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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你除了家里有钱这点优势之外,琴棋书画、周旋经商一窍不通,请问你有什么本事坐上二少奶奶的位置?”
一针见血,向来自视甚高的管仲阳完全不能忍受自个儿有个这么无知的妻子。
初时之所以同意让杜管两家联姻,其一是因为他在管家的地位还不够稳固,必须拥有一强而有力的后盾,而杜家正是当时首选。
其二则是因为杜霏霏的美貌纤弱着实使人心动,可是随着相处的时日越多,他便越不能忍受她那对他没有丝毫助益的天真。
退婚这档子事,早在他的脑海内盘桓许久,之所以迟迟未提,只是不想这么早与杜家撕破脸,免得徒然动摇他在管家的地位。
可如今他羽翼渐丰,眼界也跟着宽阔,心灵聪慧的红粉知己亦已不少,所以退婚的心意便逐渐坚定了起来。
望着他的冷然,霏霏心里倏地泛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锐利目光的逼视下,她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数步。
方才不经意听见的耳语也跟着浮现脑际,艳红的唇倏地刷白,几次开合后,终于找回了自个儿的声音。
“你该不会是想退婚吧?”她颤巍巍的问。
奇异的是,心不痛,但管仲阳那鄙夷的目光却带给她无比的难堪。
“是很想,可惜还不到时候……”勾起了一抹魔魅的笑容,锐利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让她忍不住头皮发麻厂起来。
管仲阳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自私的男人,若不自私,他不会用尽一切手段将管家的事业尽握在自己手中,还任由管仲寒那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窝在一间小小的书院里当先生。
所以即便是他想退婚,他也会用尽一切手段,让眼前这个无知的女人扛起一切责任。
“那……”心中微微泛起了些许希望,她瞠大了眼,水灵灵的眼里毫无心机的投射出许多希冀。
“其实呢,我也不是非退婚不可,但总不希望将来管家的二少奶奶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美人,所以要我履行婚约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所有的森冷尽收进他深幽的眸中,管仲阳俊逸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温和无害的笑。
险险被那魔魅般的笑容给荡去了心神,天真的霏霏毫赶忙开口问:“条件是什么?”
薄抿的唇缓缓开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唯一的条件是,你必须在六个月后的‘品兰会’中拔得头筹,这你办得到吗?”
“啊!”闻言,她惊愕得张大了嘴,傻愣愣的望着管仲阳,那模样活似听到了什么不思议的事似的。
要知道,品兰会是京城中一年一度的盛事,它品的可是所有未出阁的闺女,要在晶兰会中胜出,不但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就连应对进退、家世、经商持家的能力和美貌都在评选的项目之中。
而她除了容貌和家世还堪堪端得上枱面外,其它的可说是一窍不通。
原本满含希望的双眸立时黯去,霏霏霎时被这条件弄得几乎六神无主。
“如果你能在品兰会中胜出,那么你便有资格坐上管家二少奶奶的位置。”
“如果我没有办法做到呢?”这个问题几乎与垂死的挣扎无异。
毕竟她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掌心中呵护长大的干金小姐,父母的疼宠再加上自己懒散,琴棋书画是学得七零八落,看帐本更是一窍下通。
仲阳哥哥开这个条件不是存心在为难她吗?
“那么‘无才无德’就会是你被退婚的理由。”浅浅勾勒出一抹森冷的笑,足以让任何人,包括天真的霏霏看清他的认真。
“好了,别再可是了。”管仲阳打断了她还要继续下去的话,毕竟他可没有这么多心神去听她这无知的千金大小姐废话。
“如果你还想成为管家的二少奶奶,我想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回家去,仔细地想想要怎样在品兰会上夺冠吧!”
眯起了锐利的双眸,他毫不留情的下起了逐客令。
饶是土捏的人儿也有三分泥性,更何况是备受宠爱的霏霏,管仲阳那蔑视的眼神瞧得她心中怒气飞扬。
深深的睇了他一眼后扭头走人,她决定要回家去找爹娘来这欺人的管家替她讨回公道。
“孩子的爹,你倒是说句话啊!”心疼女儿在管家受了委屈,何雩娘望着不发
一语的丈夫,娇喝了一声。
“说……什么?”恍若气死人不偿命似的,杜大德回了这么一句叫人气结的话,直叫那准备等他去讨公道的母女刷白了脸。
“当然是说要怎么给那目中无人的管仲阳一个教训啊!”向来娇媚的声调拔高了几度。
想她何雩娘的女儿,要娇态有娇态、要媚姿有媚姿,更不用说还有何杜两家的万贯家财做底子,那管仲阳凭什么这样眨损人?!
