,入目,全是大梁的疆域!
杜芷书跑过去,从身后死死抱住重光帝,脸颊贴在重光帝宽厚的背上,一声不吭。
感觉到身后娇小的身影,重光帝缓缓转身,捧起杜芷书含泪的小脸,问着:“怎么了?”
话音刚落,杜芷书却突地抬脚,柔软的双唇触碰上陛下的,有些笨拙,却又急切的动作,让重光帝一愣,有些不能反应。
不过一瞬,杜芷书的双唇正要离开,后脑勺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扣住,掌握了主动权后,陛下加深了这个亲吻。湿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在温暖的小嘴里探寻着她的甜美,一点一点吸允,好似怎样都尝不够她的香甜。灵活的香舌从起初的羞涩躲闪,渐渐开始与他的交缠,那一瞬的激动几乎淹没秦珩,这是杜芷书的第一次主动,不禁让他愈发忘情,这一吻似乎要到天荒地老,直到瞥见杜芷书因憋气涨红的小脸,重光帝才慢慢停了下来,双唇分开,却还牵出一丝银线,暧昧得很,让杜芷书脸颊愈发通红,只低着头,微微喘着气,唇瓣却被吸允得殷红,垂涎欲滴。
重光帝含笑看着眼前低垂着头的杜芷书,搂着她的腰,道:“特地跑过来,就是为了亲朕?”
杜芷书咬着唇,娇羞着绞着手指,最后终是鼓起勇气抬起头:“陛下可知臣妾喜欢陛下?”
相较于刚刚杜芷书主动亲吻的震撼,如今这句话,才是真正让他惊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杜芷书,搂着她的手微微颤着,却是压抑住欣喜,低低问着:“有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心里再容不下任何人,只愿君心似妾心,盼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重光帝只觉着这是世间最美的一句情话,柔柔软软地砸在他的心口,就如同眼前的人儿一般甜美,美得他不能放开。低下头,重光帝含住两瓣殷红,慢慢,是脸颊,是鼻翼,最后将她得耳垂含在口中,轻轻舔弄。
杜芷书敏感轻颤,却发觉一双大掌离开腰间,从衣底探入,冰凉的双手触碰到柔暖的肌肤,让杜芷书更是一个寒颤。双手却继续往上,直到峰前,指腹有意无意挑逗着殷红的小果儿,杜芷书咬着唇,压抑住心底的悸动,道:“陛下,这里可是外头!”
“不碍事,没人看得见。”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耳畔,而后重光帝一个倾身,两个人随着草地滚落,直至滚到背坡底下,这回,真的是没人看得见了!
杜芷书正好压在重光帝身上,因为羞愧,试图扯出衣内的大手,却因为姿势,双手不自觉地抵着重光帝胸前,才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却听见陛下轻轻抽了口气,霎时想起杜伊柯的话语,陛下胸口有伤!
收回按压在重光帝胸口上的双手,却是让整个人扒倒在重光帝怀里,姿势更为暧昧。
重光帝低低笑着:“原来娘子这般迫不及待,为夫这就来伺候娘子。”
一个翻身,将杜芷书压在身下,从杜芷书小产,至今已有月余,此时重光帝眼中的欲火旺盛得骇人,杜芷书却是伸手抵着,道:“陛下身上有伤!”
“不碍事,为夫等会就身体力行,让娘子知道为夫健壮得很!”
朱唇微微,字字娇嗔,正翻残桃浪红,好一似寒塘戏水鸳鸯共。雪腻酥香,鬓云儿已松,顾不得鬓乱钗横,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
偎君怀中,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教郎恣意怜,试与更番纵。*事难穷,袅袅娉娉何样似,草浪中把欢娱纵,醉春风。
☆、第78章
“娘娘,鲜卑递来降书,交回北洲三郡,并协议退出大梁三百里外,从此愿与大梁永世交好,绝不兴兵再犯。”
秋蝉兴冲冲地跑进帐篷,将这一欢欣鼓舞的消息告知。已是午后,杜芷书才将将醒来,却是浑身酸疼,四肢乏力。
“外头可热闹了,陛下今日要在军营与将士们共饮,刚让人传话来,晚上娘娘得一块过去,还让奴婢收拾好东西,明儿咱们就班师回朝呢。”
离晚上也不过两个时辰,秋蝉抚着杜芷书坐起,不小心瞥见娘娘颈脖上的点点红印,抿着唇不敢笑出声,心里头却是开心得很。只是秋蝉不知道,在衣服的遮掩下,杜芷书全身布满昨夜欢爱的痕迹,昨日在草地欢爱数次,杜芷书已疲累得不行,才回到帐篷,陛下却不知餍足,又缠着她许久,陛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到最后还是她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也不知陛下的伤口昨夜有没有再度裂开!这般想着,杜芷书只觉得裂开了才好,疼死他!