“要是现在不替霏霏出口气,那将来霏霏真嫁了过去,不是被人压到底吗?”
嫁?!要真能嫁得成还好说,现在人家摆明了就是不想娶,还有什么将来不将来的?
说实在话,自家的女儿在他们的娇宠下,真的可以说是啥都下会,琴棋书画学得七零八落,女红刺绣是一塌胡涂,人情世故更是一概不懂。
这……能怪那眼高于顶的管二公子嫌弃吗?
杜大德睨了妻女一眼:心中这样想着,可是面对两个女人的义愤填膺,他可没胆将实话脱口而出。
“爹,我不管,你都不知那仲阳哥哥眨损人的模样有多坏,你一定要帮我讨个公道啦!”娇滴滴的霏霏只差没整个人吊挂在他身上。回到家后的她是越想越气,便完完整整的将自己在管家所受的待遇全都一占脑的告诉了娘。
她相信向来疼她的爹娘,绝对可以帮她出口气的。
杜大德瞧着自己天真的女儿,奸半晌之后,终于婉转地说道:“霏霏,那管仲阳不懂得你的好也就罢了,不如咱们先退了亲吧!”
知道管仲阳打心底瞧不起女儿,在品兰会上夺冠不过是个刁难人并且杜绝闲言闲语的方式,他也不想强求这种勉强得来的姻缘。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霏霏却连想都没想地便拒绝了他的提议。
“我不要!”
“为啥不要?”难不成霏霏真爱那个管仲阳,那可就坏了!
“真要退亲那咱们杜家乡没而子。”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出自己坚定拒绝的原因。
非关情,亦不关爱,她只不过是习惯了自己身为管家二少奶的身分,并且不想丢脸罢了。
“就是!”连忙附和女儿的话,何雩娘赶忙将她护在怀中,怒瞪了丈夫一眼,“他管仲阳凭啥嫌弃咱家女儿,咱们都没嫌弃他是继室所生的了,更何况这话要是传出去能听吗?以后霏霏还要嫁人不?”
“这……”杜大德可真是头疼了。
要知道管家的财势,如今早巳更上层楼,并不需要杜家的帮衬便能独占鳘头,他们凭什么去教训人?
“那你们是坚持不退婚?”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发疼的额角。
“不退!”何雩娘拥着女儿,两个女人家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退的话,那……”妻女坚持不退婚,那唯今之计只有……
杜大德正在沉吟,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月前上门来募款建学院的郡主方素心,或许她可以帮得上忙。
愁困的老脸骤地笑了开来,“既然不退,那就想办法在品兰会上夺冠吧!让管仲阳那小子瞧瞧咱家女儿的优秀。”
说得比唱得还简单,这个方法如果真的可行,那她们还得磨着他半天吗?
母女俩面面相觑,面对杜大德的兴奋,压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就去无敌女子学院念书吧!我相信凭霏霏的聪明,要夺下品兰会之冠应该不是难事。”
“可是……”听到爹爹要她去学院的提议,霏霏的俏脸忍不住泛起了迟疑,这俗话说得好,在家是千日好,出门可是万事难,要她去念书,那岂不是所有的好日子全没了?!
“我这就去写封信让人送给郡主,我相信她一定肯收你这个学生的。”越想越是个好方法,杜大德大乐,兴匆匆的计画着。
“可是我不要离开家,那里没有琴儿、棋儿,也没有书儿、画儿,少了她们我怎么过活?”她理直气壮的数着伺候自己的几个丫鬟,脑里想的尽是没人伺候的痛苦。
“这……你不是想挣一口气,赢得品兰会,然后风风光光的嫁入管家?”
“可是去念书不方便嘛!”她跺脚娇嗔着。
念书耶!离家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念书,如果她有这么勤劳的话,那么她也不会长那么大还什么都不会了。
“那你不想嫁给管仲阳了?”