“娘娘这一趟塞北之行可折腾得不轻,受不少罪,如今可算熬到头了。”秋蝉一边替杜芷书梳理着发髻,一边说着。
这一趟虽有些苦头,可终归是值得的,杜芷书嘴角含笑,至少,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也懂得陛下心意。突地想起自己擅自离开信州城后,秋蝉为她受的刑罚,遂转过身,拉过秋蝉的手裹在掌心,道:“你虽不说,可本宫知陛下的脾性,信州城那会,你定挨了不少罚,是本宫欠了你的,本宫会一直记在心里。”
秋蝉受宠若惊,连忙跪下磕头:“奴婢谢娘娘挂怀,为娘娘分忧本就是奴婢该做的,奴婢只愧恨当时没能及时发觉不对,耽搁了时日,还好娘娘没事,否则奴婢死都难辞其咎!”
杜芷书赶紧将她拉起来,叹息一声:“本宫身边已没有娘家带着的丫头了,回宫后总归是你与本宫最亲近,你若无二心,本宫定不会亏待你。”
“谢娘娘!”秋蝉被拉着站起身,替杜芷书插上一只镶宝双层花蝶鎏金簪,叹道:“娘娘真真的美人儿,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和仙人一般,难怪陛下喜欢得很。娘娘若能早些怀上龙种,更是美事一桩。”
杜芷书微微一愣,她心头总有一根刺,每每触碰,便隐隐作痛。右手缓缓覆上小腹,宽大的袖子遮掩了动作,秋蝉并未察觉,继续道:“若得皇子,必定如陛下一般英勇,如今陛下可是咱大梁士兵心目中最大的英雄!若是公主,美若娘娘,日后也是艳冠建安!”
是啊,若是男孩,像着陛下,有胆色有担当;若是女儿,像着自己,再遇上个疼惜的夫君,一生完满,该多好……
才想得出神,帐篷外头已经传来杜铮的声音:“秋蝉姐姐,娘娘在么?”
见杜芷书点了点头,秋蝉才冲着外头喊道:“杜少爷,娘娘唤你进来说话。”
杜铮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见着杜芷书就摆着谄媚的笑脸,拍着马屁道:“娘娘脸上的红斑一消,果真美艳得不可方物!”
杜芷书啐了他一口,她什么样子他没见过,这话倒是假的很,遂道:“有事说事儿!”
杜铮嘿嘿笑了笑,搓着手,有些犹豫,终还是说着:“娘娘有没觉着我这些日子成长了不少?”
这点杜芷书倒是认可,杜铮在她印象中一直是个娇宠的小少爷,偷懒耍赖倒是擅长得很,这些时日,这个男孩成长了许多,有些父亲和三叔的影子,勇敢担当,无愧杜家儿郎。
见杜芷书不说话,杜铮急了,道:“连二哥都夸我出息了,昨儿陛下也拍了拍我肩膀,说以后杜家可就靠我了呢!”
“行了,这一回经历战争的锻炼,你倒是比以前像样儿些,回去后,三叔定很是安慰。”
听得杜芷书这么说,杜铮低了头,半晌才道:“我不想回建安。”
手中动作一顿,杜芷书以为自己没有听清,再次问着:“你说什么?”
杜铮这回却是昂起头,一字一顿说得清楚:“我不想回建安,我想随着二哥驻守河合,守着咱大梁边境,守着大梁万里河山!”
杜芷书狠狠拍了拍杜铮的脑袋,道:“你说什么胡话,这回你偷偷溜出来肯定气坏了三叔,,我若再不把你带回去,回头三叔得怨我了。”
“您可是皇后娘娘,父亲哪敢怪罪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