“我……”是很想嫁,可是人家不想娶啊!轻咬着樱唇,面对如此两难的抉择,霏霏一脸的苦脑。
终于,正当她要痛下决心,准备为舒服的生活而放弃心仪的管仲阳时,何雩娘却突然拍桌喝道——
“当然要嫁!而且要让管仲阳来求咱们原谅,所以霏霏你得争口气,一定要好好的在学院学习,然后让他来求你嫁给他。”
开玩笑,这口气她怎地也咽不下,瞧瞧她这女儿活脱脱是个娇俏的美人儿,哪轮得到人家嫌弃?
起身步至霏霏身侧,何雩娘直视着她,正色地道:“记得,你这次去学院念书得好好用功,替娘好好地争口气,回来后,在品兰会上风风光光地将其它人家的闺女打得落花流水,知道吗?”
“可是没有琴棋书画她们,我不要……”望着母亲坚持的模样,她心中浮现了最坏的预感,但仍兀自做着垂死的挣扎。
只可惜气极了的何雩娘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句话轻轻松松的就替她解决了这个难题。
“那就带着她们去,反正你爹捐了那么多钱给郡主盖学院,要些特别待遇可也不为过啊!”她这话说得是一针见血,且理所当然至极,彷佛事情合该是这么办的。
“啊!”父女俩同时张大了嘴,傻愣愣的的瞧着她,显然同时怀疑起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这可以吗?”霏霏就算再天真,也知道去学院是为了学习,哪有可能可以带着长串人马去服侍她?!
“我说行就行!不行也得行,反正事情就这么办了!”
何雩娘的一句话决定了霏霏注定离家求学的悲惨命运,同时也让杜大德开始伤透了脑筋,思考让怎么告诉方素心,他的女儿即将带着成堆的仆人丫鬟和用物去念书。
“呵呵呵!”望着手中的信,方素心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呃……郡主娘娘,您说我家老爷的要求成吗?”杜家管家杜方站在新落成的无敌女子学院里,战战兢兢的望着眼前这个笑得花枝乱颤的方素心,小心翼翼的问道。
要知道,他此行可是肩负了杜家名声的重责大任,要是这问学院不收他家小姐,那他家小姐势必会被退婚。
一旦小姐被退婚,那杜家的名声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所以……
“行!怎么不行?”方素心搁下了信,豪气万千的许诺,“不过是要多带些吃穿用度,再加上几个仆佣嘛,怎么不行?”
她的干脆反倒叫见过世面的杜方有些不知所措,期期艾艾地说着客气话,“可是,一般的学院不是向来规定学生崇尚俭约的生活吗?我家老爷的意思是如您有所不便,千万不要勉强。”
“谁理那种无聊至极的规定,既然你家小姐有意向学,那让她有个舒服的环境亦无不可,咱们办学当然要因材施教,可别像隔壁那问书院办学办得这样硬邦邦的,那山长活像是颗敲不醒的臭顽石,不懂得点头。”方素心眼尖的发现门外一抹熟悉却诡诡祟祟的身影,于是故意扬高了声调,既毒且辣地说道。
“呃……这……”虽然杜方对她与其夫婿任思贤不睦的消息也曾耳闻,可这般大刺刺的批评仍叫他颇为尴尬。
他想当作没听到这番批评,准备在达成任务之后走人时,门外突然冲进一个貌似斯文,却怒气冲冲的男人,对着方素心低吼——
“你说谁是敲不醒的臭顽石?我这是教学严谨,哪像你尽挑一些不三不四的学生,什么卖猪肉的,什么小孤女,还有这活像是要来享乐的千金小姐!我警告你,这种千金小姐你可不准收,否则要是把咱家的乖女儿给带坏了,我……”
“哼!你越是看不顺眼的学生,我就越要收,我倒要瞧噍你能拿我怎样?”
方素心那张岁月不曾遗留痕迹的美颜上漾起了挑衅的一笑,完全不理会丈夫那尖刻的批评与警告,好整以暇的转头对着尴尬的杜方说道:“回去转告你家老爷,不管你家小姐要带多少东西,多少奴仆,我都准了,我在此恭候你家小姐大驾!相信她一定可以在我这学到许多东西的。”
简单的一句话,便已经决定了霏霏得要出外上学的命运,也让任思贤再次为了妻子的任性气得吹胡子瞪